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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家頗有分量的族老們,接到電話,紛紛趕到,心裡不由有些竊喜,暗想容凌如今進了容家的門,在他老子的家裡專門等着他們,應該是有重大消息要公佈,而他們能想到的,便是他的迴歸。不過,他們也有些擔心是不是因爲林夢的事情,所以這心裡就是一時晴一時雨。等到了地兒,他們開口詢問,可無一例外的,都被容凌給強硬地堵住了。
“先請坐,人還沒來齊!”
他是坐在大客廳等着諸位的,所以這些人沒這個機會看到容起鏗的慘狀,也還有這個心情按捺着,先坐下。
等到人都到齊了,包括容飛武也被叫了回來,容凌站了起來。
“跟我來吧!”
大家不明所以,但還是跟在了容凌的屁股後頭。眼瞅着容凌是往容起鏗的房間去的,容飛武這心裡就閃過不好的預感。畢竟曾經是在那個極爲尊貴的位置上坐過的人,所以,他的反應力還有思維敏捷力,都是非常驚人的。
大家魚貫而入,就看到了容起鏗的慘狀,然後或多或少,表情發生了變化。有默默注視的,也有憤怒的,也有不贊同的,也有同情的。
“這是怎麼回事?!”
當老子的總是心疼兒子的,容飛武問出了口。
“這是他應得的。”
容凌冷冷地回着,同時不客氣地繼續說道。“你們都好好看看,把他今天的樣子,往心裡記。無論是誰,惹毛了我,他的今日,就是那人的明天!”
這話端是狂傲,聽得不少人心裡有些不舒服了起來。一些,則是看着容起鏗,心裡有過不忍。畢竟,容起鏗是他們看着長大,是有情分的。現在,他一身是血地躺在那裡,手又被弄成那個樣子,下半身又是如此的不堪入目,這真的是對他的極大折辱。
“何必做的這麼絕呢!”
容六慨嘆。
容凌的利眼,即刻猶如一把劍地朝容六射了過來。
“需要我再重申一遍剛纔所說的話嘛,容六?!”
容六頓時惱怒,因爲容凌的直呼其名。
“我是你的長輩。”他氣呼呼地哼了哼,臉上顯現出了嚴厲。
可是容凌根本就不吃這一套。
“想當我的長輩,就要做長輩的樣子。爲老不尊,還想讓別人尊敬?!哼——”
他鄙夷地哼了一聲,這一哼聲,不啻是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甩的容六裡子外子都沒了。
“容凌,這裡是容家,別囂張!”
“到底誰在囂張?!”
容凌帶怒反問,朝容六逼近了一步。冷峻的臉,一臉煞氣,完全是誰讓他不爽,他便讓他不好過,他誰的面子都不給的樣子。
躺在地上的容起鏗,是他現在心情最好的寫照!
容起鏗那是他親兄弟,他都能這麼對付了,你一個出了三代的叔伯,他豈能多給些面子?!叫他一聲六叔,不過是隨大流罷了!
一步又一步,容凌朝容六逼近。高大的軀體,宛如一座山,離得越緊,越讓人有壓迫感。而被大山給壓着的滋味,不好受。容六想想躺在地上的容起鏗,再想想自己做的那些好事,這心裡就有些膽怯,不由地,身子就縮了縮,得用十分的力氣控制着自己,不要怯懦地往後退,免得在一干人等面前丟了臉。心裡,則迫切希望,能有人站出來,把容凌給攔下,好幫他一把。
可容凌這尊煞神,誰都不願意招惹他。
容凌終於走到了容六的面前,容六的臉色都有些變了,只覺得離得這麼近的容凌,太令人懼怕。他那暗色的眼,張狂地宣告着他的邪佞,會讓人骨子裡發寒。所以,在他猛然揚起了手,大掌一把搭在他的肩膀上的時候。容六終於是害怕了,猛然身子一挪,往後躲了開去。可是他快,容凌更快,步伐跟着一挪,他的大掌,輕易地就掐住了容六的肩膀,猶如鉗子一般地鉗住。
容六驚喘了一聲,這一聲,能讓整個房間的人都聽到。
其他人看了,都有些不忍了,不由低低地勸了一聲。
“容凌,說正事吧。”
可他現在正在做的,怎麼就不是正事。
“聽說,那個新聞發佈會,是出自你的主意?!”
