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遲覺得奇怪了,爲什麼他頻頻接觸喬喬而裴逸不管呢?這可是以前沒有的,按理說喬喬給裴逸生了大胖兒子,裴逸應該更疼老婆就對了,怎麼光不見人影?
羅萍光忙着看孫子呢,眼裡什麼都沒了,根本就早忘了兒媳。綠依雖然想兒子,但一想到羅萍那麼喜歡她的孩子,也就忍了,畢竟她在這個家裡站住腳纔是最主要的!
司徒遲看到裴四,忍不住揪住他問:“哎,你們少爺都忙什麼呢?”
“哦,正在找房子買傢俱呢,先前準備的房子有點問題,這不想着趕在出院前再買一處呢!”裴四按裴少交待的話答。
司徒遲眼前一亮,心裡馬上就有主意了,他趕緊說:“早說啊,還找什麼呢?我在這邊有房子,不然先住我那裡吧!”
裴四猶豫,“這不妥吧!”
司徒遲說:“有什麼不妥的?反正我也要回國了,就讓他們住在這邊吧!”
房子也是剛買的,畢竟總住酒店不方便啊,他說了要回去,可等他們搬進來時,不回去這是他自己家,裴逸也不能趕人吧,想搬家又得找房子裝修,到時候他可以趕緊回國,然後過幾天再過來,總之想留下還不是很方便的事嗎?
裴四道:“那我問下裴少啊!”
司徒遲在一旁等着,裴四給裴逸打電話。
司徒遲不知道這一切都在裴逸預料之中呢,裴逸看司徒遲跟假希希發展良好,他就成全這兩個人了。
裴四一聽那頭裴少不樂意,趕緊說:“司徒少爺說他準備回國,對、是的,關鍵是咱們找的那處也不太合適,而且還沒裝修,剛裝完了有甲醛,不太適合居住!”
司徒遲在一旁聽着,裴四就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說了一會兒裴四掛掉電話,轉頭對司徒遲說:“我們少爺答應了,我先代他謝謝您!”
司徒遲高興極了,趕緊說:“謝什麼啊,你忙着,我先進去了!”他迫不及待地進去跟喬喬說這個好消息。
綠依聽說出了院要住到司徒遲家有點意外,她疑惑地問:“裴逸他沒找到房子嗎?”
“之前的房子出了點問題,新找的話還要裝修,有害氣體對孩子不好,所以就先住我那裡吧,我那邊大得很,不會妨礙到你們生活的。”司徒遲說道。
綠依點點頭,其實她又不反感司徒遲,這樣的男人對於她來講總是高不可攀的,有這麼多優秀的男人在身邊她高興還來不及呢。
司徒遲一看她答應了心裡也很開心,多難得啊,喬喬這女人規矩一向多,總怕身上沾了緋聞,這次爲了孩子也顧不得這些了。
裴逸達到目的還得先解決母親那邊,估計她是不可能答應住到司徒遲家的,所以他去做母親的工作。
果真羅萍一聽說要住到司徒遲家,想都沒想就反對道:“不行,這像什麼話?”
裴逸苦着臉說:“媽,那處房子剛檢出地磚上有輻射,這樣孩子住進去肯定會影響發育的,現買房子又要新裝修,這樣避免不了有甲醛之類的東西,咱們先將就一下吧!”
羅萍陰着臉,“你怎麼辦事的?”雖然這樣說,但一想對孫子有害,她態度上就變了很多。
裴逸道:“我也不想啊,這段時間我快忙死了,看了好幾處房子都不滿意!”
羅萍一聽,心裡知道不好辦,希希坐月子也不能現在就回國,只好將就了,她說道:“那好吧,先住那裡就住那裡吧!”
裴逸心中一喜,臉上卻沒表現出來,趕緊說道:“媽你放心,我趕緊找到合適的房子!”
