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柳恬覺得自己對薄慕爵的印象要改觀了,起碼在遇到事的時候,他還是很可靠的。
“薄大少爺。”姜柳恬遲疑了一會兒,開口叫薄慕爵。
薄慕爵沒開口,只是冷眼睨了她一眼。
好在姜柳恬也知道他性子如此,所以沒計較:“這次的事情,您大概也知道是誰做的吧。”
如果薄慕爵關心蘇柔的話,肯定會知道的。
“嗯。”
薄慕爵這麼淡淡應了一聲。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姜柳恬的錯覺,她總覺得薄慕爵在回答這個字的時候,眸中有一閃而過的冷意,甚至冷的人不由得顫抖。
“杜家的人爲了要小柔的命竟然連訓練室都給燒了,可見他們是有多恨小柔。”姜柳恬抱着雙臂,“如果這件事不解決,那麼這種事情還會有第二次,並且永無盡頭。”
姜柳恬從小生活在上流社會,所以她很清楚那些所謂名門的手段。
杜妍妍是杜家的女兒,而杜家又是出了名的護短,上一次蘇柔和姜柳恬將杜妍妍整的那麼慘,還直接把她逼瘋了,想也知道杜家是不可能放過她們兩個的。
只是姜柳恬有姜家庇護,而蘇柔則是什麼都沒有。
她就像是一個軟柿子,只要想,誰都可以來捏兩下。
所以纔會發生這次的事情。
“這件事我會去解決的。”薄慕爵淡淡啓脣,微眯的墨色長眸中劃過一抹陰鷙的寒冷。
蘇柔是他薄慕爵的女人,即使他從未承認過,但是那結婚證上的另一人也是蘇柔。
杜家膽敢欺辱蘇柔,那就要做好承受他怒火的準備!
到了醫院,蘇柔被推進手術室進行急救,薄慕爵也去處理傷口了,姜柳恬則是等在手術室門外,焦急的看着手術室門上的燈,心中着急。
不知過了多久,連薄慕爵都已經處理好傷口過來了,蘇柔的手術竟然還沒有結束。
又等了一會兒,手術室的燈才熄下來,然後醫生走了出來。
“醫生,我朋友怎麼樣了?”姜柳恬一看見醫生便衝了過去,抓着醫生的袖子着急問道。
醫生輕輕將姜柳恬的手拂開:“不要擔心,病人情況很好,現在已經準去普通病房了。”
“那就好……”聽到這姜柳恬一顆緊提着的心才徹底落了下來。
只要蘇柔沒事就好……
薄母知道消息趕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她一邁進病房便看見姜柳恬正在伺候着蘇柔喝水。
“小柔……”薄母看見蘇柔臉上那抹蒼白憔悴,眼眶迅速躥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聽慕爵說你差點被火燒了?沒事吧?”
薄母拉着蘇柔的手上下打量着。
“媽……”蘇柔開口說話的時候聲音都還很沙啞,“我沒事的,就是吸的煙多了,其他沒什麼事情,火也沒燒到我。”
只能說薄慕爵他們來的太及時,所以讓蘇柔還沒有被火勢蔓延便已經被救了出來。
其實蘇柔醒過來的時候還以爲自己已經死了呢,可是被姜柳恬一巴掌給打醒了,甚至聽到說薄慕爵爲了救她,還被石頭砸了她的心裡就更震驚了。
她是記得自己昏迷之前是聽見過薄慕爵的聲音,可是她完全記不清自己對薄慕爵說過什麼,更別說那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了。
“真沒事
?”薄母眼中的淚快要流下來了,滿滿的都是擔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好端端的會起火?”
“阿姨,這件事肯定跟杜家脫不了關係。”姜柳恬口直心快,蘇柔還沒回答,她便已經搶着說了。
“杜家?”薄母聽到這個姓氏還微微愣了一下,而後想起來,杜家的那個女兒好像跟白允走得近,因爲白允的緣故所以薄母對杜家的事情也不瞭解,只是前段時間聽說杜家的女兒瘋了,還跟韓家的兒子扯上了關係。
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些事。
“杜家爲什麼要害小柔?”薄母冷聲問道。
“媽。”蘇柔握住薄母的手,“我跟杜妍妍有恩怨,杜妍妍得失心瘋也跟我脫不了干係。”
她這一句話幾乎是將所有關係都給薄母理清楚了。
“就因爲有恩怨,他杜家就能放火想要了你的命?”薄母心裡一陣冰冷,面無表情,“他當我薄家沒人了?竟然敢對我的兒媳婦動手!”
“媽,這件事您不要插手了。”蘇柔不想因爲自己的事情擾了薄母的清閒,“這次的事情鬧得很大了,他們應該也不會再對我做什麼了,您就別擔心了。”
“杜家是什麼人,他們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姜柳恬覺得蘇柔的這個想法有些天真。
蘇柔瞪了她一眼,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煽風點火!