容凌銳利的眼緊盯着容六問。
所有人心裡一動,瞬間恍然大悟,容凌這不是有所求或者感恩地迴歸的,人家是過來算賬的!所謂的“惹毛了他”,估計就有這個原因。
容六臉色大變,沒想到,那麼機密的事,竟然會讓容凌知道?!可容凌怎麼會知道,是誰告訴了他?!那麼機密的事,當時一起商議的,應該知道保密纔對啊!可他突然又想到,當初那個主意,基本上算是他一個人提出來的,其他人不過是附和罷了,那麼他們因爲某種原因說給了容凌聽,也就不意外了!
失誤,這是最大的失誤,他竟然一個人,引導了這一個局!
脣瓣微微地哆嗦了起來,容六的臉色,越發的不好看了起來。
“我……我們正在努力調查,很快——”
“很快就會有結果?!”
容凌直接搶過了他的話,譏誚地冷笑。
“貌似,再快也快不過我,所以,聽聽我的結果?!”
容六自然點頭如搗蒜,他現在只盼望着,容凌能馬上放開他。他的眼神中,不自覺就流露出這種期盼。下一秒,如他所願,鉗制着他肩膀的力道,驀然一輕,容凌的手掌在拿開。他心頭立刻鬆了一下,卻正在這時,他感覺到自己的胳膊被一種熟悉的力道給重重地鉗住住,然後只聽得“嘎嘣”一聲,一陣劇痛襲來,他強忍着將尖叫化爲悶哼,卻擋不住那瞬間漲紅的臉色,還有即刻冒出臉龐的細汗。
這一次,容凌真的是如他所願了,放開了他。而他的手,則像是廢掉一般,耷拉了下來,沒有半點的活力。
容凌只一下,就將他的手給拉脫臼了!
容六的臉在剎那的發紅之後,又逐漸地轉爲蒼白,巨痛,開始一點點啃咬他的內心。手臂,是疼的,卻又開始抓爲麻!
“你真敢!”
他憤怒地看着容凌,用有些發青發紫的脣瓣,高喝。
“來人!”
容凌卻搶白,冷厲的聲音,年輕又充滿力量,完全將他蒼老的充滿着疲態的聲音給蓋了過去。
“閉嘴吧!”不客氣地命令,同時也是對他的極大鄙視。“不想讓更多的人看到你現在的醜態,你最好還是閉嘴!”
叫來人了,又如何?!
他是傻子嗎,還看不清現在的局面?!
容六心頭一震,扭着臉,看着他的親友們,無意例外收穫的,是他們的沉默,以及幾個暗示着他不要再動作的眼神。
他們更多的是靜觀其變!
爲什麼!
因爲容凌不做沒有理由的事情,他既然這麼做,必然是有緣由。一個容起鏗在先,然後他容六在後,大家相信,他做出現在的舉動,必然是事出有因。因爲,在過去的多年,這個男人,以一個個的奇蹟還有火紅的成績,證明了他的實力,以及——他這個人!
“容六,你真是讓我失望!”
容凌的判決開始。
“用那樣可笑的雕蟲小技,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所以,明白嗎?!他不是失望你容六對付他,而是失望你容六最後也用那種沒水平的手段來對付他。
他失望的是容六的智力!
“你老了,腦子已經不夠用了,該退位了!”
一滴豆大的汗,從容六的眼窩旁滾落,疑似一滴驚懼的淚!
他用睜得可以媲美燈籠一般的眼,死死地等着容凌,不甘,卻也畏懼;憤怒,卻又無力反駁!
“你應該給族裡的年輕人讓位了,你佔着現在這個位置,不單單是對這個位置的浪費,最重要的是,你嚴重擋住了年輕人前進的道路,也擋住了容家的發展!”
