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小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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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如下——
林夢這邊怕失敗,容凌這邊也遭受到了長輩給的壓力。
容家的三伯,給容凌來了電話。那位算是容家最權貴的三伯在電話裡是這樣說的:
“前些天,何家的老太太到我這邊向我暗示,說你被一個小女人給迷了心竅,我還不相信。你是我看着長大的,也是我一手栽培出來的,對你的性子,我瞭解地很清楚,你不是那種會爲了女人亂了分寸的人。對你,我是很有信心的,所以也不想因此說你什麼。可是現在看來,何家老太太那話說的雖然有些誇大,可是也有那麼一點根據。你爲了那個小女人,鬧的動靜有點大啊。
你找女人,我向來是不願意管的。容家的家主,也是默許在外面養幾個小老婆的。只是那個林夢,不行!
那個小女人很危險,她的身份,她的年齡,還有她的家庭背景,會危害到你。我以爲以你的精明,不應該會做這種糊塗事。可以捧場做戲,但是絕對不應該包養。
容凌,那個林夢,你最好儘快放手。別明知道危險,卻依然把這個危險放在自己的身邊。你想要她,可以,等她成年了,到時候,沒人敢指責你什麼。只是現在——
不行!”
容三伯的話,很重,卻也是犀利的,一把抓住了最重要的地方!
容凌怔愣,一時間,竟然無法答上話來。過了半晌,才沉聲回道:“這事,我會有分寸的。三伯,你放心吧!”
“你這樣說,自然最好了的。容凌,好好幹,別辜負了我對你的期望!”
這話,卻也是意味深長的!
那邊掛了電話,容凌不由地蹙緊了眉頭。
若是別人對他說這樣的話,他或許聽聽也就算了,可說這話的是他一向敬重的三伯,算是力排衆議,一手將他推向家主位置的三伯,他卻不得不思來想去地將那些話咀嚼再咀嚼。然後,他被驚出了一身冷汗來!
原來,對林夢,這個可以渺小地彷彿一粒塵埃的小女人,他已做了那麼多,甚至很多次,都失去了分寸。
一開始遇見她,也正如三伯嘴裡所說的“捧場做戲”,可是到後來,就被隱形的線牽引着,莫名地答應了要養她,然後開始了和她長住一起的打算。甚至一次次地違揹他之前的處事原則,對這個小女人一次次的忍讓。
若是在以前,他若是和一個女人翻了臉,那是不用考慮,徹底掰掉的,可是對她呢,一次次地翻臉,卻又一次次地再走在一起,而且,似乎還是他在一次次地縱容她,容許着她的親近。就說這一次,認清了,其實卻是他先讓步的,然後幾乎是耍了手段,逼着她求了她。她甚至都沒有正經相求,他卻是急不可耐地就認定了。
他這是怎麼了?!
他有些鎮定不起來了,覺得似乎有很多情況不再他的控制之內了!
容三伯點醒了他,林夢,那是一個危險的小女人,可能還是一顆炸彈,會不定時地爆炸。他自然不怕有人敢用她來對付他,諒那些人也不敢和容家作對。可是想着自己竟然會容許一個危險呆在身邊這麼久,還想着要繼續長久下去,他就覺得不太對勁。
危險,從來就該是掐滅在搖籃裡的,這是他受訓以來,一直堅守的信條,所以在商場上,才能所向披靡。可是因爲這個女人,他竟然將這信條放到了一邊?!
他搖頭,眉頭卻是越發地皺緊了。
不行,他需要時間冷靜一下,好好地想想這當中的因緣。他還是得和這個小女人保持距離!
於是,當晚離開。
可,他還是在第二天,不再去探望清韻,果斷地讓俞旭繼續對大商的打壓。
他冷靜他的,思考他的,卻是和別的雜七雜八的女人無關!那個女人,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他也懶得浪費時間和她周旋了!
