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這種緊要的關頭,她早就忘掉了所有身份的束縛。
用最直接的方式問道。
“什麼叫在那個人心裡我是一個死去的女人?”
“難道你告訴他我已經死了?”
吳贊仍舊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他嘴角噙笑,就像是在向陌生人炫耀一般的開口說道:“呵呵,我自然有辦法讓他覺得你已經死了。”
雖說嚴莉莉不知道吳贊究竟用了什麼辦法?
但是他會這樣說,就說明他也這樣做了,否則這些年井然不可能不出來尋找她。
難怪她會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憑空消失的人一樣,C國的朋友都杳無音信,也沒有任何人有尋找她的意圖。
原來在他們的心裡,她已經是一個死人,原來如此。
想到這裡嚴莉莉頓時明白了很多,看來吳贊早在幾年前就已經做好了要囚禁她一輩子的準備。
他在大火中救了她的性命,這一點毋庸置疑。
可是他也親手扼殺了她的幸福,讓她從井然的身邊被活活的拖走。
只要一想到井然得知她身亡的消息時那痛苦的神情,嚴莉莉的心就像是被千刀萬剮一樣痛着。
痛得她想要流淚。
吳贊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嚴莉莉將那名冊重新塞到他懷裡,慢慢的從牀榻上走下來。
她一個人看着鏡中那個薄施粉黛,明眸善睞的美豔女人,她竟然已經看不出這就是自己。
回過頭瞥了一眼還在熟睡的吳贊,她第一次在心裡對這個愛她愛的畸形的男人產生了憎恨。
她甚至有些怨恨吳贊爲什麼要在大火裡救她,如果他不出手,讓她死在那場意外中,也許也是一種結局。
可是現在她明知道井然就在遙遠的國度裡,她卻什麼都做不了,這種滋味纔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之後的幾天裡嚴莉莉並沒有任何的變化,她對吳讚的態度也一天好過一天。
只不過薇薇安卻像是一隻受了傷的小動物一樣,不喜歡和任何人接觸,除了吳煜王叔。
因爲大婚典禮臨近,嚴莉莉身邊負責照顧她起居的侍女明顯有些人手不夠用。
吳贊便又安排了十幾個侍女,放在嚴莉莉的薔薇花園供她差遣。
這十幾個侍女裡面爲首的掌事侍女是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女人。
讓嚴莉莉意外的是,這個掌事侍女居然和吳煜王子的關係很密切,這個也是她無意中發現的。
所以在之後的幾天嚴莉莉特意的留意了這名掌事侍女的動態。
沒想到還真的讓她發現了點蛛絲馬跡。
原本關於吳煜王子就是王宮裡的禁忌,很多人都不敢多提,只不過嚴莉莉之前不關注這些,也沒有特意去打探過。
但是現在她的心態已經發生了變化,要尋找一切對自己逃出王宮有利的機會。
所以對於吳煜王子她也多了幾分關注。
嚴莉莉本性善良,但並不代表她沒有手段,過去在萬世集團設計部工作的時候,她可以力壓羣芳成爲組長就足以證明她的能力。
這幾年住在Z國王宮,她儘管與世無爭,但是看慣了王宮裡的爾虞我詐,也算是耳濡目染。
在對待這位掌事侍女的問題上,她不過是略施小計,就讓那位掌事侍女犯了個過錯,隨後她便抓着這個過錯做出要懲罰那位掌事侍女的姿態。
王宮裡的侍衛或者侍女,奴性都比較強,也最怕主子懲罰,說白了都是一羣兒可憐人。
嚴莉莉故意將後果說的嚴重了些,那掌事侍女的心理防線就不攻自破。
她不住的哀求嚴莉莉放過她,嚴莉莉倒也不想再吊着胃口,就提到了她看見這位掌事侍女與吳煜王子私下見面的事情。
那掌事侍女顯然沒想到嚴莉莉會把吳煜王子牽扯進來,起初她死活不肯承認。
她越是不承認,嚴莉莉就越是覺得裡面有問題。
就越是圍繞着吳煜王子做文章,當她說到如果這掌事侍女再不老實說實話,她就會把吳煜王子與她見面的事情稟告給吳贊國王的時候。
那掌事侍女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苦苦哀求。
嚴莉莉看得出來,她是在力保吳煜王子,不想將吳煜王子拉下水。
“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你只要告訴我你爲什麼要保護吳煜王子,我答應你,一定不會將這件事告訴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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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嚴莉莉拋出的橄欖枝,這位掌事侍女知道她沒有其他的辦法,便索性將她和吳煜王子的關係一五一十的向嚴莉莉坦白了。
“你是說你以前是伺候吳煜王子母妃的侍女?”
“是的,莉夫人,奴婢所說句句屬實。”
“如果真的是這樣,你又爲什麼這麼害怕被人看見你和吳煜王子私下見面的事情?”
嚴莉莉總覺得這裡面不會這麼簡單,所以她誓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莉夫人這個說起來就有些難爲情了,其實奴婢是擔心被別人看到了奴婢和王子殿下見面,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畢竟國王陛下是不喜歡王子殿下的,所以奴婢才.”
掌事侍女面露難色,說的話也不像是假話。
嚴莉莉略略沉吟了一會兒,再次擡起頭看了跪在地上的那掌事侍女一眼。
“你的意思是吳煜王子會對陛下產生威脅,陛下懼怕吳煜王子,所以纔不喜歡吳煜王子,忌諱別人在他面前提到吳煜王子?”
那掌事侍女聽到嚴莉莉這麼說,立刻磕頭如搗蒜,嘴裡不時的說道:“莉夫人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啊!奴婢真的不是這個意思。”
“國王陛下怎麼會懼怕王子殿下呢?奴婢失言,求莉夫人饒恕。”
嚴莉莉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越是營造出這樣的氛圍,她才能越快的得到事情的真相。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你說究竟是怎樣?”
“我只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再有隱瞞,就憑你今天說的這幾句大逆不道的話,你的腦袋就可以搬家一萬次了。”
嚴莉莉說着將手裡的茶盞重重的拍在桌上。
“咚”的一聲,帶着無盡的威壓之力。
那掌事侍女嚇的根本就不敢擡頭,額頭因爲一直不斷的磕頭已經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