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顧以安說道圍棋的時候,談崢的眼睛瞬間就開始發亮了。
他看着顧以安,眼神之中帶着難以掩飾的光芒。
“媽咪,圍棋很棒,很……很奇妙,amazing!”談崢道,“我一開始剛剛接觸規則的時候,只是覺得挺有意思,但是下了第一局,我竟然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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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崢的眼神之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媽咪,你見過圍棋的吧,你也知道圍棋的吧。圍棋,需要極其強大的計算能力,我認爲我的計算能力絕對是相當強大的,可是我第一局竟然輸了,在已經充分理解了規則的情況下,我竟然輸了!”
顧以安的嘴角微微抽搐。
爲什麼談崢覺得他第一次下圍棋輸了是很值得驚訝的一件事?開什麼玩笑,贏了才更會讓人驚訝讓人不敢置信呢吧!
“圍棋之中的計算量真的非常大,甚至超過我所研究的那些世界級的數學難題。”談崢說道,“我覺得給我一盤棋的話,我可能一天都不會無聊了!”
顧以安真是哭笑不得。
談崢卻又說了:“媽咪,我直到第三局才贏了我們老師,而且優勢並不大。可是實際上,我跟我們圍棋老師談過了,他的計算能力只能算是一般,那他爲什麼會那麼厲害?”
看着談崢那好奇的眼神兒,顧以安忍不住嚥了一口唾沫。
然後,她就緩緩地說道:“崢崢,你纔剛剛接觸圍棋,但是圍棋在中國已經流傳了很久很久了,在很古老的時候,就已經有這項運動了,只不過會下圍棋的人並不多罷了。你也要知道的是,圍棋經過了那麼多年的摸索,其中針對很多佈局,都有了專門的應對方法,比如說開局是在左上角飛掛,或者是其他的一些定式……其他的人學習圍棋,這些東西都是要記下來的。記下來的話,在碰到相同的局面時,就能直接拿來用。但是你對這些定式完全不懂,你需要破解,需要計算,人家則不需要。”
“懂了。”談崢果斷地點頭,“但是我總覺得,圍棋似乎沒那麼簡單,好像不單單是計算就可以的。”
顧以安笑了,“當然不單單是計算啊,否則的話,下圍棋的事情交給計算機來做就好了,還要人做什麼?”
談崢若有所思。
“還有一種很奇妙的東西,叫做棋感。崢崢,如果你對圍棋真的感興趣的話,那不放好好學學。”顧以安笑着說道。
“棋感?”
“是的。”顧以安笑道,“我對圍棋不是很懂,但我也知道棋感是怎麼回事。比如說遇到了一個雙方膠着的盤面,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下在哪個位置,而且關鍵是,很難計算出來自己下在哪裡,能夠得到更多,失去更少。對於你來說,這需要計算,需要大量的計算。但是對於有些棋手來說,他們的棋感,會告訴他們下在哪裡!那是一種類似第六感的東西,你明白了嗎?”
談崢點了一下頭。
“那你要不要學圍棋?”顧以安笑道,“其實我不是太鼓勵你學圍棋,雖然你學圍棋的話,有着天然的優勢和天賦。圍棋需要耐心,要一天天持之以恆地打譜,要能耐得住寂寞。可你的問題並非是耐不住寂寞,而是太能耐得住寂寞了……”顧以安真是越說越覺得糾結。
“我在學校裡學就可以了。”談崢很聰明地說道。
顧以安的心情那叫一個複雜啊,這孩子,未免太懂事了。
“如果你喜歡的話,學就學吧,不必太考慮我的意見。”顧以安又道。
談崢真是快要被顧以安給折磨瘋了,甜蜜的折磨總是這麼銷-魂,“我在學校學,就這麼定了。”
“那我也慢慢學,你從學校回來了,我們對弈,怎麼樣?”
“……好。”
顧以安在心裡暗自竊喜,覺得自己又想到了一個跟談崢溝通,以及多瞭解他的好辦法。
天知道,談崢自己都已經要抓狂了。只不過,在抓狂的同時,他也覺得安心了不少,他寧願要這麼一個嘮叨又煩人的媽咪,也不想要一個……
談崢的表現,讓顧以安徹底放心下來了。
這天,顧以安的課是在下午,下午三點鐘的課。她兩點鐘從家裡出發的。
快六月份了,s市還真是熱得不行呢。
顧以安換了一條湖藍色的無袖連衣裙,棉麻的材質,讓衣服輕薄又透氣,還吸汗,穿上去很舒服。
衣服的領子開的並不大,只是剛好能露出來她那精緻漂亮的鎖骨,再往下,卻是一點兒都不露了。沒辦法,誰叫某人愛吃醋,知道她今天要去上學,一大早甚至連衣服都幫她挑好了。
一想起來某人左挑右挑地給她挑衣服她就只想笑,某人辛辛苦苦地挑了那麼半天,然後看她試穿,甭管她試穿哪一件他都說不行要重新挑……也是醉了,最終還是她不耐煩了,直接抓了一件,定下來了!
只要想到談晉承那眼神兒,顧以安就忍不住抿嘴笑。
這一身湖藍色的連衣裙,看起來很普通,但是穿在顧以安的身上,就好像是瞬間會發光了一樣。她在學校裡一路走着,回頭率簡直是百分之百!
這麼保守的裙子,卻吸引了那麼多的目光。
最讓顧以安有些囧的是,就在她走到教學樓下,正要上樓梯呢,忽然有個男生跑了過來,擋住了她!
在那個男生朝她跑過來的一瞬間,顧以安的保鏢就動了,迅速地朝她靠攏。
那個男生跑到她身邊的時候,保鏢也已經把她給圍住了。只不過這會兒教學樓跟前的人多,多了幾個穿便裝的保鏢,倒是也不太顯眼,而且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個男生和顧以安身上,就更沒有人去注意什麼保鏢了。
那個男生,手裡捧着一大捧的玫瑰花,每一朵都鮮豔極了。
“你好,我……我可以請你去看電影嗎?”男生看着顧以安,清俊的模樣,眼中全都是緊張之色。
顧以安瞪大了眼睛,前後左右地看看,最終纔有些不敢置信地伸手指了指自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