然後那邊,法國莫蒙公司的老總達卡爾回國了,這一次,容凌必須地親自飛赴法國一趟,也可以趁此機會,好好地清醒一下自己的大腦。
臨行前,他強迫自己不去見林夢,只是給她打了電話,告訴她,他大概要去國外呆上一週的時間。哪怕這樣的時候,這個男人還是記着要向她大概交代一下行蹤的。
林夢恍惚地以爲,這是老天爺給她的暗示,暗示她該離開了。
容凌在那個深夜突然離開,再也沒回,然後又表示出國,女人本就是敏感的,她覺得,真是到了離開的時候了。
只是在離開之前,卻還是要做一些事情的。
她身上,貴重的物品,統共也就兩樣,一條是祖母綠項鍊,一條是鑽石腳鏈。她跟容凌有些日子了,自然再寶石這方面,也長了一點點的見識,大概知道這兩樣東西,應該能值不少錢了。
她對林豹說過的,讓他放心,她知道該怎麼做的。這十六年的養育之恩,她也會報答的。將這兩樣東西好好地包了起來,她來到了本市算是很有名氣的鳳凰珠寶店。
找到了店員,在詢問到他們這裡是可以收一些比較貴重的珠寶之後,她鬆了一口氣,掏出了自己帶着的兩樣珠寶。
“你看看吧,這兩樣大概值多少錢?!”
她的年紀小,看起來很嫩,打眼一看,就是個沒成年的女孩。再則說,她穿着樸素,看起來也不像是大富大貴的樣子,店員就沒想過她會拿出來什麼貴重的珠寶來。可等她一打開小禮盒,店員就驚呆住了。這小禮盒裡面的兩樣珠寶,打眼一瞧,哪一樣,都是造價不菲啊!
店員略眯了眼,心不由地沉了沉,臉上卻依舊維持着可親的笑容。
“小姐,請問這些東西是你本人擁有的嗎?!”她問的委婉,卻也透露出懷疑這些東西不是林夢擁有的意思。
林夢臉一紅,自然也是想到了自己這些東西的來源。可這些都是別人送的,準確的說,都是因爲容凌的關係,纔到了她的手上,她自然擁有這些珠寶的合法所有權。
於是,她揚起了臉,鎮定地朗聲道:“是的,這些東西都是我的!”
店員微笑,“那小姐可以出示一下您的身份證嗎?!要知道這種貴重的珠寶交易,我們是不得不需要謹慎的。”
女店員的態度一直都是好的,林夢也沒覺得被羞辱。拿下書包,從裡面掏出了自己的學生證,交了出去,解釋。“我還是未成年,沒有身份證,所以,給你出示學生證,好嗎?!這也是管用的!你放心,這些東西都是我的。我現在急用錢,所以才賣了這東西,絕對不會給你們店惹來什麼麻煩的。如果真是有什麼問題,你們大可來找我,我給你們退錢!”
店員看了看林夢的學生證,上面加蓋着學校的鋼印,很難作假。一時間犯了嘀咕: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沒想到這個漂亮的女孩竟然還是富家子弟!
“那您先等吧,我叫我們這邊的經理出來和您詳談!”
不過片刻,來了一個看上去很是精悍的中年人,他的身邊,則跟着一個精瘦的上了年紀、大概有五十多歲的男人。那個精悍的中年人,便是這家店的經理了,而那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便是這家店的珠寶鑑定師,負責鑑定珠寶,給珠寶估價的。
兩人請林夢單獨進了一間小房,然後那個鑑定師拿出了一個工具箱,開始檢查起了兩樣珠寶。
“你叫林夢?!”那個鑑定師如此問?!
林夢愣了愣,點了點頭。
然後,鑑定師和經理出去,兩個人似乎是到一邊去商量去了。
又過了一會兒,那個經理笑着走了進來,對林夢說道:“這兩樣珠寶,都看過了,至少都是九成新的,可以給個好價錢。祖母綠現在值錢,所以那條項鍊,可以給你一百二十五萬的價錢。而那條腳鏈,是法國的名家設計,整個世界也就那麼獨一無二的一條,價錢上應該是更貴一些的。可是,那項鍊上卻是刻了字的,你要知道一旦刻了字,我們再轉賣出去,就有些不好辦了!”
