骯髒的事,我來做!
爺爺啊……你有乖孫‘女’兒了,是得高興,可……
他老婆怎麼辦?
本來希望已經渺茫了,他爺爺要是再認了雲歌這個孫‘女’兒,跟他成了兄妹,他的希望就徹底變成零了!
渺茫這詞吧,你說希望小但那希望好歹還是在的,可這兄妹……
爺爺是純心覺得他的追妻路還不夠艱難是麼攴?
見雲歌比初見時要對他親暱了許多,何廣臣這心裡頭也總算是舒服些了,拍拍她的肩說:“好了好了,爺爺也想開了,原本想你和凌霄複合,也是想讓你留在爺爺身邊,好讓爺爺彌補你一些曾經失去的溫暖。可你若是願意就這樣留在何家,那爺爺也是高興的!像你說的,隨遇而安吧,就是想你們小輩們能過得好,我也就滿足了,在不在一起,那還不得看凌霄的造化嗎?他要真沒那個福氣,也只能怪他自己!”
何老爺子的開通,讓雲歌毫無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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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經還想,老爺子或許會爲了何凌霄而極力說情,希望她能原諒他,再給他一次機會之類的話,而她會不忍心拒絕老人家的請求繼而妥協什麼蹇。
何爺爺這樣講,那她就放心多了!
“再說了,事情‘弄’到如今這個地方,把老婆趕跑‘弄’丟的也是他自己,怪得了誰是吧?活該!走,丫頭,咱們不理他了,去看看你‘奶’‘奶’去!”
這裡的“‘奶’‘奶’”,當然是指何凌霄的‘奶’‘奶’。
“嗯!”雲歌滿口答應,最初來到墓園的那種灰暗的心情,也都差不多煙消雲散了。
何凌霄:“……”
他這是要失寵了!
他們來到了何凌霄‘奶’‘奶’的墓碑前。
何爺爺主要是跟他‘奶’‘奶’叨叨了幾句閒話,然後說了“老伴兒啊,這是咱乖孫‘女’兒”之類的話。
“‘奶’‘奶’,我以後會經常來看你的。”雲歌對何‘奶’‘奶’的印象也還有。
那是個很寵小輩的慈祥的‘奶’‘奶’。
她去何家玩的時候,何‘奶’‘奶’對她也很好。現在想來,何‘奶’‘奶’那時候就‘挺’中意這個“未來孫媳‘婦’”的。
何‘奶’‘奶’大概想不到,她一開始就認定的兩小無猜,最後會好事多磨吧!
看完何‘奶’‘奶’,離得比較近的就是雲歌的‘奶’‘奶’了。
何老爺子站在靖‘奶’‘奶’的墓前,也是感慨萬分。身邊的老朋友好多都相繼去世了,孤獨感越來越濃。
看完靖‘奶’‘奶’,他們又繼續去看顧冉和靖江。顧冉去世後何靖兩家纔開始有往來,所以何老爺子對雲歌媽媽並沒有印象。
只是後來雲歌出了事,從他們口中得知了靖家內部的一些恩恩怨怨,知道她是個好妻子,好母親。
謝可怡要是像她一樣那麼知書達理的,也不至於讓何凌霄養成那麼火爆的脾氣。
“小江啊,你也太沉不住氣了!”何廣臣感嘆道,“把雲歌丫頭一個人留在這世上,你於心何忍呢?”
再多等幾天啊!
靖家出了事,難道他們何家還會袖手旁觀嗎?
就算是看在雲歌的面子上,他們也不會不管!他的‘混’賬孫子不管,他就是把他往死裡揍也要讓他把這攤子事給接下來。
更別說,靖家的事,何凌霄不可能不管。
各路神佛都已在打點,查清楚來龍去脈以獲得最輕處決的捷徑也在找,這一次入獄並沒有那麼糟糕啊,爲什麼不再等等他們呢?
“我知道,爹地是覺得無顏見我,”雲歌說,“媽咪的死,瞞着我的事,養了林夕那麼多年又被她們背叛的感覺,以及最後才知道,他是在給別人養‘女’兒,被她們母‘女’耍得團團轉,自責,羞愧,無地自容。”
何凌霄:“……”
其實,最能理解靖江感覺的人,就是他了。
因爲他和靖父一樣,兩個男人竟然被同樣的兩個‘女’人牽着鼻子走了那麼多年。
當知道真相的那一刻,那種意識到自己有多麼愚蠢多麼可笑多麼的無可救‘藥’的感受,若非親身經歷,是無法感同身受的。
所以,加上沈市長落馬被牽連的事,纔想一個人扛,用生命去終結這件事,不想讓雲歌被拖下這趟渾水。
這件事,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爲靖江一個人在裡面,他們在外面,溝通上存在很大的誤區。
頭一天雲歌去求白家,求顧西城,何凌霄忙着將淋雨的雲歌送回家,根本就沒時間去看靖父。
原先誰都不會想到短短的時間裡竟然就會發生那種事,又怎麼會急在一時去看他?
而就在他們所認爲的短短時間裡,林國志去看了他,之後靖父就自殺了。
經過警方的審訊,林國志承認自己告訴了他林夕其實是他的‘女’兒這樣的事實,所以猜測他是受了刺‘激’。
但何凌霄認爲,林國志一定不止說了這些!