劉晟帶着李梅回去後,劉晟跟張教授詳談了一次,張教授臉上全是震驚的表情,她呆了半晌才說:“這……這不可能,她以前家裡窮勤工儉學偶讀沒走過彎路,現在馬上要畢業了,她怎麼會……”
劉晟嘆氣,“我已經查過了,她的帳戶裡有一筆來歷不明的鉅款,還有那邊給喬沐希跟她的孩子都做了鑑定,確實不是以前的人了,這件事我開始也不相信,可現在確定了就是真的!”
劉晟從最初的沒反應過來到後來確鑿的證據下不得不相信,他忍不住擔心生死未卜的喬沐希,那樣好的一個女孩子可千萬不要有事。
張教授帶着滄桑皺紋的臉上出現痛惜的表情,“怎麼會這樣,多麼好的一個人才啊,她如果肯繼續努力幾年,大好的前途都在等着她!”
劉晟說道:“在那樣一筆鉅款面前,她曾經那麼迫切需要錢的人很難禁住誘惑,有了這筆錢她可以少奮鬥十年!”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張教授明白劉晟的作風,知道動了他的人這件事肯定不能善了,雖然她很捨不得李梅,但李梅做出這樣的事她也維護不得。
“我來就是想問您,您是怎麼想的?”劉晟心想這件事畢竟跟張教授無關,她當初迆是好意,所以只要不過分,他還是可以接受的。
張教授想了想說:“我不好偏袒,如果可以還是交由公安機關處理,該是什麼罪就定什麼罪吧!”
劉晟心想這樣公道,於是應道:“我這邊沒問題,如果裴逸也同意的話,那就這樣了!”
劉晟並沒有馬上審問李梅,這事還要等裴逸過來,所以他暫時先叫人跟着李梅,不要讓人跑了。
綠依在醫院住了得有十天,司徒遲用兩天把嬰兒用品給置辦齊了,這還省了裴逸的力氣,凡是有關這個假希希的一切他都不願意自己派人去辦。
喬沐希知道她應該想辦法逃走,她相信裴逸肯定會認出那個不是自己,她告訴自己絕對的不要亂,一定要選擇相信,如果她自己都不堅定了,那如何讓別人堅定呢?
這間房除了照顧她跟孩子的傭人,沒有別人,而她也不被允許出這個房間,她大部分時間在牀上躺着,如果她有不愛惜自己身體的表現,秦拓就會及時出現,這時候她就會自覺地聽話,她很怕秦拓會讓她失憶,忘掉裴逸而愛上一個她所恨的男人那是令她最難以接受的。
秦拓一進門就看見喬沐希躺在牀上,側身看着孩子,她脣角掛着恬淡的笑,那是發自內心的笑,曾經她也對他這樣笑過,那時候是多麼的快樂,他緊握着手中的東西,有點不忍心讓她看,他瞬間閃回神,他要找回過去的快樂,而這需要一個過程,他千萬不能心軟!
大步走過去,他讓保姆把孩子暫時先抱走,喬沐希反應激烈,跳着去攔,“你抱走我的孩子幹什麼?”
他把她固定在自己懷裡,低聲說:“說完事就抱回來!”
“不,孩子這麼小,什麼都不懂,你讓她在我身邊,就這樣說!”她堅持。
“你安靜一點,不想要孩子了你就繼續鬧下去!”他惡聲威脅。
她馬上就安靜了,擡頭看着他,他覺得那雙淚意盈盈又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望着他,而她柔軟的身體被他攏在懷中,這樣的感覺簡直太美妙了,他男人的自尊似乎驀地就升了起來,恨不得一輩子就這樣!
他拿出照片,放到她眼前,“你自己看看吧,人家一家子出院回家了!”
