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坐了一天汽車的茗輕失魂落魄獨自走在沙灘上。金黃色的太陽餘暉將她的影子拉得格外長。
茗輕縮着雙肩,用力抱着身上僅有的包,裡面是她全部的行李,海岸邊上的海水不停涌上來,打溼了她腳上洗得早已陳舊不堪的帆布鞋。懶
不知道該往哪裡去,她突然覺得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好多餘,世界如此大她卻覺得沒有她的容身之所。
離開了赫連邪,她真的無家可歸。
海邊的空氣很潮溼,夾雜着鹹鹹、腥腥的味道,風很大,近乎把她的思緒吹得麻痹。
不知道該往哪裡去,而天空也開始暗了下來,一件單薄的T恤被風吹得四處飛揚,茗輕覺得自己走得雙腿好似快斷掉了,所以她選擇將自己縮在海岸邊上的一顆椰子樹下。睜着大大卻早已失去光彩的眼睛看着海邊成羣結隊玩耍的小孩子和情侶們……
“小虎子,回家吃飯了。”
“二娃子,你媽讓你回家吃飯。”
“晴子,趕快去叫你爸爸回家吃飯。”
……
海岸邊上的農舍傳出一句比一句高亢的呼喊聲,茗輕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望着孩子們一個個歡笑着奔回家。原本還算熱鬧的海灘,幾分鐘的時間空無一人,茗輕蹲在椰子樹下面紅了眼眶。
蟲
世上每個人都有親人,會叫他們吃飯、睡覺、起牀,而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人叫她吃飯、睡覺、起牀……
她將獨自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一個人起牀,一個人生活、一個人活着。
茗輕捂住嘴巴小聲抽噎起來,心裡的疼痛好似大海里翻滾的巨浪,疼得歇斯底里。
天越來越黑,茗輕無處可去只能蹲在大樹下面,她想或許連一隻貓一隻狗都沒她狼狽……
她將頭深深埋在枕在雙膝上,滾燙的淚水打溼了她的褲子。
就在茗輕以爲就算自己死在椰子樹下面也不會有人發現時,一個暴怒的聲音震天動地狂響起:“涵茗輕,你.他.媽.的的想死想活,想離家出走,麻煩你滾遠一點,別他.媽.的就走一百里路。”
茗輕聽到吼聲,猛然回頭,接着遠處漁家的燈火,她瞧見站在不遠處的男人,雖然光線很暗,但是她還是看得清清楚楚,一向愛乾淨、西裝和休閒裝都是一絲不苟的赫連邪,喘着大氣站在海灘上,雙眼憤怒得好似能噴出火龍,頭髮亂糟糟的,襯衣也凌亂不堪,黑色的西裝外套上灰塵和泥土在微光的映襯下微微反射着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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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輕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就一下就情緒大爆發,從椰子樹猛然竄出,直直朝那個男人撲了過去。
她死死抱着赫連邪,大聲哭喊道:“邪,帶我回家,我要回家……老公,帶我回家,我要回家……”
赫連邪發誓,找到那個該死的女人瞬間,想給她一巴掌,想狠狠抽她一巴掌,想踹她一腳,想狠狠踹她一腳……
可是當從她嘴裡喊出‘老公,帶我回家’時,他心中的火氣無端就消了一半。‘老公’這兩個字對他來說實在太過陌生,他從來沒有真正想過有一天會有個女人叫他老公,就連對夏凝也沒有過……
火氣是消了一大半,但是生氣還是生氣的,赫連邪一把推開她就沒打算再理她,而涵茗輕好像深怕他會獨自離開一樣,緊緊跟在他身後。
小村鎮上賓館很少,而且環境很差,赫連邪走進去的時候,將金卡一把扔在櫃檯上,不屑冷哼道:“給我兩件最好的房間。”
老闆好奇地拿起金卡,左右瞅,半天后才笑呵呵地說道:“對不起,我們這旅店沒有刷卡設備……”
一聽這話,赫連邪氣得好似要爆炸了,差點就一腳踹翻櫃檯。MD,沒錢開什麼旅店?連個poss機都沒有。
翻了翻錢夾,裡面根本沒現金,赫連邪頗爲頭痛地皺了皺眉。他轉過身哼道:“涵茗輕,把錢拿出來。”
此話一出,老闆臉上閃過一絲錯愕的同時,也浮現出了鄙夷。當今社會,小白臉穿得到時人魔狗樣的,MD,開個房間居然要女人掏錢……
茗輕緩過神,連忙點頭同時拿出陳舊得有些髒得錢包。
赫連邪看見涵茗輕遞過來的錢包,好看的眉頭幾乎皺成了麻花,他兩根指頭夾住錢包,扔在櫃檯上:“涵茗輕,你髒不髒啊?錢包這麼噁心。”
茗輕小臉一陣白一陣紅的。連忙上前問道:“老闆,兩間房間需要多少錢?”