他一定是說了更多刺‘激’靖父的話,並且很難聽,靖父胡思‘亂’想,又自愧不已,情緒‘激’動之下才跳了下去的。
這件事不能這麼算了,他一定會想辦法查清楚,給雲歌一個‘交’代!
“丫頭,你恨過你爹地嗎?”何爺爺想要去了解雲歌的內心。
“小的時候恨過。剛知道的那天,我躲被窩裡自己哭,爹地問我怎麼了,我說沒事。不吃,不喝,不出房間,他們都不知道我知道了,以爲我莫名其妙鬧情緒,爹地就讓楊蓉來哄我,”雲歌是用敘述的口‘吻’講述着,就像在講一個故事似的,“楊蓉當然以慈母一樣的姿態來哄我了,可我當時恨不得她們去死。她要餵我喝湯,我揮走了,燙傷了她的手。林夕站在旁邊,也被燙到了,爹地要我跟林夕道歉……你還記得嗎?”
雲歌的視線,落在了何凌霄的身上。
後者無言了一段時間。
其實從雲歌開始講述的時候,他腦中的記憶匣子就被打開了,雲歌的這份記憶,他參與了,彷彿就在昨天一樣,依然那麼清晰生動。
“我記得,”他說,“我說,小云歌你道歉吧,林夕手都紅了,你不肯。我又說,你怎麼變得那麼壞?林夕是妹妹!……是啊……所有人都說林夕是妹妹,說你做爲姐姐,應該多讓讓她……如果我知道……對不起,我一定不會那樣想你的……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當時的心情。”
何凌霄已經語無倫次了。
他想起那個時候的場景,心裡就不舒服。
雲歌當時剛知道真相,心裡該有多委屈和不忿?
“林夕去哄你,你一把把她推到了地上,她撞到了身後的櫃子,櫃子上的玻璃相框掉了下來,剛好砸到林夕的腦袋上,頓時頭破血流,大家都被嚇壞了,手忙腳‘亂’……”
何凌霄也在回憶,腦子裡像是又過了一遍當時的情景,幻燈片一樣回放着。
“你要趁‘亂’走,我拉着你……我說你別走,快點跟林夕道歉,她是你妹妹,你怎麼能這樣對她?”
何凌霄敘述的口‘吻’也很平淡,他一邊回想自己大致說的話,一邊將它說出來,但事實上當時他的分貝很高。
“我氣壞了……我心目中的小天使怎麼可以傷人呢?你越是倔強地看着我,我就越覺得那不對,你看到受傷的小動物都會難過得不得了,你怎麼能對林夕的傷無動於衷?那不應該是小天使啊……所以我拉着你到林夕面前,我說靖雲歌你到底道不道歉?”
“不道歉。”雲歌如是接道——儘管沒有當時那種口氣。
很平淡的三個字。
當時的話,她是眼含淚光地看着何凌霄說的,心裡又氣又難過。
“對,你一如既往地倔強,不肯道歉。”
是,所以她沒變,一直以來,她都沒有變,靖雲歌還是那個靖雲歌。
那三年裡,她曾多少次用那樣倔強的眼神看着他?
他想了想,繼續說:“你不肯開口,於是我扯着你,非要你道歉……我說靖雲歌,你真不道歉?如果你今天不道歉,我就再也不來找你了!”
“不稀罕,”雲歌接道,“我記得當時我是這樣回答道的。”
“是,”他說,“你是這樣回答的,用感嘆號就對了……”
何凌霄笑了笑,在心裡頭琢磨了一下她的口氣,她沒變,所以結合一下她倔強時慣用的不屑口氣,也就想起來了。
那件事已經快過去二十年了,可他依然記得清清楚楚,只要一閉眼,那會兒她的表情也能記起來。
“不稀罕!”他學着她不屑、不在乎的口‘吻’,略帶自嘲地說道,“你很堅定地告訴我:不稀罕!所以那一瞬間我真的氣壞了,我找不找你,在你看來都是無所謂的事嗎?就算我去找白瑤瑤,就算我轉頭去找林夕,你都不在乎嗎?可是……如果我知道後來我們會發生那麼多事,中間隔着那麼多誤會……什麼狗屁自尊我都會丟到一邊去,每一個疑問我都要大聲地問清楚,每一個誤會都要解釋明白!如果我早點問,我們又怎麼會錯過這麼多年……”
並且到現在也沒有了挽回的機會。
他的悔恨,已經很清楚地表達出來。
老爺子無言,心裡更加感慨了。
他沒想到他無心的一句話,竟然會勾起兩個孩子不好的回憶。
可話已經拋出去了,他們的回憶也已經打開了,他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倒是何凌霄的內心獨白,或許讓雲歌清楚明白,也不是什麼壞事吧?
雲歌也是無言,站在那裡沒有說話也沒有動,背對着他。
對,或許吧,也許把所有問題都剖開了,他們會在一起也說不定;也或許最後還是‘陰’差陽錯,因爲其他什麼事擦肩而過。
“我早該問你了……”他苦澀地笑道,“我早就該抓着你大聲地問:靖雲歌,你他媽究竟喜不喜歡我?!你究竟要不要做我‘女’朋友?!究竟要不要嫁給我?!”
