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墨子笙覺得四面楚歌的時候,忽然有人抓着他的胳膊,將他拉到了一邊的包間裡,然後迅速關上了門。
包間裡一片黑暗,隔絕了走廊裡的燈光,也擋開了那些擁擠的圍觀者。
身邊的人似乎比他更緊張,有起伏不定的呼吸。
墨子笙感覺着依然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忽然就知道那是誰了。
墨子笙鬆了口氣,莫名的心安。
這麼聰慧果斷的人,能在這種情況下幫自己的人,除了君寒,還能有誰?
“君……君寒……你還關心我對不對?”墨子笙輕聲的叫着君寒的名字,另一隻手擡起來,落在了君寒的手上。
君寒的呼吸陡然停住,然後觸電一般的想要把手縮回去。
“放開!”君寒的語氣裡不帶一絲感情,誰說她還關心墨子笙?她只是不想讓墨子笙身敗名裂波及到公司而已!
“我關心的是你這個渣男會不會影響公司的聲譽!至於你?等你淨身出戶,我再不會多看你一眼!”
“君寒!”聽完君寒這一番話,墨子笙心裡陡然升出了一股怒氣。
——在黑暗裡待了這麼久,他們已經適應了這裡面的光線,藉着門上磨砂玻璃透進來的走廊的光,能夠大致看清楚彼此。
“幹什麼?”君寒不甘示弱,擡臉對上墨子笙的目光。
墨子笙看着君寒倔強的樣子,心裡一陣刺痛,這個女人,爲什麼如此無情?
難道,因爲她有了韓藥湮?
“你到底要幹什麼?”察覺着手臂被墨子笙攥的越來越緊,越來越痛,君寒忽然察覺到了一絲危險。
“幹什麼?是不是那個韓藥湮成了你的新歡,你就忘了我!”墨子笙的語氣裡,帶着暴虐的味道。
“你不要瞎說,我們只是……”君寒一邊說着,一邊更加努力的掙脫墨子笙的控制。
“瞎說?我親眼看到的,怎麼會瞎說呢?想不到你君寒也有這樣懦弱的一面?既然敢做,爲什麼不敢承認?”墨子笙壓低了聲音,漸漸的靠近她的耳邊。
不知道爲什麼,君寒突然有種想要逃離的感覺,可是下一秒,他的手就輕輕的撫摸上了她的臉頰。帶着暴戾,又帶着滾燙,似乎要把她點燃一般。
君寒一瞬間都想要沉迷,記憶裡,他從未這麼溫柔的對自己說話過……
可是在墨子笙的臉湊到她脣邊的時候,她聞到一陣陌生的香氣。
是,顏初晨慣用的香奈兒5號的味道。
君寒回過神來,無論此刻的他多好,都是被人染指過的男人了!
別人用過的,她君寒不屑再沾染!
君寒拼命的掙脫着,可是墨子笙的力氣那麼大,她根本掙脫不了。
但是君寒還是在努力的掙扎着,終於,啪一聲,房間裡的吸頂燈的觸碰開關被君寒碰到了,整個房間瞬間充滿了溫柔的橙色的光。
墨子笙被突如其來的燈光閃的懵了一下。
這一下已經足夠,君寒趁着墨子笙恍惚的瞬間,從墨子笙的身下掙脫出來。
她的頭髮在剛纔的掙扎中已經散亂,像一頭雜草一般的披在肩膀上。那件整齊的黑色小禮服裙子,也被他扯開了一個口子,現在的她,就像一個被趕出家門的女人一般,狼狽到了極點。
而他,卻仍然陰鬱着一張臉,彷彿下一秒,就會黑成狂風暴雨的天空一樣,讓人感到窒息的可怕。
君寒從來都沒有怕過這個男人,可是此刻,心裡卻一陣陣發寒,她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只是,那雙充滿暴戾的眸子,漆黑的嚇人。
君寒看着眼前的男人,一雙眼睛陰鬱的盯着她,裡面有着強烈的怒氣,像是劊子手面對即將臨刑的犯人……
“你……你想要做什麼!”君寒真的感覺到害怕了,身後就是牆,無路可退,她下意識的往門口跑去。
然而墨子笙的反應比她快的多,擡腿將一張椅子朝着門口踹過去。
看着椅子砸向門,君寒自然收住了腳,那把椅子險險的在她眼前飛過,發出一聲巨響,堵住了門。
門外的人當然也聽到了聲響,花子涵顧不得再聲討顏初晨,邊拍門邊大喊:“君寒,君寒你還好嗎?”
“墨子笙!”躲過一劫的君寒滿心都是怒氣,這下子真的要讓人知道他們已經勢如水火嗎?
聽着外面一聲比一聲急切的敲門聲,墨子笙心裡恨極了韓藥湮。但雙眼毫無波動,他直直的盯着她,聲音平淡:“我只是想問問你到底和韓藥湮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