“最好的要一間一百五……”
意思就是兩間需要三百。可是翻了翻錢夾……呃……不夠……
“一間最好的,外加一間最差的呢?”
“一間最差的也需要五十塊。”
意思就是兩百塊……,翻了翻,再數了數……呃……還是不夠……
“老闆,就要一間最好的。”茗輕笑着將一百五放在櫃檯上。
老闆的臉色早就變了,他悶悶睨着眼前的兩個人,冷言冷語到:“麻煩再交一百塊的押金……”
“什麼?!”茗輕包裡就二十塊了。
赫連邪幾乎崩潰,他發誓他真的想一把掐死這女人。MD,出門多帶點現金要死啊?MD,就一百七,kao~~,他給小費都是上千的。
茗輕抿了抿脣瓣,轉過身試探性地問道:“少爺,我們住一間最差的,好不……”好?
“好”字還未出口,赫連邪的咆哮聲就鋪天蓋地壓了下來:“不好!!涵茗輕,你讓我住最差的試試?”
“可是錢不夠,明天我們還需要車費會T市呢。”茗輕可憐巴巴地回答。
“這個不需要你操心。”赫連邪白了一眼,握了握不安分的拳頭,他真想揍她一圈,如果她是個男的。
走到櫃檯前,赫連邪冷冷地說:“電話。”
“十塊錢一用,還需要用嗎?”老闆不屑哼道,壓根就看不起他們。
赫連邪眸子一寒,抓過櫃檯上的牌匾就欲砸過去,卻被茗輕慌張攔了下來。
雖然明知道赫連邪打人根本不會有絲毫問題,更何況還是如此偏遠的地方既不會有狗仔,又不會粉絲。不過打人總歸不好的。
“少爺,你別衝動,別這樣。”
老闆被赫連邪的舉動和模樣嚇得不淺,連忙把電話遞過去,還陪笑道:“就收你們一百五,押金不收了。”
赫連邪咬牙切齒瞪了他一眼,才欲給阿奇打電話,可是……
“涵茗輕,阿奇的電話是多少?”他淡淡問道。
“我不記得,但是我幫你翻翻。”茗輕欲去掏手機,可是找遍了整個包都沒找到,她擡起頭可憐巴巴的快要哭了,“少爺,我手機被人偷了。”
赫連邪聽到這句話,連殺人的心都有了。他氣得渾身顫抖,差點就癲狂發瘋了,半天都沒緩過神,“涵茗輕,你是倒黴鬼嗎?你是災星轉世嗎?怎麼遇到你,我沒一天好日子過?”
先是車子爆胎,再是手機被打得沒點,最後還徒步走了五十里路纔到達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這女人真.他.媽.的是個倒黴鬼。
茗輕努了努力小嘴:“對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
“涵茗輕,今晚不要惹我,否則,我一定要你橫屍街頭。”赫連邪憤憤說完這句話,才氣得暈頭轉向上樓。
茗輕見了,趕緊從老闆的手裡領過鑰匙,連滾帶爬跟了上去。
“橫……橫……橫屍街頭?”老闆嚇得眼珠子都差點滾出來,愣了半天最後做了個‘咔嚓’的手勢,渾身嚇得一抖。
房間總體來說,還行。當然,是以涵茗輕的角度。而對於赫連邪來說,差到極點了,他在赫連別院裡養狗的地方都比這個豪華。
心情真的糟到極點了。赫連邪在浴室洗澡,看着沐浴乳和洗髮膏、牙膏牙刷、還有紙巾、還有浴巾,他發出一聲狀況的慘叫。
茗輕聽到赫連邪的叫聲,緊張地奔到門口,拍了拍門:“少爺,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涵茗輕,我想殺了你!!”赫連邪狂吼道。
茗輕憋屈到極點,她又沒招惹到他,怎麼動不動就……
“啊啊啊啊~~涵茗輕,這些是什麼東西啊?啊啊啊,我要回去,我立刻要回去。”
赫連邪厭惡地將洗得不白不淨的浴巾圍在下半身,卻差點吐出來。
拉開浴室,見茗輕怔怔站在門口,他上前抓住她的肩膀,瘋狂搖晃:“如果不是你鬧失蹤,我也不會來這個鬼地方,也不會住讓人崩潰的賓館,更不會被那些僞劣產品弄得精神分裂,涵茗輕,啊啊啊,我想掐死你,你讓我掐死你好不好?”