雲歌笑了,微笑地想像那樣的場景。
還‘挺’溫馨的。
那樣的他……貨真價實的何凌霄沒錯!
老爺子差點就要脫口而出:小笨蛋你倒是問啊??以前不敢問的問題,你現在繼續問啊!你不問怎麼知道雲歌給不給你機會?
何老爺子着急啊,看了看雲歌卻覺得目前實在不合時宜談這個問題。
另外何凌霄頓了一下,又繼續說起了之後的事,不知道是不是在解除這種微妙的尷尬感,當自己什麼都沒說過。
“後來你就跑出去了……林夕看起來傷得很嚴重,靖叔叔兩邊急,只當你是跑到其他房間裡去了,沒有多想,送林夕去了醫院。我也發脾氣,不要去找你。可是等靖叔叔回來的時候,卻發現你不見了。”
那時他們才知道,雲歌離家出走了,一聲不響地離開了靖家。
而那時,離那件事的發生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這兩個小時裡,雲歌一個十歲的孩子,獨自去了哪裡,經歷了什麼呢?
“我回去生了半天的悶氣,氣消了又去靖家找你,才發現你不見了,我們把整座城市都翻過來了也依然找不到你。”何凌霄繼續說道。
何廣臣靜靜地聽着兩個孩子敘述。
這件事,他也有印象,雲歌不見了,何凌霄擔心,回去讓他們也幫忙找,靖家,何家,白家,三家都出動了很多人去找。
雲歌也聽着,不說話。
那件事她當然記得,但卻是第一次從別人的角度去聽。
“我們都急瘋了,一天一夜都沒有你的任何消息,最後找了警方幫忙搜救,全城發佈尋人啓事,提供線索者重謝,靖叔叔也做了最壞的打算……”
“找不到……還是找不到……下雨了,很大……我好後悔,靖叔叔也好後悔,你一個人在外面怎麼辦呢?有吃的嗎?有喝的嗎?下那麼大的雨你有地方躲嗎?你是不是還安全?是不是落在人販子的手上了……”
“別說了,”雲歌打斷了他的話,“不重要了。”
最後當然是找到了,否則也不會有現在的雲歌。
何凌霄也適當閉嘴。
因爲再說下去,就要說到那個脆弱的小云歌了。
所以到底是怎麼找到她的,她當時又是怎樣的,雲歌都不想去回憶了,也不想從何凌霄的口中得知他當時的想法。
“從再見到爹地開始,我就心軟了。爹地抱着我痛哭,我看着他好像一下子連頭髮都白了許多,滄桑了許多,心情複雜得沒辦法。”
“我才明白,那兩年裡爹地使勁地將我寵上天,是因爲他愧疚。然而他愧疚,卻也還是不得不對林夕負責任。我難過,可是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辦……我問媽媽,問‘奶’‘奶’,問自己,到底該不該恨爹地……”
“爹地抱着我說他已經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三個‘女’人之二,他不能夠再失去我……我知道,爹地有錯,爹地還讓媽咪抑鬱去世,我不應該再叫他爹地,應該離他遠遠地……可人心都是‘肉’長的,那是我敬愛了那麼多年的爹地……他是我的父親,他可以對我不好,我卻不能對他不敬——更何況他對我好,很好。”
“我愛媽咪,可是我也愛爹地啊,我能怎麼辦……我已經失去媽咪和‘奶’‘奶’了,難道要連爹地都失去嗎?何凌霄你不懂……你有爺爺,你有爹地媽咪,有大伯二伯姑姑有兄弟姐妹,我什麼都沒有……從某一天開始,我就只有爹地了!你不明白全世界只剩下一個人可以依賴而那個人卻又是讓你很痛恨的人,那種不知道是該恨還是不該恨的絕望崩潰的感受!”
“我明白!”何凌霄卻是說,“我知道你的感受!我知道的……你只是看起來很堅強,是我把你看得太自強。其實你的內心很脆弱,我早該明白的……該死……”
對於何凌霄的話,她不置可否,只是繼續說:“我後來想,既然他那麼愛我,失去我就會很痛苦……半夜的時候,我拿着水果刀想要割腕……”
何老爺子和何凌霄都瞪大了眼睛。
這件事,他們並不知道!
雲歌說着說着,已經由最初的鎮定,變爲了崩潰,捂着自己的額頭,連聲音都顫抖起來。
“可是我不敢……”她很痛心,“冰冷的刀尖碰到手腕的時候我就害怕地抱頭痛哭了,我不敢死……我好害怕……我不停地罵自己是膽小鬼,卻始終沒有膽量再次拿起水果刀……”
“別說了——”何凌霄從背後一把抱住了她,將她緊緊地摟在自己‘胸’前,“不說了!”
他心疼!
以前,看到她的眼淚他心裡不舒服,卻總是不知道爲什麼,只覺得她是在影響自己的心情,但如今,他可以清清楚楚地知道,大大方方地承認,看到她哭,他心疼!
如果回憶讓她那麼痛苦,那就不要回憶了!
