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韓藥湮運用特權,踩着點跑來君寒的病房,美曰其名:查房。
無賴的樣子逗得萱萱笑個不停,君寒無奈的瞪着他,誰不知道他是著名的心臟外科的醫師,怎麼說也不會來她這個VIP來查房吧。
跨越了整整一棟樓,也真是難爲他了。
君寒斜瞟了一眼裝腔作勢的韓藥湮,只覺得好笑,卻沒有出言挑破。
韓藥湮煞有其事的拿起掛在牀頭的病歷本,清清嗓子評判道:“君寒同志,看看這驗血報告我都得批評你了。”
“你看看,你現在的身體虛弱到了什麼程度,血糖低也就罷了,怎麼免疫球蛋白都滑到最低值以下了,你還想不想活了?”
他原本想要耍耍寶,但是在看到驗血報告時,收起了戲虐的神情,顧不得在場的君母,不由自主的咆哮到。
沒想到那個也曾柔弱的小妮子,不單鍛鍊成了戰鬥士,還如此自虐着。
君寒她身爲一名醫生,不可能不知道這些指標下降以爲着什麼,她竟然任由自己虛弱成這個樣子。
“君寒,我警告你,這次你給我好好的休養休養,如果再敷衍了事,你就不要再回家了。這次誰說都不行。”
本來已經淡定下來的君媽媽,聽到韓藥湮的話敏感的神經再次點燃了。君媽媽佔據了批鬥會的主場,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
瞪了一眼同萱萱做着鬼臉的韓藥湮,,君寒無力的按着抽痛的額角,做虛心狀。
過了半晌,覺得差不多了的韓藥湮清清嗓子說道:“伯母,真的應該好好說說她,明明是個女人,偏要逞強。不過,她現在光光依靠藥物也不行,還是需要食補。”
畢竟關係到君寒的身體,君母收住嘴,氣勢強大的瞪了一眼訕笑的女兒,面帶笑容的拉起韓藥湮的手。
“小韓,阿姨看你纔是合格的醫生,我這就回家給她燉些湯,你幫阿姨看着她,如果她沒有好好休息,你儘管把她鎖在房裡。”
韓藥湮笑的十分矜持,推了推掛在鼻樑上的眼睛,嚴肅的應到:“伯母,您放心,這是我們做醫生的本分,我一定會盯住她直到痊癒。”
Wшw ▪ттkan ▪co
“哎呦,小韓,真是負責任的醫生”君母笑眯眯的拍了拍韓藥湮的手背,慈祥的樣子讓韓藥湮覺得有些怪異。
額……怎麼感覺伯母現在的樣子和君寒算計人的時候有點像啊?
但再看君伯母,依然是一臉的笑顏如花,哪裡有半分殺氣?
不過不管怎麼樣,君寒的身體不是開玩笑,韓藥湮一臉正色的對陳麗麗說:“小陳,帶君醫生做一個細緻的血液檢查。”
“好的。”陳麗麗自然是不敢怠慢,答應一聲就推着君寒出去了。
——是的,爲了呵護我們的重點保護對象君醫生,陳麗麗直接把牀折起來,變成了輪椅,推着君寒出去。
“這,這太小題大做了……”君寒覺得太興師動衆,要下牀自己走,誰知道萱萱撲上來,板着臉跟個小大人似的教訓道:“媽媽,你怎麼這麼不聽話,你要是下牀自己走,晚上姥姥就不給你講睡前故事!”
萱萱的話讓人忍俊不禁,君媽媽忍着笑,對君寒道:“聽萱萱的話,不然晚上沒故事聽!”
看着周邊人的眼神,君寒放棄了下牀的打算。
就當一天的特級保護動物咯~
陳麗麗推着君寒,萱萱跟在後邊當“小督查”,一起走出了病房。
“君醫生,做完血液檢查再做個腦部CT吧,雖然您現在沒有什麼不適,但是誰知道有沒有什麼……”陳麗麗推着君寒轉過走廊,朝着電梯走去。
“那倒不用了,我的身體我清楚,頭部暫時沒有什麼不良感受……”君寒剛要拒絕,萱萱忙阻止。
“媽媽,就聽小陳阿姨的!”
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義正言辭,君寒只能無奈點點頭……
“那就乖乖上電梯。”萱萱聽到叮一聲,電梯要打開,忙哄君寒。
誰知道電梯門一開,電梯裡的人看到她們卻驚呼出聲。
“萱萱?!”
“奶奶……”看到驚叫出聲的墨母,萱萱神情有些鬆動,身子往前探了探就想衝過去,畢竟與墨母平時對她還是不錯的。
但是,在觸及墨母身後的那道身影的時候,邁出的腳硬生生的收了回來,挪到君寒身前警惕的盯着前方。
雖然不理解媽媽爲什麼帶着她離開家,但是小小的她直覺得認爲與生日那天爸爸帶回家的阿姨有關係。
顏初晨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警惕的萱萱,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肚子。
一旦君寒與墨子笙離婚,她一定要把這個萱萱送走,不能讓她留在墨子笙的身邊。
但是此時爲了抓住墨子笙的心,顏初晨卻不得不拉攏這個孩子,說着違心的話語。
"哎呦,這不是萱萱嗎,還記得阿姨嗎,阿姨還送過你生日禮物的哦!"