茗輕聽了他的話,急忙搖頭:“不好,不好一點都不好。如果你掐死我了,你的日子會更悲催。要知道,我們還沒錢回去。”
噗!!!!!!!!o(╯□╰)o
赫連邪差點雙眼一黑,就那麼暈過去了。
茗輕知道他有潔癖,從小到大都過着皇帝一樣的生活,用的、吃的、穿的、住的統統最好,所以很理解他。
咬了咬嘴脣,她勸道:“少爺,你就當這是個夢吧,當自己做了個噩夢,明天起牀後,我們想辦法回去。”
赫連邪白了她一眼,彷彿受了超級大的打擊,魂魄出鞘了般,木訥重新回到浴室。
茗輕弄好一切,站在窗前有些手足無措地看着赫連邪。房間裡什麼都還好,就是隻有一張牀,還沒有沙發。
她可憐巴巴直勾勾盯着赫連邪,希望他叫她上牀睡覺。如果他不開口答應,就算借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
赫連邪像沒瞧見一樣,靠在牀頭皺起眉頭自己在想自己的事情。
茗輕見這事沒有噗,她委屈地垂下眼睛,轉身咚咚幾聲跑到門口拉開今天背的大包。
赫連邪見她翻那吐得掉渣的包包,好奇地望過去。見她將昨晚抱着不放的兔子布偶拿出來,他白眼一翻……
他果然不能對她有太多的期待,以後也別對她存有什麼好奇心,因爲,別說她長相土了,一言一行都土得掉渣。
茗輕抱着兔子布偶,睨了赫連邪一眼,見他依舊垂着眼眸,根本沒看她,所以……她抱着兔子小心翼翼去到靠窗的位置,縮在角落裡坐下。
赫連邪雖然沒有光明正大看她,但是還是用眼角餘光偷瞄她的舉動,見了她把自己縮在角落裡,差點再次吐血了。
這女人果然最擅長裝可憐博別人同情了,搞得他好像欺負她一般,居然睡角落裡。
哼哼一哼,赫連邪冷漠道:“涵茗輕,你敢不敢再可憐一點?”
“什麼?”茗輕不懂地瞪大眼睛。
赫連邪橫了她一眼,倒下去就睡覺。茗輕撇了撇小嘴,擡起小手理了理懷裡的兔子。
這隻兔子是院長媽媽在六歲那年送給她的,十五年來,是她最珍惜的禮物。
只要抱着它,就感覺院長媽媽陪在她身邊一樣。
赫連邪沉默了一會兒,見那女人還縮在角落裡,他皺了皺眉,重重呼出一口氣。
似乎自己做得有些過分,好歹這房間是她出的錢。
於是他開口哼道:“涵茗輕,別說我欺負你,你還是上來睡吧,不然傳出去,說我赫連邪只會欺負女人。”
茗輕雙眼一亮,她等的就是這句話。二話不說,她歡天喜地衝到牀大前,有些手足無措地指了指大牀:“那個……那個……少爺,我可不可以抱着你睡?”
啥事,赫連邪的俊臉都綠了,他咬牙切齒狂吼道:“涵茗輕,出去睡走廊。”
茗輕心中一慌,搖頭的瞬間,立刻飛快爬上牀,掀開被子一角倒了下去。她纔不要出去睡走廊呢。
赫連邪冷冷一笑,伸手關掉檯燈,勞累了一天應該好好休息下。
大大的牀,茗輕睡一邊,赫連邪睡一邊,中間隔着一段距離,但是茗輕卻覺得這是最短得距離。她相信只要她堅持不懈,總有一天她會讓赫連邪跨過這短短的距離。
可是那時的她卻不懂,有時候近在眼前卻遠在天涯……
那晚,茗輕的夢裡全是赫連邪。他古銅色的肌膚上布上一層薄薄得汗,貼着她的身體線條,肌膚紋理彷彿都契合了。他巨大的火熱在她身體裡埋着、翻滾着,上面有他的身體脈搏在跳動,於是她的身體裡有了兩種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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