後面這兩個指控,是兩項大罪,壓在誰的身上,都會讓人承受不住。容家的人,以身爲容家人而驕傲。尤其如容六這些老傢伙,一身爲容家服務,到最後登上了舉足若重的地位,那是對他一生成就的認可,他因此引以爲榮着。如他這樣的,最怕的便是這種用一身換來的榮譽,最後被消減,直至毀滅。
他不甘地看向容凌,哆嗦着脣瓣,沙啞地命令。
“道歉!”
可是那嘶啞的音調,沒有足夠的力度,連這屋裡的一些人都震懾不了,更別提去震懾容凌了!
容凌轉過了身,冷酷地將他甩在了身後!
用無言的舉動表明,他完全不將這個人放在眼裡。
“容凌!”
容六嘶聲厲喊。
容凌不耐,驀然扭頭看向他,眼神依然如劍一般。
“需要我將你的下巴也給卸下來嗎?!”
沒有人去懷疑他這話只是嚇唬。只要容六還膽敢挑釁,那他就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容六不敢的!
他已經被廢了一手,再口不能言,猶如一個智障,那對一向好面子的他來說,簡直比殺了他還要讓他難受。所以,他再次漲紅了臉,將眼睛瞪得大大的,敢怒卻不敢言!
這種敗將之相,哪裡入得了容凌的眼!
“機密項目資料被竊的事情,我已經查出來了,大家可以看看。”
一個眼神下去,早有所準備的手下,將複印的資料,發了下去。那是容起爵的認罪書,詳細地說明了整個事情的過程,最後有他的簽字畫押。不去管大家臉上顯露出來的或是驚詫或是懷疑或是不高興的神色,容凌開口陳述。
“這事最後得出的結果是容起鏗偷了這資料,要栽贓給我,這當中,利用了你們,借了你們的手。而你們,則是在明知道事情是內賊所爲的情況下,將這件事栽贓到了我老婆的頭上,所以,我已經報警了,讓警方處理這事,以示公正!”
很多人變了臉,容七立刻阻攔。
“容凌,不可!”
他還嫌容家在風頭浪尖上呆的不夠久嗎?!若是警方涉足,這對亞東,會是一個不小的影響。
容凌卻聽不進去,自顧自地往下說。
“除了這件事,我還要好好地算一算之前容起鏗當亞東的執行總裁的時候,向法院提起的關於我職務侵佔的控訴。這事,我也會走司法程序!”
“容凌,你這是做什麼!”容飛武沉悶開口。“你是容家人,再怎麼否認,你也是姓容的。在容家遭到各家圍攻的時候,你更不可以反過來攻擊容家。”
“我有過忍讓的,不是嗎?!”
容凌冰冷的笑,眼裡沒有溫度。邪佞的嘴角幅度,透露出一種張狂的毀滅欲。
“你都把起鏗弄成這個樣子了,就算了!”
“算?!怎麼算?!”
容凌陰鶩地質問着容飛武。
“這個人,一開始要我兒子的命,後來又要弄廢我,步步進逼,不給我活路,又後來,給我老婆抹黑,你說這樣的人,讓我算了?!怎麼算!”
憤憤地,他眼裡的陰鶩之色更加濃厚。
“這個人要不是和我有那麼點血緣關係,我早就把他給廢了。以容家人的傲氣,我問你,有一個人這樣的謀害你的孫子,你的兒子,你的兒媳婦,你是不是會像個龜孫子一樣把這些都給忍了?!”
容飛武的臉上立刻閃過了狼狽,躲開了眼,沒法去直視容凌的眼。他的目光,只會揭開他極力要遮蓋的那些醜陋,只會讓他心虛、愧疚!
“來人!”