“何凌霄你說,我是不是很自‘私’?我爲了得到愛,將媽咪的恨忘得一乾二淨,我對不起媽咪……媽咪生我這個白眼狼做什麼呢……我‘混’蛋……我沒用……我多少次都可以將林夕置於死地,可我爲什麼不殺了她!我爲什麼不讓她們兩個死無葬身之地給我媽咪報仇……我情願當年那件事是我做的而不是何凌歆,這樣至少我哪天去見我媽咪還可以告訴她,媽咪我試着幫你報仇了,只是林夕她禍害遺千年,她命大,沒有死!至少我努力過了,媽咪也不會怪我的,對不對?”
“雲歌!”何凌霄將雲歌的身體掰回來,死死地盯着她,“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如果你真的做了那些事,你就不是你了!是我‘混’賬,纔會認爲那件事是你做的,你打我,罵我,我都不會有一句怨言!但是雲歌,你知道嗎,幸好你沒有做那些事……不要給阿姨報仇,那不是阿姨想的。她不告訴你,選擇隱瞞你,都是爲了你能快快樂樂地成長,她不想你被仇恨‘蒙’蔽,你要理解阿姨的苦心纔是!”
想起那些事,觸動內心的那根弦,雲歌已經有些崩潰了。
有些不願意多想的記憶一旦被打開,情緒就會被放大許多倍。
這樣崩潰的雲歌,已經好些年都沒有出現過了。
她看着何凌霄,默默地流着兩行眼淚。
他說的,她當然知道,所以那個晚上,她纔不停地用這些觀念來麻痹自己。
“雲歌,你聽我說,你在我心裡,依然是那個善良的天使。不要讓那些思想,那些舉動,髒了你的腦袋和手。但你相信我,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阿姨的仇,叔叔的仇,你的仇,我都記在心上。骯髒的事,我來做,造的孽,我來背!”
雲歌對上何凌霄的視線,分外的認真和堅定。
何凌霄的這些話,讓她很意外。
他來真的。
雲歌可以肯定。
雲歌似乎是被他的這些話給聽愣了,看着他,久久沒有回神。
何凌霄以爲她是在懷疑真假,還不能夠相信他的話,於是又說了一句話:“信我!信我一次!”
後來雲歌始終沒有回答他一句“我信你”這樣肯定的話來,但同時,她也沒有表現出她不信他的意思。
何凌霄‘花’了點時間去平復雲歌的情緒,後來雲歌又變回了那淡定如初的雲歌,這件事,也就沒有再提了。
雖然沒提,但云歌卻記住了他的那句話:骯髒的事,他來做。
他好像……下了很大的覺悟?
……
何老爺子三人在墓園裡又呆了一會兒,最後離開靖江墓碑前的時候,何廣臣給他保證,一定會好好地照顧雲歌,給她家的溫暖。
何廣臣抓住雲歌的手說:“走,現在就回家!”
雲歌沒有拒絕。
都走到這一步了,雲歌也不想再後退了。
何家,總歸是要去的。
何凌霄和雲歌在墓園‘交’心之後,兩人之間相處時的感覺總有些怪怪的,說尷尬吧又不是,總有點什麼隔着,不太舒服。
好在有何老爺子在,這種感覺也不是很明顯,也就沒人提出來。
雲歌靠在車裡,看着窗外熟悉的街道,以及那些周邊熟悉的店鋪名字一閃而過。
“好像變了……又好像沒變……”雲歌嘀咕着。
“是變了一些,”何凌霄說,“我們一起去吃過夜宵的週記已經關‘門’了,換成了一家書店。但楊發麪館一直還在,他們家祖傳的楊家面還是那麼香。”
他還說了一些,算是和雲歌的一些零碎記憶。
“什麼時候有時間,一起去吃吃看吧?”
“哦好啊……”
反正說的也是有時間,若是沒時間,就不用去了。
有沒有時間,大抵都只是個藉口罷了。
然而不管外面的街道怎麼變,越接近何家,那種熟悉感卻變不了。
重新站在何家的‘門’前,雲歌的心情有點無法用言語表達出來。
最起碼最開始的時候她並沒有想過,有一天她還會重新回到這裡,面對何家那些她不願意面對的人。
雲歌站在那裡,沒前進也沒有退縮的意思,心裡又不知道在想什麼。
“別怕,把手給我。”何凌霄突然走過去,往她身邊遞出去了手。
雲歌:“……”
總的來說,雲歌並不怕他們,但怕和他們相處。
但他這種是要前怕生孩子回家認親的節奏……是怎麼個意思呢?
雲歌沒有伸手的意思,何凌霄也不管了,乾脆直接去抓住了她的手就往裡帶。
何家對雲歌來說,意義很不同。
他知道她不怕,但進到這個家卻還是需要勇氣的,他認爲,牽着她,會讓她有安全感一點。
“喂……”雲歌沒來得及拒絕,人就被他牽進去了。
何老爺子看着滿意,拄着柺杖也跟着進去了。
何老爺子緊跟在他們後頭,發現他們就站在‘門’口沒進去。
前面就是大廳了,怎麼停在這裡?
