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應衡拍了拍艾笙的後背:“今天有個宴會,你願意和我一起去嗎?”
艾笙躊躇了一會兒,依賴地在他胸口蹭了蹭:“嗯。..我會乖乖地,不給你添麻煩”。
蘇應衡心裡發緊,他感覺得出來,艾笙的自卑。
她怕給他丟臉,也怕成爲他的累贅。
蘇應衡捧住她的臉說:“艾笙,你絕不是我的麻煩。誰敢多說你一個字,除非不想在束州混下去。所以你不必委屈自己”。
艾笙立刻舉一反三:“那我今天可以吃兩盒巧克力嗎?”
蘇應衡堅定地拒絕:“不可以”。
艾笙皺了皺鼻子,剛纔還說她不必委屈自己的。
原來是說着玩兒的。
不一會兒,melody就把禮裙送來了。
藍色的一字肩魚尾裙,她穿着剛好。
優美的女性線條,配上她純澈的神態,介於小婦人和女孩子之間。讓人眼前一亮。
蘇應衡一說親自動手給她化妝,melody就把化妝包拎了過來。
看着裡面各式各樣的工具,蘇應衡有點兒暈。
很多東西他根本不知道有什麼用。
幸好melody一一給他介紹步驟。
也幸好艾笙底子好,他技巧再怎麼拙劣也美到天際。
最後大功告成,蘇應衡擡着她的下巴看了好一會兒,總覺得有哪裡怪怪的。
艾笙側身一照鏡子,差點兒哭出來,毛毛蟲一樣的眉毛是什麼鬼。
可又怕打擊蘇應衡的積極性,她違背良心地說:“挺好看的”。
自家的老公,忍辱負重也得大肆鼓勵。
反倒是蘇應衡不自在地輕咳一聲,將眉筆交給melody:“你重新給艾笙畫一次吧”。
melody憋着笑,給艾笙卸了染眉膏,又給她化了一遍。
一切準備就緒,兩人便去了明眸莊園。
莊園裡有個清澈人工湖,形狀就像人的眼睛。
因此而得名。
艾笙挽着蘇應衡的手,時不時扯一下自己的頭巾。
生怕把自己的腦袋露出來,成了別人眼裡的笑話。
蘇應衡握住她的小手,不讓她再動:“你這樣已經很好看。再美一點,就是喧賓奪主,不給主人家面子”。
艾笙被他哄得眉開眼笑:“嗯嗯,你說得對”。
她什麼忘了之前他們之間的齟齬,對他有種天生的崇拜。
他說什麼都是對的。
蘇應衡低笑着,將她攬緊一些。
莊園的主人是馬來西亞籍富商,女主人有外國血統,宴會十分西化。
他們還有個女兒,叫秦詩蓮,長相美豔。
因爲剛和男朋友分手,顯得悶悶不樂。
小公主對誰都沒有好臉色,不過一看見男神蘇應衡,立刻跟打了雞血似的,圍着他轉。
秦詩蓮是蘇應衡國際後援會的副會長。
在她眼裡,蘇應衡就是個嫡仙似的人物,絕不是荀艾笙那種無名小卒能配得上的。
秦詩蓮只吊着眼梢瞧了艾笙一眼,不陰不陽地說了一句:“蘇太太倒和我奶奶一樣,喜歡綁頭巾。今天她老人家不在,否則你們一定聊得來”。
綁頭巾這麼老氣的搭配,連她母親那一輩都不屑。
其實艾笙的頭巾真不醜,顏色和禮裙一樣,別緻又靈動。
秦詩蓮這麼挑剔,是因爲看艾笙時戴着有色眼鏡。
蘇應衡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如果秦小姐是在將笑話,那麼抱歉,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如果這番話是故意的,那我很懷疑秦先生邀請參加宴會的誠意。在我心目中,我太太的分量重於我。不尊重她,就是千倍萬倍地不尊重我。秦小姐,你的優越感不禁讓我懷疑你的家教”。
秦家一家三口的臉色都變了。
蘇應衡這話,一點情面都沒留。
秦家在馬來西亞的勢力再強勁,在這兒都得退避三舍。
秦詩蓮是拿督的女兒又怎樣?
秦太太強笑着扯了扯女兒的袖口:“詩蓮今天心情不好,蘇先生請別見怪”。
隨後厲色警告女兒一眼,“詩蓮,還不快向蘇太太道歉?”
秦詩蓮不服氣地扭了扭身體,“我怎麼了,就是開了個玩笑而已。蘇太太不會這麼小肚雞腸吧?”