喬沐希有點不敢看,可又不得不看,她強迫自己轉過頭,果真看到照片上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女人,她被捂得嚴實跟在羅萍身邊,羅萍懷裡抱着一個嬰兒,裴逸跟司徒遲跟在後面,兩人不知在說着什麼。
喬沐希的呼吸有點急促,司徒遲沒看出來,裴逸也沒看出來嗎?他還要接她回家?“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爲什麼?”
秦拓也不知道她這是說裴逸還是說自己呢,他緊緊地抱着要崩潰的她,在她耳邊沉聲一遍又一遍地說:“他已經不是你男人了,忘記他!”
她在他懷裡撕心裂肺地喊:“秦拓,我沒有對不起你,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爲什麼?”
原來這是說他自己呢,秦拓的聲音愈發低沉,“我知道我給你帶來的都是傷害,如果你願意,我會讓你成爲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我不要、不要,你什麼不問問我的意思呢?”她真的無法理解,在她心裡,秦拓這個男人還不是那麼一點都不可取的,雖然之前的傷害不能安全怪他,但這一次她再也無法原諒他了。
他的聲音陡然升高,“問你的意思,你會給我機會嗎?喬沐希我告訴你,你看清楚那個男人已經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了,他會跟那個女人在牀上……”
“你閉嘴!”她喝斷他的話,她無法想象那樣的場面。
他將她壓倒牀上,“受不了麼?”他的聲音又沉了下來,帶着壓抑的平靜,“沐沐,不久的將來你會是我的女人,你們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別說了秦拓,你讓我死吧!”她搖着頭,淚已經氾濫成災,她的聲音帶着絕望。
“你忘了你的孩子?你死了那她呢?我可沒善心養裴逸的孩子,也不想還給他,那你說怎麼辦?”他極盡惡劣地說。
一想到孩子她就堅強起來,“秦拓,把我的孩子抱過來!”
他從她身上起來,“這才乖,把自己的情緒控制好,小心孩子把奶憋回去!”他說罷轉身離開。
孩子被抱了進來,喬沐希一下將孩子搶過來,嚇了傭人一跳,孩子也哭了,她小心地輕聲哄着。
她的反應太過激烈,又太過傷心絕望,奶水還是被憋了回去,秦拓給她找來方子,不得已她天天只能喝中藥再下奶。
她不再反抗,一直很安靜,過了兩天秦拓就發現她的不對勁,她很少說話,除了有的時候跟孩子說話,幾乎就不開口了,她時常望着遠方發呆,總之就是安靜得有些不正常了。
秦拓找來King,讓他看看她是不是有什麼心理問題。
King對秦拓做的一切也是知道的,他嘆氣道:“你這次做得真是太過分了,產婦情緒本來就容易激動,十分容易得產後抑鬱症,你又這樣對她,她不得就怪了,現在她這是明顯的產後抑鬱症,再發展下去那就是精神病了。”
秦拓心裡一驚,趕緊問:“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她送回裴逸那裡!”King說。
秦拓馬上板起臉道:“不可能!”
King轉頭看他,“難道你真想把這麼好的一個女孩給逼成精神病人嗎?你忍心她在精神病人承受着醫生的電棍?”
秦拓不爲所動,“你說的不是問題,我會一直把她綁在我身邊的!”
“那孩子呢?你不可能不要孩子,萬一她真得了精神病,這個病是會有遺傳可能的,你就要跟另外一個女人生孩子,而她也不可能養你的孩子,到那時你該怎麼辦?”King繼續問。
秦拓想了想說:“哪怕不生孩子,我也不會放她走的!”
King簡直就是語重心長了,“秦拓,她是你愛的女孩啊,你這麼能這樣對她呢?”
秦拓專制地說:“King,別說了,我不可能放手的,你就告訴我下面怎麼做吧!”
“別刺激她了,她還坐月子呢,最好保持心情愉快,到底最後什麼情況,那也只能看着了!”King無奈地說。
秦拓點點頭,他突然推門走進房間,她轉過頭警惕地看着他,孩子被緊緊地抱在懷裡。
秦拓坐到她身邊瞥了眼孩子說:“你快把她憋死了!”