定睛一看,沙發上坐着幾個人。
何家主宅,一週全家聚餐一次,沒有什麼特別大的理由,大家都會過來一起吃頓飯,平時就隨意了,隨便什麼時候來陪老爺子。
這幾年,何凌霄算是主宅的常客了,幾乎長住在這裡,很少回去海景別墅。
對他來說,那棟沒有了她的別墅,無論什麼時候都冷冷清清的。並且因爲她在那裡住了三年,隨時隨地都有她的影子,他任何時候都會觸景生情。
“我們家芹芹啊,乖巧懂事,又孝順長輩,我看着成!”一名中年‘婦’‘女’正說着,“這倆孩子‘挺’配的。”
“三嬸!芹芹是我同學,我的好朋友,我可是知根知底的!”何凌瑜拍‘胸’脯保證,“溫柔嫺靜的好‘女’孩啊!給我二哥做老婆,那是極好的!”
“小瑜!不要‘亂’說,八字還沒一撇呢!”黎芹芹臉紅地推了推何凌瑜。
“怕什麼啊小樣!就你嬌羞!”何凌瑜開玩笑地跟她打鬧着,“你不是早就打我二哥的主意了?像我二哥這麼優秀的男人,上哪兒找去啊?放心吧,我二嫂嫂這個位子啊,我就留給你了!”
“小瑜!別鬧了!”黎芹芹道。
謝可怡打量了一下黎芹芹,也算是滿意地點點頭,“看着的確是個好姑娘,只是這事我也做不了主。黎太太,你是不知道,我這個兒子啊……哎!我們我們也給他介紹過好多‘女’孩子,他連看都不看一眼,不願意去了解她們!我是沒辦法了,我要是擅作主張給他找老婆,他非得跟我翻臉不可!”
怪不得他們兩個停在了這裡!
何老爺子瞧着,雲歌倒是沒什麼表情,但何凌霄的眉頭卻已經蹙了起來了。
聽她們的意思,看來謝可怡怕何凌霄生氣,並沒有做什麼。
黎芹芹是何凌瑜的同學,看來整件事應該是何凌瑜的主意。
“嗯咳!”何廣臣直接出聲了。
雲歌丫頭都回來了,其他‘女’人就靠邊兒站吧!
他就是喜歡雲歌丫頭,別的孫媳就算了吧!
“誒爸——”謝可怡剛一擡頭,忽然就跟見了鬼似的,“我的天啊!”
因爲太過‘激’動,手一抖,就把茶几上的水果拼盤給‘弄’到了地上,砸碎了。
她的那個天!‘玉’皇大帝王母娘娘!
那……那個人……
她沒有眼‘花’吧?!
她兒子旁邊那個人,可是靖雲歌?!
謝可怡壓根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是人是鬼?!
難道是因爲她兒子還思念她了,現在不僅是他一個人出現幻覺,連帶着他旁邊的人也跟着出現幻覺了?!
“三嬸,怎麼了啊你?”何凌瑜完全不在狀態中,“應該是爺爺回來了吧?三嬸你怎麼跟見了鬼似的呀?”
謝可怡嘴巴張了半天,就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可不就是見鬼了啊!
“媽咪——”
“二哥也回來了嗎!”何凌瑜奇怪地很開心,完全沒想到這個點何凌霄會回來,“二哥——”
何凌瑜從沙發上蹦達起來,扭轉過身體剛喊了一聲,然後眼睛就漸漸地瞪大了,嚇得沉默了好幾秒鐘的時間,才尖叫出來:“啊——鬼啊!!”
黎太太和黎芹芹本來就不認識雲歌,聽謝可怡和何凌瑜這樣驚恐的表現,她們也真的以爲有鬼,有點害怕地你看我我看你。
“鬼……鬼……”何凌瑜縮在沙發上,身體都顫抖起來,“別……別來找我……不是我害死你的啊……你爲什麼要回來啊……”
儘管不是何凌瑜害了雲歌,但一直以來出了什麼跟雲歌有關的事,總是她打頭陣喊得響,所以就算她沒有對她造成了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多多少少那些事都跟她脫不了什麼干係。
所以“不怕鬼敲‘門’”這句話,就和何凌瑜無關了。
“哈哈哈……”何老爺子卻很不合時宜地大小起來,“鬼什麼鬼啊,是雲歌,雲歌沒死,她回來了!”
“爸……你在說什麼?”謝可怡驚問。
“沒死……?”聽到這兩個字,何凌瑜再小心翼翼地擡頭,果真看見她爺爺和二哥都很鎮定的樣子,而何凌霄正牽着雲歌的手。
這麼說……
眼前的靖雲歌……
真的是人??
雲歌一回來,什麼黎太太啊黎芹芹的,都成了不重要的炮灰了。
何老爺子給她們講述,謝可怡以及何凌瑜全程都把眼睛給瞪大了聽,時不時視線還落在雲歌的身上,不可置信。
謝可怡這幾年給何凌霄折騰得沒以前那麼咄咄‘逼’人了,只要別人不惹她就都還好。
換了是以前,見到雲歌免不了是要嘲諷幾句的,但現在,她哪還敢說她一句不是啊?巴不得她趕緊回來,救救她寶貝兒子!
何凌瑜更是大氣不敢出一個,最主要的是,雲歌一直在微笑,好像對她們也沒什麼芥蒂似的。何凌瑜一直沒能放下戒心,這……到底是不是在演鬼片啊?
