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聲傳來,尹家大宅裡面的傭人們都膽戰心驚的,知道情況有點兒不大好。
不然的話,老爺也不會把少爺給打得死去活來了。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尹家駒將兒子扇到了地上,半天都爬不起來,他的臉上充滿了怒容。
尹家駒確實感到很生氣,因爲現在問題鬧大了,已經到了無法收場的地步。
如果不是警方的朋友私下給他傳消息,尹家駒還真不清楚他兒子給他惹下了這麼大的麻煩。
“你倒是有本事了,居然敢讓十幾個人假冒警察,去掃麗晶大酒店的場子?”尹家駒又踢了兒子一腳,氣急敗壞地罵道,“你知不知道內地那邊兒的人都很不好惹?能夠花上億美元跑到港島來訂購私人動力帆船的主兒,那是一般人嗎?!你***泡妞泡到腦子脫線了嗎,什麼人都敢惹!你想死自己找根繩子去把自己吊死,這是想要坑爹嗎!?”
這一次的事情,確實把尹家駒給弄得非常麻煩。
不說別的,只說他兒子尹公子派了十幾個人,手持武器,冒充警察去麗晶大酒店狂掃一氣的事情,就足夠讓他遲不了兜着走了。
雖然說他跟這件事情的確沒有關係,人也不是他派出去的,但是這些人可都是他社團的手下,這個關係是怎麼也推不掉的。
最麻煩的就是這些人現在已經落到了警方的手中,而且傷殘嚴重,他們之中的大部分人都已經招認是受尹公子和他的手下凌叔派遣,去抓林蕭等人的。
這些證據一旦落實下來的話,不但是當事人會判重罪,就是幕後的尹公子和凌叔,甚至是他尹家駒,都要受到很大的牽連,都有可能因爲組織社團人員持械綁架一事,被判入獄。
這樣的結果,是尹家駒所無法接受的。
港島尹家作爲島內社團組織的中堅力量之一,手底下領導的社團成員超過萬人,雖然說核心戰鬥力未必就有那麼多,但是千把人的號召力肯定是有的。
如今社團組織已經企業化和海外化,他們手中掌握着好幾條賺錢的渠道,可以說是日進斗金,基本上已經不太需要以前從事的那些事情來賺錢了。
現在之所以維持着整個社團的運作,無非就是因爲傳統的影響,以及這些社團成員可以繼續爲他牟取相當豐厚的利潤,還有就是手握社團領導權,就意味着他在必要的時候,能夠拉出一支擁有相當戰鬥力的團隊來。
想要在海外打拼,尤其是港島這種有社團組織基礎的地方出人頭地,手裡面沒有一定的武力,顯然是不行的,所以尹家駒儘管已經積累了很大的財富,卻也沒有放鬆對於社團組織的掌控力度。
甚至他兒子尹公子,從小就在社團組織裡面廝混,身上也沒有少沾惹案子,這也是尹家駒原本就有讓他兒子繼承這一份兒事業衣鉢的想法。
只要掌握了這部分力量,到時候進可攻退可守,再加上尹家的財富,做出一番事業來,也不是什麼難事兒,甚至就是特首的位置,誰說又不能爭上一爭呢?
但凡是有錢有勢,手裡面有信得過的人,想要更進一步,跨入權貴圈子,確實大有可爲。
可是尹家駒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兒子現在居然膽子這麼大,竟然給他招惹了這麼難對付的敵人,這簡直就是無妄之災啊!