刻字?!林夢疑惑。
“刻的什麼字?!”
“一個‘夢’字!”
所以那個鑑定師會問她是不是叫林夢。那腳鏈的大串葉子的設計,其實就是木,也就是林,再配上那個夢字,還有她給出來的學生證,顯而易見,這腳鏈是專門設計好了給這個女孩的。也是因爲如此,經理纔敢放心地過來和她談價錢,而不怕出什麼紕漏。
林夢呆住了,她隱約地能看見那腳鏈上是有字的,但是一直以爲那和黃金上刻“18K”等的字樣差不多,從來都沒細看。經理能想到這腳鏈是有人專門給她定做的,那她怎麼可能想不到?!
容凌!
她輕輕地喚了喚那個名字,心裡酸酸甜甜的。有那麼一秒鐘,想衝動地把腳鏈給收起來,然後不賣了,自己好好收藏着,當作一輩子的留念。
可是想想父親,還有再想想那個家,她就只能把這個衝動壓下。
父親的所有錢都投放到了那個樓盤上,家裡顯而易見是困頓了。因爲林姿的事情,家裡更是遭到了嚴重的打擊,連帶着幾個投資商都想從樓盤撤資,大概都以爲林家是和容凌槓上了。這樓盤未來的情形會如何,卻是太摸不準了,還不如趁早抽身得了!
所以,她還是怕區區的一百萬解不了父親的燃眉之急。
“多少錢?!”她問。
經理笑了笑,說實話,他可真是看中這腳鏈了。這可是法國那位出了名地難請來操刀的設計師親自設計的,就這一層關係,就可以爲這腳鏈添加不少無形的價值。再則說,雖然這腳鏈上刻了字,但是好在,刻上的是一個“夢”之。女孩子都是愛做夢的,腳鏈上加個夢字,也無可厚非,絕對不會阻礙銷路。
而且,他也看出來了,這腳鏈算是全新的也不過分!若是賣出去,絕對能從中賺好大一筆。
眼前的這個女孩,那麼年輕,其實是絕對好糊弄的,也絕對能將利益最大化。可是經理到底沒被錢給衝昏了頭,想到這個女孩既然擁有這樣珍貴的腳鏈,自然是非富即貴,還是正正經經地談生意,免得將來她的親人找上門來鬧事。
經理沉吟片刻,道:“那這樣吧,這腳鏈是名家設計,上面的鑽石純淨度也很高,我可以給你兩百七十萬的價錢。你一次賣兩件這麼貴重的珠寶,也算是很有誠意,那我就再給你添點利,兩樣東西,我給你湊個整,統共四百萬,如何?!”
這麼多?!林夢微微張開了嘴,着實嚇了一大跳。她根本沒想過,這東西會這麼值錢。經理報出了這麼高的價,價越高,她的心就越難受,然後就會越想那個男人,再然後就會對自己的決定,越是猶豫不決!
這麼多的錢,她在以前根本就是不能想象的,可就那麼輕易地,都落到了她的手上。她累死累活一輩子,能賺到這個數嗎?
她搖了搖頭。
經理卻以爲她是對這個價錢不滿意,頓時有些無奈,巧言解釋:“姑娘,我給的這價,真的是實在價了,沒多少的利潤。你也可以出去打聽打聽,我們這鳳凰珠寶樓,那是不做虛的,聲名可是在外面傳着的!”
林夢笑笑,知道這位經理是誤會了。
“您別誤會,對這個價錢,我沒什麼不滿意的。而且,對你們這珠寶樓,我也是做了打探的,知道你們是不會虛開高價,所以纔來找你們的!”
經理頓時鬆了一口氣,同時脖子處微微冒了點汗。暗道慶幸,還好剛纔沒把價錢壓得太低,否則這小姑娘背後的人來了,怕是要砸場子了。
“那姑娘,你若是沒有異議,我們就定下來如何?!”