爲什麼她就是覺得,靖雲歌笑得那麼驚悚,讓人覺得‘毛’骨悚然的呢?
雲歌並沒有在何家呆太久,原本今天就是陪老爺子的,已經陪了一天了,天‘色’晚了的時候,何凌霄就主動提議要送她回去了。
二寶已經放學有一會兒了,雲歌也到了下班時間,她要是再不去,他怕兩個孩子想她。
“雲歌,多來玩啊,”謝可怡意外地送他們到‘門’口,很是親切地喊着,“凌霄啊,一定要把雲歌安全送到家啊,今晚不回來也是沒關係的,我們就不等你吃了啊!”
漂亮!
何老爺子暗裡給他兒媳點了個贊。
所以說,不但是孩子們在成長,就是家長們,也是漸漸地在錯誤中完善自己。
謝可怡的表現,何廣臣越來越滿意。他想,只要她這個做婆婆的,多關心關心兒媳,以前也不會有那麼多事兒咯!
何凌霄和雲歌都有點無語。
謝可怡心裡頭在想什麼,可想而知了。
只是他們兩個並不是她所想的那種關係。
“三嬸……”何凌瑜湊過去,很是不安,“她怎麼回來了啊……”
靖雲歌!沒死!
一個“死”了那麼多年的人,又突然冒了出來!
她就沒聽過那麼離譜的事兒!
“回來了也好……”謝可怡嘆道。
這要是真的回來了,他們家凌霄就有救了啊!
沉悶的日子真是過得夠了,相信有了她,她兒子也會恢復神采的!
“可她回來幹什麼啊……”
“哎隨便了!”謝可怡現在是真的很隨便,“我算是給那臭小子‘弄’怕了,同樣的事一次就好了,那丫頭可千萬別再出什麼事了!哎不行不行,我得去念唸經,讓天上神明好好保着她!她沒事,那臭小子就沒事!”
對,既然雲歌有事,何凌霄就跟着有事,反過來是同一個道理,想要何凌霄好好地,只要雲歌沒事不就好了嗎?
這就是謝可怡得出的最新結論!
……
新的一週一直在繼續着,雲歌決定週末二寶沒上課的時候,帶他們去何家看望老爺子,給老人家一個超級大驚喜。
雲歌可以想像,老爺子要是看見了二寶,一定會高興得合不攏嘴的。
曾孫不盼則以,一盼就倆!
週三的時候,本來遠在馬德里善後的鐘天森,突然天降桃城,將雲歌罵得狗血淋頭,怪她拐走了他們的白澤。
鍾天森也就罵得厲害了些,實際上他是什麼都做不得,更不敢對雲歌怎麼樣了。
他要敢拿雲歌開刀,白澤還不得跟他拼命?
鍾天森知道白澤其實很早就想息影了,娛樂圈太累太雜,所以這次宣佈息影他其實也沒有特別驚訝,是在預料之中的。
白澤決定的事,他也不好敢於,那點違約金,相信他也跟就不在乎,想要靠違約金來約束住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鍾天森努力了一下,沒成功也就算了,回去總公司‘交’差了。
自從上次大家看到董事長親自來接“孫媳‘婦’”之後,大家就已經基本內部認定,這總裁夫人的寶座依然是雲歌的。
他們BOSS大人這幾年的生活大家有目共睹,姑娘們都很有自知之明地不敢窺覷,也就老老實實地先和未來的總裁夫人打好關係,所以雲歌在策劃部還算過得逍遙,和新同事們並沒有什麼摩擦。
至於策劃部的男人們,就算一開始有所不軌,在何凌霄的“每日一遊”之下,都不得不放棄了對雲歌的那點心思。
跟財雄勢大的總裁大人搶老婆?那不是找死是什麼?
……
雲歌站在天凰娛樂集團的‘門’口,直接問前臺,“不好意思,我是雲霄集團派來的,我叫雲歌,我來找季薇小姐的,請問她在嗎?”
“十二樓,應該會季薇小姐她個人的工作室裡,你去找找看吧。”
“謝謝!”
一直坐電梯上十二樓。
季薇個人的工作室的話,應該是很好找的,問了一名清潔工阿姨,終於找到了季薇的個人工作室。
心裡想着,天凰在公司裡給她開個工作室專‘門’爲她一個人運作也是理所當然的,要不怎麼是天后級的呢?待遇自然是要不一樣,這也是別人羨慕不來的。
雲歌還沒走到她的工作室,就從後面走來兩個‘女’人,正在討論。
“季薇以爲她是誰啊!不就是靠爬上各大名導公司老闆的‘牀’才爬到今天這個地位,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
“就是,就一千人騎萬人跨的臭‘女’表子,‘褲’子一脫一部戲,切。”
雲歌停腳,站在了一邊裝作發信息看不見她們。
剛剛用餘光瞄了一眼,這兩人她認識,剛樓下海報上還有她倆呢,那張宣傳海報是近期即將上映的一部電影,季薇主演,她的人像最大,在最中央,兩名旗鼓相當的男主站兩邊,兩邊的很外邊,纔有剛剛那兩個嚼舌根的‘女’人。
雲歌對娛樂圈還是不怎麼了解,並不認識這兩個新面孔。
照樣子來看,估計是天凰新籤的兩個小新人,還沒什麼名氣的。
雲歌沉默着,也不惹是非。
只是在心裡想,這些人,真是表面上一套,背後又一套,誰都一樣!
