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然上前讓慕天宇躺在牀上,他又去反覆洗了手,隨後帶上手術手套。
他示意靳如心也去洗手,一會兒給他打打下手。
靳如心就按照井然的指示,反覆洗手,帶上手術手套,等着給井然幫忙。
她親眼看着井然給慕天宇麻醉,粗粗的針管裡面透明的液體注射進慕天宇傷口附近,她的心就揪的緊緊的。
井然隨後把那個粗粗的針管遞給靳如心,靳如心接過來。
就聽到井然說:“一會兒我開刀的時候,會有更多的血涌出來,你用止血鉗夾着酒精棉,來堵着血液外涌的地方?”
靳如心只要一想到那個場景就覺得血腥又恐怖,可是她還是堅定的點了點頭。
井然這纔拿出手術刀,他又在慕天宇中槍的部位按了按,確定了一下子彈的確切位置很深度。
他這麼一按,血液似乎外涌的更厲害了一些。
不過慕天宇似乎並沒有太大的痛感,看來是麻醉藥發揮了功效。
隨後井然看了靳如心一眼,似乎在詢問,她準備好了沒有?
她木訥的點了點頭,可是手裡握着止血鉗卻有些顫抖。
井然用酒精棉把中槍部位的血污都擦乾淨,隨後才下刀。
靳如心儘管有了心理準備,可是眼睜睜看着皮肉劃開,綻裂的那種畫面,她還是緊張的一塌糊塗。
隨着井然手中刀子的深入,慕天宇的鮮血瞬間就向外涌了出來,靳如心看到這一幕,動作有些遲疑。
井然張口就說,“靳如心,你婆婆媽媽的搞毛線呢?”
靳如心被井然的一嗓子拉回了現實,她立刻就把酒精棉堵在慕天宇血流的最洶涌的的部位。
另外一隻手也不閒着,抓着酒精棉就去擦一些順着後背向下流淌的鮮血。
一塊酒精棉沾滿了之後,她就迅速的換下一塊,靳如心很聰明,稍微弄了一下就掌握了技巧。
井然這才得以繼續將手術進行下去。
這一槍因爲距離太近,所以子彈沒入的很深,井然費了不少力氣才把那顆彈頭取了出來。
“嘩啦”一聲脆響,靳如心看到一個沾着鮮血的彈頭滾到了托盤裡,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隨後就是清理了一些還在外滲的血液之後,進行縫合。
井然穿針引線之後故意把鉤針在靳如心眼前晃了晃,“靳如心,你要不要試試?”
“不,不要,還是你來吧!”
靳如心嚇得連忙就退後了幾步,“這玩意很簡單,就和你們女人繡十字繡差不多呢?”
“對了,你不是服裝設計師麼?你當過裁縫,這點活肯定可以做好?”
“來吧!少主一定很享受你替他縫合傷口?”
靳如心看到井然那一臉調笑,心想,千萬不能再着了他的道,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井大少,你這是打算玩忽職守麼?你就不怕慕少懲罰你?”
靳如心一開口,就聽到慕天宇說道:“井然我付你工資,是讓你偷懶的麼?如果你覺得很辛苦,我給你放大假好不好?”
井然眼見慕天宇這麼說,嚇得小臉一抽,二話不說就認真的縫合起傷口來。
靳如心去浴室把沾着血的手套退了下來,又仔細的洗了手,可是她卻總是感覺她的手上有一種慕天宇血液的味道。
再回到臥室的時候,井然已經結束了縫合。
幫慕天宇將傷口的位置綁上了厚厚的繃帶,慕天宇除了臉色更白了幾分,似乎並沒有其他的異樣。
他赤裸着上身,坐在牀上衝着靳如心微微一笑。
隨即伸出手,示意靳如心過來。
靳如心便很聽話的走了過去,慕天宇拉着她坐在牀上。
“小野貓,你剛纔救了我,我想以身相許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慕天宇言語溫柔,他把玩着靳如心的手指。
誰能想到堂堂慈悲堂的少主,居然會說出這種酸倒牙齒的話。
靳如心渾身頓時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她怎麼看都感覺慕天宇今天很不正常。
井然也一臉鄙夷,他收拾好工具之後,把手提箱一關。
“少主,爲了不被你放大假,我現在要回慈悲堂好好工作了。”
“其實我不建議你現在就以身相許,畢竟劇烈的運動會牽動傷口縫合的位置。”
“當然,如果你不想要遵醫囑,我會給你留下幾片止痛藥,你運動完可以吃上一片,保管你減輕痛苦。”
井然說的一本正經,靳如心卻十分的難爲情。
慕天宇則懶得理會他,朝着他揮了揮手,示意他趕緊滾蛋。
井然擡腳就要離開,靳如心忽然想到了什麼?
她忙說道:“井大少,你難道不給慕少用一點抗生素麼?”
井然笑了笑說:“他用不上?”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臥室,臨出門前還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等到房間裡歸於平靜,靳如心看到慕天宇蜜色的肌膚上有些地方還有血跡。
她先去衣帽間裡取了一件家居服,幫慕天宇披在身上。
隨後到浴室裡浸溼了一塊毛巾,拿到房間裡幫慕天宇輕輕的擦拭着他身上沾染的血跡。
兩個人都沒講話,可慕天宇卻出奇的安靜,也很配合。
一直到靳如心都忙活的差不多了,她才扶着慕天宇慢慢的躺好。
因爲右肩受傷,他只能左側臥,或者直接趴在牀上。
“慕少,你早點休息吧!”
說着靳如心就要向外走,“你去哪?”
“我也去休息啊!”
“我都是因爲你受傷,你難道都不照顧我一晚麼?”
“呃……”
靳如心有點爲難,心想,我剛纔那還不算照顧你麼?
慕天宇用那隻沒有受傷的手拍了拍大牀的另一端。
“你就在這休息,如果夜裡我有什麼需要,會找你解決的。”
慕天宇說完就閉目養神起來。
靳如心聽着他的話,怎麼聽都覺得很怪異,什麼叫他有需要,就找她解決?
需要?什麼需要?
解決?怎麼解決?難不成他這個時候還有精力和心情做那個?
靳如心忽然發現和慕天宇在一起久了,她的思想怎麼也這麼不純潔了呢?
可是一想到井然取彈殼的時候,慕天宇流了那麼多血,況且不管怎麼說如果不是他挺身擋在自己身前。
或許她現在都小命嗚呼了。
這麼思索了一會兒之後,靳如心儘管有些爲難,還是走到了大牀前,挪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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