林夢點頭。
然後經理吩咐人去準備協議。這些貴重物品的交易,只有雙方簽了協議,纔會不在將來造成不必要的麻煩。林夢大概看了看協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經理也簽了,還蓋了章,一式兩份,兩人分別保管。最後,經理親自把林夢送到門口,聲稱她若是下次來這裡消費,一定給她打折。
這都是客套話,林夢笑笑,也沒怎麼放在心上,走了。
拿着錢,放在家裡,足足兩天,她都沒有動。因爲,她在等待,也是在試探。如果她賣的珠寶出了什麼問題,那麼兩天時間,應該足夠那家鳳凰珠寶樓給她打來電話了。同時,也是在試探容凌對此是否知情?!是否會爲此而即刻找上她?!
期間,沒有任何的電話,她大概是鬆了一口氣!那麼接下來,就該把錢給送出去了。
想着自己以後在外面漂泊大概會碰上的情況,還有有可能還是會去考個大學什麼的,或者,也有可能去做生意什麼的。這些,大概都是需要本金的。她掐指算了算,留了五十萬,打算把剩下的三百五十萬給父親送過去。可再想想,就又拿了二十萬,放到了那三百五十萬中。
十六年的恩情,她所能報答的,也只有這麼多了,能多給,就多給吧!
總共是三百七十萬,她想,肯定是足夠了,以後,也就不欠那個傢什麼了。父親,她到底是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倒下的。這就比如有人欺負了父親,她必定看不過去,也甚至可能會拿着刀衝過去和那人拼命一般。
她對父親的感情,總是那麼複雜,期待,而又有些失望,但卻又不是完全的失望,還是戀慕着那些偶爾的美好!
將所有的錢,都裝入了鳳凰珠寶樓的那個經理特意贈送的皮包之中。拎了拎,還是挺沉的。而自己的三十萬,她則小心地先藏了起來。這些錢,足可以讓她在外面衣食無憂地活上十多年吧!到時候,她必定也有了謀生的能力了,也能靠自己掙錢活下去了。
而容凌,她大概是要欠一輩子了!
這麼多錢,也不知道她有生之年,能不能還完啊!
她嘆氣,給林豹打了電話,讓他晚上過來一趟,有東西要給他。本來她該親自上門去的,可是她怕了去見林妻、去見林姿、去見林棟,還不如讓林豹一個人來呢。
可誰知,當晚她開了門,來的卻不是林豹一個人,而是整個林家的人。
這下可好,一家人全都到齊了。
“哼!”
見林夢呆呆地站在那裡,林豹哼了一聲,進來了。然後其他人,魚貫而入。事已至此,林夢也不可能厲聲讓多餘的人出去,只得咬咬脣,放他們進來,然後關了門。
“姿姿的事情,你辦的怎麼樣了?!”林豹一坐下來,就問的這事。他以爲,林夢那天說她知道該怎麼辦,就是要替林姿謀劃呢。
林夢實在是不願意回答。就是因爲不想回那個家,才把林豹叫到了這裡。現在呼啦啦的,都來了,她覺得煩不勝煩。
“我說不動容凌的!”只能將所有的事情都推給了容凌。反正等她走了,這些人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去,不過她想,估計他們也不敢去找容凌。
林妻卻是哼了哼,不依不饒地說道:“一次說不動,就不會多說幾次嗎?!這是到底因你而起,你總得恕罪吧?!”
林夢懶得和她廢話,她哪來的罪?!恕罪?!這也太笑話了吧!
轉身,她自顧自地去拎了皮袋,拿過來放到了林豹的面前。
“爸爸,你拿好了!”
“什麼東西?!”林豹擰着眉,接了過來,倒是被這重量弄得嚇了一大跳,拿手掂了掂,卻覺得觸感不對。立刻拉開拉鍊去瞧,等猛地看到了那一捆又一捆的大紅鈔票時,一雙細小的眼,不由地瞪大大的。
“這是……”他雖然手頭也經過不少錢,可還是頭一次,看到這麼多一捆捆的現鈔的。饒是他這般年紀和閱歷,也是手猛地抖了抖。
林夢垂下了眼。“這算是我和容凌的心意,爸爸還是趕快把手頭的樓盤脫手吧。脫了手,還是能回籠一些資金的。你要知道,以容凌的身份,有些話一旦放了出去,就不好再收回來的!”
