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默看鐘晴玉嚇的臉都白了,他一副受傷的表情,“被我愛上就那麼可怕嗎?”
鍾晴玉低着頭小聲說:“你的兩任老婆,一個死了、一個毀容,是挺可怕的!”
裴默的臉也微微變了色,嚴肅一些說道:“我跟你開玩笑的,你也知道我心裡有人,怎麼可能愛上你呢?不過你的提議我倒是會考慮,等回去了我就去相親,看看有沒有能讓我欣賞的女人!”
“啊?你會相親?”鍾晴玉意外地問。她覺得裴默這人不好相處,應該是離相親很遠的那種人。
“對啊,很奇怪嗎?不然怎樣才能認識那些優秀女性?”裴默一本正經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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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這樣想真不錯,可以找一個與你過一生的女人比這樣孤獨一輩子要強的多了!”她說完才說:“對了,還得看對方接不接受你的孩子!”
“這個也是問題嗎?”裴默問。
“當然,哪個姑娘願意一上來就當後媽呢?除非人家對你特別滿意,或是一心想嫁進豪門的,不過你小心再遇到第二個方思!”鍾晴玉提醒。
裴默一聽臉色就變了,“還是算了吧,單身也挺好!”
鍾晴玉笑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早知道我就不說那些嚇你了,世上哪有那麼多的方思?你要向前看!”
裴默說:“一個方思就把我給毀了,我還是謹慎一些吧!”
“貌似毀容的是人家,你有什麼損失?還白得一個大胖小子!”鍾晴玉笑他。
裴默斂下眸,低聲說:“你不想要的,多了就是累贅,我覺得她是毀了我的清白,鍾秘書,你不要想着男女有了關係吃虧的總是女人,男人也是有清白的!”
鍾晴玉太想笑了,偏偏他說的一本正經表情沉重的,她又不敢笑,只好忍着說:“其實只是相個親也沒什麼的,你可以試試,萬一有那種比喬總還優秀的女人也說不定呢!”
“我怎麼沒聽說f市有比她還優秀的女人?”裴默擡起頭問,神色已變得正常。
“所謂優秀不一定她比喬總站的要高,也不一定她才華更甚過喬總,其實你們喜歡喬總不是喜歡她多麼能幹,也不是喜歡她長的有多漂亮,歸根到底就是喜歡她的性格、她處事的方法,其實總結成兩個字就是‘情商’,一個人成熟不成熟要看情商高不高了,只要你找到情商高的女人,或許就是你可能喜歡的那個!”鍾晴玉分析道。其實她一直以喬總作爲要求自己的準繩,她的目標就是要當喬總那樣高情商的女人。
裴默仔細地想了想鍾晴玉說的話,發現還真是那麼回事,他的心也忍不住動了,說道:“我回去找找試試,你祝我成功吧!”
鍾晴玉一看她終於說服了裴默,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喬沐希正在全心忙她的海鮮城,此時接到了唐澤皓的電話,讓她過去檢查身體。
唐澤皓在向魁的醫院裡養傷,倒是沒有經常給她打電話,她也是偶爾纔去醫院看望他,最近十分忙,所以根本就沒去,此時唐澤皓打了電話,她纔想起該過去看看了!
裴逸對唐澤皓的表現還是挺滿意,沒有他所擔心的時刻纏着希希,而是在醫院裡一邊養傷一邊努力鑽研中醫,唐家世代以中醫所聞名,唐中源本人中醫醫術就十分高明,到了唐澤皓這一代,他把心思都放在了做生意上面,所以醫術只是一般,而現在真正喬沐希需要高明醫術的時候他才後悔當初沒在這方面多下功夫,所幸現在還不算太晚,他只好儘自己所能地研究醫術,想早些醫好她的身體!
向魁一直受裴逸所託監視着唐澤皓,他可是自願的、並且是主動申請,沒辦法,誰讓他想娶人家老媽,所以對裴逸可是要萬分討好的。他對唐澤皓還是很欣賞,唐家的醫術本來他就認可,現在唐澤皓臥牀養病都如此勤奮,不管因爲什麼原因,他都是讚賞的!
