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正熙聽到她的真心告白,側過身看了她一眼,進了車子走了。
李晶明悵然若失的看着遠去的車子,悶悶不樂的站在原地。
“你真的看上他了?不是開玩笑?”黎陽陰沉的問。
李晶明嚇了一跳,回過頭看到臉色難看的黎陽,沒好氣的說,“你能不能走路出點聲,嚇死人了。”
黎陽又問了一遍,“你是愛上黎正熙了?不是像從前對那樣男朋友那樣,只是玩玩?”
李晶明難得有些羞澀,嗔怪道,“你說話能不能含蓄點,再說,我,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你什麼時候含蓄過?我剛剛聽到你表白了。明明,你要記住,雖然你是我們家收養的,但是名義上,黎正熙仍然是你堂哥,你們沒可能,更何況,他喜歡的不是你!”黎陽苦口婆心的勸道。
李晶明不聽,她從來就是要風得風,從小到大,除了從前追黎正熙這個事讓丁潔衣捷足先登,幾乎順風順水。
現在,她不光是對黎正熙有興趣,更是愛上了他,怎麼可能罷手。
“哥,你忍心看着我第一次愛上一個人,就要被拆散?黎正熙那麼優秀,像丁潔衣那種女人,怎麼能配得上他。我纔是最適合他的!而且,我們在一起,我們家和他們家的關係,也能緩和啊,爺爺會很高興的。”
看着沉浸在幻想中的李晶明,黎陽眉頭越皺越緊,看來剛剛他們同生共死,讓李晶明深深感受到黎正熙的個人能力所以一頭扎進去,別人說什麼也不聽,再也出不來了。
黎家大院裡。
黎耀一臉憤怒的說,“黎輝教的好兒子!這就是黎家的子孫?簡直是沒有教養!”
劉玉芝聽到大兒子的話,皺皺眉說,“老大你這話過了。他還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你比他爸爸年紀都大,怎麼能和小孩計較。”
雖然那個小孩確實很犀利,不給別人留一點情面。
黎弘在一旁吹鬍子瞪眼,他當了一輩子官,習慣了別人的恭敬追捧,突然殺出個黎正熙,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心裡確實氣的不輕。
“要不是看在他是黎輝唯一的兒子,我早就一槍崩了他!這種樣子,丟到軍營裡,還不是被別人整死的份兒。”
黎耀看到父親也在罵黎正熙,頓時底氣更足,“老二家的也是,動不動就去醫院找黎輝,遇到槍擊事件,幸好沒出事,要是有什麼意外,媽和您還不得傷心死。”
劉玉芝有些後怕,李晶明雖然是抱養的,但是她唯一的孫女,從小寶貝着,她怎麼能不擔心。
李晶明和黎陽剛進屋,就聽到自家大伯在說他們,兩人互看一眼,壓下心中的憎恨,都沒有動。
“明天一早把是誰幹的查出來,好好善後。應該不是盧辰,盧辰不會那麼傻。”黎弘威嚴的說。
“好的,爸爸。”黎耀立刻答應。
“還有……”黎弘看着沙發上黎正熙剛剛坐過的地方,緩緩說,“老大,以後在各種場合,你要分清身份,有些時候,確實不該你開口。”
黎耀的臉頓時黑了,只得強忍着沒有發作。
劉玉芝看着老伴兒和兒子臭臭的臉,越發不省心。
黎陽和
李晶明卻對視一眼,由衷的感謝黎正熙來這一趟,不但沒有揭穿他們,還幫他們挫了挫黎耀的銳氣。
黎正熙在車上閉目養神,腦子裡還在想着今天的事。
他把自己的人際關係梳理了一遍,排除盧辰,清點還剩下那些可能對他下手的敵人。
卓之雲?有可能,不過他不是被他爸爸嚴厲看管了嗎,能夠調動大批人搞槍戰,幾乎不可能。
那還有誰?
從前生意場上的競爭者?
還是丁潔衣的仇人?
等到了家門口時,黎正熙已經在腦海裡羅列出了一大批嫌疑人。
“你們先去休息,通知其他人,今晚加強防守。”進屋前,黎正熙吩咐保鏢們。
這個別墅羣分幾個區,黎正熙怕丁潔衣不自在,所以安排保鏢住在左右緊挨着他們的副別墅裡,方便換班和支援。
兩個保鏢領命撤退,黎正熙整理一下心情,面帶微笑的開了門。
“萬歲!熙熙回來了!喲呵!”
