‘哎呀,南山,這很正常啊,男未婚女未嫁,遇見自己喜歡的人就嫁了。你應該祝福的。’祝福?蕭南山怎麼可能祝福的了,天知道他有多愛嚴可可啊!
情傷真的很難治癒,幾乎半年時間,要不是夏合一直陪在他身旁安慰他,說不定他永遠都振作不起來,這樣的局面也如小說發展一般,夏合如願以償的得到了蕭南山與他結了婚,並且有了孩子。
終於,到了80年代初,中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嚴可可也可以重新回到城市,她一直沒有忘記與蕭南山的情感,終於在一次同學聚會上見到了他,二人愛火重燃,當天晚上便發生了不正當的關係。
他是已婚男人,本不該做出這樣的事的,但……他想報復!想報復嚴可可!就因爲他太愛她了,而她卻背叛了他,所以……他要報復!可,當他發現嚴可可還是處女的時候,他知道自己被騙了!被夏合這個女人給騙了!
然而,嚴可可這位淡如水的女人卻還什麼都不知道,就算在鄉下守候了數年一直等不到心愛男人的回信也要爲他保留着自己的純潔!她……是多麼傻啊!
‘可可,有件事我要告訴你……’
‘什麼事?’
‘我……我其實……已經結婚了……而且……有了孩子……’
當聽到這個消息後,可可什麼都沒有說,沒有哭、沒有鬧,就如她與蕭南山再次相見卻沒有追問爲什麼這些年他從未回過信給自己一樣,只是靜靜的躺在蕭南山的懷中,是那樣安靜,那樣純潔,宛若是永世的百合不被凡塵所染。然而次日……
當蕭南山醒來嚴可可卻不見了,他瘋狂的找她、瘋狂的找她!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終於尋覓到了她的蹤跡,但……
‘蕭先生,嚴女士一直在我們教堂做義工,她生下孩子後因爲休息不夠落下了病不久就去世了。’
‘咯噔’聽到這個消息,蕭南山的心宛若在被美工刀割划着,他儘量控制住自己悲傷的情感緩緩道:‘您知道她的孩子是跟誰生下的麼?’
‘對不起,我們並不知道,她從未提過。幾年前她來到我們這裡的時候已經懷孕了。不過她總說,自己曾經做過一件破壞別人家庭的事情,她是來這裡贖罪的。’
蕭南山知道,可可口中那件破壞別人家庭的事是跟自己……可她當時什麼都不知道啊!爲什麼可可要那麼傻一個人揹負着所有的罪?爲什麼?
帶着悲傷,蕭南山領養走了自己與可可的女兒。望着那樹立在不遠處的墓碑他眼中的淚已模糊了雙眸……
不曾想,他們在再相見時,她已剩一堆骨灰還有這被送到孤兒院的孩子……
“爸……您……您爲什麼跟我說這些?”聽完這些,可研聲音顫抖的望着自己的父親。
“孩子……我最愛的女人叫嚴可可,而你……叫可研!她……就是你的親生媽媽!而我……是你的親生爸爸!”
‘咯噔……’心頭一顫,雖然在聽到這個故事的時候可研已經多少有些心理準備了,然而,當蕭父挑明一切的時候她還是受到了很大的衝擊,是驚?是喜?真的很難說明……
“可研……我的女兒……你知道麼……你媽媽是這個世界上最好!最善良!最單純的女人!而你的爸爸……我!卻是一個負心漢!我對不起你媽媽!對不起你!”
“爸!您別這樣說……”緊緊握住父親的手,看着那張滿是自責的臉,她淡淡的笑了笑:“您不是負心漢,您不是,我能感覺的到您對媽媽的愛,否則我不會起名叫可研,更加不會與您在一起生活了二十五年!爸……”垂下頭,她笑了……笑的好甜……“您知道嗎,我小時候一直好羨慕別人有爸爸、媽媽,但慢慢的,我不在羨慕他們了,因爲!我有您這位疼愛我的父親,還有疼愛我的養母,我覺得自己好幸福!好幸福!其實,就算您不說這件事,在我心裡您已經是我的親生父親了,不過……”擡起頭,親吻了下爸爸的手背:“您告訴我這一切後,我覺得自己更加幸福了。原來……我的親生媽媽從來沒有拋棄過我,而我的親生爸爸也一直陪在我身邊呢……”
在這一刻,蕭父彷彿看到了自己曾經深愛的那個女人,她的單純、善良、懂事全部體現在了她的女兒身上。回想小時候,女兒來到這個家,夏合是怎麼對待她的?而她,現在還說着養母的好;回想前不久,自己又是怎麼辱罵女兒的,可女兒從未解釋過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是跟誰所生。嚴可可已經吃了太多的啞巴苦、受了太多的啞巴罪,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兒也走上她母親的道路……“可研……”緊握了下女兒的手,蕭父的臉色突然變得嚴肅了起來:“爸爸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你看什麼看?你說啊!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女兒?有沒有?!’
‘爸……爸爸……我求求你,這件事千萬別告訴妹妹,要不依邢家的勢力一定不會放過我的,你也不想看着你女兒死吧?’
在蕭父剛要開口的時候腦海卻突然映出了蕭琳娜跪地哀求自己的臉,不管怎麼樣,就算夏合當初做的再過分,在怎麼對可可不好、對可研不好,可是琳娜的確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如果將這件事的真相告訴了可研只怕他們的姐妹情不但會崩裂,琳娜在邢家也不會好過的!
‘雲鼎得救了,還有了爸爸,雖然我不是他親生媽媽,但是我跟邢天巖結婚後一定會比妹妹待他還好,而妹妹呢也能恢復以前的生活了。這個謊言不會影響到任何人,反而說出去了可能我跟妹妹再也做不回姐妹了!所以,爸!爸!您一定要幫我保守這個秘密啊!好不好?’
唉!造孽啊!造孽啊!真是造孽!蕭父內心無比的糾結,深吸一口氣,緩緩閉起眸子。
見此,可研趕忙焦急的問道:“爸,您怎麼了?您還想跟我說什麼?”
睜開眼睛,他再度緊握了下女兒的手:“可研,有件事……你要答應爸爸!”
“爸,您說,是什麼事?別說一件,十件我都會答應的!”
“記得……記得……以後無論……你姐姐做錯什麼事都不要怪她……記住!你們是姐妹!是……親……姐……妹……親姐妹!”蕭父睜大眼睛艱難的說完最後幾個字便永遠的閉上了雙眸……
‘可可,對不起,我不止對不起你,也同樣對不起我們的女兒……可畢竟,琳娜也是我的女兒……’在蕭父的血壓以及脈搏都爲零之後他合上的眼睛卻緩緩流下了兩行淚水,也許這將會成爲他最後的遺憾吧……
“爸!爸……”無論叫的多麼大聲,蕭父也不可能醒來了。
站在門外的蕭琳娜聽到急救室內妹妹的哭喊快速推開門,可她見到的卻已是爸爸的屍體:“爸?爸爸……爸爸?”輕輕搖晃着父親冰冷的屍體,她不可思議的向後退了兩步……‘爲什麼?爲什麼你連最後一面都不肯見我?你就那麼不待見我麼?我也是你的女兒啊!我到底哪裡不如那個野種了?你連最後一面都不肯見我?!’內心在怨恨!在責備,她那犀利的目光快速投向了蹲坐在地上哭成一團的蕭可研。“妹妹!”一把將可研拉起,她焦急的問道:“爸爸跟你說什麼了?他跟你說什麼了?他有沒有說什麼奇怪的話?我可告訴你啊,他無論說什麼你都別信,你也知道,人快死了就是這樣,老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