裴逸帶着喬沐希到了醫院,兩人從醫護通道進到頂樓,考慮到她懷孕,體質比較特殊,萬一傳染了什麼病對孩子不好,所以向魁很注意這一點,不讓她與別的病人接觸。
喬沐希與裴逸到了唐澤皓的病房,一進門就看到有許多書摞在牀頭邊,還都是大塊頭的書,喬沐希問他:“你能拿着這些書看?”她知道他的肋骨斷了幾根,所以拿這麼重的書肯定不行。
“那不是有桌子?”唐澤皓看了眼一旁的小桌。
是吃飯的桌子,上面放了書,只不過他看的角度比較費勁罷了,她說:“你好好養病,等病好了再看書,如果無聊可以看電視!”
裴逸一看再說下去就要表現出唐澤皓這麼做都是爲了希希,他當然要阻止,於是趕緊問:“怎樣檢查?我看她最近胖了不少!”
唐澤皓當然明白裴逸那點小心眼,暫時沒有回擊,而是順着裴逸的話說:“先把脈吧!”他說完看向喬沐希說道:“你來坐到我右手邊!”然後轉過頭對裴逸說:“麻煩你把護士叫過來!”
裴逸是不肯離開的,他按了牀頭的鈴,護士一會兒就進來了。
唐澤皓讓護士去拿脈枕,然後再把向院長請來。
喬沐希問:“我還以爲是要做b超呢!”
“b超會做,一會兒,我先看看你的身體如何!”唐澤皓說道。
護士拿來了脈枕,放到唐澤皓右手邊,喬沐希坐在椅子上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唐澤皓彎起手指搭在她纖細的手腕上,裴逸沒有說話,目光卻緊盯着唐澤皓的表情。喬沐希也很緊張,生怕這次情況不好,生怕自己肚裡的孩子會有問題。
唐澤皓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一直很嚴肅,半晌他纔拿下手說:“沒什麼事!”
此時向魁也到了,笑着走過來說:“來,我也給你把把,看我們誰的醫術高明!”
喬沐希走到向魁身邊,向魁給她把起了脈,然後說的話和唐澤皓意思差不多。
唐澤皓說:“行了,現在去做b超吧!”說罷他看了裴逸一眼,這時候裴逸倒是心領神會的,對一旁的護士說:“麻煩你帶我太太去檢查!”
等喬沐希出門走遠,裴逸才問:“是不是情況不好?”
唐澤皓嘆氣,“五個月了,孩子越長越快,從她身體裡吸收的養分也越來越多!跟我想的差不多,情況不是太好!”
向魁也跟着說:“是這麼回事,要想想辦法了!”
裴逸有點着急,“我最近很注意她的飲食,她還胖了些啊!”
“我看你是錯覺吧,我怎麼沒發現她胖呢?她的體質不好,吃的多不一定代表都能吸收,吃的再多也是浪費,如果到了六個月,孩子正是長肉的時候,她吸收不了養分,孩子吸收她的養分,最後她會慢慢枯竭的……”唐澤皓說到這裡,目光暗淡下來,這樣的情況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
“萬一真到了那個時候該怎麼辦?”裴逸問。
“不得已的話……只能拿掉了!”唐澤皓的這句話說的很輕。
裴逸身子搖晃了一下,跌坐在椅子上,差點就摔到了地上,向魁同情地看着裴逸,沒有說話。
唐澤皓又開口說道:“其實前陣子我還在想,從另一個角度看懷孕對她來講有好處,她放不下孩子,心裡有牽掛那她的生命力就會格外頑強,你知道病這種東西精神力量是很強大的,興許她能就此活着也說不定,可是現在看來,萬一真到了那一步,她被迫拿掉孩子,或是孩子吸收不到養分停止生長,她身體已被掏空,又沒有了精神寄託,我擔心她會承受不住這個打擊而……”
“別說了!”裴逸打斷他的話,他的手緊緊地握着,額上已經沁出汗來,他的墨眸死死地盯着地上的某個點,努力隱忍着自己的情緒。
向魁開口說:“其實情況也未必那麼糟!”
