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溫瑾陽按住她,神情不自然。
“溫瑾陽,你是不是有心事?”慕婉覺得他不對勁極了。
“你想多了,你不就想我跟你睡嗎?”說着,他在她的身邊躺了下來。
“我纔沒有。”慕婉還想分辯,但是他已經在她的身邊躺下了。
“睡覺。”溫瑾陽說着,關了房間的燈。
一時間,房間立即暗了。兩個人都安靜了,只有彼此的呼吸聲。慕婉一點睡意都沒有,腦子裡還是那個白色的背影。一個纖瘦的女人,跟她一樣住在這家醫院,會是誰呢?
爲什麼要偷看她呢?她認識自己嗎?她想不動,不禁轉頭看溫瑾陽,他認識那個女人嗎?
溫瑾陽也沒有睡着,他背對着慕婉,眼睛睜的大大的。
兩個人這一刻都沒有睡好,慕婉是胡思亂想,掙扎着睡着的。
她住了兩天的院,一直想找到那個女人。她不時的去花園,甚至會下到樓下的普通的病房區,再也沒有看到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消失了!好像一切真的只是她的錯覺。
直到自己要出院了,她都沒有找到那個女人。
袁嫣然倒是常來看她,她氣色很不錯。常常下完班,就會來她這兒坐坐。
“婉婉,恭喜你喲!”袁嫣然邊給她削蘋果的時候邊說道。
“恭喜我什麼?”慕婉還莫名奇妙的很。
“你不知道嗎?”袁嫣然顯然意外的很,削好了蘋果切成了小塊給她吃。
“我知道什麼?”慕婉仍一臉的不解。
“柴市長任青陽的代市長了,你真的一點也不知道麼?”竟沒有人告訴她,真的太奇怪了。
“是嗎?那真好。”柴露來看過她兩次,她本想問她和溫凌天的婚離了沒有,但是最終都沒有問出口。溫瑾陽更不會說這些,現在外面發生什麼,她知之甚少。
“你真的不知道,這麼大的事情,志安說再過些日子應該就會正式任命爲市長了。”袁嫣然說道。
“那太好了。”慕婉馬上又想到秦遠平,“秦遠平想必已經調任到省裡了吧?”
袁嫣然搖頭,看來婉婉真的一點不知道,她微壓低了聲音說道:“秦市長被雙~規了,雖然這件事知道的人並不多,也就圈裡的人才知道。可是秦遠平雙~規的事情基本定了呢!”
這個消息衝擊太大了,慕婉簡直不敢相信。
“聽說是省裡派了人來查他,果然查出很多貓膩來,反正現在還在查呢!志安說,除非有奇蹟,否則秦遠平是完蛋了。”秦嫣然繼續說着,“婉婉,這就是昨天的事情啊,你真的一點兒也不知道嗎?”
慕婉搖頭:“我真的不知道,沒有人跟我說。”
“溫少居然沒有跟你說。”這一點,袁嫣然覺得奇怪的很。
“聽說秦家老爺子來青陽了,不過大概是知道秦遠平真的犯了事,然後今天上午又回北平了。秦家其他人都不摻和進來,志安說這次能動得了秦遠平,譚家估計使了點力氣。”
“然然,你還知道什麼?”慕婉覺得沒那麼緊張,她回想溫瑾陽種種表現,總覺得秦遠平被雙規,肯定跟他脫不了關係。
“我還知道什麼?我看就是溫少在背後推的力,志安估計也幫了忙。”這是她猜的,志安並沒有直接這麼跟她說。
“譚家?”
“就是譚奕軒,上回救你的那個人啊?記得嗎?”袁嫣然提醒她。
她想起了,那個身形高大的男人,跟蘇菲關係匪淺。
“譚家是很了不起的人家,那個譚奕軒在北京軍區當兵呢?聽說是他們部隊傳奇性的人物,跟溫少,志安都熟識呢?”
“上回見過那個,就知道他肯定是了不得的人物。”慕婉若有所覺,“我以爲是不可能的,沒想到真的被溫瑾陽做到了。”
“是啊,秦家倒了,你以後也可以鬆一口氣,日子也過得舒坦了,不是嗎?”袁嫣然笑道。
“是啊。”慕婉點頭,雖然她嫁進了溫家,其實心裡一直都在後怕。她害怕秦遠平,那次的換心經歷,是她的噩夢。
晚上溫瑾陽來了,他似乎仍沒有說的打算,洗了澡就開電腦開始辦公。
“溫少,你是不是應該跟我說點什麼?”他什麼都不說,慕婉決定說點什麼。
“我應該跟你說什麼?”溫瑾陽注意力還在電腦上,頭也不擡
“比如媽現在升任爲代市長,而秦遠平被雙規了。”慕婉回道。
這下,溫瑾陽停下了動作,轉頭看她:“今天袁嫣然來了?”
她點頭。
“你居然一點都沒有告訴我。”
“你遲早都會知道,說不說有必要嗎?再說現在局勢未定。”溫瑾陽合上了電腦,“不過你是可以鬆一口氣了。”
“你不也一樣嗎?”慕婉道,“大家都鬆一口氣,不是嗎?”
“不能太小看秦遠平,他厲害的很。”溫瑾陽表情沉重,“不過他就是翻身,也翻不出多大的動勁。”
“有件事情,我覺得很奇怪,想要溫少替我解答。”慕婉索性盤坐在牀上,問道。
“什麼事?”
“你認識譚奕軒?”
“當然,小時候就認識了。”他點頭。
“你和段志安熟識,你和譚奕軒熟識,所以上次我差點被換心時,他們救我出來,你應該是清清楚楚的。”慕婉緊緊的注視着他,“你們從一開始就佈局要扳倒秦遠平,但是表面上你還一直維護他。”
“是這樣沒錯。”溫瑾陽坦然承認,“慕婉,你大概不會知道,我討厭看人的臉色。而秦遠平處處拿捏我,這樣的人只要一天在,誰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慕婉能想到,溫瑾陽也是極驕傲的人,就像他對秦情估計沒有男女之情,可是還是得要跟秦情訂婚。溫瑾陽這樣的人,怎麼會輕易受人脅迫呢!
“現在還不能鬆一口氣,秦家人還在暗地裡使勁兒,想把秦遠平弄出來。”溫瑾陽臉色沉重,“幸好他平日裡得罪的人不少,想看他死的人也不少,他想爬起來不會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