電視熒屏上,個個都是大家閨秀,名‘門’千金,下了臺,說話竟然那麼難聽!
季薇……
她和何凌霄認識,雲歌始終覺得,她雖然因爲幾年前的事而對她沒什麼好印象,但也不至於認爲她靠脫上位。
現在的人,只要‘女’星一紅,一上位,“脫”這個字眼馬上就會被慣上,已經屢見不鮮了。
當初大家還說她靠勾-引何凌霄上位呢,沒什麼新鮮的!
“誒——”其中一人看到了雲歌,留了個心眼,提醒身邊的人。
“喂,打雜的,你在這裡幹什麼?”
這條走廊上,目前只有她們三個人,雲歌就是想打哈哈裝糊塗都沒辦法,瞧了瞧四周,才答道:“哦等人。”
“有的人‘亂’嚼舌根,可是要吃苦頭的!”
“……”
到底是誰在嚼舌根?
雲歌看了她一眼,她記得……她好像叫韓雪兒,她旁邊那個叫金璐璐。
看來她們是怕她聽到了什麼,跟季薇打小報告吧?
“我什麼都沒聽到。”雲歌纔不想趟這趟渾水。
然而她們卻不依不饒:“我怎麼知道你真的沒聽到?”
這麼忌諱季薇知道,就別這麼大白天的就講那麼大聲啊?
雲歌還以爲這是兩個狠角‘色’呢,到頭來原來是兩隻紙老虎啊,膽子這麼小!
雲歌嘀嘀咕咕的,一不小心就說了出去:“怕別人知道就別‘亂’說。”
“你說什麼!”韓雪兒怒了,“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小心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連在天凰打雜的資格都沒有!”
“神經病。”雲歌嘟噥了一句,不想理她們了。
這兩個人,典型患有被迫=害妄想症,太以自我爲中心,以爲全世界的人都會圍着她們轉。
其實她哪有那麼多的美國時間去管她們的閒事?
簡直是莫名其妙!她招誰惹誰了?
自己議論別人是非的時候沒好好壓低音量,用生怕全世界人聽不到的分貝嚼舌根,到頭來還怪她聽到了?
她本來就不在天凰打雜,怕什麼?
雲歌不理她們,徑直往季薇的工作室走去。
兩人一看不得了,那不是季薇工作室的方向嗎?
“喂——餵你站住!”
韓雪兒和金璐璐追趕上去,兩人一把扯住雲歌的衣服,使勁地扯,“賤人你站住!你想去告狀是嗎?”
“幹什麼你們——”
在拉扯中,雲歌懷裡揣着的樂譜和U盤掉在了地上,她們兩個一見,也不管是什麼東西了,樂譜被撕個粉碎,U盤則被她們的高跟鞋跟踩了又踩。
突然,季薇工作室的‘門’被打開了。
“吵什麼吵什麼?”季薇慵懶的聲音響起,靠在‘門’上,頭髮有點蓬鬆,睡眼惺忪的,顯然是剛剛睡醒。
“季薇姐!”金璐璐喊得快,“你一定要相信我們!這個‘女’人,她想搬‘弄’是非,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被我們不小心發現了!”
好一個惡人先告狀啊!
通常這種情況下,的確是誰誰原告,誰有利。
“就是就是!季薇姐,你千萬不能相信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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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歌低頭去撿U盤,沒來得及跟她們爭執對錯。
她們還真是會顛倒是非!
季薇瞧着地上那人,饒有興趣地說道:“小美人,擡頭我看看?”
這調侃讓雲歌渾身不自在,卻還是擡起了頭。
“喲,這不是雲歌嗎,早聽凌霄說你要來了,等了你半天沒見你人影,我就睡着了。”
“……”
何凌霄跟她提過了?
雲歌在她臉上看不到像何凌瑜那樣驚恐見了鬼的表情,但她記得她是誰,這又太奇怪了不是嗎?
韓雪兒和金璐璐面面相覷,她們認識?!
“對不起季薇小姐,我沒留備份,因爲沒想到會突然遇到兩個神經病,現在U盤被毀,DEMO也沒了,沒辦法‘交’給你了。我今天就先回去了,改日錄好了再給你送過來。耽誤了你的時間,很抱歉!”
但云歌的一聲“季薇小姐”讓她們覺得還是有希望的。
“哦這樣啊……嗯,沒事,”季薇很客氣,“雲歌,你不如給我說說你要跟我告什麼狀?她們說你要污衊她們,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兩人嚇得臉‘色’蒼白。
其實季薇早就猜出來了。
韓雪兒和金璐璐這兩個人,她一早就看透了,她們肚子裡能揣什麼好心思?
要說雲歌要搬‘弄’是非,她是無論如何都不相信的。
那樣一個風輕雲淡的‘女’孩子,又怎麼會去做這些事?更別提雲歌和韓雪兒金璐璐她們根本就沒‘交’集,犯得着跟她們起衝突嗎?