裴逸聽到這句話猛地擡起頭,就像看着希望一樣地看着向魁,他眼底祈求之意是那樣的明顯,此刻他只是一個脆弱的男人,祈求着任何可能救她的人,千萬別把她帶離他的身邊,就算知道遲早有一天會這樣,他也無法忍受!
唐澤皓的目光也轉過去,眸底放着光,那神采不比裴逸的弱!
向魁心裡嘆氣,開口說:“只要能撐到七個月,條件允許的話,我們可以把孩子剖出來,這樣問題就都解決了!”
唐澤皓點頭,“這的確是一個辦法,不過早產兒的身體都很虛弱,要冒一定的風險!”
向魁說:“這是萬不得已的辦法,我看現在還是在她飲食上下點功夫吧,我們商量商量,給她配些容易吸收的菜譜!”
唐澤皓點點頭說:“好,我剛剛看了不少這方面的書,相信應該會有幫助的!”說完他轉過頭對裴逸說:“以後她吃飯要頓頓注意了,我們是在跟死神搶時間,一定要每頓都盯着!”
裴逸點頭,“嗯,每頓我會親自盯她吃飯!”
唐澤皓點點頭說:“你去看她吧,檢查完了不用再過來,我跟向院長商量一下菜譜!”
裴逸深深地看他一眼,“謝謝!”聲音雖然低沉卻很清晰,他大步向外走去。
唐澤皓的眸光微微閃爍,然後又變得深不見底。
喬沐希正想去找裴逸呢,看他向自己這邊走來,她舉着b超結果說:“我們的寶寶小了點啊!”
裴逸笑着走過來,“哦?我看看,小多少?”
“小了十天呢!”她撅着嘴說。
從後面跟上來的醫生說:“這個沒關係,可能你受孕晚,或是經期不準,愛往後推遲都會造成孩子比正常的小,通常後期都能趕上來的,只要你回去多吃點就行了!”
喬沐希一聽這個鬆了口氣,只要在正常範圍內就行。
裴逸捏了捏她的鼻子說:“以後吃飯主動點,別總讓我催了,你看看把咱孩子餓的!”
“我吃的不少嘛?”喬沐希辯解道。
“現在可是兩個人吃飯,你要比以前多吃一倍才行!”裴逸命令道。
“啊?”她摸摸隆起的小腹說:“他纔多小啊,吃不了多少!”
“你自己看着辦,反正餓的可是咱們兒子!”裴逸望望天。
喬沐希一聽這個,焉了,乖乖地說:“好吧,我吃!”
裴逸這才滿意,拉着她往外走,“唐澤皓該休息了,我們直接回家,就不去看他了!”
“嗯!”喬沐希點點頭,和他一起往外走,一邊說:“我沒讓看是男孩女孩,我怕……”
裴逸截過她的話說:“我也贊成不看,沒這個必要,是男是女我都喜歡,就你重男輕女!”
她看他一眼,沒有說話,脣邊浮起一抹感動的笑!
喬沐希與裴逸回家的路上,裴逸接到了父親的電話,讓他們晚上不要回家,裴逸很無奈,問他:“不回家我們去哪兒?”
“你們以前那處房子,先住一晚吧!”裴成方道。
“好吧!”他真是沒辦法。
掛掉電話,喬沐希問他:“我們不能回家?爲什麼?”
“八成是我爸要追媽了,嫌咱們礙事兒唄!”裴逸說着將手機放到兜裡。
喬沐希感嘆道:“真不知道爸是怎麼想的,一把歲數了又反悔,我看他八成是怕自己被趕出裴家!”