話是對着萱萱說的,但是有眼睛的都看的出來,她的眼光針對的卻是君寒。
"初晨,我們先走吧,和醫生約定的時間快到了……"在君寒冷冷的注視下,墨母拉了拉顏初晨的衣袖,想要逃離。
可是,顏初晨怎麼甘心,好不容易找到能夠壓一壓君寒的機會,她怎麼會放棄。
最討厭的就是她那種高傲的神態,明明是得不到愛的那一個,憑什麼還要擺出這副逞強的姿態,真是虛僞!
"媽,等一等,不是說君主任室醫院最厲害的醫生嗎?上次也是她才保住我的寶寶,我還沒有好好的謝過她。"
顏初晨故意加重"媽"的聲調,得意的撐着後腰,彷彿肚子裡的寶寶是她最得意的武器。
君寒冷冷的看着唱着獨角戲的顏初晨,眼光冷凝,真是沒想到,墨子笙喜歡的居然是這種貨色。
"顏小姐,還請自重,在孩子面前還是給自己留條後路吧!"因着萱萱在場,她不想說的更直白。
"我……我只是想謝謝你。我肚子裡的可是墨家唯一的骨血,能保住還倚仗君主任的醫術。"
“不必了,救人只是爲醫者的本分。除此之外,爲了避免尷尬,我們還是不要再見面了。”說完,君寒就牽起萱萱的小手,想要離開。
她低頭柔聲道:“萱萱,咱們該回去看看韓叔叔有沒有買回來你最喜歡吃的蛋撻。”
還沒等萱萱回答,顏初晨再次急急地出聲,她急行幾步拉起君寒的衣袖,一臉懇求:“君主任,聽說子笙是醫院醫術最好的大夫,我想讓你幫我做產檢。”
“我想,顏小姐有些糊塗了,我只是兒科的主任,而不是婦產科,難道想找我驅蟲嗎?”君寒不耐的甩了甩衣袖,將袖口上的手掰掉,譏誚道。
顏初晨受傷似的後退幾步,扶着肚子,眼睛蓄滿了淚水,“我只是想保住子笙的孩子,難道這也有錯嗎?”
“你怎麼這麼自私,自己生不下孩子,還不想救子笙的血脈,做人怎麼能這麼惡毒!”原本躲在身後的墨母一聽到關係到孩子的安危,再也忍不跳了出來。
多年來的宿怨一觸即發,墨母越說越起勁,彷彿抓住了一個契機,發泄着五年來的不滿。
對於強勢的君寒,墨母就沒有真正的滿意過。在她的眼裡,君寒一直都是個霸道無理的角色,自己才華橫溢的兒子適合更好的。
顏初晨滿意的躲在墨母的身後,出處可憐的啜泣着。
“伯母,我想你搞錯了,我現在在休假,根本不允許去幫人看病的。”看在叫了墨母五年媽的份上,君寒毫不吝嗇的解釋道。
“那你趕緊去銷假呀,否則,如果初晨肚子裡面的孩子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當過你的。”
君寒平靜的眸子微斂,不發聲不代表是怕事,她只是不想讓萱萱看到人性的醜陋。既然,顏初晨步步緊逼,那就不要怪她了。
君寒抱起身前的萱萱,小聲地叮囑着:“萱萱真棒,現在是大人了,都能保護媽媽了。那現在要交給你一個任務,萱萱能保證完成嗎?”
收到誇獎的萱萱小臉微紅地連忙點頭,“嗯嗯,媽媽,你說吧,萱萱保證完成任務。”
君寒摸了摸她毛茸茸的頭頂,寵溺的笑到:“媽媽想吃鱈魚羹和蛋撻,可是韓叔叔太笨,不知道哪家的好吃,你去幫媽媽選好不好?”
“可是……”萱萱爲難的看了看紅着脖子的奶奶,有些猶豫,如果她走了,媽媽就剩下一個人了,被壞人欺負了怎麼辦?
“沒有可是了,媽媽吃不到想吃的東西並就會好的很慢哦,就不能陪萱萱出去玩了。”君寒委屈的抱怨着。
如果,萱萱病了,也會想吃天天的奶油蛋糕的。她一定會盯着韓叔叔買到媽媽想吃的東西。不過,她要先去找韓叔叔來幫媽媽,這樣,媽媽就不會吃虧了。
望着萱萱蹦蹦跳跳的跑遠,君寒的表情漸漸地收緊。嘴角掛起邪魅的微笑,她雙手環胸信步向着顏初晨走來。凌厲很絕的眼神,逼的顏初晨生生的後退一步。
顏初晨的眸子閃過一抹慌亂,她只是想要壓君寒一頭,可不是希望君寒真能做出點什麼,不然君寒真的搞得自己出了事故,丟了肚子裡的寶貝,那可真是得不償失!
走到顏初晨的身側,君寒輕啓朱脣道:“不要把別人都當成傻子,收起你的那些心思,我之前說的話說到做到。”如果這個女人膽敢打萱萱的注意,那麼她不介意讓她後悔一生。
“不到三個月的胎兒,最是不穩定的,如果想要平安剩下這個孩子,顏小姐要多多修身養性纔是。”君寒邊說邊探出手,聲音森冷攝人。
“你想做什麼?”顏初晨激動地尖叫起來,彷彿君寒的手是什麼洪水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