遮掩也不找個好點的理由!這智商真是……
季薇嗤之以鼻,卻沒有表現出來。
“季薇姐——”
“不知道,你自己問她們吧!”雲歌對季薇,始終保持着警戒心,以及不怎麼友好的表現。
她不想趟這趟渾水,她們藝人之間的恩怨情仇,她也不想參與。
就算說了,季薇也不一定相信她,說不定還信了她們的話,以爲她搬‘弄’是非呢!
季薇笑了,如‘花’兒般美麗燦爛。
看來這丫頭可真夠記仇的啊……
她這還不是受人所託麼?
機場的事,她吃味了麼?
“我走了季薇小姐。”
“嗯,慢走。”季薇還是靠着‘門’欄,隨意地對着她揮了揮手。
“……”
雲歌有點奇怪。
季薇怎麼總好像有話要說的樣子?
而且那表情……
有點看戲的意味吧?只是,看什麼戲呢?
……
雲歌準備回公司整理一下資料,早點把小樣錄好‘交’給季薇,早辦好,早完事。
剛回到公司,迎面遇到了火急火燎走來的蘇素素,雲歌一時沒注意,被撞了一下。
“哎呀!雲歌你沒事吧!對不起對不起我太急了!”
“怎麼了素素,這麼風風火火的?火燒屁股了嗎?”雲歌拍拍身上的灰塵站起來。
“就是火燒屁股了!”蘇素素急着說,“關鍵時刻一個人都找不着!那個新來的小助理,丟三落四的,回頭我非開了她不可!哎呀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先走了雲歌!”
“誒——等等,素素,需要做什麼?我能幫忙嗎?我還‘挺’閒的。”
看着公司裡大家都那麼忙,她卻是個大閒人,她都心理不平衡了!
“哎呀我的第一夫人喂!”蘇素素誇張地道,“我哪敢差遣你啊,不要命了麼這是?總裁回頭非找我算賬不可!”
“素素!你找打是不是?笑話我!”
見雲歌連拳頭都掄起來了,蘇素素也打趣笑道:“行行行,其實很簡單,也就一份文件,只是這份文件比較重要,要沒它,也不知道高總那邊能不能搞定!雲歌你要是閒的話,你就幫我把這份文件立刻馬上送到MIU餐廳,越快越好!要是這回搞砸了合約,我們整個公關部都得陪葬了啊!”
“行了!有沒有那麼誇張啊,我馬上去就是了,你忙你的去吧。”
“記住了啊,高總!應該還在MIU餐廳的,有什麼問題打電-話給我!”蘇素素把文件‘交’到雲歌手中,就匆匆忙忙地跑了。
MIU餐廳,高總,文件,簡單!
雲歌抱着文件打的迅速感到了MIU餐廳,大喊了一聲:“請問,哪位是高總?”
角落裡有人擡了一下頭,“我是。”
“太好了!”雲歌把文件遞給高總對面雲霄集團的人,“這是助理忘記的文件,很重要的!”
那美‘女’嫣然一笑說:“不用啦,高總已經答應和我們簽約了,不好意思,讓你白跑了一趟。”
“啊……這樣啊,沒事沒事,簽了就好。”這樣素素就不至於捱罵了,白跑一趟也沒什麼。
“爲表誠意,我現在就籤!”高總大手一揮,簽下大名,“我們正準備去KV坐一坐慶祝一下,這位美‘女’,既然你來了,就一起去吧?總不能讓你白忙活一場。”
“不……不用了!我馬上就回去了。”
“怎麼這麼掃興啊?”高總的臉拉了下來,“我可是給了你們那麼大的面子,當場就簽了,你們反而不給我面子了!”
“這……”雲歌很是爲難,“好吧。”
總不能害公司丟了單子吧……
反正有人陪着去,並不是一個人。
……
雲歌沒想到,慶功宴的人竟然還不少。
除了高升和公關部的那位叫Miyoko的美‘女’之外,還有高總的一些其他朋友,外加KV裡進來陪酒的陪酒‘女’,雲歌感到很不適應。
Miyoko湊過來說:“美‘女’,你要不習慣這種場合,待會兒趁‘亂’你就先走。”
“那你怎麼辦?”
“沒事,我習慣了!我會自己搞定的,你先走就對了。”
雲歌蹙眉。
怪不得何凌霄打死不肯讓她去公關部跟素素一起。
高升突然走過來把雲歌一把拉了過去,坐在沙發上,‘肥’大的手摟住了雲歌的腰,給扣得死死的,“美‘女’,賞臉喝杯酒吧?”
“高總……我不會喝酒——”雲歌想要推開他,不料想他力氣大得很,根本就掙脫不開。
“又不給面子了吧!啊?你公關部的,經常出來應酬,怎麼可能不會喝酒呢?來,我餵你——”
“高總!請別這樣——”
高升直接把酒杯遞到雲歌面前,對着她的嘴強行就要倒進去,雲歌頭一別,酒倒進一半,也灑了一半,從下巴往下流,浸溼了脖子和衣領,別有一番‘誘’‘惑’風味。
高升近水樓臺,咽口水。
好歹是碼完了,累愛,碎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