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已經擰開了房門的男人停下了腳步，回過頭。
“期末好好考。”
韓小野不是個容易放棄的人，只是失落了一下子，她立刻嗅到了機會的味道，“那要是我考的好的話，有沒有獎勵？”
“如果你考進你們班前30名，我可以答應你一個不過分的要求。”傅止言鳳眸挑起。
要求當他女朋友不算過分吧？
韓小野覺得一點都不過分。
之前的陰霾一掃而光，她眼珠子一轉，樂顛顛的赤腳跑下牀，拉起男人的小拇指，“拉鉤。”
傅止言默默的配合了她幼稚的舉動。
等完成了所謂的拉鉤蓋章後，他皺了皺眉頭，“好了，快睡覺了。記住，下次不要光着腳亂跑。”
“好。”
聽到他的關心，韓小野跟吃了棒棒糖一樣，甜蜜蜜的。
等傅止言關上了房門，她沒有像說的那樣乖乖的上牀睡覺。而是傻笑了會兒，拿出課本，認認真真的看起來了。
一直到凌晨兩點多，她才困得不行的爬上牀睡覺。
……
韓小野的學習熱情空前高漲，感受最深的首先就是蘇瑞。只要一到下課時間，平時上課也不見聽講的人就會跑到她桌位上問題。其次則是各科的老師，特別是物理老師兼班主任的劉布楚，就跟見鬼了一樣看着這個讓她頭痛了快三年的問題學生一趟一趟的跑到她辦公室讓她幫忙補習。
放下了兩年多的東西忽然說要撿起來並不容易，幸好韓小野本來就比較聰明。只是一直沒有把聰明用到學習上，現在肯努力肯吃苦，效果還是有的。除了物理和英語這兩個老大難，其他的，她還是能夠勉強的跟上節奏。
英語單詞記不住，她就發了狠的背。每天都要學到凌晨一兩點，就連王媽都注意到她最近的反常。每天都多做了些滋補的湯，韓小野除了學習，也沒忘堅持喝牛奶豆漿。儘量的抽出時間來按摩。
可能是臨近年中，傅止言也變得忙碌了起來。除了偶爾能在餐桌上碰到他，韓小野幾乎很少有時間能和他單獨相處。
不過她打定主意要考好期末考試，然後讓傅止言答應他做女朋友的要求。所以就算是偶爾有單獨相處的機會，她也沒有故意纏着他。基本上都是抓緊時間讓他幫忙講題。
轉眼到了週六。
剛到八點，蘇瑞的電話就打過來了。韓小野掙扎着從牀上爬起來，簡單的洗漱後束起馬尾，揉了揉眼下的黑眼圈，出了門。
“早。”
今天早上傅止言居然也在家。此刻他穿了件居家的米色毛衣，坐在餐桌上看報紙。看到他的時候，男人疏朗的眉目柔和了些許，晨曦灑在他的身上，竟然讓人有種溫柔的錯覺。
韓小野收回視線，歡樂的咧開嘴，露出個八顆牙的亮閃閃大笑容，“早，傅止言。”
她自覺地拉開了男人旁邊的座椅，拿起一塊麪包泡在牛奶裡。等麪包吸收滿牛奶後，她一點也不淑女的咬了一大口。包的嘴巴里滿滿的鼓出兩個腮幫子。
“對了，傅止言，我今天和瑞瑞約了要一起玩，晚上纔回來。你記得跟王媽說一聲不要做我的飯哈。”
她一邊吃東西，一邊說話。甕聲甕氣的不說，還有面包屑粘在了嘴角。
男人看報紙的目光移開了，嘆了口氣，伸手擦乾淨她嘴角的麪包屑，“吃東西的時候不要說話。”
“哦哦。”
韓小野耳尖有點紅，趕緊的點頭。
“記得早點回來，還有，手機要保持暢通，知道了嗎？”
“好。”
韓小野眼睛賊亮賊亮的，她仰起頭，嘻嘻笑湊過去。
“傅止言，你這麼關心我，是喜歡上了我對不對？”
清貴冷漠的男人無情的抵開了她的額頭，一本正經，“我只是在做一個小舅舅應該做的事。”
“切！”韓小野翻了個白眼，鄙視他，“不喜歡就不喜歡，反正等我考到了前三十名，你不喜歡也得喜歡。我吃完了，拜拜。”
她拉開椅子，小旋風一樣的出去了。
半個小時後，坐在餐桌前的男人放下了報紙，思索了片刻，拿出手機，眸光幽深。
“andy，讓紀家的人在辦公室等我吧，我十分鐘後到。”已經晾了紀家一週多了，該見見了。否則，某些貪心不足的人又該耍出新花樣了。
“是，傅總。”
……
韓小野到市中心的時候，蘇瑞早等在了約定的地方。她手裡提了不少水果和營養品，韓小野走過去幫她拿了一大半。
“走吧。瑞瑞，你找的到地方嗎？”
蘇瑞掏出包包裡的紙條，“劉老師給我的地址上寫的是曹家巷456號，我們打車過去吧，司機肯定找的到路。”
曹家巷？
韓小野覺得這個地名有點耳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她性子大大咧咧，想不起來也沒有多想。她和蘇瑞一起在路邊攔了輛的士後，一路嘰嘰喳喳的聊起了天。
“到了，一共39塊。”過了大概二十分鐘，的士停了下來。
韓小野付了錢下車，就被眼前的地方驚住了。
並非這裡有多豪華，而是恰恰相反。這裡破舊簡陋的讓她無法和自帶光環的美少年葉辰聯繫在一起。蘇瑞也和她一樣愣了下，對比了下搖搖欲墜的筒子樓的門牌號，再對了對手上的紙條。的確是寫的曹家巷456號，她才吸了口氣。
“小野，我們上去吧。”
“好。”
筒子樓實在太破舊了，水泥的樓梯又窄又陡，韓小野和蘇瑞上了二樓。發現這上面的人家幾乎已經搬空了，只有一戶外面還曬着幾件衣服。她眼尖的發現，其中一件衣服是他們學校的校服。
“瑞瑞，是那一家。”
韓小野率先走了過去，還沒敲門，房門就從裡面打開了。她猝不及防的撞上了裡面走出來的人。
她從沒見過這樣的葉辰，平時在學校裡，他總是萬衆矚目，走到哪裡都有女生尖叫。可現在，他衣服皺巴巴的，滿臉的頹廢和驚惶。
“葉……”
才說了一個字，她就被人推開了。葉辰像是沒有看到她們兩個一樣，往外狂奔。
“靠，搞什麼啊？”韓小野把東西放到了蘇瑞的手裡，“瑞瑞，我去追他，你在這裡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