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附近就有一家不錯的日本料理,不如去那裡吃點兒東西吧.";衛婧想了一下,就對林蕭說道.
";可以.";雖然林蕭已經吃了飯,但是日本料理那種東西,他還是清楚的,價錢死貴不說,材料也就像是喂貓一樣,一點兒都不肯多給,所以再去吃點兒東西,也沒有什麼壓力.
衛婧說的那家日本料理,是在附近的一家大商場內的,位置倒是很隱蔽,如果不是比較熟悉的人,還真找不到這裡來,難怪衛婧說這邊兒比較安靜.
進門兒的時候,警衛還要求驗看會員卡.
衛婧掏出自己的會員卡,遞給警衛.
";謝謝配合,歡迎.";警衛用自己的手持式刷卡機刷了一下,確認會員卡沒有問題,便微微躬身,讓開了大門,請他們進去.
衛婧點了點頭,然後跟林蕭一塊兒走了進來.
";自從嚴打奢靡之風之後,私人會所也很少見了,這樣的小型日本料理,倒是興起了不少,不過控制更嚴格一些,一般人根本就進不來.";衛婧向林蕭介紹道.
";這倒是真的,一般的官員真不敢這麼明目張膽地大吃大喝了.";林蕭本身就是幹紀委工作的,對於這一點自然很清楚.
事實上,自從中央在四風建設上下了嚴令之後,奢靡風氣確實得到了很大的扭轉,三公開支也迅速下降,如果按照這個情況發展下去的話,官場上的很多不良風氣,都會被打擊掉.
問題,本身就是大環境不好造成的,如果全社會都形成了嚴打四風,痛擊的氛圍,當然也沒有多少官員敢於頂風作案,畢竟現在的政策就是,哪一個冒頭就收拾哪一個,誰要是不信邪,那麼他就別怨自己被拿下.
進去之後,林蕭就發現,這方真是不大,裝修也是日式風格,空間比較簡潔一些,倒是收拾得比較乾淨,整個店裡面就只有四個包間,分爲12人座,10人座,6人座,2人座,而餐飲料標準也只有三檔每人1888元,2888元,3888元,而且這還是套餐,顧客不點菜.
林蕭跟衛婧自然是選擇了2人座的包間,進去之後就看到燈光被調的比較幽暗一些,頭頂上吊着六個南瓜燈,有點兒萬聖節的感覺.
日式的推拉門很單薄,感覺就是一層紙糊的,這讓林蕭感覺這裡的私密性並不是很好.
長條的實木桌子很厚實,地方夠大,看樣子擺上幾十道菜一點兒壓力也沒有,旁邊兒的隔斷上面有個月門,拉開之後可以直接從那裡上菜.
包間裡面,倒是有兩個長相不錯的妹紙一直在伺候着,也是穿着日式服裝,不過卻不是和服,而是那種日式動漫裡面的女僕裝,黑白兩色的帶蕾絲邊兒的服裝,看起來並不是粗製濫造的,確實有點兒怪怪的感覺.
";這裡不需要點菜,還是看一下酒水吧.";衛婧拿過來菜單,對林蕭說道.
林蕭點了點頭,翻開了菜單,果然就看到裡面都是酒水什麼的.
一瓶不知道是什麼鬼的蕎麥燒酒就要五百八,威士忌要八百八,標稱十五年的茅臺要九千八,還有一些其他的酒水飲料,價格也相當不菲.
";這個價格倒是……";林蕭點了點頭.
雖然說這個價格對於他而言,對於衛婧而言,都不是什麼事兒,但是放到其他的地方,還是有點兒太令人吃驚了,明珠的消費水平是比較高不錯,但是這麼一家小店,居然也有這麼高的價格,只能說是呵呵了.
";還算可以吧,平時這邊兒主要就是接待一些高官們的,自然標準不能定低了.";衛婧隨意地對林蕭說道.
";那就難怪了.";林蕭點了點頭,然後很不客氣地點了那個十五年的茅臺.
九千八不是嗎,難得有美女請客,林蕭自然就笑納了,而且他也想要試一試,這邊兒是不是敢拿不夠十五年的茅臺來糊弄他?
上菜的速度還是很快的,畢竟所謂的日本料理,很多都是生鮮的,基本上沒有熱的東西,所以沒有幾分鐘就上全了,那瓶據說十五年的茅臺也拿過來了,並且當着林蕭的面打開了瓶蓋.
一股濃郁的香氣,頓時飄了出來.
";倒是真的.";林蕭點了點頭,心說還算是他們識相,沒敢用假酒來糊弄人,不然的話,這頓飯就不會那麼和諧了.
