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的轉過身,她對上了站在角落中白花花的雙眸。
唯一一個可以給予她溫暖的女孩,也在曾經被自己所傷害。
在收拾行囊的時候,可研不斷的在想,2年的時間,自己得到了什麼,又失去了什麼?如果當初在選擇來這裡時會知道有如此的結果,自己寧願選擇放棄與遠離……
才發現,相處的越多,便越是捨不得。
煜城,媽媽好想留在你的身邊……但是媽媽沒用,媽媽就連這樣的權利都無法保住。請你告訴媽媽,該怎麼辦,才能永遠的守護着你,永遠的留在你身邊呢?
提着一小包的行李,可研離開了,永久的離開了這個存有自己骨肉的宅子。
淚水,漫過面頰,路人不會知道這個哭泣的女人有着何等悽慘的故事。
有兒不能認,已是何等悲慘,現在就連看護兒子的權利也不再,或許,她那顆兩年半前因兒子死灰復燃的心跳,再一次靜止……
“邢老爺,少奶奶除了小腿骨折外,並無大礙,您放心吧。”
醫生檢查完蕭琳娜,便將報告告知了邢老爺。“呼……”長長的舒了口氣。“行,麻煩你了。”
“嗯,邢老爺,那我告辭了。”
“嗯。阿花,去送送醫生。”
“是。”白花花在接到命令後,便送着醫生到達了別墅門口。
可直到醫生離開,她都沒有回到別墅內,而是靜靜的站在門口一個人發着呆……
‘這是老爺子的意思,老爺子命令下人去搜查你房間,結果發現了這些我買給煜城的玩具。不過幸好,爸爸他老人家大人不計小人過,沒有報警告你偷竊,只是將你開除!’
‘你去哪?’
‘啊……’
白花花的腦海不斷閃過少奶奶跌下樓梯的畫面。
“沒有!沒有!其實姐姐並沒有推少奶奶下樓,吳管家也沒有出現在一樓的大廳,爲什麼我親眼看到那一幕卻沒有在剛剛的時候說出來?爲什麼?!”抱住腦袋,她痛苦的質問着自己剛剛莫言的行徑,可一想到蕭琳娜自己假裝跌下樓梯的那一幕,她就覺得可怕。是不小心?還是說少奶奶故意陷害姐姐,她爲什麼要陷害姐姐呢?
白花花之所以如此的肯定蕭琳娜是自己跌下樓梯,以及吳管家沒有出現在一樓大廳,是因爲,她……那時正好在一樓大廳打掃!
“你們都出去吧。”滯留在少奶奶房間的吳管家支開了所有的下人。
深知吳管家此舉是有目的的,她也清楚目的是什麼,可還是故作裝傻的說道:“吳管家,您也休息去吧,喊別人來照顧我就行了。”
“少奶奶,我留下的目的您難道不知道麼?”
面對這張不苟言笑的臉,蕭琳娜臉上的笑容頓時變得僵硬,眼眸一閃,繼續裝着傻:“您說什麼呢?”
“呵,倒也沒什麼。”冷冷一笑,吳管家深吸了一口氣,冰冷道:“我在這個家呆了30年,不允許有任何人侵害到邢家的人,如果有人在邢家人身上使陰的、耍詭計、用陰謀就算是少奶奶您,我也不會放過!當然,那個奶媽是個外人,而您確實邢家的半個主人,我自然是站在您這邊的人。”話落,吳管家微微的垂了下頭:“不打擾您休息了。”轉身離開了房間內。
“呵……薑還是老的辣呢”在吳管家離開後,躺在牀上的蕭琳娜暗暗一笑:“看來他剛剛是有意幫自己的咯?”
至於吳管家話中之意,說的倒很是明確,無非是在警告自己不要打邢家人的主意唄。果真護主呢!但……
這個吳管家未免太過自視甚高了,有機會自己一定要告訴他,誰敢擋自己的路!也會死的很難看!蕭可研不就是個例子麼?呵……呵呵……
“煜城。煜城,我的大孫子,在幹什麼呢?”
獨自一個人在嬰兒房內玩耍的煜城還不知道外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他擡眼看了看自己的爺爺,微笑的晃動了下手中的東西:“玩……玩……”
“喔……我的乖孫子,爺爺替你出氣了,爺爺已經把奶媽趕走了,以後就再也不會有人欺負我們煜城了。”
“趕走?”煜城似乎還是不太能瞭解爺爺話中的意思,眨巴、眨巴了眼睛,一腦袋的問號。
“呵,就是奶媽不再了,永遠不會回來了。”
“喔?”小眼睛轉動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似的,不一會兒,他扔掉手中的玩具,高興的拍了拍手:“太好熱(了)。太好熱(了),走了……走了……煜城以後就可以玩熱。(了)”
年幼的煜城也許不會了解‘走人’的真正含義,對於他來可研的離開就不會有人打擾自己玩耍了,然而,這樣的畫面如果叫可研看見,相信她會心碎滿地吧……
不知不覺倆個月過去了,這倆個月對於從邢家離開的可研來說等於是過着地獄般的生活。
不願意找工作、不願意出屋,只想一個人呆在空蕩蕩的房間裡回想與煜城在一起的日子,幻想自己從未離開過邢家,一直照顧着自己的兒子,陪在兒子身邊。
睜開眼睛,天還未大亮,她機械般的從牀上爬起……‘要起來工作了。’迷迷糊糊的走到洗手間拿出掃把,無神的打掃着客廳……
約莫2個小時候鬧鈴響起,在看看外面天色大亮、太陽升起,‘要給煜城餵奶了。’心中默默的嘟囔完,她仍下手中的拖把,僵硬的走到了空蕩蕩的臥室。
煜城……煜城呢?
我的兒子呢!??
淚水瞬間淹沒了可研的眼眶。
這是她自從離開邢家後每天都要經歷的過程,起牀……打掃……餵奶……哭泣。
“唔……”孤零零的躺在牀上,抱着被子,煜城可愛的樣子不斷充斥着她的腦海。
好想煜城……
好想煜城!
爸爸……你交我該怎麼辦?該怎麼樣才能停止對煜城的想念?爸爸……
噙滿淚水的雙眸看向了立在牀頭已故亡父的照片,心碎瞭然的痛覺再次狠狠的拉扯着她的心……
立秋了,凋零的樹葉從樹枝上一片片散落,寓意着萬物的沉睡。
獨自一個人坐在花園內的可研望着那一片片枯黃的落葉,突然覺得,這落葉與自己的心情似乎沒有兩樣。
三個月了,雖然已不至於像剛剛被趕出邢家時那般瘋癲,可她的情緒仍舊沒有一絲好轉,本就只有90多斤的身體在經過三個月的折磨後只剩下皮包骨頭了。
呼……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撿起地上的一片落葉把弄着。
不知不覺已經立秋了,如果沒記錯的話,今天,應該是煜城三歲的生日吧?不知道他今年的生日宴是否過得和往年一樣隆重,在這短短几個月內他是否又長高了許多呢?
呵呵,還記得他第一個生日,那時他還不會說話,所有人像對待皇上一樣的將他捧在手心裡,不斷獻上自己的禮物,好傢伙,那些禮物整理起來足足用了一晚上的時間,真是堆積如山。不過玩具當中最矚目的當屬他爸爸送給他的那套文房四寶。
呵,明明才一歲而已,就送什麼文房四寶,唉,不難看出,邢天巖應該對兒子給予很深的厚望吧?
而煜城第一個生日後,邢天巖便離開了……唉……想到這裡,她那無神的眸子漸漸籠罩上了一層灰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