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夫人這會兒的功夫,可是戰戰兢兢地迫切需求暖和舒適的牀品的懷抱。
只是閻夫人卻是幾近絕望地發現自己的鼻息間都充斥了閻璟睿閻先生的氣味。
“嗯?不對。”
容景歡急遽地將手裡攥緊的毯子扔下,拋棄,毫不猶豫。
因爲這牀毯子是昨日閻璟睿和她蓋過的,通體都是還未消散的體味。
嗯……這也不是說人閻先生的體味厚重,倒是這清早的臥房,一沒照見陽光,二沒開窗通風。於是乎,便就難免地會有些許的氣味。
也算是納入了正常範疇。
但自認爲自己處於危機風暴裡的容景歡,可是一點兒都不願意考慮這個。
畢竟此時此刻的遭遇,但凡是多吸入一點兒閻璟睿先生的氣味,她心中的惴惴不安,就會往深裡降下一度。
“睿~哪裡有~”
容景歡快速地轉動她靈活的小腦袋瓜子,靈光一現,決定要以軟綿的撒嬌攻勢。
“你還不知道呀!我……你的夫人膽子可是素來最小最小的了。”
“景景。”
閻璟睿啞然失笑。
自古英雄都繞不過美人榻,翻不過一方溫香軟玉。
閻三爺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實至名歸的英雄。
只是說一句真心話,他也是鮮少能夠看見自己的景景如此小女人姿態的一面。
因此,其實也不消容景歡幾句話的功夫,閻三爺原本的招數,全都煙消雲散了。
可……“景景,爲夫覺得你是真的乖。”
“但。”閻璟睿挑眉一笑,話鋒也跟着扭轉,“爲夫還是覺得我們應當是要享有一頓豐富的清晨開胃小菜。”
“你覺得呢?”
容景歡覺得——很不好!
瞅着閻三爺如狼似虎的那一雙透露着飢餓光澤的眼睛,她就覺得危機四伏。
果真。
下一秒——容景歡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身側的牀鋪硬生生地陷下去,自己鼻息間不安分攢動的雄渾氣息也是越發地濃郁。
再是當容景歡擡頭一看,“睿,你不是說要吃開胃小菜嘛!”
容景歡努力壓制住自己唾棄的眼神,柔和地一笑,“我們下樓呀!”
多麼歡愉,多麼純粹!
要是閻璟睿先生尚存一點兒清明和善良,就該同意容景歡的邀請。
但可惜了,閻三爺是出了名的狠辣。
“夫人,你知道的……爲夫根本不是這個意思。”
那又是什麼樣的意思呢?
約莫是一刻鐘以後,容景歡哀怨地裹了一條厚重的大圍巾,才得以委委屈屈地下樓。
“歡歡!”
兜兜握着杯溫熱的牛奶躥出來,“你不熱嗎?”
雖說是嚴寒天氣,但屋內暖氣充足。平日的時候,需要時刻注意保暖的容景歡,都是堪堪穿了套相對厚實的秋裝。
嗯……不露胳膊不露腿的那種。
但是閻夫人可從未穿得如此溫暖過!
兜兜擡着小腦袋,仔仔細細地瞧啊。
歡歡的腦袋不比他的小腦袋大了多少……以前是沒有發現,但是現在,看着歡歡纏了一條……比閻大壞蛋的胳膊還要粗厚的圍巾,似乎就發現歡歡的腦袋特別小。
一個熟悉卻又令兜兜覺得有些彆扭的詞語,也就脫口而出:
“大脖子病!歡歡你是得了大脖子病嗎?”
容景歡臉上好不容易擠出的微笑,瞬間垮掉。
什麼神奇的大脖子病!
要是有佈滿了星星印記的皮膚病,那她一定當仁不讓,含淚摘下這等桂冠。
“問你大壞蛋去。”
近日以來,就閻璟睿纏人程度,容景歡早就同兜兜默契地達成了共識:
閻三爺就是一個大壞蛋!磨人精!
“哦哦!我知道了。”
兜兜正處於大腦活躍成長的階段,小腦袋瓜子轉動得比誰都快。
“四哥哥說過的!歡歡要是遮遮掩掩,一定是大壞蛋哥哥幹了不可告人的壞事情。”
“對不對呀?”兜兜歪着腦袋,做出賣萌的可愛樣子,“歡歡!”
呵,老四。
容景歡第一次如此覺得老四狄揚十分地討厭。
多大的人了?
在兜兜這顆小幼苗的面前,說話怎麼就不知道要把把門呢?
“也算是……吧。”
可容景歡想——方纔閻璟睿將她的脖子當作是親嘴兒的練習對象,這在陽光明媚的大好清晨,似乎也可以算是一樁惡劣的壞事情吧。
那就姑且承認吧。
反正她左右也是一個小可憐。
吃飽饜足的閻璟睿,特意圍上一條薄圍巾,換了一套情侶裝,是以怡怡然地下樓。
儘管吃素的日子有些分外懷念飄香四溢的肉滋味,但偶爾打打擦邊球,吃口甜津津的蜜糖,也不失一番人生享受。
“兜兜乖,自己出門玩。”閻璟睿是將他們的對話全捕獲了,“我和你的歡歡要共進早餐了。”
兜兜一愣——
這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的大哥哥!一晚上沒有見面了,見到他的第一句話就是讓他出門?
哼。
“大懶蟲!”
兜兜做了一個鬼臉,用手比劃出當下的時間:上午十點差五分鐘。
接着,一溜煙兒地逃走。
“呵。”容景歡攏着自己的圍巾,冷哼一聲,“閻三爺這是要參加什麼選秀節目,穿的這樣妖嬈。”
“景景……爲夫是照着你的穿搭的,我們一起參加……秀恩愛節目?”
哪有這個節目!
觀衆看着膩歪的新婚情侶,除了冒一冒粉紅泡泡,剩下的全都是哀嘆身爲單身族的悽悽慘慘了。
“不了。”
容景歡擺擺手,“你夫人脖子酸,吃完早飯就要接着休息了。”
聽着,閻璟睿走在容景歡的身側,情不自禁地擡手抹着自己的嘴脣。
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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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瞧着現在夜間十點多兩刻,我們不如來一道甜津津的夜宵?
少吃點,又瘦又白更美最重要~
先晚安了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