衛婧見了就微微一笑道,";這裡來的人,非富即貴,就算是他們的價錢黑一點兒,也是可以接受的,但若是上假酒什麼的,那就是自己找不痛快了.";
林蕭點點頭,深以爲然,當官兒的都是見多識廣的,尤其是在吃喝這方面,更不是普通人所能夠想象的,能夠品出年份酒什麼的,那基本上都是家常便飯,還真沒有什麼高檔的餐廳,敢用假酒來糊弄他們,否則就等着被封店吧,老闆也得被送進去關幾年.
至於說吃的東西,也就乏善可陳了,倒是一個字,夠新鮮.
桌子上面擺着的這些碟子和碗什麼的,個頭兒也都不大,但是花花樣樣的都做得非常精緻,可以說他們買的不是食物,而是工藝,真要是圖一個吃飽吃爽的話,還得是中餐才行,畢竟只有華夏人才是在餐飲業中實現了天人合一之道的唯一民族,其他國家的人都不行,日本料理不行,法國菜也不行,至於說棒子菜,他們吃過好東西麼?
吃了幾口魚鮮,喝了兩杯酒,林蕭覺得感覺還不錯.
衛婧倒是沒有吃幾口,她看着林蕭的臉色似乎緩和了許多,這才問道,";林公子,那麼我們是不是可以仔細談一談這件事情了?";
nbsp;";嗯,你說的這件事情,其實也不是太難辦,不過我解決孟大治的問題不難,卻有可能惹來許多的麻煩,這也是在一直在考慮,沒有立刻出手的原因之一.";林蕭沉吟了一下,然後纔對衛婧說道.
";什麼麻煩?";衛婧聽了,有些不解地反問道.
";你要知道,當初孟大治犯病的時候,周圍都是些什麼人?";林蕭反問道.
";哦?";衛婧聽了之後,琢磨了一下,然後就說道,";據說當時是在參加書記處譚應然書記召集的會議,他們學習班裡的同學們,似乎都在場呢.";
";不錯,正是如此.";林蕭點頭說道,";當時孟大治的情形,大家都看到了,我救治孟大治的事情,大家也都看到了.如果我只是替他保命,那麼大家都會覺得我這個人不錯,醫術不錯,人也不錯.但若是我徹底把他的毛病給治好的話,這事兒就不大好說了,估計這些人當中的一大部分,都會暗自對我不滿意了.";
";這樣啊……";衛婧畢竟聰明,聽了林蕭的話之後,頓時就明白了他的真正意思.
在官場上混日子,果然都不簡單啊.
當時的情況是很清楚的,衆人都是官場中人,而且都是很有希望繼續前進的那種人,不然的話,也不會參加這個高級研修班,他們一方面是同學,一方面也是競爭對手.
畢竟以後再想要上升的時候,機會越來越少,競爭越來越激烈,每一個位置都是需要打破頭才能夠爭到手的.
況且,有的位置即便是打破頭,也未必就能搶到手裡面.
所以,當時看到孟大治突然倒地不起,有些人的心裡面,除了震驚之外,未嘗沒有一點兒幸災樂禍的感覺.
假如孟大治這個最年輕的正廳級突然就那麼死了的話,或許大傢伙哀悼一陣子,但是更多的肯定是狂喜不已的感覺,畢竟突然死了一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那就意味着他們向上的機會又多了幾分.
關係到自己的切身利益的時候,估計沒有多少人會對孟大治的死感到真心哀痛的,除非是關係相當不錯的那種朋友.
可是,在官場上,能有幾個真正的朋友呢?這還真是不多啊.
就現在來說,衆人聽說孟大治犯了這個水土不服的毛病,沒有辦法離開西北了,那他們心裡面肯定是非常驚喜的,畢竟不能離開西北,就意味着孟大治已經被判了政治死刑,以後也不可能有什麼大出息了,不能跟他們競爭了.
這樣的話,大家還是好朋友,也不會有什麼問題,或者以後大家去了西北,還會跟孟大治把痹歡什麼的.
但是如果林蕭真的把孟大治的毛病給治好的話,這個事情就麻煩了.
不但孟大治會重新跟衆人競爭那爲數不多的政治資源,還會威脅到很多人的上升趨勢,那麼林蕭這個始作俑者,大概就會被衆人當成攪屎棍了,詛咒他的人不要太少.
從這方面考慮,林蕭也沒有治好孟大治的理由,畢竟有些麻煩,能不招惹是最好的,況且,孟大治的存在,多多少少也會影響到林蕭的政治前途,畢竟競爭對手少一些,對誰都有好處的.
想明白了這些問題,衛婧頓時也覺得有些頭疼了,看起來這事兒真不是原來想的那麼簡單.
要打動林蕭的話,不拿出點兒真正的東西來,估計他是不會動心的.
";我的私房錢有十幾個億的樣子,這些應該夠了吧?";衛婧最後一咬牙道,";如果不夠的話,再加上我的身體,怎麼樣?";
";什麼?";這下輪到林蕭吃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