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 暴走的酒瓶
江北告訴我仔仔和瑤瑤吵架的原因,其實也不是個非常嚴重的事,但絕對招惹了瑤瑤的火爆脾氣。瑤瑤不像我是個窩囊廢,縱然她一個歡場女子十分清楚仔仔的德行,也絕對容忍不了。
是這麼回事,仔仔這個爛貨呢,同時和四個女人來往比較親密,瑤瑤是其中之一,還有個給仔仔錢花的有夫之婦,還有個家裡開度假村的富二代千金,另一個是以前勾搭的現在不怎麼勾搭了的白蓮花姑娘,是在嗨嘯檯球廳裡擺球的服務員。
我和江北不在的那段日子,某一天那個服務員被一幫女人打了,事情是那個富二代千金找人乾的,但仔仔想想瑤瑤那個火爆脾氣,第一時間懷疑的是瑤瑤,於是就打電話問了,態度不夠友善。
這件事情徹底激怒了瑤瑤,第一,仔仔之前跟瑤瑤說,他和那個富二代千金以及白蓮花都不聯繫了,顯然起碼是藕斷絲連着的,第二,瑤瑤受不了別人往自己頭上潑這樣的髒水。
我覺得仔仔活該,他就該被打得頭破血流才解氣,什麼爛人!
而且仔仔態度不好,他估計沒意識到那麼隨便一問,能把瑤瑤氣成這樣,似乎是連句道歉的話都沒想起來要說,他倆要崩,絕對得崩。
說完仔仔的事,江北給我拉到一邊卡座,倒了杯酒,問我最近怎麼樣。
我說:“挺好,工作了。”
“在左岸?”江北問。
我點點頭,反正他那天都看見我了。江北問我幹什麼的,我就說船務。他也沒說什麼,我瞟了眼站在一邊臉色不大好看的那個姑娘,心裡的感覺比較微。看,他就是這麼個人,私生活裡不能有一天的空窗期,沒女人他活不了的。
江北跟我碰了下杯子,說:“喝一杯。”
我拿着杯子,笑着問他:“你不會給我下藥吧?”
我是個開個玩笑,這要是以前我跟他開不出來這麼自然乃至有點流氓的玩笑,除了在牀上的時候。江北輕輕一笑,自己抿了口酒,我就也喝了。
然後看着瑤瑤和仔仔架吵得差不多了,其實基本就是瑤瑤在罵,旁邊的人一口一個“瑤瑤姐”在勸,仔仔不怎麼搭話。
江北頓了頓,終於憋出一句話來,他說:“饒饒我想你了。”
我心裡又微了一下,然後笑笑,我說:“我明天得加班,不跟你們玩兒了。”然後我站起來打算去找瑤瑤。這卡座擠,江北坐在外面,我在裡面,他又沒有給我讓路的意思,我就說:“讓一下。”
江北拉我的胳膊把我按回沙發上坐着,他說:“你別這樣行不行,我今天看見你挺高興的。”
我是對江北挺冷淡的,也說不好是刻意裝冷淡還是真心的在冷淡。這些天我以爲我想明白了點事,江北對我多少有點在意,但那種在意不至於讓他控制不了,他一個大少爺,讓女人追着捧着寵壞了,我那幾天心情不好,對他和我弟時常甩黑臉,他心裡肯定特別煩。
這麼久沒找我,他就是煩了。
再見面,想起點以前的事,他突然想想我也沒什麼,畢竟我捫心自問,以前對他真的很好,各種千依百順。
可我總千依百順下去不是個辦法,而且我有了自己的生活,發現自己生活也挺好,我其實真的不是沒他不可。關於他的感情,遲早是會過去的,這點信心我還有。
我對江北說:“不過我明天真有事兒,你妹子還等你呢。”
我站起來,從沙發的另一頭繞出去,然後過去拉瑤瑤的胳膊,我說:“走吧。”
瑤瑤狠狠瞪了仔仔一眼,我們倆挽着胳膊扭頭走,到j酒吧門外的時候,給陳林兩口子打電話,沒人接,他們估計還在舞池裡蹦躂。
瑤瑤不想回家,說吃點東西去。
這附近有個街口,晚上有擺攤賣燒烤的,就是那種條件特別破,看上去還很髒的小攤。他們賣的餛飩,特別合我的胃口。
因爲很近,我們就走着去。我走夜路的時候其實還是比較注意的,會四下張望看看有沒有壞人跟着什麼的。不過今天還好,因爲外面人多,從j酒吧出來的也不少,危險性並不大。
只是我看見路對面有輛黑色休旅車,開得很慢,在逆行。
到路邊,今天這地方人很多啊,我和瑤瑤等了小會兒和人擠了張桌子,坐在那種破破爛爛的小馬紮上。瑤瑤要了兩碗餛飩,還有些燒烤,兩斤裝的扎啤。
我不樂意喝扎啤,脹肚子。但瑤瑤今兒肯定有不醉不休的架勢,我就意思意思陪她喝點,主要還是她自己在喝。
那輛休旅車在路邊停下,也沒有人下來,我也就順便看了兩眼,然後低下頭吃餛飩。
瑤瑤一邊喝酒,一邊把他和仔仔因爲什麼吵架給我細緻地講了一遍,瑤瑤不斷重複的一句話是,“我是那樣的人麼?”
