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怎麼做呢?
想到這裡,靳如心竟然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他,一定是他做的。
只有他才能做得到讓慕天宇毫無防備的着了道。
如果真的是這樣,他會來救慕天宇嗎?
靳如心不敢再向下想,可是隻要有一線希望,她就要嘗試。
花菁山別墅裡,慕戰飛端坐在書房裡,書房裡沒有開燈,只有淡淡的青煙兒繚繞。
慕戰飛從吃齋唸佛開始,就不再吸菸。
可是今天他已經吸了一盒香菸,水晶菸灰缸里布滿了長長短短的菸頭,密密麻麻。
整個書房也被煙霧瀰漫。
忠叔站在慕戰飛書房門口,輕輕叩門,“堂主,少主出事了?”
“進來。”
忠叔推開門走了進來,可是剛一進入書房,他就被房間裡的煙霧嗆得乾咳了幾聲。
“堂主,少主出了嚴重的車禍,現在正在醫院搶救。”
“嗯。”
“堂主,難道您真的可以對少主的事情視若不見嗎?”
“要不然呢?”
“不管怎麼說,他都是語嫣小姐的孩子啊!”
忠叔是從小看着慕天宇長大的,對慕天宇投注的感情也自然不一樣。
所以他是真的見不得慕天宇受傷害。
“阿忠,你真是糊塗,糊塗啊!”
“既然他已經失去了利用的價值,我還留着他繼續成長壯大,直到變成一個龐然大物,最後掉過頭把我吃掉嗎?”
忠叔聽到慕戰飛這麼說,他頓時全都明白了。
“堂主,您的意思是說……”
“出去吧,如果他死了,記得告訴我。”
說着慕戰飛揮揮手示意忠叔退出書房。
忠叔腦袋都是懵的,他萬萬沒想到,原來想要置少主於死地的會是堂主。
這怎麼可能?堂主和少主舅甥一場,就算沒有血緣,那也是有三十年的親情了啊!
堂主居然下得了手,都說虎毒不食子,比虎還毒的人若是不成就一番雄圖霸業,真是沒天理了。
忠叔纔剛剛將慕戰飛書房的門關上,慕戰飛的手機就振動了起來。
他瞥了一眼,手機屏幕上出現的號碼,很熟悉,一時卻有點記不起來了。
可是這個時候,他沒有任何心思去應付任何旁不相干的人。
做出除掉慕天宇的決定對他來說是無比艱難的事情,可是隻要一想到他苦心經營了這麼久的陰謀,只差臨門一腳卻流產了。
那種感覺怎能不讓他心塞。
況且只要想到慕天宇的生父不詳,他就滿腔怒氣,一直以爲慕語嫣只愛過靳萬世一個男人。
可是卻憑空又冒出一個慕天宇的生父,這個人究竟是誰?
如果被他找到,他一定會將那個人碎屍萬段,大概就是恨屋及烏的心理,他才動了要滅了慕天宇的念頭。
他心裡清楚的很,這次車禍就算要不了慕天宇的命,也會讓他去了半條命,在他徹底恢復之前,靳萬世,靳家,萬世集團,統統都會化爲灰燼。
靳如心用韓野的手機一遍又一遍的播着慕戰飛的電話,可是對方就是不接聽,這讓她焦急不已。
大概是靳如心太過於執着,慕戰飛最終還是接通了電話。
“誰這麼執着的找我?”
慕戰飛的聲音猶如過了一個世紀那般滄桑。
“慕先生,是我,靳如心。”
看到慕戰飛接通了電話,靳如心就走到了靠窗的地方,她是存心不想讓韓野和威利斯聽到她和慕戰飛的對話。
靳如心努力的使自己的氣息平穩,她決定破釜沉舟,不管怎樣都要讓慕戰飛救慕天宇一命。
“你還真是像個蒼蠅一樣,夠煩的。”
“慕先生,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我也不想說廢話,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慕天宇剛剛出了一場嚴重的車禍,現在他正在手術室裡搶救,他出現了大出血的狀況,如果不及時輸血給他,他可能就會死掉。”
“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您是他的舅舅啊!”
“呵呵,我是不是他的舅舅,你比我更清楚吧!”
靳如心聽到慕戰飛寒涼的話語,她有種從頭頂被人澆了一盆冷水,一直涼到腳心的感覺。
“慕先生,我求求您了,慕天宇真的需要您的幫助。”
“我憑什麼要幫助他呢?”
“因爲你和他血型一樣,都是ab型。”
靳如心還在耐心的和慕戰飛周旋,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動用最後的底牌。
畢竟最後的殺手鐗可是一季重磅炸彈,只有暫時的成功,卻會遭受100%的失敗。
也許她會因此搭上小命,所以對靳如心來說也十分慎重。
韓野和威利斯看着靳如心的背影兒,卻聽不到她在和堂主低語什麼。
“這世上是ab血型的人海了去了,如果有人需要輸血,不管阿貓阿狗的我都要幫助,我豈不是沒命活下去了。”
慕戰飛聽着靳如心低聲下氣的言語就不由的在心中升騰起一種快感。
曾幾何時,他竟然會對這個女人這麼在意了,原來能壓制她的氣焰,自己就很開心。
看來過去他真是太縱容慕天宇了,讓他把這個女人的地位擡的這麼高。
不過一切都要結束了,包括這個女人,她也要死,必須要死。
靳如心有種血液開始倒涌的感覺,不知道爲什麼她忽然發現慕戰飛是個特別悲劇的人物。
他一輩子都活在仇恨裡,壓抑裡,想要得到卻永遠都得不到的失落裡。
一心一意的想着去害人,最終卻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爲什麼老天不趕緊把這樣的人給收走,還要讓他活在世上興風作浪,老天無眼啊!
“慕先生,我真的求您了?如果您不給慕天宇輸血或許他真的活不過今晚。”
“人都是命,他命該如此,誰也沒有辦法阻止。”
“不,不是那樣的,慕先生您可以救他的啊!”
“可是我不想救他,我爲什麼要救他,你給我個理由先。”
慕戰飛似乎在等着看笑話一樣,說完這句話就開始靜靜的等着靳如心絕望的掛斷電話。
“慕先生,你要理由是嗎?”
“好,我告訴你理由,你聽好了。”
靳如心還是決定使出最後的殺手鐗,儘管她心裡根本就不確定,完全是靠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