裴逸笑道:“你說的一點都沒錯!”他看眼表說:“時間還早,我們先去吃飯,咱們也過二人世界!”說罷又吩咐裴四安排人去以前的房子打掃衛生,很長時間沒有住過,雖然一直都有專人在打掃,可傢俱擺放什麼的也要重新安排,比如有棱角的傢俱不能要,再有可能會絆到她的傢俱也不能要!
晚上他還是帶她去了喬東寒的飯店,別的不說,那裡的衛生有保障,並且菜品都是適合孕婦吃的。
羅萍天快黑了纔到家,她今天帶着愛愛去參加基金會的活動,自從喬沐希以愛愛的名義成立了基金會之後,一直沒有時間打理,所以都是羅萍來打理的,反正她在家閒着也沒事做,人上了年紀就喜歡爲自己積點德,所以她很熱衷於這樣的活動。
剛進屋,劉嫂便主動地抱着愛愛上樓玩去了,羅萍則回房換衣服。
等她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看到裴成方端着菜走出來,腰上還繫着圍裙,一副家庭婦男的打扮,要說裴成方一向都是不芶言笑,很嚴肅的人,此時穿着圍裙這樣家居的裝扮,真是讓人不習慣,看起來很搞笑,羅萍一進沒反應過來,不明白他這是在唱哪出?
裴成方看到她說:“回來了?累吧,快洗手吃飯,嚐嚐我的手藝!”他知道今天向魁要忙着給希希檢查身體,顧不得她,所以才選在今天做飯。
羅萍反問:“你的手藝?你會做飯?我怎麼不知道?”她跟他一輩子夫妻,別說他做飯了,恐怕廚房在哪兒他都不知道。
“不會可以學嘛!”裴成方說道。
男人想挽回一個女人的心無外乎就是玫瑰外加燭光晚餐,實在不行了就親自下廚,羅萍以爲男人會有所不同,沒想到男人用起來也就這些個招數,而裴成方偏偏也沒例外。
她坐到桌前,倒想看看裴成方手藝如何,是很難吃呢還是很好吃,爲了給她一個意外?
裴成方從廚房端上最後一道湯,然後坐到桌前,對羅萍說:“吃吧,都是你愛吃的!”
羅萍反問:“你知道我愛吃什麼?”
“一起生活這麼長時間,當然心裡有數!”他淡淡地說。
進廚房做飯他已經很勉強了,讓他再說一些甜言蜜語那還不如殺了他,所以語氣上還有一些彆扭。
羅萍挾起菜,味道還不錯,雖然不像飯店幾星級大廚那樣,絕對不是初學,她問:“你以前做過飯?”
“國外留學的時候!”他說的很簡單,算是解釋。
而羅萍的腦子很自然地想,他在國外給祝綺麗做的吧!
裴成方就像知道她要想什麼似的,補了一句:“我沒給綺麗做過!”
羅萍冷笑,“喲,那我還真是受寵若驚了!”然後一句話都不說,低頭吃了起來。
裴成方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到底感動沒有?怎麼看起來好像沒有達到自己預想的目的?
羅萍是故意的,她先吃完裴成方做的飯,然後把筷子一放,說道:“裴成方,別以爲你一頓飯就能讓我打消離婚的念頭,我告訴你,這婚是離定了,你說你硬氣一輩子了,怎麼到老了給我又是送花又是做飯的,你要是乾脆地讓我離了我還看的起你,現在我怎麼覺得你和那些纏着女人不放的男人差不多少了呢?”
“向魁還不是纏着你不放?你怎麼不嫌他不好?”裴成方彆扭地問,筷子也落了下來,他要是有心情吃飯就怪了。
“他不同,他等了我一輩子,人家可是真真正正沒纏着我等了一輩子!”羅萍說道。
“他要真想等你就不會在老的時候來找你,就應該等你入土那天再來看你,告訴你他等你一輩子!”裴成方說話本來就狠,此時他都豁出臉面做飯了都沒有挽回羅萍的心,這臉上自然有些掛不住了,所以說話就開始不講究起來。
羅萍火了,“你就是想讓我死不瞑目是吧,還好我醒悟的早,現在還有辦法彌補,反正我告訴你了,你不想離也得離,你要真堅持的話那我也只有搬出去了,咱們分居兩年照樣能離!”
