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權司墨擡了下眼,“不要挑戰我的忍耐極限,你想找男朋友可以,蘇澤不行。”
男朋友?什麼鬼?秋棠偷偷腹議,難道權司墨說的‘招惹’是這個意思?
秋棠剛要解釋,可突然看到會客室外有人過來了,定睛一看是艾琳,連忙衝權司墨挑了挑眉,故意大聲道:“哎喲墨總,採訪您的事就交給廣告部吧!我們編輯部實在是太忙了,還要採訪蘇先生呢!實在是不好意思啊!”
權司墨聽到,霎時凜了眉,可他卻不惱,淡淡轉過身,盯着秋棠。
“嗨!艾琳!”秋棠擦着艾琳身邊經過,擡手,靈活的晃了晃手指,笑得明媚卻不見絲毫炫耀。只是這樣的表情,讓艾琳更加生氣。
“墨總。”艾琳見秋棠離開,連忙開口問道:“剛剛秋棠跟您說什麼了?”
權司墨的手隨意的抄進口袋裡,眼神中溫度驟降,“你在問我?”
“不……”艾琳倍感壓力,急忙嚥着口水搖搖頭,“我只是……墨總,咱們剛剛不是說好了嗎?就連材料我都帶來了……”
“採訪,不就是編輯部做的事嗎?”權司墨突然開口,睨了艾琳一眼,側了個身繞過她,轉身往外走去。他還是放心不下秋棠跟蘇澤……艾琳幾乎咬碎滿口銀牙,卻只能眼睜睜看着權司墨離開。秋棠,又是秋棠,請來了蘇澤還不夠,還要搶走採訪權司墨的機會嗎?
想到這裡,艾琳氣惱的將手中的材料往桌子上一摔,叉着腰在會客室裡躊躇半晌,忽的拿出手機來給林語萌打了電話過去。
“喂?語萌啊,一起出來吃個飯吧?嗯……是有一點事啦!關於權司墨的……好……嗯,好……晚上見……”
“秋棠小姐怎麼這麼晚纔過來?”會議室裡,蘇澤一見秋棠回來了,已經迫不及待的開了口。
“是嗎?”秋棠反問一句,又道:“我覺得還挺快的。部長跟蘇先生聊到哪裡了?”
“聊到你了。”章玉笑着說道:“我跟蘇總說,說我們秋棠是雜誌社裡不可多得的人才,人長得漂亮,做事又機靈,在生活上更不用說,絕對是賢妻良母的典範。”
蘇澤忍不住笑了笑,秋棠無奈的聳聳肩,也笑道:“部長,瞧您說的跟相親似的,讓蘇先生多尷尬啊!”
“沒有,我覺得說的很中肯。”蘇澤淡笑着開口,看秋棠的眼神中帶着欣賞。
章玉一副瞭解的樣子點點頭,“好好好,不說了,咱們聊工作。”
權司墨來到會議室門口的時候,蘇澤三個人正聊得愉快。只見章玉時不時附和幾句,大部分時間都是秋棠跟蘇澤在交流,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偶爾相視一笑,默契程度像已經認識許久一般。
秋棠似乎在規劃什麼,手中握着筆,時時張開手在空中比劃一下,眉目中都是自信從容、勝券在握的樣子。
權司墨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她忘了動。這樣一想,三年來似乎秋棠從未麻煩過他什麼,以至於兩個人最多的交集是在牀上,其次是在飯桌上。那她平時,也是這樣子嗎?就是因爲這樣自信,所以不再像初見時那樣需要他的幫助了嗎?
這一刻,滋生蔓延的好奇心越來越濃,幾乎將權司墨的身心全部籠罩,他忽然很想知道,秋棠那虛僞的笑容底下,是不是真的那麼開心,想看看秋棠是不是真的能解決所有棘手的問題。
咔噠!
權司墨這樣想着,手已經推開會議室的門,秋棠正講到興處,猛然聽到開門聲,下意識的轉過頭去,眼中帶着些許迷茫和無辜。
“交易?只要能救我妹妹跟我爸爸,只要能幫我擺脫那些人……什麼交易我都答應。”
權司墨一時間無法從秋棠臉上移開目光,而彼時見面時的場景,歷歷在目。那時的秋棠迷茫又怯怯,不像現在這般狡黠……那才應該是她原本的模樣啊!
蘇澤看權司墨的眼神黏在秋棠身上,一下子從凳子上起身,道:“權司墨,你怎麼過來了?”
“嗯。”權司墨回神,慢慢往會議桌這邊走,不再多說。
幾個人一頭霧水的看着權司墨往裡走,秋棠更是倍感壓力,而權司墨果真在她面前站定,睥睨着她,“秋棠小姐,那採訪我的事,就交給你了。”
蘇澤一愣,條件反射的看向秋棠。秋棠霎時睜大眼,不可思議的擡頭盯着權司墨。這傢伙是魔怔了嗎?採訪他?她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
正要發問,卻看到權司墨眼中劃過的一絲狠戾,秋棠一驚,想到自己剛剛當着艾琳的面打趣的話,啞然失色。權司墨想置自己於死地?想讓艾琳以爲是自己搶了她採訪的機會?繼而發生女人只見慘不忍睹的戰爭?
這回可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了。秋棠咬着牙不說話。
“秋棠小姐不同意?”權司墨又逼問一句。
“同意同意!”章玉連忙搶答。
秋棠愣愣的,一時間也忘了反駁。
聊了很久,蘇澤跟權司墨避開前門的記者,走安全通道離開,秋棠有些心不在焉。得想個什麼辦法推脫掉權司墨的採訪,不然,美人計?
“怎麼突然要讓秋棠小姐採訪你了?”坐在權司墨的車上,蘇澤發問,好奇中隱約帶了一絲擔憂。
權司墨輕笑一聲,“想看看她到底有什麼本事。”看看她能不能處理好採訪的事,能不能處理好艾琳的事。
“你是要爲難她?不是爲了我才這樣做的吧?考驗她?”蘇澤笑嘻嘻的開口,看了權司墨一眼,又道:“你跟沈曼生沈律師兩個人尤其討厭,總是拿我當小孩子看,我跟秋棠小姐的事自己會處理好。還是少唐好。”
“魏少唐好?”權司墨嗤笑一聲,“他不把你賣了,是他殘存的最後一點良心。”
蘇澤故作鄙夷的看了權司墨一眼,“你們兩個不是同甘共苦過的兄弟嗎?他沒良心,你有?”
權司墨挑挑眉,“或許也沒有。”說完,權司墨睨了蘇澤一眼,“我們是拿你當弟弟,你做事容易衝動,在國外有老沈看着你還好,現在回了國,在什麼都新奇的情況下,我必須好好看着你。”
蘇澤仰天長嘆一聲,“權司墨,你煩死人了,搞得自己像我的監護人一樣,我只比你們幾個小兩歲而已,四捨五入,忽略不計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