容凌高喝了一聲,門外就走進了三名警員。三人身着帥氣的警服,嚴厲而肅穆,緊繃的嘴角,透露着司法面前不講任何情面的冷酷。三人,一人在前,兩人在後,看得出來,爲首那人應該是兩人的上司。
容凌指着爲首那人,解釋道。
“王雷,海義區刑警大隊隊長,負責受理我剛纔所說的那些事。”
爲首那位面色剛毅,國字臉,看上去和容凌差不多歲數的男子衝着各位客氣且有疏離地打了招呼。
“大家好,海義區刑警大隊隊長王雷,請大家多多配合。”
說完,掏出了自己的警員證,在衆人面前亮了一下。
“這是我的兩個隊員,方沖和元大正。”
“大家好。”兩位同樣年輕的警員,也掏出了警員證,剛正有力地衝大家打了招呼。
這三人一站出來,便讓人覺得有些不同凡響,周身都透着一股彷彿是從軍隊裡千錘百煉之後纔有的硬朗。同時,這三人也讓大家感覺到了壓力。容凌所說的那些,他們一點都不想驚動警方。
“容凌,別這樣,有話好好說。”
容七無奈開口。
容凌卻道。“容起爵的認罪書,我已經交給王大隊了。”
這話可真是讓人着急。這些事要真是過了公安局的手,上綱上線了起來,那結果可就不好收拾了。到時候,容起鏗有罪且不說,整個亞東也要受到懲處,畢竟,惡意構陷他人“職務侵佔”的罪名,可不是能善了的,尤其,當對敵是容凌的時候。
這是容家人最不願意看到的情況。
“容凌,借一步說話。”
容七急中生智,率先出馬,朝容凌走來。容凌卻是雙手環胸,以傲然的姿態,冷然的拒絕。同時,用不帶感情的眼,將容七給擋在了一米之外。
“沒什麼好說的,我已經是忍無可忍了!”
容七焦急,不由地拿眼去看容飛武,去看容四,去看任何一個他覺得有這個幫我能將容凌給勸住的人。容家急智的人不少,即刻有人開口。
“容凌,亞東也算是傾注了你的心血,你忍心看着它被毀掉嗎?!”
這人開了口,有了提示,其他人立刻你一言,我一嘴的,急忙勸開了。
“是啊,亞東現在的情況,相信你也看的很清楚,你要真是走了司法這一條道,這對亞東來說,可是雪上加霜啊!”
“你心裡有什麼委屈和不滿,咱們關起門來,慢慢說,自己人,何必要對付自己人?!”
“對啊,都是自家骨肉,相煎何太急!”
“你對容起鏗不滿,對其他人不滿,我們自然會處理,何必要讓家醜外揚呢。我們容家內亂了,這不更趁了外面那些人的意了?!”
這時,容七也是緩過勁來了,說出了很有分量的一點。
“容凌,就算是大家所說的這些,你都不在乎,那你都得想想你三伯吧。你可能覺得容家很多人負了你,那你三伯總沒有負了你吧?!你要知道,只要亞東堅挺着,你三伯最後肯定會安然無恙。可亞東要是被別人給分食了,那你三伯最後會怎麼樣,可就說不定了。我們來回折騰,機關算盡,來回不就是要保住亞東,最後保住三伯嗎?!”
容凌看上去就有些意動了,眸光中流露出了思索。
容七立刻再接再厲道。“你別的人信不過,可七叔你總是信得過的吧。七叔向你保證,你要算賬,一樁樁、一件件,七叔給你辦了。但是,我們容家千萬別內鬥,做出了讓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來。容凌,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衆人立刻又幫忙勸說。
容飛武那邊,大家不斷地朝他使眼色。他是容凌的親爹,他說話肯定是有分量的,所以,快說啊,快說啊。這要是在警局備了案,事情一旦傳開被別的世家知道了,到時候他們再能憑藉三寸不爛之舌把容凌給說動了也沒用,因爲,以那幾個世家的本事,完全可以讓這件事不是容凌說了結就可以了結的。現在,在權方面,那幾個世家的實力完全在他們容家之上!
這樣的後果,是很嚴重的!
