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笙聽算命先生這樣一說,雖並不太相信,但並不吉利的預測還是讓人心中鬱悶。
畢竟她和蘇應衡現在除了一張結婚證,什麼都沒有,難免給人一種出師未捷的感覺。
算命先生見她垂着眼皮不說話,把那支籤放到桌上,大赦天下一般地說:“雖然是支下下籤,但也不是沒有破解的辦法”。
艾笙心中豁然開朗,擡頭看他,“什麼辦法?”
還沒等他答,蘇應衡便語氣淡淡地說:“騙十五塊還不知足?”
算命先生倒是平靜,只是眼神清醒很多,“那破解之法不收你們的錢總行了吧?”
艾笙一聽,立刻扯了扯蘇應衡的袖口,天上偶爾掉一次餡兒餅就得接着。
蘇應衡簡直無奈,轉念又想今天是帶她出來玩兒的。艾笙對於家裡老頭子讓她學槍的事情很看重,從她焦急的情緒就可以看出她的緊張和重壓。
既然是讓她放鬆,那玩玩兒也沒什麼。
他便走到一旁的矮凳上坐下,讓她和那個算命先生交涉。
沒一會兒,艾笙便拿着一個黃色的飄帶過來,上面寫着剛纔抽到的籤文。
蘇應衡隨意掃了一眼,算命先生看着像個醉鬼,這筆字卻超脫不凡。
“他說要把這個掛到姻緣樹上去”,艾笙對蘇應衡說道。
後者站起來,高邃的廊檐立刻顯得矮了一截。
“這樣就行了?”,蘇應衡跟在艾笙身後,不緊不慢地邁着步子。
“嗯”,艾笙心虛地覷他一眼,“他是這麼說的”。
姻緣樹其實就是一棵老榕樹,長勢茂盛,枝椏繁密,遒勁的老根深抓着泥土。樹上掛着很多黃色飄帶,風一吹,飄帶四舞,倒是個奇特的景觀。
艾笙在飄帶尾部繫了一根樹枝,用力一拋,運氣不錯,一下子就掛了上去。
“你真信這棵樹能讓你的感情轉危爲安?”,蘇應衡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艾笙把碎髮別到而後,枝椏間灑下的璀璨陽光讓她不禁眯了眯眼,“我難得迷信一回”。
蘇應衡蹲下身,將樹上被吹落的飄帶拿給她看,上面寫着:讓小三永世不得超生!
艾笙看了頭皮發麻,訕訕地說:“這棵樹的業務範圍真廣”。
蘇應衡把手裡的東西一扔,拍了拍手,問她:“只有缺乏信心和安全感的人才會相信這些東西。你是不是喜歡上哪個男生了?”
他神色平靜,但凝神對方的眸光很深。
艾笙僵着嘴角,“別亂猜,我是已婚人士,正宗良家婦女”。
見她面帶惱色,蘇應衡也不再逗她,拉着艾笙往白塔的方向走。
兩人在寺廟裡呆了大半天,中午也是在那兒吃的齋飯。兩人都不怎麼挑食,艾笙還稱讚說廟裡的麻婆豆腐做得好吃。
蘇應衡再次見識到她有多麼好養活。
等兩人回到家,已經是下午,蘇應衡接了個電話,就要出門。
“晚上有個飯局,你——”,蘇應衡頓了頓,“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艾笙雖然不想一個人孤零零地呆在家裡,但也怕耽誤他的正事,便躊躇着問道:“談公事麼?”
