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如願搶過那封信讀完之後滿臉都是疑問和不解,“孟姨,姐這是什麼意思?”
“她把一切都安排好,她就這樣走了嗎?”
“她不要我們了嗎?”
“不,不會的,心心不會拋棄我們的,她太累了,她揹負的東西太多了,我想她是想一個人靜一靜。”
“如願,就按照你姐信裡說的那樣做吧!”
孟潔原本覺得靳萬世死了,她的天都塌了,可是現在面對靳如心的突然離去,她竟然會如此堅強。
正因爲她知道靳如心這些年所承受的那些痛苦,她也知道她的女兒不會做一個逃避的懦夫,她離開一定有不得不離開的理由。
或許她的離開也是對自己和靳如願的一種保護。
想通了這些之後,孟潔竟出奇的堅強。
三天之後靳萬世的遺體火化了,萬世集團也在同一天召開了新聞發佈會宣佈將由一個神秘新股東接手。
曾經煊赫s市,風光無限的萬世集團就這樣慘淡落幕。
此時,慕天宇已經提前出院,回到了海瀾山莊。
儘管他的身體依然沒有辦法長時間站立,可是渾身上下透出的那種威壓與氣勢卻絲毫沒有減弱。
他的身體靠在書房的老闆椅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在他面前韓野、井然、威利斯,包括嚴莉莉都在。
書房裡的氣氛極其沉悶,大家連呼吸都格外的小心,因爲所有人心裡都清楚。
現在的慕天宇就是一座隨時都會爆發的活火山。
他之所以還能保持這樣的沉默,那是因爲他內心極度的憤慨,他在壓制,他在隱忍,他在用盡全力不爆發出來。
畢竟他所面對的都是無辜的人,都是他最賴以信任的朋友,他不可以將自己的憤怒轉嫁到他們身上。
可是每個人都知道慕天宇現在承受着什麼樣的痛苦。
慕天宇猛然間將他深邃的眸光投射到威利斯的臉上,威利斯對這樣的目光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他慢慢擡起頭冷靜的看着慕天宇隨後開口,“少主,所以能找的,不能找的地方都找過了。”
“一點點少夫人和小少爺的蹤跡都沒有。”
“少主我真的盡力了,所有兄弟們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可是還是沒有找到。”
“我想少夫人和小少爺不可能人間蒸發,所以他們應該是早就出境了。”
“或許在我們發現她們失蹤的時候,她們就已經離開了c國。”
威利斯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他清楚靳如心對慕天宇意味着什麼,所以這個時候他是一口氣把能說的,不能說的都說了出來。
慕天宇的臉色一直都沒有變化,只不過他將目光從威利斯的臉上移開。
似乎這樣的結果他早就預料到了。
井然這時候有點按耐不住了,他怎麼都想不到出事那天,嚴莉莉居然會帶着靳寶貝出了海瀾山莊。
要不是嚴莉莉領着兩個孩子出去,那麼靳寶貝也不會被人給劫持走。
如果靳寶貝沒有被劫持,那麼靳如心說不定也不會離開。
井然越想就越是生氣,他語氣有些生硬的問道:“莉莉,你再把當時的情況說一遍,究竟是怎麼回事?”
嚴莉莉一直低着頭,有些不敢去正視慕天宇的眼睛。
其實她也很無辜,她怎麼能想象得到,三天前靳如心給她打電話,對她說,這幾天在醫院都沒有時間回海瀾山莊。
實在是太想靳寶貝了,想讓嚴莉莉幫個忙,把靳寶貝帶到醫院來和她見面。
嚴莉莉對靳如心那是百分之一萬的信任啊!
所以她二話不說,給靳寶貝和薇薇安穿戴整齊,就把倆萌娃給領了出去。
她哪裡能預料得到,纔出了海瀾山莊沒多久,就突然從四面圍上來幾輛車,在這幾輛車的圍攻之下。
嚴莉莉和兩個孩子所在的這輛車被迫停了下來。
開車的黑衣人也不敢再不停車,他主要是怕造成車裡人員傷亡。
結果沒想到從那些圍攻他們的車裡走下來幾個男人,拉開車門一把就將靳寶貝給抱了出去。
兩個黑衣人想要阻攔,還沒等出手就被對方輕鬆制服。
嚴莉莉張開嘴想要大叫,可是還沒叫出聲來,就感覺自己的胳膊一痛,隨後就沒有了意識。
等到她清醒過來的時候,井然就站在她的牀邊。
這時候她才知道自己上當了,靳如心故意讓她把靳寶貝帶出去,就是爲了劫持靳寶貝,帶走靳寶貝。
嚴莉莉聽到井然那樣說,她根本就不敢相信,靳如心會幹這樣的事情。
可是事實勝過雄辯,之後的三天這母子倆就如同人間蒸發,無論慕天宇的人再怎麼精幹,把整個s市掘地三尺,也沒能找到半天關於靳如心的蛛絲馬跡。
現在井然還不停不停的問她,究竟當時是什麼情況?
嚴莉莉就有些心煩起來,她已經說了一萬次了,當時的情況簡直都可以倒背如流了。
可是爲什麼井然還要讓她說了一遍又一遍,況且儘管她不知道靳如心爲什麼會這樣做?
但是以她對靳如心的瞭解,她是不可能做沒有理由的事情。
既然她選擇了離開,那就一定有她不得不走的道理。
所以面對井然的質問,嚴莉莉沒有吭聲,保持着沉默。
井然也比較好面子,尤其是在自己幾個好兄弟面前,發現嚴莉莉似乎並沒搭理他。
他怒火由心生,“莉莉,我再問你一遍,當時的情況究竟是怎麼樣的?那些人你還能記起他們的模樣嗎?”
嚴莉莉還是沒有任何迴應,只是臉上的表情變得僵硬了起來。
“嚴莉莉,你是啞巴嗎?我在和你講話,我在問你問題,你沒聽到麼?”
井然見嚴莉莉還是沒理他,心裡的怒火一下子就爆發了,他大聲的衝着嚴莉莉吼了起來。
嚴莉莉微微側身看到井然略微有些猙獰的面孔,她也同樣的氣憤,“對,我沒聽到。”
“你沒聽到,好,我再問你一遍,當時的情況究竟是什麼樣的?”
井然伸出雙手按在嚴莉莉的肩頭,狹長的眼眸裡迸發着一種平日裡鮮有的狠絕。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