在大家的期待下,容飛武終於開了口。
“容凌,你請這位王大隊出去。自家的事,我們關起門來好好說,絕不會委屈了你。還有,今日事今日畢,今天,咱們就把這些事給說清楚。你要是對最後的結果不滿意,到時候,咱們再請動王大隊也不遲!”
說完,容飛武也變得有魄力了起來,偏頭,客氣地對王大隊道。
“王大隊,不好意思,請你和你的人,先到外面坐一坐!”
但是,王雷在意的人只有一個,便是——容凌。容凌不開口讓他走,他便不走!
大家看他這樣,也是瞧出了端倪,紛紛看上容凌,口吻裡都帶了祈求。
“容凌,先讓王大隊出去吧,就當是爲了你三伯,行不?!”
“好好想想你三伯吧,他現在指不定遭着什麼罪呢,還不知道將來會怎麼樣呢?!”
容凌在冷酷中,緊抿的脣角動了動。
“王大隊,麻煩你先帶你的人出去坐一會兒。”
這話一出,不啻於福音,讓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齊齊有些巴巴地看着王雷。眼見着他略點了一下頭,帶着兩個人出去了,大家這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終於落回了心窩裡。只是,還是有些吊着,因爲,不知道容凌打算做些什麼。
無聲地,大家齊齊看着他。
容凌似是深思過了,所以閉了一下眼之後,他微微地嘆了一口氣,妥協道。
“就當是爲了三伯!”
部分人忍不住地面上流露出了喜色。話說到這份上,基本上可以確保不會出什麼大事。
“爲了三伯,我就不針對亞東,不針對容家了。我會告訴王大隊,之前被控訴的職務侵佔,是容起鏗因爲私憤單方面利用了職務之便對我做出的行爲,也會把項目被竊的事情,歸爲容起鏗單方面的行爲。你們,還有亞東,自始至終,不過是被利用了,被蒙在了鼓裡。”
他這是將所有的罪都推給容起鏗,讓容起鏗承擔起一切。用一個人,擔下所有的罪,這真的是最好的結果了。畢竟,那是容凌不是嗎,他能夠這樣的仁慈,已經很讓人慶幸了!
至於容起鏗會如何,那又不是他們的至親骨肉,他受痛受罰,不會真正地扯痛他們的心。而且,容起鏗竟然如此愚蠢地將公司的機密偷出來只爲了栽贓容凌,他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讓很多讓將心裡對他的最後那一份憐愛給抹掉。
容家人,最難以忍受背叛!
容起鏗,他辜負了他們對他一直以來的期許和信任!
容家人,也難以忍受內賊!
要知道,行竊機密資料,無論是因爲如何,這本身就是一家很難讓人忍受的罪。你一旦動了手,損害的,便是整個家族的利益了!家族在前,任何個人都可以被抹殺!
所以,在場的,唯一心裡痛的,就是身爲父親的容飛武了。他動了動脣,要開口說,但容凌還有話說。
“你們必須要再召開一次新聞發佈會,澄清這件事,公開向我老婆道歉。”
容四等人謀劃這事的時候,本來就是留有後路的,也必然有專門致歉澄清的新聞發佈會的,所以,對於容凌這一請求,他們一致點頭。
“還有,再也不許打擾我的家人。有什麼事,只許衝着我來。再有一次,我會不客氣的動手的!”
說到這,他的口吻裡再次透露出一股兇殘的狠勁,陰狠的目光,環視一週的時候,猶如削肉如豆腐的刀風捲過,讓人覺得不寒而慄。
所以,毫無疑問,大家立刻連連點頭,生怕慢了,就遭了他的敵視!
找上佑佑還有找上林夢的事,真是太讓他們受教了。那一大一小兩尊佛,他們可是再也不想觸犯了!
“那容起鏗,就交給王大隊,你們這邊,誰也不許插手!”
利眸中,帶着警告!
