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唐奕鳴煩悶的揉了揉額頭,對於怎麼處置這個王桃,他現在還沒有心思,此刻他只希望能找到蘇婉。
可是他不禁想到,即使找到蘇婉,確定她是真的要離開他,他又怎麼能說服自己不去傷害她。
“唐少,找到小姐的那趟火車裡了,可是終點站並沒有看見和小姐一樣的人,現在正在沿途找。”阿影這回緊張的連聲音都有些顫抖,唐奕鳴的脾氣別人不知道,他又怎麼會不知道,介於半黑半白的人,或者說出事手段更接近於黑色。
“再查,先把這個女人弄出去,問不出來什麼之前別放了她。”唐奕鳴揮了揮手,似乎再也不想再看見她一眼。
王桃哀叫一聲,急忙撲了過去,上前拉着唐奕鳴的褲腿,哀求道,“唐少,真的不管我的事兒啊!”
唐奕鳴看着王桃拉着他的褲腿,露出一種不耐煩的神情,阿影立馬上前拉住王桃把她拖走。
“唐奕鳴,除了我沒有人知道蘇婉去哪兒了,你是不是想一輩子都找不到她!”
王桃一見唐奕鳴一點兒都不打算放過她,心一狠,咬牙說道,就是要威脅唐奕鳴。
唐奕鳴似乎輕輕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太快,他突然低頭,一把拉住王桃的頭髮,嘲諷的說道:“那你要怎麼做才能說?”
“唐少,我愛你,我……我想和你在一起呀!”王桃一見唐奕鳴衝她笑了,整個人都沒迷惑住了,也顧不得頭皮上傳來的疼痛,面帶笑意的表達着自己的愛意。
“哦?阿影,那就好好的滿足一下她,直到她能說出點兒什麼來。”唐奕鳴說着一把鬆開王桃的頭髮,然後嫌惡的拿出一張紙巾,細緻的擦着自己的手。
王桃一聽,整個人都懵了,她現在才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是做了一個多麼蠢的夢,她手腳並用的勾着地板,就是不讓阿影順利的拖走她。
“唐奕鳴,你怎麼能這麼狠毒!”王桃怪叫着,阿影一腳踩在她的手上,痛的她哀嚎一聲,就被他拉着腿往外拖,“我詛咒蘇婉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都不會和你在一起!”
“等一下!”唐奕鳴突然開口,王桃一聽,還以爲他心有不忍,瞪着大眼睛帶着期望看着他。
唐奕鳴冷笑一聲,“聽說老五手下有批新來的貨正愁找不到人試試,把她送過去,算是做個順水人情。”
“啊!唐奕鳴……”後面的的阿影嫌她太吵,直接一下把她打暈,拖了出去,門口早就有兩個人等着,一見急忙上前撐着王桃,等候吩咐。
“唐少說帶她試試新貨,然後你們隨便怎麼玩兒都行,主要是問出小姐去哪兒了,不過我估計她也是不知道。”
直到第二天蘇婉還是一樣沒消息,唐奕鳴越來越寢食難安,看着他在客廳裡煩躁的走來走去,阿影忍不住說:“唐少,小姐不是在意孤兒院的孩子嗎?今天是拆遷的日子,可以先讓記者報道他們無處可去,估計小姐看見,一定會趕回來的。”
雖然他不想再拿這個事兒來威脅蘇婉,但他也無計可施,按照阿影的提議做了,可是整整過了兩天,蘇婉這邊依舊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第三天晚上,唐奕鳴終於熬不住了,他晚上睡覺他都會猛地驚醒,出的滿身汗,他夢見蘇婉滿身血的躺在荒野裡,手腕上全是血。
第四天,他再也無法忍受自己的思念還有擔憂了,這蘇婉是真走了,離開他了,不是想躲開幾
天,而是想躲開他一輩子!
這個想法讓他簡直不能控制自己,整個胸膛跟一大火爐似得,只怕張張嘴巴就能噴出火苗了,他坐在辦公室哼哼着冷笑,心裡痛的難以言喻,他都如此對她了,她居然就這麼瀟灑的走了?