喬沐希趕緊鬆手,秦拓轉過目光看她,“我要真想搶你孩子,你這樣是護不住的!”
她把孩子放到牀上,擡頭看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就這樣怔怔地盯着他,看得他心頭涌過一陣酸澀,他面上卻沒表現出來,而是聲音還算溫柔地問她:“一會兒想吃什麼?”
她還是怔怔地看着他,然後搖了搖頭,他捏着她的下巴說:“這樣就不乖了,跟我說說,想吃什麼?我讓人給你做去!”
她一聽不乖就緊張起來,趕緊說:“土豆燒牛肉好了!”
他滿意地點點頭,大步走出門。
喬沐希長長地鬆了口氣。
秦拓問:“如何?”
King嘆氣,“我看你是想逼死她!”
裴逸把綠依跟母親安置到了司徒遲家,他以公司有急事的理由飛回了國,他沒有直接到公司,而是去找劉晟。
步生蓮對裴逸極其不滿,怎麼就忙成這樣?從希希生了孩子他一直連面都見不着,希希懷孕的時候也沒見他這麼忙啊?可這又沒辦法說,畢竟是爲了裴氏忙活,她只能盡力安慰希希。
步生蓮不明白,希希自從生產完了變得話很少,以前在一起不覺得生分,希希總會說一些商場的趣聞引她開心,可是現在怎麼覺得她那麼拘謹呢?難道是的了產後抑鬱症?要麼就是對裴逸不滿了,說實話她都看不下去,希希心裡能高興就怪了。
步生蓮哪裡知道那是綠依怕露出馬腳而感到心虛呢?
李梅一看到劉晟跟裴逸一起來她就知道事發了,雖然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她天天都在恐懼,可這一天真的來了的時候她竟然鬆了一口氣,就像是在逃犯被抓一樣的感覺,這些日子她天天腦子裡都想着喬沐希的一顰一笑,喬沐希比賽的樣子,這個女人已經深深地打動了她,她沒有一天不在後悔,有了錢她也不敢花,反倒沒有了最初的開心。
李梅目光呆滯,她不等裴逸問就主動說道:“裴總對不起,我辜負了您對我的信任!”
裴逸在路上一直告訴自己要冷靜,可是他本來極力剋制着,但一聽李梅這樣說,他竟然忍不住,大步走上前去一腳就將李梅踹到地上。
劉晟別過頭,他雖然不主張打女人,可要是他的女人被換走,估計他不打手殺了李梅就不解氣。
裴逸叫道:“我們有什麼對不你的?他給你多少錢你跟我說,我也給你!”他的聲音帶着憤怒與絕望。
李梅努力地爬起來跪在裴逸面前,“對不起,我錯了,我真不想這樣,我一時昏了頭……”
裴逸還想踢,劉晟拉住他說:“先問出喬妹妹在哪兒要緊!”他說罷問李梅,“你把詳細的經過說說!”
李梅點頭,趕緊說道:“喬小姐找張教授看完不孕不久,就有人找到我,開始就讓我想辦法幫喬小姐懷孕,答應給我筆錢,後來錢又加了,目的是看喬小姐身上有什麼痣一類的記號,再然後就是把喬小姐懷孕的詳細數據給他,再後來就是在喬小姐生產的時候換成另一個人!”
這過程跟裴逸猜的差不多,劉晟心裡感嘆,這個人可真是有耐心,且不說這麼長時間,那個人把一個十月懷胎的女人弄得一模一樣這就有多複雜啊!
“這其中都是誰跟你聯繫的?”裴逸問。
李梅搖頭,“我不認識那個人,他當時來找我的時候是戴着帽子跟墨鏡的,根本就看不清楚,不過他說最好是在英國生,當時我還想如果你們想在國內生那我要費些力氣的,沒想到你們主動要求去國外生,可是想在德國生,這時候我纔想辦法讓她在英國生的!”