裴成方也火大了,他一下子站起來說:“你分居啊,我看哪個法院敢判離!”
羅萍更火,“不判離也行,你要不嫌難看我就搬出去跟他同居,反正你不嫌丟人我更不嫌!”
裴成方手一甩,一個被盤子掃到地上,“羅萍你一把年紀了還要不要臉?越老越沒臉,這樣的話你都能說出來?你還是裴家主母呢!”
羅萍一甩手,兩個盤子落到地上,比他的更響,她的聲音又尖又高,“裴成方你是記性不好怎麼着?現在裴家主母是希希,不是我,我對你們裴家沒責任了,我爲裴家犧牲一輩子現在求個自由還不行了?啊?就算不要臉也是你逼出來的!”
“好像誰把刀架你脖子上了,當初這個主母不是你爭來的嗎?用手段非嫁給我,怎麼現在當完了?過癮了?想玩別的?有那麼容易嗎?”裴成方怒道。
“我就是犯賤,當初玩什麼不好非得玩到你身上去?結果這輩子我也沒落得好,我現在想通了我想求個解脫還不行?你怎麼就不放過我?”羅萍叫道。
“當初我求你放過我你不照樣沒放?現在我憑什麼放過你?你毀了我一生,我毀你個晚年有什麼不好?咱們這輩子就這麼糾纏下去吧!”裴成方覺得他這話說的很有道理。
“屁話,我還毀你一生呢?要不是我孃家你裴成方能當上家主?要不現在死的就是你,家主就是大哥的,你還跟我在這兒抱怨?我是白嫁你了嗎?”羅萍回擊道。
“那都是你願意的,那是我同意娶你的條件,你忘了?”
“所以我說了我犯賤,現在我放過你也放過我自己,你怎麼就不同意?”
“我爲什麼要同意?你禍害完我走了?我呢?我找誰賠償去?憑什麼你跟別人幸福去了,我自己一人兒?”
“你還有你的親親祝綺麗你忘了?你跟她相愛一輩子現在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們相守度過晚年你該謝我!”羅萍一口氣說了這麼多。
“我跟她的愛情早就和你耗了一輩子耗完了,你毀了我也毀了她,現在你想跑,沒門兒!”
“噢我明白了,原來你變心了所以纔想跟我在一起,抱歉,我羅萍不當備胎!”
“你還是備胎?你是備胎能當一輩子主母?”
“這跟主母無關,總之裴成方我告訴你,我跟阿魁是在一起呆定了!”
“你去啊?你當他情人去!讓全世界都知道他是個第三者,毀人愛情,我看他還敢要你!”
“裴成方你真是卑鄙,大不了我們出國,反正祝綺麗也是當了一輩子第三者不都這麼過來了?阿魁爲我犧牲這些他肯定樂意!”
“羅萍我才發現你這麼不要臉!”
“隨你,逞一時的口舌之快吧,我懶的跟你廢話,還有,你做的飯雖然不難吃,可一點也不合我的胃口!”她說完轉身走進房間,把門甩上,震的地都抖了抖。
裴成方看着滿桌菜,拉下桌布,盤碗全都掉在了地上,一時間響成一片,他負着手,面色青,也不顧腳下扎,從瓷碎片上踩過去,大步走進了書房,他真是有病,居然給她做飯?不是自取其辱是什麼?
羅萍回到房間氣的胸也是一鼓一鼓的,本來她是因爲愧疚纔想和阿魁在一起的,可是現在她才發現裴成方竟然如此可惡,怪只怪她過去的幾十年被迷瞎了雙眼,只看到裴成方的能力與魅力,根本就沒發現他這個男人這樣不入流,一點都不值得她等這麼多年。
向魁剛剛從唐澤皓的病房離開,如果不是顧忌到唐澤皓身體堅持不住,他要離開,兩人還在商討呢,本來他發現自己是醫癡,現在才發現唐澤皓比他還癡,研究起來也不吃飯不休息,真叫個廢寢忘食!
