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時間的流逝,夜色越來越濃稠,開心甜品店裡的食客陸續離開,莫小凡和溫寶依舊佔據着甜品店的一角,相對無言。
溫寶摩挲着雜誌光滑的封面, 皺着眉沉吟着道:“這本雜誌我帶回去,我知道有個人和神寒說得上話,師兄你不用太擔心,也許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
“不,我清楚原子澹,他既然能找上門來,還不惜用200萬去引誘我,他一定是別有想法。”莫小凡皺着眉看着溫寶說道:“否則,他既然盜用了這張相片,大可以拿着這筆獎金藏着捏着,根本不會分出一半來。”
溫寶這個人,向來心思單純,花花腸子也少,那裡會想到這些,她遲疑着道:“不會吧?”
看着莫小凡認真的神色,她也不免有些擔憂,拿着雜誌站了起來說道:“那我先回去。”
莫小凡同樣站了起來抿着脣說道:“不管怎樣,是我犯下的錯,我一定會承擔,如果秋楠他們要問責,寶寶,你不用替我說好話,要來的,始終會來。”
“師兄,你想多了,凡事向好的方向去想,嗯?”溫寶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吧,有什麼事我會給你電話的。”
莫小凡看着她離去的背影,緊擰着的眉心始終沒有散開,但願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吧。
君悅酒店,總統套房。
原子澹坐在沙發上,看着對面那個面容輕鬆,顯得十分愉悅的男人,十指交纏,有些忐忑不安,自己,是不是選錯了?
“你說的消息,很巧,我今晚也恰恰知道了她在哪裡。”金田東旭手裡夾着一支上等雪茄,噴了一個漂亮的菸圈,脣角微勾。煙霧嫋嫋散開,他的臉藏在煙霧裡,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原子澹眉宇輕皺,試探着問:“那,關於金田君給我司投資的事。。。”
金田東旭慵懶地靠坐在沙發上,斜睨着他,眼中閃過一絲輕蔑,說道:“既然我已經知道了,你的消息自然是沒用了。”
事情急劇變幻,聽他的意思就是說不會再投資了?讓原子澹心裡頓時一沉,臉色微變,他亟亟地說道:“金田君,那個女孩是神寒的女人,您也很清楚,神寒在B市代表着什麼,他動動手指頭就能把我捏死。您看,若是他曉得這相片是由我供出的,那。。。”
“這是你的事,不是麼?”
“但是,他若是知悉這相中女孩還引起您的關注,那,依他的性子,有人覬覦他的女人,我想,任誰都不喜歡吧?”原子澹慌亂地說道,壓根不知道自己這番話會引來什麼後果。
“你威脅我?”金田東旭的眸子微眯,裡面的光如冰冷刺骨的星芒,讓人不寒而慄。
原子澹被他的眸光那麼一掃,後背都已然發涼,寒意自脊樑攀爬而上,亟亟地道:“您誤會了,我是真心想跟隨金田君您,如果可以,請您給我一個機會。”
能引來投資固然好,但現在,事情已到這個地步,還是小命更重要。他有預感,神寒絕不會善罷甘休,但是金田東旭的勢力也不容小藐,如果能跟在他身邊,那麼自己,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金田東旭睨着他,冷冷地一笑,尖細的下巴微揚:“你大可以向神寒說,我想要他的女人。”一個女人,是不是比幾十億的美金投資還重要,他倒真想看看。
“金田君真會說笑,我是真心希望跟在您身邊的,怎麼會去做這種事。”原子澹冷汗吟吟,訕訕地笑着,只是那笑,比哭還要來的難看。
金田東旭吹了一口菸圈,慢斯條理地道:“你倒是清楚路怎麼走。”他哼了一聲,又道:“你先回去吧,有什麼事我會叫刀疤通知你。”
“金田君,我。。。”原子澹坐直了身子,雙眼期盼地看着他。
“那個女孩在神寒心目中是不是那麼重要,還有待相權。”金田東旭垂下眼簾,慢悠悠地說道:“指不定,他會雙手把人奉上呢。”
原子澹張了張口,但看着他臉上志在必得又自信的神色,不由閉上了嘴,打着哈哈說道:“是,您說的是,那您先休息,我先走了。”
金田東旭連眼梢都沒有看他一眼,一直坐在沙發裡抽着雪茄,刺鼻又濃烈的煙霧嫋嫋而上,他的臉藏在其中,依稀可見那陰柔的笑,帶着冷冽,又帶着暴戾。
“老大,現在我們?”刀疤把原子澹送出門去,折回來看着沙發上的金田東旭請示着接下來的安排。
“明天,去亞瑟畫廊。”金田東旭淡淡地道。
他也不想輕易地就得罪神寒,那女孩到底值得不值得,一切等看過真人再說。
他想了一下又道:“你去查一下原子澹,這張相片到底是不是出自他的手。”
那樣貪生怕死的人,完全不像是個專業的攝影師,怎麼會拍出這樣的相片來?如果他敢糊弄他,那麼,哼。
神寒等秋楠吃了藥睡着後,正要前往花藤會所,卻接到付妍敏通知金田東旭已經回酒店休息的消息,正要返程時,緊接着又接到陳離打來的電話,這才駕着車來到聚龍會所。
他來到熟悉的包廂內,裡面已坐了幾個熟悉的人,包括許修遠,然而,他們的臉色卻有點不愉和嚴肅。
正在納悶之時,神寒尚未來得及開口,陳離就朝着他的方向扔來一個物體,他下意識地一接,疑惑地看去,臉色不由大變。
“怎麼回事?”神寒咬牙切齒地問,手已經翻開了雜誌摺好的一頁快速看了看,頓時怒不可遏:“攝影大賽?原子澹?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
誰敢不經過他的同意就把秋楠的相片拿去參賽,還登上雜誌封面?原子澹又他媽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