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莫挽都已經這樣說了,裴鎮江便沒有再繼續言語,對着一旁的陳醫生虛弱道;“你把我扶起來。舒骺豞匫”
“您的身子還很虛弱...不適合劇烈的走動....”陳醫生站着沒有動。
“沒關係,你把我攙扶到輪椅上就好。”裴鎮江目光堅決,話語堅決。
聞言,陳醫生只好和一旁的管家動手,將他攙扶的放在了輪椅上;“你們都隨我過來客廳。”
客廳中,裴亦景,裴亦風,還有柳如蘇正在一起玩着撲克牌,裴亦霜小小的身子掛在裴亦風的腿上,睜着圓溜溜的眼睛。
目光落在幾人身上,裴鎮江緩緩地開口;“我宣佈一件事。”
三人停下了手中的舉動,目光都不約而同的望着他,臉上帶着好奇和疑惑。
“莫小姐將會和你們的二哥結婚,以後她就是你們的嫂子,不能沒有禮貌!”
頓時,裴亦風手中的撲克牌就像是雪花一樣紛紛散落在地上,臉龐擡起,不可置信地大叫;“mygod!”
就連一向總是溫潤淡漠的裴亦景也難得露出一臉驚愕,覺得自己像是聽錯了;“父親,你方纔說什麼?”
“既然都沒有聽清楚,那麼我就再重複一遍,你們的二哥將會和莫小姐結婚,以後她就是你們的嫂子!”簡短而利落的說完,裴鎮江就讓陳醫生推着他回房了。
裴亦風仍然是一臉的不能理解,有些怔愣的望着站在樓梯上一臉冰冷的二哥和沉悶的莫挽;“你們誰能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昨天明明還是白雪公主的後媽,一轉眼,就變成了小嫂子,這是在玩什麼變身遊戲嗎?
沒有言語,裴亦桓冰冷淡漠的轉身,然後向着樓上走去。
莫挽能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那道溫潤又疑惑的目光,她的心有些泛着生疼,但卻沒有擡頭,轉身,也跟着上了樓。
待幾人的視線消失在視線中後,裴亦風不解的拍着一旁的三哥;“他們這到底又在玩什麼把戲?”
“我和你一樣不是坐在這裡嗎?”裴亦景淡淡地收回了落在了樓上的目光,看了一眼裴亦風。
裴亦風搖着頭,只覺得稀奇古怪;“真奇怪!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事!完全不能明白啊!”
一旁的柳如蘇也皺着柳眉,恍然大悟道;“原來,莫小姐是你二哥的未婚妻。”w8z9。
“二哥不是怎麼樣都不肯結婚嗎?這到底是受什麼刺激了?”裴亦風簡直好奇的都快要發瘋了。
裴亦景的神色淡淡的,眉微皺,卻沒有再言語。
一直安靜着沒有說話的裴亦霜眨着眼睛,一手扯住了四哥的衣服;“四哥,爹地是不是說姐姐要嫁給二哥了?”
“嗯!”
“真好!真是太好了!”裴亦霜立即興奮的跳動起來,眼睛異常明亮。
裴亦風皺眉;“有什麼好的?又不是你結婚,興奮什麼?”
“因爲,以後就可以給姐姐叫小嫂嫂了,我喜歡叫小嫂嫂...”裴亦霜滿臉稚嫩的笑,小嫂嫂聽起來好親。
“你個小白癡。”裴亦風的指尖一點,將他綿軟的小身子直接推的倒在了沙發上。
望着眼前與自己相差幾步的裴亦桓,莫挽的心中生出了一抹愧疚和歉意。
雖然她也不喜歡他,很討厭他,但在這件事上,的確是她利用了他!
爲了能讓爸爸得到更好的治療,她用他親生母親的骨灰威脅他娶她,他恨她也是應該的!
就樣光說。突然想到什麼,她打開房間門,取出一個盒子,然後三兩步攔在了裴亦桓的面前;“請你等一下....”
深邃的眼眸中劃過一抹厭惡,裴亦桓沒有絲毫的客氣;“滾!”
莫挽沒有理會,而是一邊執着的將盒子遞在他面前,一般解釋道;“你手中的骨灰盒不是真的,那是木炭燒過的灰,這纔是真正的骨灰。”
她就是再怎麼想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卻也不會用一個已經逝世人的骨灰來開玩笑,那是對死者最起碼的尊重。
大手隨意將檀香木盒扔在地上,裴亦桓長臂一勾,便將那隻盒拿回了自己手中;“果然很有心計....”