顯然不是,但是很像。不過我瞭解瑤瑤,她脾氣是火爆,但那些破事,她能拎着酒瓶子去砸仔仔,肯定也不會去動那白蓮花。
我跟瑤瑤說:“仔仔就是賤。”
瑤瑤很贊同。她灌完了扎啤,因爲今天人有點多,小攤的扎啤杯解決光了,瑤瑤就開始喝那種大瓶裝的啤酒。
我手機震了,是仔仔發的信息,他說:“瑤瑤好了沒?”
我問他:“你在哪兒。”
仔仔說:“對面,車上。”
我看看對面街口的車,然後說:“你別出來,能出人命,我待會兒就帶她回家。”
仔仔讓我幫忙說兩句好話,我說他就是活該。
後來小攤上的人漸漸少了,這個時間吧,有很多那種混社會的流氓痞子,光着膀子露着紋身扎堆喝酒,喝開了就說些很裝逼的話。
後來仔仔他們還是從車上下來了,在距離我們大概四五米的地方,集體圍了個高點的桌子,要了點東西裝模作樣地坐着。仔仔,江北,還有他們一夥的另一個叫大金子的男的。
瑤瑤瞟一眼,牙縫裡擠出倆字:“媽的。”
瑤瑤此刻還是比較冷靜的,除了喝酒什麼都不幹,時不時感嘆兩句,男人都是狗。
我覺得她太張揚了,這周圍都是男人,被聽見了多不好。來了個賣花的小朋友,十塊錢一朵,我掏錢買了,然後送給瑤瑤。
瑤瑤把花骨朵上面的細網抽開的時候,那花其實都蔫兒了。送花這個舉動,沒準會有人懷疑我和瑤瑤是拉拉。
我今天出來穿得不多,荷葉邊的短褲,無袖的襯衫,熱倒不是很熱,關鍵是有蚊子。瑤瑤連衣裙,清涼指數和我差不多。
讓蚊子咬,我總忍不住在胳膊或者大腿上蹭兩把,隔壁有一桌的人就老看我們倆。倒也不上來搭訕,就是他們自己聊天,故意把聲音拉得很高,用本地方言說些有點猥瑣的話。
“那倆大姑娘真俊,那大長腿兒帶勁的。”
“好像是剛從j酒吧出來的。”
“不定是哪邊兒坐檯的下夜班兒。”
“你過去問問。”
這種事兒吧,我經常陪瑤瑤他們出來吃飯,多少見過聽過。我們一貫的態度就是,不搭理這些流氓就行了。其實這些流氓,大多數也就是過過嘴癮,真有膽子大的過來搭個訕要個電話號碼什麼的,被拒絕了也就灰溜溜地回去了。
至少到現在,我還沒親眼見過出事的情況。
我還是勸瑤瑤趕緊走吧,瑤瑤也沒意見,說喝完手裡這瓶就走。然後隔壁桌那幾個小流氓,就衝着我們這邊吹了吹口哨。
瑤瑤嫌棄地瞥了一眼,我很淡定地坐着,那邊就又吹了聲口哨。
當時我只感覺好像有個什麼東西從眼前飛過去,而且那個東西還不輕,然後隔壁桌“砰”一聲炸裂的巨響,嚇得我狠狠一個哆嗦,趕緊和瑤瑤站起來往路邊閃,免得殃及到自己。
大戰一觸即發,被砸了酒瓶子的那桌,有個領頭的反應快,操了酒瓶子往江北他們那邊走,嘴裡就一句話:“**的。”
據我觀測,那個酒瓶子就是從江北手裡飛出去的,他們這些人吧,其實都是一點就着,有的時候想找事了,都是因爲有找事的心情,而且江北他們不怕惹事。 # —豪門豔:澀女時代
我和瑤瑤儘量往後退,擠成一團圍觀那幾個人鬥毆,做生意的小攤老闆想管又不敢管,最後只能繼續淡定地去烤東西。其它人都是往殃及不到自己的地方躲,然後緊張地圍觀。
打架這事有什麼好看的?
我掏出手機來想打110,可是想了想又沒敢打,因爲奧運會期間治安嚴打,被抓了很麻煩。
罵娘聲此起彼伏,怎麼停下來的也說不清楚,就看着掀了兩張桌子,然後仔仔腦瓜子頂上被人砸了個酒瓶。我第一次看見仔仔這麼爺們,他頂着腦袋走近那幾個人,指着頭頂,“來啊,砸啊,照這兒砸,來來……”
仔仔他們三個人,和這五個鬥毆有點吃虧。但這五個流氓已經佔完了便宜,罵了句“神經病”扭頭就走。仔仔還想衝上去打架,被大金子攔住了。
我和瑤瑤小雞踱步地跑過去,瑤瑤眨巴着眼睛看仔仔,我眨巴着眼睛看江北,他站得不是很直,皺着眉頭,一隻手按在屁股上,然後“嘶”了一聲。
而後江北把放在身後的爪子拿出來,低頭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