他一個人生活,基本上就是以醫院爲家了,頂層這一層都是他的地盤,這裡設備儀器是最全最先進的,平時供他研究使用,有時來了熟人,就比如說喬沐希這樣的,也派上用場了。他走回自己的房間,坐到沙發上,拿出手機給羅萍打了過去,今天忙了一天,現在纔有時間,希望她還沒睡。
“喂?”羅萍還在盛怒之中,語氣有點衝。
向魁算是最瞭解她的男人,從小和她一起長大,她想什麼他都清楚,雖然幾十年沒見,可本性是差不了的,所以只這一個接電話的語氣,他就聽出來她心情不好,八成是吵架了,現在能氣到她的除了裴成方還能有誰?
這小子真會鑽空子,向魁心裡罵道。
“阿萍,心情不好?”他試探着問。
“嗯!裴成方那死鬼,真是氣死我了!”羅萍是真生氣,咬着牙說。
可這話聽到向魁耳中卻不是滋味了,過了幾十年,說話間都無意中帶着親暱,他這幾十年蹉跎的不僅僅是歲月造成的距離,他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問:“怎麼了?別憋在心裡難受!”
“誰知道他抽什麼瘋了,好端端的給我做開飯了,然後我跟他說就算做了飯也是要離婚的,結果我們就吵起來了,他說話這叫一個毒啊,以前我總是嫌跟他說不着話,現在我才知道,過去和他說不上話那是我的幸運,要不我早就被氣死了,哪裡還有命活到今天?”她氣乎乎地說。
向魁不着痕跡地說:“其實你們是性格不合,兩個人都太要強就註定過不到一起!”
“嗯,你這話說的沒錯,就是這麼回事,偏偏他還不承認,我覺得他就是想報復我當年非要嫁給他,現在我想離婚,他倒來勁了,反正他不娶祝綺麗那女人也不會跑,對於他來講真是一點損失都沒有!”羅萍分析道。
“所以說這樣對你太不公平了,不行的話我們就出去旅遊散散心,你看如何?”向魁引誘道。
羅萍嘆氣,“我哪裡走的開?算了,不提這些,今天檢查,希希身體如何?孩子呢?怎麼樣?”
向魁一聽到這個話題聲音就低了不少,“情況不太樂觀,她的身體對營養吸收的並不好,孩子偏小,也是因爲母體的營養不夠造成的,我們現在正研究食譜,還是從飲食上改變比較好,吃藥的話又擔心對孩子有影響,實在不行的話那就只能輸營養液了,但那是最沒辦法的情況才這樣做,否則有依賴性,這輩子她都別想離開了!”
“真是一個可憐的孩子,阿魁,你就盡力吧,她要是有點事,我兒子也毀了!”羅萍哀嘆道。
“你放心,我會盡全力的!”向魁保證道。
裴逸和喬沐希吃過飯,兩人就一起回到老房子裡,喬沐希看着這所別墅心裡頗有感觸,她與裴逸的假婚姻就是從這裡開始的,那時候她時時警惕着他,想盡辦法要逃開他身邊,沒想到最後還是與他在一起了,並且還拴的牢牢的,人生真的不是你計劃好就能按你所規劃的走,處處都充滿了變化。
喬沐希走進去之後發現裡面擺設都和從前一樣,就是少了不少的傢俱,她問:“你動過這裡?”
“剛弄好的,怕你看不到腳下會摔着,這裡不比一諾那邊寬敞,你可能會不太習慣。”裴逸扶着她,帶她上樓。
“不過是一晚上,費那麼大勁幹什麼?”喬沐希說。
“一晚上也不能馬虎,萬一摔着我真要後悔死的!”他說着和她上了樓,又說:“今晚幫你洗了澡我們一起睡,不工作了!”
“嗯!”