“我又不知道他的底細,當時看他連個保鏢都沒有,還以爲就是一隻肥羊呢,誰知道這小子居然是扮豬吃老虎……”尹公子被打得嘴角流血,可是臉上卻充滿了兇狠的神色。
提到這件事情,他也是鬱悶得很,因爲之前儘管他已經查過林蕭的底細,可是卻沒有查到什麼有用的消息,所以就認爲林蕭並沒有什麼背景實力,最多就是一個內地土豪暴發戶而已,誰知道自己派過去的人失手了不說,還被警方給統統帶走。
現在從警局內部傳過來的消息說,似乎連警務處長都很給林蕭面子。
知道了這些情況之後,父子倆頓時就感到事情不妙了,畢竟能夠讓警務處曾處長給面子的內地土豪,身份絕對不會那麼簡單,儘管現在還不清楚林蕭的真正背景,可是一個土豪身份已經不能夠形容他了。
“說這些話有什麼用處?讓你多念點兒書!你不聽,讓你多交點兒有用的朋友,你***只知道泡馬子!”一提到這件事情,尹家駒就火大,“現在好了,惹到了不能惹的人,連警務處長都要小心對待的主兒,這能是一般人嗎?!你查不到人家的身份信息,那不是因爲人家沒有身份,而是身份太高了,所以警務系統裡面不會錄入!”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尹家駒自己心裡面也有點兒忐忑,畢竟作爲經歷過當年迴歸前後那陣社團動盪的人物,也是那一次社團動盪的受益者,他是很清楚內地的力量的。
若是林蕭真有那麼大的能量的話,想要對付他這樣的社團分子,其實也簡單得很,只要跟警務處這邊兒甚至是特首這邊兒施加壓力就可以了。
難道說警務處如果真心想要查一查他的話,還會有查不到的事情?無非就是看他們辦事兒,是不是肯用心而已。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處?還是想一想該怎麼辦吧!”尹公子還是有點兒不服氣,不認爲自己做的事情有什麼不對的,畢竟綁架肥羊這種事情,以前又不是沒有做過,只不過這一次運氣不好,碰到了硬茬兒。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還能有什麼辦法?!”尹家駒怒道。
不過冷靜下來之後,尹家駒仔細想了想,就覺得現在想要離崗避開風頭,似乎也不大可能了,畢竟這個案子已經牽扯到了自己這邊兒,如果走正常渠道的話,可能已經被限制離港了,除非是走偷渡的路子。
但若是偷渡的話,一則安全問題得不到保障,二則偷渡離港之後,想要回來可就難了。
“其實,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了。”站在一旁的凌叔開口說道。
雖然說在這一次的事情當中,凌叔也算是有責任的,但是凌叔跟了尹家駒多年,是他得力的手下,而且也是最信得過的人,所以尹家駒並沒有責罵他什麼。
此時凌叔開口說話,倒是提出了一個解決的辦法,“想要完全置身事外,基本上已經不大可能了,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可能地降低我們在這件事情當中的責任,並且無限誇大對方在這件事情當中的責任。如果我們能夠做到這一點的話,即便是最後法院宣判什麼的,我們也能夠佔到比較大的便宜,甚至有可能獲得緩刑什麼的,而對方則因爲連續傷及多人,造成嚴重的肢體損傷,卻有可能遭遇重判的。”
“這樣也行?”尹家駒和尹公子聽了,不由得面面相覷,但是又覺得凌叔這個建議,似乎是有些令人振奮的感覺。
“沒有什麼不行的事情。”凌叔胸有成竹地回答道,“我們別忘了,現在港島人最鬧騰的就是那些學生們了,如果我們利用這件事情,挑起港島人和內地人之間的衝突,有意製造處嚴重對立的情緒,再渲染我們的悲情弱勢地位,那麼你們說在判決的時候,陪審團的態度,會傾向於誰呢?”
“有道理!”尹家駒和尹公子聽了,頓時都眼前一亮,覺得這個思路很有操作性。
“不過,若是內地出面,直接將人給帶走的話,我們的打算可能就落空了。”尹家駒想了一下,不得不提出這樣的可能性。
畢竟林蕭的身份看上去有些厲害,內地方面一旦出手要人的話,相信港島這邊兒是留不住人的,那麼他們就只有大肆製造內地政府插手港島事務的輿論,通過這樣的言論來製造對立情緒,煽動港島人的感情傾向,以便他們能夠在這件事情當中順利脫身了。
“留給我們的時間應該不多,所以這事兒需要儘快落實才行。”最後凌叔特意提醒了兩父子一句。
“這事兒我們立刻就讓人去辦!”尹家駒立刻拍板道。
作爲社團組織的話事人,尹家駒能夠動用的力量確實不小,如果不是怕被政府給掃掉的話,他都能拉出幾千人來,武裝對抗任何人和任何社團,所以一旦他行動起來,立刻就有很多手下開始對各種媒體進行聯絡甚至是施加壓力。
在金錢和人身安全威脅的雙重影響之下,港島的媒體立刻很快遞反應起來,一時之間,關於這件事情的各種版本的傳言,立刻遍佈了各種媒體雜誌和互聯網上。
等到林蕭一覺醒來的時候,就發現情況頓時就變得一觸即發了。
“現在的問題很麻煩了,也不知道對方究竟花了多大的本錢,僱傭了多少槍手,現在整個媒體輿論的風向,都偏向於尹公子他們,明裡暗裡說你是內地派來之行特殊使命的人物。”林青雅有些苦惱地對林蕭說道。
“哦,什麼特殊使命?”林蕭有些好奇地問道。
“說你是來針對那些學生們的……”林青雅回答道。
“臥槽!”林蕭聽了,忍不住罵了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