她沒有將錢的來源完完全全的交代出來,也是不希望林豹會對容凌有想法。她只希望這兩個男人,能是平和的關係,因爲,這兩人都是她很在意的人!
林豹眯了眼。
那邊林妻好奇,湊過了眼,忍不住地跟着睜大眼,驚呼了一聲。
“好多的錢哪!”
這得有多少啊,該不會有百來萬吧?!
林豹聽她喳喳呼呼的,橫了她一眼。
林妻也覺得自己太過大驚小怪了,即刻臉色變變,強自鎮定。
林豹擡眼看林夢,問:“這是容凌的意思?!”
林夢遲疑了一下,不好接這話,於是保持沉默。想來,等家裡人發現她遠走高飛之後,就能明白這些錢的涵義吧!
林妻卻眼珠子一轉,伸手就搭在了那裝錢的皮袋上。
“別提什麼樓盤脫手不脫手的,都是一家子,哪能說兩家話。你在容凌面前多說些好話,什麼事都能過去的。這些錢,就先當作是給你姐姐林姿的補償吧。鬧到如今這地步,她就是連出去都不行,怕是要一輩子都呆在家裡了,你這當妹妹的,那總該是補貼一些的,將來等你姐姐……”
“媽!”林夢忍不住地擰眉打斷了她的話,沉聲道:“這錢是我給爸爸用的,和姐沒有半分的關係!”
林妻瞪了林夢一眼,嗔怪道:“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話,你姐這輩子都快要毀在你和容凌的手裡了,你不得給他百來萬讓她傍生啊!”
此人,當真是有些厚顏無恥了。林夢着實是惱了,以前她寄人籬下,自然是該忍的就忍,可是如今不同,她就沒打算再忍下去。
她乾脆伸手,猛地拉了拉那皮袋。林妻倒是沒防備林夢會突然這樣做,竟然愣生生地看着皮袋從自己的手下擦過了。想要伸手去抓,卻是來不及。手受到半空中,看樣子有些狼狽,縱然這是一家人,但是林妻也覺得自己的臉面有些下不來了。頓時沉下了臉,很是不高興地看着林夢,質問:“你這是幹什麼?!”
林夢也不看她,只是重新雙手託着皮袋,很是鄭重的交到了林豹的手裡。
“爸爸,拿好了,這是給你的!”
林妻的臉,越發地陰沉了。心裡當下把林夢給罵個半死,想着果真是養不熟的野種……野種!
林豹抱着那沉澱澱的皮袋,說實話,還真是有些捉摸不透林夢的想法。他覺得有哪裡怪怪的,可是卻沒有半分的頭緒。只是這個時候錢磚抱在了手,誰都知道這裡面裝的可算是一個鉅款,林豹不可能對着這麼憑白送來的錢還沒有好臉色。
今日,讓家人都過來,他本想着,讓自己家聚在一起,好好談談的。自然,說是談,倒不妨說是勸林夢,若是勸不通,那就是對林夢的批鬥大會了。如今林豹收了錢,這可就不好批鬥了!
“姿姿的事情,你再使使勁吧。畢竟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還連着筋呢!”
林豹此時到算是和顏悅色,也不提自己那樓盤的事情,但想着這女兒能猛地給他弄來這麼多錢,那還不是容凌給她的。女兒這麼有本事,那再等等,樓盤的事情,也肯定是能說通的。等那個樓盤搞定,轉手一賣,他至少也是能掙上個四五百萬的!
見好就收,林豹也是懂得。
林妻對林夢心裡有氣,想着這個小野種如今倒好,有錢有房,可是自己的女兒的,卻是身敗名裂,不得不貓在家裡,兩相對比,越發覺得心裡不是那個滋味。今晚本是懷着斥責林夢的心思來的,可是一看林豹的臉色,就知道她若是發怒,肯定得挨林豹的批,只得忍了!