裴逸說道:“國外的,我已經猜到是秦拓了!”本來最開始他懷疑的就是秦拓跟唐澤皓,唐家他還算了解,在國外勢力並不強,而秦拓的勢力一直都在國外。
劉晟問:“你說的那個人在哪兒呢?”
裴逸說:“我已經讓人找過他了,下落不明,我估計就是他了!”
裴逸問:“他們把希希推到什麼地方了?”
李梅形容了一下,裴逸有點絕望,那個地方他找過,沒有人!其實醫院裡面跟附近他都找了,根本就沒有希希。
“你能不能聯繫到那些人,希希的孩子生下來沒有?有沒有危險?”裴逸又追問。
李梅顯得有點沮喪,“我也擔心她,後來跟那些人聯繫過,可是那個號碼是空號,已經聯繫不到了!”
裴逸明白,這是一切證據都被消滅掉了。
劉晟說道:“我看還是把她交給公安機關吧,你自己問的也不專業,我找個人,保管不會透露出去,你看如何?”
裴逸道:“行,你看着吧!”
這件事有劉晟在也好辦一些,只是事發點在國外,這有些難辦。
出來後劉晟問他:“下面打算怎麼辦?”
裴逸說道:“我是不會放棄的,我相信要麼她是被送走了,要麼就是沒送走,只要希希一天沒回來,那些人我就一天不撤走,有一點可能性的我都不會放棄!”
劉晟道:“國外的事我可能幫不上你什麼,國內的事要幫忙的你就說一聲,我肯定盡力!”他說完嘆了聲氣,“哥們兒,這次真是對不住了!”
裴逸知道劉晟也是好心,誰也沒想到李梅會被收買,他拍了拍劉晟的肩說:“這事兒不怨你,我先走了!”他說罷匆匆離去。
劉晟看着裴逸的背影比以前瘦了一圈,他心裡真是不樂意了,這個男人從下了飛機到這兒一口水都沒顧上喝又回去了,他知道喬沐希跟裴逸的感情很不錯,在圈裡都是很多人羨慕的,現在突然遇到這種事兒,能想到裴逸的心裡有多難受,還有喬妹妹到底是不是真的順利生了孩子還說不準呢!
裴逸到了國外之後沒有去司徒遲的家,而是住到了希希住院前住的屋子,他不可能跟那個假冒希希的女人住一個屋子,哪怕不是一個房間也不行,他一時怕自己會忍不住殺了那個女人,二是怕希希回來後他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
這個時候裴成方也無法保持淡定了,他在屋子裡走來走去,錢發在一旁看得眼都暈了,他還從沒看到裴老的臉色這麼緊張的,可見這次事兒真的大了。
錢發是知道少奶奶的真實情況,本來他是覺得老爺肯定會出手,可現在他滿地走也沒說怎麼着,最後他終於說:“裴老,您還猶豫什麼啊,趕緊想辦法把少奶奶給救回來吧,您的孫女也在秦拓手裡呀!”
裴成方不說話,還是猶豫,他內心裡鬥爭非常的激烈,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最後他終於下定決心,坐到沙發上靠在沙發背上緩慢地說:“錢發呀,每次我拿不準主意的時候總會當自己已經死了,如果我要是死了,誰來幫她呢?你想一想,這次我幫了,可是秦拓不會死心的,他肯定還會選擇別的機會再對沐希下手,那時候萬一我真死了怎麼辦呢?我們還是再觀察觀察吧,能不出手的,就不要出手,等關鍵時刻再說!”
錢發嘆氣,“裴老,一個女人剛生完孩子正是最脆弱的時候,這時候她發現自己被代替了,跟丈夫分開了,這對她可是致命的打擊啊,我是怕她心裡過不去這關!”
裴成方道:“人的堅強都是磨出來的,越是艱苦的環境她纔會變得越堅韌,我們應該相信她!”