她臉上帶着微笑,看向艾笙的眼睛卻毫無溫度。
艾笙被她的逼問弄得很不自在,“誰說我小肚雞腸了?”
秦詩蓮臉上笑意更盛,扭頭對秦太太說:“您看,蘇太太自己都不計較”。
誰知道艾笙又小聲補了一句:“可你惹我老公不開心,就是不對!”
她說話時一臉認真,讓秦詩蓮的笑容剎那僵在臉上。
蘇應衡也愣了一下,沒想到艾笙會當衆護短。
她雖然比以前遲鈍不少,但愛他的心,依舊誠摯火熱。
蘇應衡手指在她臉上輕輕颳了一下:“乖,我是怕你不開心纔會不開心”。
這句話好繞哦,艾笙想了半天才明白。
等她一臉甜蜜地笑起來,蘇應衡已經帶她進了宴會廳。
有艾笙在身邊,蘇應衡不想應酬人,來到選餐區,給艾笙挑了兩塊起司蛋糕。
蛋糕很美味,艾笙將第二塊遞到蘇應衡嘴邊:“你也嚐嚐”。
他不喜歡這種甜膩膩的東西。
不過看她大眼睛裡佈滿亮閃閃的期待,蘇應衡心裡一軟,啓脣咬了一口。
“好吃嗎?”,她偏着腦袋問。
“嗯”。
艾笙眼睛彎成月牙。
就在這時,蘇應衡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拿出來一看,是京裡的號碼。
眉眼凜冽不少,蘇應衡對艾笙說:“我出去接個電話,你在這裡等我,千萬不要亂跑”。
艾笙說好。
蘇應衡大步走向大廳門口,與一個手挽豔麗女郎的年輕男人擦肩而過。
男人叫佟禹亮,好死不死地,恰好是秦詩蓮的前男友。
他旁邊的女郎美豔動人,左顧右盼,一看就知道不安分。
這位恰好是在豪庭酒店和艾笙有過一面之緣的蔣芸。
蔣芸小蠻腰搖曳着,朝艾笙走去。
她輕拍了一下正在吞嚥食物的艾笙的肩膀:“喂,你也在這兒?”
艾笙扭頭瞧了她一眼,趕緊把嘴裡的東西嚥下去。
動作太急,嗆咳起來。
蔣芸拍着她的背,幫她順氣。
艾笙喝了一口水,終於緩過來了,向蔣芸道了謝。
蔣芸問她:“你老公找到了嗎?”
艾笙點頭“嗯”。
蔣芸美眸一滯,“看來你老公挺有權勢,能把你帶到這種場合來”。
她們習慣了看人先看背景,艾笙有些不知該說什麼,未置可否。
蔣芸又要說話,“啪”地一聲,忽然被人扇了一巴掌。
她不敢置信地扭頭,便看見火冒三丈的秦詩蓮。
“你算什麼東西,竟然跑到我家的宴會來踢館!佟禹亮呢?他這是在打誰的臉”,秦詩蓮怒不可遏。
失去理智的女人殺傷力強大,她撲上去推了蔣芸一把。
蔣芸站立不穩,往後一仰,嘭一下撞到艾笙身上。
艾笙驚呼一聲,整個人趴到了餐檯上,上半身將鋪滿桌子的精美蛋糕壓扁了。
她衣服上全是粘膩的奶油,形象全毀。
秦詩蓮沒想到一箭雙鵰,連剛纔被蘇應衡訓斥的仇一併報了。
真是大快人心!
她嘴邊揚起得意的微笑,對兩個頗爲狼狽的女人說:“剛纔你倆不是聊得挺開心?一丘之貉!”
一個勾引她男神,一個勾引她前男友。
全都活該!
艾笙雖然腦袋轉得慢,但也知道“一丘之貉”不是什麼好詞。
這個秦小姐誤傷了人卻不道歉,還冷嘲熱諷,泥人還有幾分土性呢!
艾笙憤憤不平地看着秦詩蓮那副惡毒嘴臉,突然抓起餐檯上的蛋糕,朝秦詩蓮扔過去。
啪一聲,蛋糕正中秦詩蓮左胸。
秦詩蓮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氣得胸口劇烈起伏。
“啊——”,秦小姐炸裂般地抱住腦袋尖叫,隨後紅着眼指着艾笙:“你竟敢用蛋糕扔我!再扔一個試試!”
然後她的右胸和左胸對稱,又掛了一個蛋糕。
艾笙在心裡給自己點了個贊,準頭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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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停電,跑到德克士蹭網,人艱不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