聊了一些閒話之後,林豹算是挺滿意地拎着大皮袋走了。其他人,林姿和林棟,從頭帶尾,都沒吭一聲。怎樣來,怎樣走,好像來這兒不過是當了一回觀衆。
林家齊齊上了車,林妻卻是熬不住了,急急問:“那得多少錢哪?!”
因爲車子就停在了本棟樓的地下停車場,倒也是安全。林豹也是平生沒抱過這麼多的錢,心裡其實也挺心癢癢的。有灰黑色的車窗擋着,外人也看不見車內的具體情形。再則說,這個時候,估計這停車場沒什麼人。所以乾脆,這倆夫妻就點上了。
數了數,足足三百七十塊錢磚,一塊錢磚顯而易見該是一萬,倒是讓那四個人都驚了一下!
“三百七十萬……”林妻咂舌,臉龐上時而紅時而白,自然有被這麼多錢激出來的興奮,也有一種酸溜溜的嫉妒情緒。“夢夢那丫頭,還真是發達了啊……”
就是林姿和林棟,在一邊看着,都紅了眼,個個心跳加速,不由地猛咽口水!
林豹在小小的激動過後,最先鎮定了下來,慢悠悠地將一捆捆的錢放回錢袋裡,呵呵笑了笑。
“夢夢這孩子,真是不錯,我沒看錯,她的確是一個顧家的。雖然平時大多是一聲不吭的,但是一旦辦事,就肯定會是一件大事,而且肯定能辦好!”
這時,林豹卻是喜形於色了!
林家的其他三人,聽了這話,卻是心裡都有些不是滋味。
那邊林夢可算是辦完了應該要辦的,算是了卻了最大的一樁心事吧。她是定於次日的晚上走的,這樣也不會讓人生疑,徐姨那裡,也不會生一些不必要的事端。走之前,她請了蘇雪和孫盼盼來住處吃飯,這是一早和徐姨打好招呼的。
她想着,走之前,也該和這兩位結交沒多交的朋友吃一頓飯的。孫盼盼還是要去上晚自習的,所以時間緊迫,考慮到這一點,林夢就直接請兩人來她的住處吃飯了。等到達的時候,徐姨也準備地差不多了,洗洗手,就可以開飯了。
林夢表現的很好,沒有流露出一絲別的情緒。幾個女孩子一邊吃,一邊說說笑笑,氣氛是活躍而又美好的!
最後,分道揚鑣!
孫盼盼回學校!
蘇雪去醫院!
徐姨回家!
而林夢,則靜坐着,等待天黑!
屋裡的茶几上,靜靜地躺着一張紙,上面壓着容凌送給她的手機。不帶手機,很是怕容凌給她打電話。其實她也是可以關機的,可是似乎帶着這個東西,就總像是和容凌藕斷絲連似的。她不想給自己忍不住會聯繫上容凌的機會,所以,還是乾脆將手機留下。
茶几上的紙上,寥寥幾字——
容凌,我走了,欠你的,以後會努力還給你的!
對不起了!
落款:林夢!
盯着那紙,坐等着天黑,卻是在不知不覺間,讓淚花模糊了她的眼。心裡酸酸的,疼的緊。腦子裡亂哄哄的,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對是錯。可她想着,自己現在的心情肯定是不得算的、不理智的,所以她想了那麼多天想好要離開的打算,必然是錯不了的。
可那種莫名酸澀,然後想哭的情緒,就一直在她的心頭氾濫!
夏天,日長夜短,天黑的晚。只是再晚,也會有黑下來的時候。然後她該走了,趁着夜色,離開這裡。
行李很簡單,甚至都不用手提,只是一個偌大的旅行包,她只需要背在身上即刻。她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將旅行包背上,轉身往門口走去。等到了玄關處,卻終究是有些戀戀不捨地回過了頭,重新返回邁了幾步,看了眼那大大的客廳,還有遠處的主臥室。然後,想到了他,那個男人!
眼淚,終於沒忍住,從臉上滑落了下來!
她甚至都沒走呢,可卻就這麼不受控制地去想那個男人!