他咬牙揉着突突疼的額頭,心裡賭氣的想到,沒我點頭你連死都死不成,還想走?按下王小姐的呼叫器,他沉聲道:“聯繫伍先生,請他立刻給我回電話。”
伍先生的電話不消一刻就撥回來了,那頭他在電話裡吃吃的笑着說:“唐少這麼急着找我,難道出什麼事兒了?有什麼事兒您吩咐。”
伍先生的話雖然帶着恭敬的意味,可是語氣卻聽不出絲毫的恭敬,反而有一種倨傲。
唐奕鳴卻沒有時間和他周旋,用手揉着眉角壓下心裡的煩躁,鄭重的說道:“給我找個人,資料已經給你發過去了。”
伍先生沉默一會,才又笑着說道:“沒問題,唐少要知道的人,我就是翻遍了G也給您找出來。”
“可能不在G市,那趟火車並沒有找到人。”一說到這兒,唐奕鳴心裡其實是害怕的,生怕蘇婉除了什麼危險,否則一個大活人,依他的手段,居然到現在都沒個信兒,更何苦蘇婉連孤兒院的那幫小孩都不在乎了,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行,二十四小時之內給您個信兒。”
沒有棘手的問題唐奕鳴是不願意找伍先生這個大地癩子的,一旦攤上,想要擺脫他可難。
此人狼子野心胃口大,G市的地下勢力幾乎三分之二被此人控制,他們雖是私底下有些交情,但各方面顧慮太多會面情形極少,有此人出馬找個人他還真信他這個本事。
唐奕鳴靠進椅背裡沉思了一會兒,站起身拿起了車鑰匙,他得出去透透氣,否則這麼猜測下去,他真怕他會控制不住做出什麼事兒來。
比如給那幫小崽子們挨個放血,一直放到蘇婉能老老實實回來爲止,可是他也知道這麼做出了讓他和蘇婉的關係變僵硬外,沒有絲毫用處。
唐奕鳴夜魅閒着,動用了自己所有的勢力,到處明裡暗裡的再搜尋蘇婉。
此時的蘇婉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爲黑白兩道的通緝對象,因爲睡覺睡過了頭,也就做過了站,這會兒正傻傻的站在不知名的火車站出站口發呆。
她想想這一切就跟做夢一樣,雖然能離開的機會來的太倉促讓她措手不及,可畢竟還是機會。
她用力的掐了自己一下,疼痛襲來,她突然忍不住裂開嘴笑了,只是那笑容透着一絲苦澀,眼睛也閃着淚光。
她不禁想,或許她的人生以爲地因此而改變,從此後都是一片明媚的豔陽天了,再沒有肆意掠奪她尊嚴、幸福的男人,再也不用體會失去心愛的人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只有安安生生的日子。
最初的激動已經消失,她擡看了看破破爛爛冷冷清清的幾所小房子,這就是火車站候車室了,上面用幾木板拼成一牌子,字已經模糊,依稀還能分辯出是“A鄉火車站”幾個字樣。
她不知道這是哪兒,睡過頭後,她換了好幾趟火車,換來換去她也迷糊了,火車上越來越多的人講着四川話、土話、還有她根本聽不懂外國語一樣的少數語言。
最後前方只能坐客車了,她才迷迷糊糊的隨着別人一起下了車,可此刻看着這個陌生的地方卻只能站在火車站不知道該去哪兒。
雖然纔是八月分的天氣,這裡卻格外的冷,小風一吹就能把衣服吹透了,冷的她不住的的哆嗦。
蘇婉吸吸動的有些麻木的鼻子,這會兒才覺得有些茫然,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去哪兒。
她縮了縮身上的大衣,腳下還穿着單鞋,風一吹,腳趾都木木的痛,她往裡面縮了縮,正好撞上一輛小推車,推車晃了一晃,車上的菜全都滾了下去。
“對不起對不起!”蘇婉急忙彎腰幫忙撿菜,不時擡眼時看見對面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奶奶,一身洗的泛白的大棉衣,臉紅撲撲的,雖然看起來年歲大,精神卻很好。
那老奶奶也不生氣,笑呵呵急忙攔着蘇婉的手,粗糙的手試了幾下,只是虛擋着蘇婉的手,似乎生怕弄髒了蘇婉身上的衣服。
她邊搶着去撿菜,邊撿邊不好意思的說道,“這就是幾顆餵豬的菜,哎呀,別弄髒你的衣服呀!”
淳樸的聲音透着響亮,是何城裡不同的真摯,從她的語氣就能聽出質樸和真心。
蘇婉撿起最後一棵菜,看着老奶奶質樸的笑容,也不自覺傻傻的笑了起來。
“大娘您去哪兒,我幫您推吧。”蘇婉一是沒事兒,二也是出於愧疚,再者她也得找個鎮子換身衣服。
“那多麻煩啊!我家前面一拐彎兒的那個鎮子就到了,不礙事的。”老奶奶說着熟練的夾起車的兩段,推着就要走。
蘇婉急忙湊過去,幫着她在後面推,老奶奶停了一下,滿眼不好意思,“哎呀!小姑娘,仔細弄髒了你的衣服!”
“沒事兒,大娘,一會兒也得換衣服,再者我也去那個鎮子,順路。”蘇婉說着在後面推得起勁兒。
那老奶奶心想路途也不遠,樸實一笑,就在前面拉起小推車,走了大約二十分鐘,見到一個小鎮子,二十幾戶的小房子,參差不齊,基本都是原始的土房。
小推車一停下來,蘇婉就傻眼了,前面是一片農地,在環顧四周,不是山就是樹,這四周就這一個小村子,也沒有一個能落腳的地方啊。
天色也晚了,她剛剛也看了,火車站是最後一班車,這要離開這裡最早也得明天,難道她要在候車室躺一晚上,就她這一身兒,不凍死纔怪。
那老奶奶原本謝過了蘇婉,就要離開,突然想起什麼,回過身看着愣在原地的蘇婉。
“小姑娘,你來這兒是投奔親戚?貌似沒見過誰家有這麼顯赫的親戚啊?”老奶奶滿臉的不解,這會兒才覺得這麼一個衣着時髦的小姑娘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小村子不太對勁兒。
蘇婉也不隱瞞,抱着最後一線希望問出了口,“大娘,這兒有旅店嗎?”
那老奶奶一愣,隨即樸實的笑了起來,“小姑娘,這兒一共就這二十幾戶,平時都每個人來,開旅店,還不賠死了啊!”
蘇婉一聽,最後一點兒希望都破滅了,一陣風吹過,又縮了縮自己的衣服,可是沒有覺得絲毫溫暖,反倒更加的冷了。
那老奶奶似乎也看出蘇婉的窘迫,她琢磨了一會兒,又開了口,“小姑娘,你是不是坐過站了?這兒的火車最早也得明天五點,要是你不嫌棄,就到我家湊合一晚吧,就我一個老太太,也沒不方便的。”
說着老太太指了指不遠處一棟土房,說話的時候還有些不好意思的猶豫。
蘇婉正了的能有個地方去,急忙重重的點了點頭,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