錢發心底裡不忍,少奶奶畢竟是個未滿25歲的女孩,這要求是不是太高了些?
綠依在司徒遲家住了幾天,她跟司徒遲和羅萍都是天天見面,這兩個人根本就沒看出他是假冒的,綠依覺得自己肯定是過關了,她要是再這麼一直拘着時間一長別人肯定會懷疑的,所以她應當學着喬沐希的做法來。
別看喬沐希個子矮,人長得也是一副溫柔模樣,可她的氣場很強大,於是她覺得自己應該強大起來。
某天劉嫂把菜做得鹹了點,綠依一吃就皺起眉,馬上摔下筷子說:“劉嫂,這飯怎麼做的?打死賣鹽的了?”聲音很是嚴厲。
飯桌上的人都是一愣,司徒遲也愣住了,希希對下人很少有這種態度的。
劉嫂趕緊說:“對不起少奶奶,今天買的新鹽,這邊的鹽跟咱們那邊不一樣啊!”
“沒做好就是沒做好,還狡辯?重做!”綠依不依不饒地說。
劉嫂心裡這叫一個怨啊,她是夫人的傭人,就算你是少奶奶也不至於這麼不給我面子吧。
羅萍還是護着劉嫂的,對綠依說道:“希希啊,你看這不是還有別的菜呢,你要不吃別的菜?等重做了估計你也吃飽了!”
羅萍的話還是要聽的,她馬上變臉笑道:“好啊媽,那就聽您的吧!”
下午的時候羅萍跟劉嫂在嬰兒房裡哄孩子,羅萍說道:“劉嫂啊,希希剛生完孩子,情緒容易波動,你可別往心裡去啊!”
劉嫂笑道:“我知道,少奶奶以前脾氣多好啊,一點架子都沒有,現在特殊情況,我理解,我看是不是少爺總不會來,少奶奶心裡不舒服?”
羅萍嘆氣,“沒辦法,你看裴逸也忙不是?你說咱也不能讓他放着公司不要總在這邊呆着?以前希希懷孕的時候他就總不管公司,現在管一管也是應該的,反正沒什麼可擔心的了,孩子有我給帶着,沒關係!”
另一邊綠依在樓下,雖然是坐月子,她適當的也要走一走,不要總在牀上躺着,司徒遲看到喬沐希在客廳裡走動,他心裡一陣高興,她在屋子裡他也不好進去,平時羅萍那老太婆盯得嚴實,他一點辦法都沒有,這樣的好機會怎能錯過呢?
他走近她,說道:“小心一點啊,你身體虛別摔倒了!”
綠依本來就是個做賊的心態,剛想着沒人可以不用裝了,沒聽到司徒遲什麼時候都到她身後了,她一緊張,差點沒摔倒,司徒遲扶住她,她落到了他懷中。
能有機會抱住她,那是多麼難得的機會,他沒動過,她也沒動,對於綠依來講,她看出喬沐希一向都是溫柔的,她以爲喬沐希能籠絡住這些個男人時因爲她對這些男人都十分的溫柔,所以她有心按着喬沐希的風格去對司徒遲,再說她對司徒遲也有好感,以前她根本就沒機會接近司徒遲,對於她來講,司徒遲比裴逸更加難得。
她完全給弄反了,喬沐希在家是如何的她看不到,喬沐希跟司徒遲他們在一起是如何的她也看不到,這些都是很難拍下來的東西,所以她根本不知道喬沐希對待下人一向親和,而對這些追她的男人一向都保持距離。
司徒遲終於抱到她了,可他怎麼一點熟悉感都沒有呢?往常別說抱喬喬了,就連站在她身邊都很舒服,現在抱着爲什麼都感覺到那麼不對勁呢?難道生了孩子氣質就變了?