他的聲音比寒冰更甚,如一根細長的金屬線,直直的插進了她心窩上。
話音落,他連看都沒有再看一眼莫挽,只聽“啪——”的一聲,房門已經當着莫挽的面摔上。
轉身,莫挽也走回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她緩緩地坐在地上,雙手環抱這膝蓋,靜靜地發着呆。
自己想要的已經達到,可心中除了如釋重負外,一點其它的感覺都沒有,麻木的不能再麻木...
同一時間。
裴亦桓站在陽臺上,右手拿着酒杯,左手插在褲袋裡,仰頭看着漆黑的夜空。
夜幕之上什麼也沒有,暗沉暗沉的,彷彿很高很遠,又似乎在一伸手就可觸摸的地方,一陣刺骨的寒風吹過,吹動的窗簾“嘩啦嘩啦”的作響。
骨節分明而又修長的手指,血一樣顏色的酒液,透明的高腳杯,男人幽深沉黯的眼眸直直地落在眼前的骨灰盒上,顯得有幾分詭異,有幾分寂寥。
又過了很久,他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拿起了一支菸。
白色的煙霧猶如有生命一般在冷風的飄動下上升,一圈一圈的,直到消失不見,只有淡淡的菸草味在空中飄散。
目光依然深沉的落在骨灰盒上,指尖的煙也還在燃燒着,他沒有再抽一口,直到忽明忽暗的火光快要燃燒到手指時,裴亦桓輕輕一彈,一條紅色的弧度劃過,菸頭落在了地上....
翌日清晨。
莫挽起的很早,更準確的來說是一夜沒睡。
冬日的天色陰沉沉的,烏雲層層疊疊的鋪在了天空上,地上的雪還沒有融化,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作響。
不知不覺間,她走到了昨天打雪仗的地方,地上仍舊是一片狼藉,到處是他們所踩的腳印。
向前又走了一兩步,莫挽詫異的瞪大了眼睛,昨天被裴亦風踹倒的雪人竟然安好的蹲在那裡,脖子間竟然還圍着圍巾。
她怔怔的走了過去,緩緩地撫摸着雪人,隨後又看向了一旁的杉樹,昨天的一幕浮現出來,目光不覺有些閃爍,心中卻是泛酸,泛疼。
正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莫挽詫異的轉身,看到不遠處身着休閒服的裴亦景正向着這邊跑過來。
兩人已經對面,招呼自然不能不打,她的臉頰上揚起一抹燦爛的笑,搖着手;“嗨....裴攝影師...你起的好早...”
“我在晨跑...”裴亦景淡淡的看着她;“你怎麼起的這麼早...”
“我..我放鬆...放鬆心情....”莫挽哈哈哈地笑着;“你不是還要晨跑嗎?快請吧。”
可誰知,裴亦景竟然頓下了腳步,站在那裡沒有再動,淡淡地看着她。
莫挽咬了咬脣瓣,然後哎呦一聲叫出了聲,一臉驚奇道;“雪人昨天不是都已經不在了嗎?今天怎麼又恢復原樣了?”
“我早上堆好的...”裴亦景淡淡地開口。
“啊!”莫挽怔怔的看了他一眼,然後點頭;“原來是裴攝影師弄的,我就說怎麼那麼奇怪呢!您很喜歡堆雪人嗎?”13857567
“這是我第一次堆雪人....”他的目光落在雪人身上流轉。
“第一次啊!第一次就可以堆的這麼好,裴攝影師果然是個人才呢!”她笑眯眯的。
裴亦景沒有言語,直接說;“你身上好像有很多的故事....”
“哎呦!”莫挽的眼睛眨了眨,有些尷尬地輕咳嗽一聲,哈哈哈地大笑着;“我又不是十萬個爲什麼,身上怎麼會有那麼的故事!”
裴亦景微微一笑,深深地望着她;“我真的很好奇你爲什麼會浮現在裴家,爲什麼會嫁給二哥?”
她並不是裴家的親戚,他從小到大都沒有見過她,她到底是因爲什麼纔出現這裡?
莫挽咬緊下脣,皺着眉心,暗中掐着手指,臉上仍舊是哈哈地笑;“裴攝影師要知道那麼多幹嘛,好奇可是會害死人的!”
裴亦景再看着莫挽那表情,淡淡地問道;“不能說嗎?”
“不能!”她沒有絲毫猶豫,拒絕的很徹底。
“即便是我,也不能說嗎?”他凝視着她;“我認爲你是我的朋友。”
“我也認爲你是我的朋友!”莫挽笑的燦爛;“但是還不能說,裴攝影師還是專心鍛鍊吧,我先去換衣服了,一會兒還要去登記呢,再見哈!”
轉身,她臉上燦爛的笑容消失不見,有的只是沉重的腳步和破碎的心.....
三更了,更新完了,你們期待兩個結婚以後的生活麼?哈哈,愛你們,我閃了,今天很勤快的說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