兩個男人忽然衝出來,一把抱住黎正熙,天空中到處噴灑着花瓣和彩條,把黎正熙弄懵了。
“哈哈,熙熙,兩年沒見,你壯實多了啊,再也不是弱雞了。”傑克拍拍黎正熙的胸膛,調笑說。
邱秋用胸口頂了頂黎正熙的肩頭,感嘆道,“咱們真是好久沒見了,熙熙,你怎麼還這麼年輕。”
黎正熙終於回過神來,看着眼前兩年未見的昔日的好友,這才反應過來。
他一手一個,把這兩個倒黴催的撂倒在地,狠狠的踩了幾腳。
“啊,熙熙,你這樣一點都不紳士,你太暴力了,我去,你還來勁了……”
“靠,你是不是人,纔回來就趕到你家,你居然這樣殘害我們,你兒子都要被你的胎教帶壞了……”
“哈哈哈……”丁潔衣在一旁幸災樂禍,看着這兩個大男人被自家男人打倒在地,說不出的威武霸氣。
黎正熙聽到她的笑聲,擡起頭看到她穿着孕婦裝,忍不住責怪道,“入秋了,晚上寒氣重,怎麼不披件外套。”
丁潔衣剛剛還在心裡誇他能打了,這會兒就又開始管她了。
“家裡又不比外面,你剛回來,當然覺得寒氣重,屋裡不冷的。”
黎正熙皺眉,把自己的外套脫下給她披上,讓她到樓上去先睡覺。
丁潔衣看看他,又看看傑克和邱秋,知道他們有話要談,於是乖巧的準備上樓。
臨走前,她忍不住問,“你是出去和客戶打高爾夫球了嗎,怎麼身上還有草屑,衣服也皺皺的。”
邊說邊給他揪掉草屑,撫平他的衣服。
黎正熙心中一暖,拉住她的手說,“嗯,打了一會兒,你快去睡,我一會兒就上去。”
丁潔衣點點頭,又對傑克和邱秋笑了笑,轉身上樓。
“咦咦咦!酸死了!肉麻死了!”
傑克和邱秋等到丁潔衣上樓,都忍不住罵黎正熙。
黎正熙看着他們嘻嘻哈哈,心裡很奇怪。
他有很多疑問,卻一時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
“吃了沒,要不弄點宵夜,去會客室邊吃邊聊?”
傑克和邱秋一口答應,其實他們也有些尷尬,但又不願表現出生分和距離,只得不停的說話,不停的玩笑。
幾個人進了一樓的會客廳,等阿姨把飯菜都端上來後,關上門吃起了宵夜。
“什麼時候回來的?”黎正熙問。
“昨天,才兩年沒回來,感覺變化挺大的,從前的老房子都快拆沒了。”傑克感嘆道。
“是嗎?兩年前你們沒什麼出國了?現在纔回來?”黎正熙冷淡的問。
傑克和邱秋停下喝酒的手,有些傷感。
黎正熙也不急,仍舊喝着小酒,吃着炸雞,悠閒得很。
傑克看他這樣,估計是鐵了心的非要今天把所有事弄明白,只好豁出去了。
“當時你出事,伯母不讓我們探視,伯父置之不理。盧辰強勢介入,我們和程童去醫院救了莫莫,後來我們的家人就讓我們出國,不準呆在國內,說惹不起盧辰。”
這件事是大家心中永遠的痛,他們作爲黎正熙的哥們,卻在他最危險的時候離他而去,怎麼能不讓人寒心。
沒有義氣,沒有能力,這是事實。
黎正熙仍舊很平靜,彷彿在聽着別人的故事。
老實說,他是一個外冷內也冷的人,很少能和人深交,程童,邱秋,傑克,是他爲數不多的,學生時代的朋友。
但凡他們出了事,他絕不會選擇退後或漠視。
但事實就是如此,他早早就獨立,擺脫家族,後來自己當家。
而程童他們都是紈絝子弟,靠家裡給錢,目前都還不能在家族企業裡佔有一席之地,根本沒有能力,也沒有發言權。
但理解是一回事,寒心是另一回事。
傑克是暴脾氣,他看到黎正熙始終沉默不語,依照往常的猜測,他覺得黎正熙想和他們斷絕來往。
“你說吧,要怎麼才能原諒我們?我們是真的不想失去你這個兄弟,當年我們都很後悔,我也不想找什麼藉口,孬種就是孬種,我們是逃兵。”
也只有他,才能說出大家想說,而不能說的話。
原諒?拿什麼原諒?
邱秋沉默了許久,擡起頭認真的說,“正熙,說再多也沒用。我們只想做力所能及的事,讓你不那麼厭惡我們。畢竟,我們沒有資格要求原諒。”
黎正熙放下餐布,端起酒,晃了晃。
他是個非常不容易靠近的人,一旦你讓他關上心門,那麼想再打開,基本不可能。
“過去的事沒什麼好抱怨的,結局已經註定,我只往前看。你們今晚在這休息還是回去?”
傑克不甘心,還要再說話,邱秋攔住了他。
“就在這裡吧,這麼晚了,這幾天倒時差,也懶得再跑一趟。”
黎正熙點點頭,叫來和媽和劉姐,給他們安排,然後自己上樓去了。
傑克和邱秋互相看一眼,心裡都難受。而且,黎正熙從頭到尾都沒有問過程童,彷彿這個人不存在。
黎正熙上樓打開門,看到背對着他在抹護膚品的丁潔衣,故意板着臉說,“偷聽一點都不專業,急急忙忙從樓下跑上來,居然拿我的男士爽膚水擦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