姜柳恬被她的眼神給瞪得有些虛,遂收回了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
不過……本來就是嘛,杜家的那羣人裡,每一個好東西的。
杜妍妍就已經很壞了,杜家這次還直截了當的想要把蘇柔的命都拿了。
“柳恬說的對。”薄母拍拍蘇柔的手,面上雖然還有冷意,但是對着蘇柔的時候,眉眼也稍稍緩和了幾分,“小柔,你現在就先把自己的身體養好,其他的不用擔心了。我想,就是慕爵也不會放過杜家人的。”
薄慕爵是薄母的兒子,他的身上遺傳了她的聰明以及手腕,更何況蘇柔還是薄慕爵的妻子,就算他不愛蘇柔,那麼就是這個身份,也不能讓蘇柔被杜家欺負了去。
蘇柔見薄母心意已決,明白自己再說什麼都是沒用的了,只有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其實今天的事情真的很驚險,找姜柳恬所說的那樣,如果薄慕爵沒有及時衝進去把蘇柔就出來,那麼她肯定就會葬身火海了。
蘇柔想,自己是不是該認真的對薄慕爵表達一次自己的謝意呢?
傍晚時候薄母離開了醫院,醫院裡只有姜柳恬一個人陪着蘇柔,期間團長來過一次,但是沒待一會兒便離開了。
團長的心情肯定不好,自己的訓練室莫名其妙就被燒了,樂團的隊員也差一點死在裡面,這樣的事情擱誰身上都不好受。
“團裡都沒人來看你,估計是沒臉來吧。”姜柳恬給蘇柔削蘋果的時候,略帶嘲諷的說了一句,“你出事時候,大家都在後面躲着不敢出來,就看着我一個女人拿着斧頭劈門。量他們現在也沒人敢來。”
姜柳恬是第一次那麼失態的在衆人面前哭着求人,可是那羣人……
“他們或許是害怕吧。”蘇柔倒是沒姜柳恬那麼氣憤,在她看來,危險面前誰都會害怕,不是每個人都是姜柳恬。
所以他們不來幫忙,也無可厚非。
“一羣女人我就不說了,那幾個男人呢?大家都
在一個樂團裡待了這麼多年,認識這麼多年,關鍵時候每一個靠得住的!”姜柳恬現在想起來都還覺得憤怒,於是削蘋果的時候就不小心把手指劃破了,“呀!”
聽見她的一聲驚呼,蘇柔忙坐起來將她的手拉過來看了一眼,劃破了一個小傷口,此時血珠正從裡面慢慢滲出來,她用紙將姜柳恬的手指包住。
“你削就削,還給我削個血蘋果出來啊。”
蘇柔無奈的開着玩笑道。
姜柳恬努努嘴:“這還不是因爲被他們氣的嘛。”
她將蘋果上面的一點血漬擦掉,遞給蘇柔:“給,吃吧。”
蘇柔當然也沒嫌棄,拿過來咬了一口後轉頭看了看外面:“天快黑了,你趕緊回家吧。”
“拜託,你都在醫院住着了,我怎麼能回去。”姜柳恬瞪着她。
“我在這住一晚上也要回去了,不是什麼大事。”蘇柔對姜柳恬道,“而且一會兒薄慕爵還要來呢,你就別擔心了。”
聽見後半句話,姜柳恬美眸才緩緩眯了起來:“你丫就是想跟薄慕爵單獨相處是不是,哎喲這就嫌我礙眼了。”
蘇柔哭笑不得:“我都是個病人了你還跟我貧嘴。”
“行了行了,我走行了吧。”姜柳恬一邊說着一邊起身,將手裡的紙扔進垃圾桶,遂背好包包,“我走了,你有什麼事要給我打電話,不要自己逞強,知道嗎?”
“知道了。”蘇柔微微一笑,軟聲應着。
姜柳恬走後沒一會兒蘇柔便又睡了過去,許是身體還太虛弱了吧,所以躺在牀上就想睡覺,之前感冒都還沒好呢,這會兒又經歷這樣的事情,蘇柔覺得自己這一年是不是走黴運啊……要不然怎麼會總髮生這樣的事情。
睡過去後沒多久天就黑了,迷迷糊糊中,蘇柔看見病房的門被推開了,然後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但是走的很慢。漆黑的身影彷彿一個修羅一般,十分深沉,給蘇柔一種快要無法呼吸的窒息感。
蘇柔幾乎是瞬間就睜開了眼睛,然後猛地擡手打開牀頭上燈的開關,然後看見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自己眼前。
看見是薄慕爵的時候蘇柔還愣了一下,而薄慕爵的臉上也難得有一抹呆滯。
“你……你怎麼來了?”
蘇柔說話的時候都能聽見自己如擂的心跳。
她是真沒想過進來的會是薄慕爵,主要是……這走路的姿勢以及速度不太像啊。蘇柔這麼一疑惑,突然就想起來姜柳恬告訴過她,薄慕爵爲了救她,背上硬生生捱了一記砸。
“過來處理傷口,順便看看你。”
薄慕爵進病房前先去處理了一下傷口,傷口早些時候被砸的有些血肉模糊,他當時忙着回公司處理事務,所以並沒有怎麼處理,這會兒再想起來,衣服已經跟傷口的血肉沾在了一起,處理起來難免會有些痛。
“對了,你的傷口怎麼樣了?”聽到薄慕爵提傷口,蘇柔頓時有些緊張,她從牀上坐起來,“很嚴重吧?我聽柳恬說當時石塊很大,你怎麼不躲開啊……”
蘇柔絮絮叨叨的說着,就像是一個老媽子一樣的數落着薄慕爵,一直到說完以後她才略微驚恐的擡手捂住自己的嘴,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面上神色像是有些疲倦,沒多少精神,眉心輕蹙着,也不知是因爲傷口疼的原因,還是因爲蘇柔的多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