最後還是司徒遲先放手的,他怕羅萍出來再責難她,她看司徒遲挺留戀的樣子,更加證實了自己的想法,八成喬沐希跟司徒遲之間是不純潔的,這樣的想法令她很激動,就算裴逸對她不好,那她也有後路,還有司徒遲呢,能拉住這個男人也是不錯的。
想到這裡綠依馬上模仿起喬沐希的笑來,司徒遲一看這笑立刻升起一股熟悉感,對了,就是這樣的感覺沒錯,他又有點情不自禁起來,綠依問:“你總在這裡不用工作嗎?”
司徒遲道:“我不放心你,等你什麼時候回去我也跟着你回去!”這話就是情不自禁了。
綠依臉一紅,微微揚起脣說:“我都生了孩子了,你別這樣!”
司徒遲忍不住握住她的手說:“我不介意!”說完他又皺眉,這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硬了?他記得喬喬的手是很軟的啊,他忍不住放開她的手。
難道她不是以前那個喬沐希?看裴逸都不再這裡住,自己的孩子也不看一眼?不對啊,如果真不是喬沐希,羅萍還在這裡呆着幹嘛?成天防他跟防賊似的?再說了,世上哪有這麼像的人啊?就算是整容,這身高、身材也不是完全一致的!
這也是裴逸的另一個想法,他老婆生孩子,他整天不再這裡呆着,如果連母親也不在這裡呆着那就太假了,就算沒察覺到什麼人也認爲有問題,他不可能把自己剛生完的老婆扔在別的男人家吧!
綠依覺得司徒遲的大手既有力又溫暖,她很久都沒有過男人了,她也很有需要,如果不是現在正做月子,她身上又有刀口,把司徒遲拐到牀上也不是不可能的。
司徒遲現在也很糾結,想抱抱她、摸摸她的手吧,感覺不對,不接近她吧心裡又不甘心,這樣的滋味太難受了,最後還是綠依累了不得已要回房才使司徒遲不用再糾結下去。
喬沐希覺得自己走進了一個怪圈當中,她總是情不自禁地去想裴逸跟綠依一起親熱的場景,裴逸對她做的那些事她總是放到綠依身上,說她自擾吧,她想不明白,如果裴逸真的已經認出綠依的話,那他什麼還會跟司徒遲把她接走呢?他爲什麼不直接跟她劃清關係呢?
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她遲早會瘋掉的,她常常做的事就是發呆然後就是痛苦!
喝了中藥,奶水總算又下來了,沒有奶水的時候孩子就要喝奶粉,她覺得可憐,現在孩子本來身邊就沒有爸爸,她的孩子應該有一個幸福的家,可現在成了這樣,她覺得愧疚,都是她的錯,如果開始她沒招惹秦拓的話,那也不會有後面這些痛苦了!
她又要鑽進牛角尖裡了,秦拓推門進來,她馬上就把悲傷的深情收了起來,秦拓坐到她身邊問:“怎麼了?不舒服?”
“沒有!”她搖頭。
他坐在她的後面,他的胸膛離她很近,她雖然想躲,卻沒有躲,秦拓對這點很滿意,臉上的表情也好了一些,稍有點笑意問她:“瞧你總看外面,是不是想出去走走?”
她點點頭!她看出來自己就挨着醫院,可是她這個房間的玻璃是密封的,上面貼着反光膜,外面的人根本就看不到裡面。
他的手放到了她的腰上,“等出了月子,我帶你到外面散步,好不好?”