她心裡哀哀的。終究摸摸鼻子,擦擦淚,咬牙,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若是留在這,她就只能是他豢養的鳥,等待他的餵食、垂憐!只有出去了,她才能成爲那自由自在的大雁,縱使奔波勞碌,可也是自食其力、來去自如的!也許,還能在和他相遇的時候,得他高看一眼!
所以,走!必須得走!
哪怕,她走的一點也不光彩!
到了火車站,隨便買的火車票,看哪個開車時間最近,她就坐哪班車。只是大體的方向,還是往南邊去的。她想着,離他越遠,大概會是越安全的。那個男人生性高傲,她和他相處過日子,也知道他控制慾很高,更不許別人忤逆,知道她離開之後,必然會勃然大怒的。她大概知道他的能力很強,也怕自己如果不走遠,就會被他給抓住,所以還是儘快能走多遠就走多遠。
他說在國外呆一週,那麼她粗略估計,她應該有三天的時間跑路!又或許,她根本就沒三天的時間。因爲可能到了明天,她的逃離就會被他發現,因爲徐姨也是能看到那茶几上的字的。或許,徐姨會馬上給容凌打電話的!
在火車上猛地想到這的時候,她不得不立刻下車,也怕自己一張票坐到了頭,一下車就被人給逮住了,還是多換幾次車比較好。於是,又胡亂買票,坐車。整整一晚,她足足倒換了五次車次,到後來身子有些熬不住了,就在座位上胡亂地睡着了。當然,放在座位底下的旅遊包,那肩包的袋子,她還是警覺地死死拽在手裡的。那裡,她雖然作了掩藏,可是足足放了三十萬塊錢的鉅款的!
睡了之後,就開始迷迷糊糊的做夢。一會兒就夢見容凌怒氣衝衝地過來拽她,狂吼着要拉她回去;一會兒又夢見容凌對她不屑地冷笑,冷着臉、傲然站在她的上方,說了很多話,可是她卻一個字都聽不清楚,有些着急地想讓他大聲點,她聽不見,可他聞言,轉身就走,然後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一會兒又夢見容凌沉着臉,瞪着她要管她討回那兩樣珠寶,她說賣了,他就要討回那些錢,她說錢都送出去了,他冷笑着說要統統討回來,而且作勢要奪她的旅行包。她從夢中嚇醒,才發覺是夢,這才鬆了一口氣,不由拽了拽旅行包,發覺還在,才又睡去。
但可能是被這個夢嚇到了吧,之後又做了幾個類似的夢,不是被容凌把錢拿走,就是讓別人把錢給偷了,然後她一個人孤伶伶在外面,連飯都吃不上,窮困潦倒,眼看着就要做乞丐了,於是就只能一直哭,一直哭……
有一次,還是哭着被人推醒的。旁邊坐的那人挺關切地問她怎麼了,她搖頭說不出話來,那人就安慰她沒什麼大不了的,什麼事情都會過去的。人生在世,不過匆匆七八十載,一會兒就到頭了,別自己和自己過不去,鑽那沒有意義的死衚衕,什麼事啊,都要放開一點!
她謝過,就又睡,可是就是睡的不安穩。
醒來的時候,頭都快要炸了,眼睛覺得腫腫的,快要張不開似的。而且,困地厲害。她擡表一看,卻是九點多了。聽到快要到了一站點的時候,她下意識地要下車,打算再換幾趟車。可是等着帶着絲絲睏意,半眯着眼剛出了檢票的時候,突然兩個青年男子上前,猛地抓住了她的肩頭。
“林夢是嗎?”
她到底稚嫩,聞言臉色猛地變了。因爲,在她離開了J市那麼遠之後,這人卻叫出了她的名字!
然後她的手被抓了起來,一個銀白色的手銬,帶着透心的涼,猛地拷在了她的手上。在她驚得臉色都發白的時候,她的雙手都被拷住了。
被發現了!
要被抓回去了!
那一刻,她腦裡翻來覆去的就只有這兩個念頭!
青年男子在一邊冷冰冰的陳述——
“林夢,你涉嫌和一宗殺人案有關,所以你被捕了,跟我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