躺在地上的容起鏗聽得這話,立刻嗚嗚地叫了起來。
“不要……不要……”
痛恨地看着容凌,他轉而祈求般地看着自己的父親。
“爸,爸……”
現在的局面,他雖然因爲失血過多,精神不佳,腦袋也有些暈,但也明白,族人已經是捨棄了他。最能救他的母親不在,所以,他只能把所有的希望放在他的父親身上。
“爸,救我……救我……”
他艱難地擡起了被紮了一個血洞出來的手,用滿手的血,來向他的父親說明他承受的罪和痛,以希望引起父親的憐愛。
他敢斷定,那個什麼王大隊,肯定和容凌是一夥的,他要是落到了那個人的手裡,下場肯定會非常慘的。
“我不要坐牢……爸,救我,救我……”
原來,他也是清楚自己所做的那些,是要坐牢的。不過,當初他還是容家的家主,正是最春風得意之時,所以根本就無所畏懼,什麼都敢肆意地出手。
現在,總算是要遭報應了!
容飛武沉默,而容起鏗求救的聲音,越發淒厲。在這陣陣的刺耳聲之中,容凌發出的聲音,就顯得尤爲清冷,帶着擊穿一切的強大力度,可以完全將容起鏗的聲音消融。
“給你們一個建議,這樣的人,早日讓他遠離亞東的核心,否則,再出事,不過是時間早晚!”
“容凌!”
容起鏗憤懣地大吼,血紅的眼,恨不得生吞了容凌。
容凌扭過頭,冷傲地看着他,目光滑過他受傷的手,滑過那被冰冷的刀尖逐一威脅過的所在,然後,將目光落在了現如今依然紮在地板上鋒利匕首上,然後,他的目光一沉,惡狼一般地看着他。那瞬間兇狠的目光,撕裂之意似乎就要狂嘯着從眼睛裡衝出來了。恍惚間,容起鏗就覺得一頭黑色的兇獸在猙獰地朝他撲來,他瞪大了眼,驚喘,膽怯地收了臉上的憤恨。
他不過就是隻紙老虎,背後可以裝腔作勢,可一旦對上了真的老虎,那就軟了,軟地連骨頭都沒有了!
容凌輕蔑地冷笑了一聲。
這個人,多年前被他打敗的時候,就已經不配稱爲他的對手了。到如今,只是更加不堪了!可笑容家人怎麼能想到把他給推了出來取代了他,難道他們的眼睛看不到,這麼些年,這個人非但沒有銳意圖進,反而一直在走下坡路嗎?!而且,還下滑地厲害!
到底是仗着一個好的出身,有一對好父母!
嘴角溢出一聲冷冷的輕哼,他連眼角的餘光,都不願意施捨給這個人!
太不配!
“今晚之前,我要看到結果!”
嚴厲的目光,直射容飛武!
是他向他保證了,會今日事今日畢!他先前給了容四一份信任和機會,容四辜負了,所以他不會再給他第二次機會。這次,他把希望和信任給容飛武。
容飛武嘴脣微微動了動,但容凌什麼都不想聽。他這是在告知,而不是在請求。他們做,而他只需要坐着看結果。
偏過身,他冷傲地擡步。在走了幾步之後,才傳來了容飛武明顯有些延後的聲音。
“容凌,等一下!”
但這不是容凌想聽到的!
他的目光微微一凝,腳步頓住了,卻沒有轉身。他心裡有不好的預感,實在不願意那樣的事發生,但遺憾的是,他的預感一向都比較準。
“放起鏗一碼吧!”
果然如此!
他嘴角一翹,似笑非笑,只是眼裡的光芒,極冷!
讓人深深畏懼的眼,除了最淒冷的黑,別無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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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推玄幻大神無意寶寶的神作《絕色鋒芒》,書號2756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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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冷漠腹黑的她穿越到一個花癡草包的貴族大小姐身上後會發生什麼?
花癡草包的大小姐因爲追美男二皇子殿下不遂,跌落下馬昏迷不醒。再度睜眼,冷冽逼人。
不久後,鋒芒展露,懾人心魄。
在這個魔法爲尊,鬥氣傲天的世界裡,何去何從?
且看絕色的她如何魔武雙修,震撼天下,開闢出一條逆天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