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她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路邊的車燈一閃,剛開走了沒幾分鐘的賓利又開回來了。
車窗搖下來,坐在裡面面無表情的男人不是傅止言是誰?
韓小野本來心都跌到谷底了,這會兒又好受了起來。
司機伸出頭,恭敬的對着她說,“韓小姐,請上車。”
總裁那麼生氣的把總裁夫人丟在路口邊,讓他開車,他還以爲今晚兩人肯定要吵架了。
結果他車都開進院子裡,總裁竟然又讓他倒回來接人。
司機什麼時候見過說一不二的總裁這樣子過了?心頭現在還有點震顫。看韓小野的目光中,多了幾分平時沒有的慎重。畢竟當上總裁夫人沒有什麼了不起,有錢男人換老婆跟換衣服一樣,今天一件,明天又是一件。可走進了總裁心裡,那分量,可比總裁夫人的名頭重得多。
司機看了眼一言不發不理人的自家總裁,又開口,“韓小姐,晚上冷,快上車吧。”
韓小野瞄了眼男人冷酷的側臉,看他餘光都沒有瞄一眼自己,心裡堵了下。本來還想矯情下,可回想下傅止言的性格,又忍住了矯情的衝動。傅止言那臭脾氣,肯帶回來已經夠破天荒的了,要是她再矯情一下不上車,指不定等來的不是他哄人,而是絕塵而去的車屁股。
雖說這樣,嘴上還是沒忍住,“你們不是走了嗎?幹嘛又回來?”
說的是你們,實際上誰都聽得出來,她在說誰。
車後座的男人紋絲不動,壓根沒有要回答的意思,司機有眼力見的幫忙搭腔,“都怪我剛纔沒有注意到韓小姐還沒有上車,對不起。小姐快上車吧,這兩天換季,容易生病,凍感冒就不好了。”
司機都給臺階了,韓小野順着臺階下來了,“算了。”
她拉開車門,坐上去了。
本來就只有600米,開車兩分鐘不到就到了。傅止言不說話,韓小野當然也不會說話。
車上窒息的安靜。
司機總覺得空氣窒息的很,終於,他停好了車,幫兩人拉開車門。
韓小野搶先下車,也不等後面的人,率先進別墅了。
司機哪見過給傅止言甩臉色的人,愣了下,感覺到總裁的目光掃過來,他立刻低下頭。
“傅總,我先把車開進車庫了。”
“恩。”
在他上車的時候,似乎頭疼的男人又揉了揉太陽穴說,“明早八點來接我。”
“好,好的。”
司機上了車,把賓利倒進了車庫。
傅止言推開別墅的門。
原本以爲小流氓回房間了,沒想到剛換好拖鞋就看到圍着圍裙的小女人從廚房裡走出來,拉開冰箱,從裡面拿出了番茄和雞蛋,放在洗菜的籃子裡。又啪的關上冰箱,無視了他的存在,徑直的回了廚房。
傅止言還沒被她這麼無視過,心底閃過一抹不舒服。眉心忍不住蹙起,原本抽痛的太陽穴好像更痛了。他踩着拖鞋進了門,拉開冰箱門,從裡面取出檸檬水倒了一杯,拿着杯子上樓了。
韓小野一直偷偷注意着他,看他倒了一杯水直接上樓了。心底堵了下,頓時沒有了做麪條的心情了。她低頭看了眼自己裝模做樣專門去客廳冰箱裡拿出來的番茄和雞蛋,再看看廚房果蔬保鮮室裡放着的番茄,忽然覺得自個兒跟傻蛋似得。
她還指望他能主動開口和她說話,果然……
指望這個男人主動,還不如指望豬上樹來的容易一點!
韓小野吸氣、呼氣的冷靜了會兒,決定拋開心裡那點小酸澀,先填飽肚子再說。
她把番茄洗乾淨,又打了個雞蛋,開始做之前給傅小貓做過的番茄蛋面。
別墅很大,上了二樓,樓下的響動基本被隔絕在了外面。傅止言把水杯放在了書桌上。翻了下上面擺放着的沒有處理的文件,揉了下胃。從抽屜裡拿出藥瓶,倒出一顆胃藥,就着檸檬水喝下去。
冰冷的水更刺激了抗議的胃,他蹙眉坐在書桌前休息了會兒。等胃稍稍舒服了些,他纔拿出手機,給andy打了個電話。
現在已經晚上十一點了。
電話嘟了十來聲才接起來。andy聲音裡還帶着點微喘,“抱歉傅總,剛纔有點事,接晚了。”
牀的旁邊,脫得只剩內褲的女人面帶潮紅,修長的腿圈上了他的腰,嗯了一聲。
andy一半冰水,一半烈焰,快要被折騰瘋了。偏還不好讓傅止言聽到,急急用手捂住了手機的聽筒,“傅總?”
他捂得再快,傅止言還是聽到了。屈指敲了下書桌,長話短說,“andy,辦完事後,讓下面的人查查三年前韓承明和紀舒雅是不是有聯繫。”
andy覺得BOSS那句平靜的辦完事,大概是自己理解的那種意思。臉上一窘,伸手摁住了難受的纏上來的人。努力運轉大腦,“韓承明?”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名字,好像是韓小姐的父親啊。查他做什麼?
“順便想辦法看能不能查下韓氏三年前的賬目,如果不行,就從他身邊的人開始查。查他身邊是不是有人在三年前和紀舒雅接觸過。”
“傅總,您是懷疑……他和三年前韓小姐被綁架的事有關嗎?”
傅止言拿出衣服口袋裡的錄音器,眸色冷到了極致,削薄的脣犀利,“不是懷疑,是肯定。”
閻胥給他的東西他聽過一部分,不可能是僞造的。
“查,我要書面上確切的證據,明白了嗎?”
“明白了。”
傅止言掛了電話。
他指腹摩擦過錄音器,眉頭皺的更緊了,沉默了片刻,又撥通了稅務局局長的電話。
“王局嗎?我是傅止言。有事要麻煩你一下,明天中午你有時間嗎?恩,皇朝老地方,對,好,明中午見。”公司的賬目,從稅務局下手最直接,只是這個人情,恐怕要麻煩傅梟來還了。
掛了手機,他揉了揉太陽穴。
就在這時,房門扣扣的響了下。
“進來。”
圍着圍裙的小女人端着一碗熱騰騰的麪條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