她斂下眸,又點了下頭,注意力卻都放到了腰間的大手上。
孩子哼唧了一聲,兩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孩子長開了一些,比剛出生的時候好看些,秦拓此時看這個孩子越來越可愛,不像最開始認爲是裴逸的孩子而感到那麼反感,他一想既然是沐沐的孩子那他肯定要接受這個孩子的,所以有心用這個討好她。
他的胸膛完全貼到了她的背上,他伸出一根手指逗弄她懷中的孩子,撓着孩子的小下巴,喬沐希緊張極了,生怕他傷害她的孩子,她的注意力完全放倒了孩子身上,完全忽略了她幾乎整個身子都在秦拓的懷中。
“想給她起什麼名字?”秦拓隨意地問。
“還沒想好!”她本來是想讓裴逸給起名字的。
“哦?喜歡哪類的名字?我來跟你一起想!”他興致來了。
“就是沒有方向,想了幾個都覺得不好!”她搪塞道。
“都是什麼?我聽聽!”他追問。
她心裡叫苦,只好臨時想幾個,“比如裴月……”剛一說出來她就知道說錯了。
果真秦拓變了臉,將她的身子扳過來問:“你還想着裴逸呢是不是?”
“我……我這是習慣了!”她因爲緊張聲音都有點結巴。
“習慣?我在你身邊你都這樣,我要不在你身邊呢?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想裴逸呢?一一刻都不停?”
如果說裴逸跟綠依折磨着喬沐希,那她跟裴逸就在折磨着秦拓了。
他的聲音有點高,孩子被嚇哭了,哭聲很響,秦拓覺得很煩,他犀利的目光瞪着那個張大嘴哭的孩子,他的一直大手捧着她的臉,強迫她看他。
她看到他可怕的目光瞪着自己的孩子,她嚇得連哭聲都沒有,眼底浮着淚意,聲音哽咽地說:“秦拓,你給我點時間……別逼我好不好?”
她這算是示弱了嗎?看着她這樣子他又覺得很心疼,他連她和孩子一起完全抱到他腿上,她嚇得直顫,懷裡緊緊抱着孩子!
他的頭跟她的頭靠在了一起,用極盡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低語,“沐沐,我真希望時間快點過,你知道嗎?我真是忍不了了,我想跟你在一起,很想很想!”
她的淚終於滑落下來,滑過腮邊,從下巴滴了下來,連串的滴進了孩子的嘴邊,流進嘴裡,孩子還以爲是奶水,小嘴吧嗒地吃着。
他的大手撫過她的臉,將淚水撫去,緊緊地盯着她問:“你不想跟我在一起是不是?”
“給我點時間好不好?秦拓,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忘了你以前多麼捨不得我受傷嗎?”她企圖用以前來讓他對自己心軟一些。
“別跟我提以前,就是我心太軟了,對你太好了,你纔會跟了裴逸,沐沐,以前的事能都怨我嗎?你爲什麼不能替我想一想呢?我最後懲治了華悅欣,這樣可以了吧,你還是不肯給我機會,這一次就算是強取豪奪我也不會再放開你了!”
後來她給他帶來的打擊使他的心一刻刻的變硬,到最後連白琴都覺得他不正常了,太偏執了,可怎麼勸都不行。
喬沐希才知道,一個男人如果無情起來居然會這樣的無情,她覺得如果自己沒辦法駕馭他的話,那遲早有一天會被他佔有,到時候就算裴逸不放棄她,她也沒臉再回去了。
秦拓看她還一直在哭,十分不悅地說:“月子裡總哭,你的眼睛不想要了?”
“還不是你,一定更要來氣我!”她抹着淚說。
她這無意之舉卻觸動了他某根弦,在他看來他這就是跟他撒嬌呢,他有點無奈地摸着她的發說:“行了行了,我錯了還不行?只要你乖乖的,我保證疼你,好不好?”
她驚訝地瞪大眼,止住了哭泣,剛剛他還那麼難弄呢,怎麼現在又示弱了?他的弱點究竟在哪裡?
她怔忡的樣子令他覺得格外可愛,腮邊還掛着淚呢,別看是做了母親的,在他眼裡不就是一個小女孩嘛,他難得地浮起笑,擡手又把她腮上的淚抹去,扳着她的下巴,看她嫩白的臉心裡又起了一陣漣漪,他的頭忍不住慢慢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