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林已經有些醉了。
凌異洲回想了一下她之前微醺的時候的表現,她總是喜歡在微醉的時候找人說心裡話,然後說完便睡覺。
凌異洲對黃嫂使了個眼色,黃嫂立馬瞭然,扶着夏林點頭,“好,我送你回去,聽你這說說心裡話。”
他們住在對面,從凌異洲家裡出來,夏林的話匣子便打開了,她鼻子有些酸,對黃嫂道:“黃嫂,我覺得我的人生有些奇怪。”
黃嫂應了一聲,“確實很奇怪,你既沒有家人也沒有朋友,一個人在這邊,你難道沒有想過嗎?”黃嫂也希望她能夠儘快想起之前的記憶,夏林現在的人生記憶確實是一片蒼白的。
趙嘉言給她編造的部分意識無法支撐一個人繼續有意思地生活下去,所以她纔會在短時間內被凌異洲撩撥,凌異洲也算是鑽了空子。
“家人朋友?”夏林睜着一雙醉意朦朧的眼睛,眨了眨,腦子裡無法思考這麼複雜的問題,搖了搖頭:“不知道呢。”
黃嫂嘆了口氣,“你長這麼大,一定是有家人或者朋友的,你真的想不起來了嗎?還有小宋……哦不對,是Sam,關於Sam的父親,你的記憶那麼少,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
夏林眯着眼睛想了想,腦子用不過來的時候小手一揮,“現在讓我煩惱的不是Sam的父親,黃嫂,嗚嗚黃嫂……”說着她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怎麼了?怎麼了?”黃嫂看到她這個傷心的樣子,着急地揪心起來,“要不我去給你把先生叫來?”
“別去,千萬別去!”夏林連忙攔住她,頓了頓,道:“黃嫂,我好像愛上了一個有婦之夫。”
黃嫂愣了愣,但隨後反應過來,她說的該不會是先生吧?
“黃嫂,你說,嗝!你說……我是不是個壞女人?”夏林這幾天一直在因爲這件事煩惱不已。
“不是,你怎麼能算個壞女人呢!”黃嫂意識到她說的一定是凌異洲,整個人都雀躍了起來,“他本來就是你的……”不過說到這裡她還是停住了。
凌異洲說過,有些話不能亂說,要等到他認爲水到渠成的時候,再說。
黃嫂只能作罷,對夏林道:“你確定你們不能在一起嗎?”她打算如果有可能的話,把夏林引到凌異洲那條岸上去。
夏林搖頭,“他有妻子的,我也不想當第三者,只能有緣無分了吧。”
“不對!”黃嫂聽到她這話,着急地給她否認,怎麼能說有緣無分呢,他覺得先生和太太這一對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親眼看着他們經歷了一些轟轟烈烈的大事,反正她是不相信這兩個人還能分開的。
猛地被黃嫂反駁了,夏林有些詫異地擡頭看她,“你怎麼知道不對?”她現在酒勁有點上來了,眼皮慢慢拉下,有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額……”黃嫂一時也解釋不出來,想了想,道:“這樣吧,你也別煩惱了,找個時間,把你內心的想法告訴他,告訴他之後你就釋懷了,不管最後結果怎樣,你都沒有遺憾了。”
然後這樣就達到了凌異洲口中的“水到渠成”,到時候就皆大歡喜了,黃嫂甚至覺得自己有點聰明。
夏林迷迷糊糊地聽着,“可是我這樣做的話,還是個壞女人啊,我覬覦別人的丈夫。”
“不會,你又真沒想着要佔爲已有。”黃嫂細細安慰她。
“哎……”夏林嘆了口氣,“我夢裡好像還真想過。”
主要是這幾天凌異洲穿的正式、乾淨好看,再加上身上有她喜歡的氣場和男人味,稍微被他誘惑一下,就開始在夢裡胡思亂想了。
夏林第一次覺得,自己對男人的自制力竟然這麼差。
黃嫂聽到他這句話有些想笑,不過還是得憋着,“那你打算考慮我的建議跟他坦白這件事情嗎?”
幾分鐘後,凌異洲這邊,凌異洲閒適地坐在沙發上,聽着黃嫂的話。
“她怎麼說?”凌異洲問。
“太太說她會考慮我的建議,可能明天就要來找先生談。”黃嫂雀躍道。
兩個本來就有感情的人,無論走到哪裡,都會對彼此有致命的吸引力,這句話一點沒錯。
而且在他們身上,更加是得到了很好的驗證。
“嗯,我知道了,你去忙吧。”凌異洲點了點頭,臉上的神色也跟着變得輕鬆,因爲他知道,距離夏林回到他身邊的日子不遠了。
“先生,你這麼早出院,身上的傷沒問題嗎?”黃嫂有點擔心他的傷。
“無礙。”凌異洲搖了搖頭。
由於之前每天堅持鍛鍊,身體素質很好,身體本來就恢復地很快,再加上最近跟夏林待在一起,心情好,康復療法確實是取得了效果的,他現在感覺自己的身體完全沒問題。
一個人待在客廳裡坐了會兒,凌異洲隨後給聞立打了個電話。
“明天把那份DNA親子鑑定的報告拿過來,我要隨身攜帶。”凌異洲吩咐完便去休息了。
今晚就算是一個人睡,也還是能睡安穩的,雖然不比夏林在身邊那麼踏實,但是一想到明天可能夏林要找他談的事情,凌異洲便渾身放鬆。
一夜無夢,第二天一大早,凌異洲醒過來,無能劇烈運動,他便圍着夏林的房子走了幾圈。
走到第五圈的時候,夏林打開門出來。
剛好看見他,臉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但作爲鄰居還是不得不打個招呼:“凌先生早。”
“早。”凌異洲露出個溫柔的笑意。
但其實他並不想要這麼簡單的打招呼,他更想要的是,開門見山,有話說話,想說什麼,趁現在,立刻,馬上。
“那個,我……”夏林支吾了一聲,“那個……”昨天黃嫂的話她有考慮,確實應該說清楚說明白然後再放開他。
但是真正說的時候還是有點難開口。
“你有話要對我說。”凌異洲走近了幾步,盯着她的眼睛。
夏林輕咳了一聲,磨蹭了一下,最後一咬牙,一閉眼,“凌先生我對你有一種奇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