“平常聚會”。
艾笙放下心,換了一身星空連衣裙,外面搭了一條純色披肩,皮膚雪白,裙邊掃着的小腿纖細勻稱,看起來天生麗質。
蘇應衡只是換了件襯衫,外面套了一件深色夾克,氣質成熟穩重。
聚會的地點是一家六星級酒店,蘇應衡特意比約定時間早到了幾分鐘,在華燈底下,他的神色便更加難以捉摸,似乎靈魂比身體慢了一拍。
在路上艾笙便聽他說起,今天是《不敗的煙火》導演唐潤請他餐敘,一同吃飯的還有不少媒體高層。
他比約定時間早到了幾分鐘,如果去得晚了,多半有人到大堂來迎,他不耐煩這種阿諛奉承。
“一會兒肯定有人旁敲側擊地問我們之間的關係,搞媒體的,比其他行業的人更加八卦。但也不必謹小慎微,你就是把飯桌子給掀了,我也給你兜着”,即使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蘇應衡也怕她受委屈。
小姑娘長得瘦瘦小小,臉皮也嫩,那把小腰細得不盈一握。沒怎麼思索,話就從喉嚨裡溜出來了。
艾笙點了點頭。兩人由侍應生帶路,到了餐廳包廂。
一推門進去,裡面的奢華裝飾便閃爍得讓人眼花。圓桌很大,中間擺着雅緻的百合,幾個常在網絡雜誌上出現的熟悉面孔赫然在坐。
見蘇應衡來了,那幾人都是一愣,然後爭先恐後地過來打招呼。
等寒暄過後,又注意到蘇應衡旁邊站着個年輕優雅的女孩子,男人們眼裡露出欣賞,幾個女明星臉上的笑容就有些勉強了。
蘇應衡把艾笙介紹給大家,艾笙收到的讚美比以前加起來都多。個個都是人精子,長袖善舞,一張嘴就能把人給繞暈。
艾笙倒是鎮定,她只堅守一個原則,就是跟緊蘇應衡。
導演唐潤請蘇應衡坐主位,蘇應衡推辭了,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他旁邊的座位立刻被長相美豔的女星蔣青給霸佔了。
蘇應衡見蔣青熱情地拉着艾笙坐到了旁邊,皺了皺眉。
還未來得及發作,旁邊的唐潤便開口跟他說話:“這次請你來,有個不情之請”。
唐潤是蘇應衡第一部電影的導演,對他來說有知遇之恩,即使蘇應衡不太喜歡應酬,也抽空過來一趟。
“只要我能辦到”,蘇應衡還是唐潤第一次見他時候的樣子,說話很少帶着情緒。
唐潤也直言不諱:“我的新電影已經殺青,開始剪輯,不久就要開始宣傳上映。我知道你的習慣,不愛對着媒體的長槍短炮,所以請你站臺這話,我連一個字都不用提。只是想請你在首映禮那天過來觀影,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時間?”
請蘇應衡出山,不僅是因爲他有人羣數量巨大的粉絲和在演藝圈超然的地位,唐潤還有另外的小算盤:蘇應衡的緋聞女友趙從雪主演的電影也要在英國殺青,兩部電影的檔期十分靠近。等自己的新電影《消亡韶光》一上映,蘇應衡卻出現在他的首映禮上,簡直是頭版頭條的噱頭,比百場路演還管用。
這事對蘇應衡來說算不上爲難,只是他的行程很緊,像今天陪艾笙出門一趟明天就得在公司加班,當下便沒把話給說死,“明天你跟賀堅聯繫,把首映禮的時間告訴他”。
唐潤一聽就知道八九不離十,當即眉開眼笑,對蘇應衡連聲道謝。
蘇應衡的眉眼在極盛的燈光下更加深邃,他溫雅地笑了笑,“不用客氣”。
也算還了當年唐潤的知遇之恩。
一高興唐潤的話匣子就打開了。說實話,蘇應衡不管是在圈子裡的地位還是當下至高的背景都足以封神,他外表看着冷清,但內裡卻念舊,有一副俠骨心腸。
這麼多年過去了,誰不是被現實越磨越圓滑,但只有他,依舊棱角畢露。
幾杯酒下肚,唐潤也真心實意地說了一句:我他媽這輩子最引以爲傲的不是拍了多少部電影,拿了多少獎,而是蘇應衡出道拍的是我的電影!這事兒能讓我炫耀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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