現在她洗澡他一定要跟着,爲的就是怕她會在浴室裡滑倒,一諾的房子比較大,她走來走去都不會碰到什麼,他不必處處跟着,而這裡不同,所以今晚他什麼都不做就守着她,連上個衛生間也要將她扶進去,月份這麼大了,他更不能允許孩子有一點損傷,否則她一定會崩潰的。
深夜裡,大家都睡了,伏秀秀卻翻來覆去的睡不着,明天就要開始了,就要接近他了,希望一切都順利。
第二天一早,喬東寒按照習慣先去公司,處理一些緊急的公務,然後再去海鮮城監督裝修進程。
他到了公司剛進了門,正在往裡走,就看到前面一個揹着雙肩包的女孩子往前走,包上有個小巧的香囊在晃啊晃的,那大小模樣和他的很像,他下意識就以爲是自己的,突然,那香囊突然脫落,掉在地上,發出一個不算大的聲響。
女孩沒有發覺,繼續往前走,喬東寒卻快步走上前,從地上撿起了香囊,他捏着裡面,軟軟的,仔細一看,其實跟他的不同,他摸向胸口,熟悉的觸感微微突起,證明東西還在。
一隻手伸到他面前,還伴隨着纖細的聲音,“這個……是我的,請你還給我!”
他擡起眼,是剛剛那個女孩此時站在他面前,不算高的個頭,勉強有一米六,披散的直髮,一雙大眼睛十分有神,正炯炯地望着他,小巧的脣抿着,顯得有點侷促,她看看他又看看他手中的香囊,她年齡不大,看起來青春逼人。
“這裡面是什麼?”他開口問。
她的眸突然暗了下來,“頭髮!”聲音小的只有他能聽到,她突然伸手搶過他手中的香囊,轉身離開,進了前面的辦公室。
他的手還停滯在原處,深邃暗沉的目光盯着她消失的地方,久久回不過神來!
前面有員工走過來,他強迫自己恢復正常,擡步繼續往前走,在走過她剛剛消失的房間時,扭頭向裡看了一眼,裡面坐滿了人,他走到秘書面前問:“招待室裡面坐滿了人,幹什麼的?”
秘書站起來規矩地答,“今天人事部在面試!”
喬東寒點了點頭,然後說:“一會兒把今天所有的面試資料拿來讓我看看!”
“是!”
喬東寒走進辦公室,坐在辦公桌後面,今天他沒有心思工作,從懷中拿出整夜摩挲的香囊看了又看,他捏了捏,軟軟的,裡面的紙條被她拿走後他沒有再寫一張放進去,這個香囊,就伴着他一起到死吧!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敲門聲響了起來,他將香囊放回去,然後坐正,一本正經地說:“進來!”
秘書走進門,抱着一個文件盒,她將文件盒放到他面前,然後說:“喬總,這是今天面試人員的全部資料!”
“嗯,你出去吧!”喬東寒接過來打開,將裡面的一堆簡歷拿了出來。
秘書轉身出去,有點納悶今天老闆怎麼還沒開始工作?文件她怎麼放的現在還怎麼擺放,根本就沒有動過的跡象,電腦也沒開,他也沒出門,那這一上午老闆在辦公室裡做什麼?真是怪!
喬東寒翻着簡歷,他沒看內容,而是看着照片往後找,終於,在找到擁有一雙有神目光的那份,將簡歷抽了出來。
伏秀秀?
逐行往下看着,國外留學的經歷,來應聘銷售的,一個女孩子幹建材銷售,是不是不太合適?可能要去跑一些工地,那裡的人她不會覺得害怕嗎?再看第二職業要求,是文員,她的要求還真不高,以她的學歷和背景,幹這兩種工作是不是要求太低了些?這兩種工作怕是想進一個公司最好的敲門磚!
他將簡歷放回文件盒中,拿着站起身向外走去,將盒子放到秘書桌子上,“給了人事部!”然後大步離開了。
沒有別的要求?也不知道老闆心血來潮要求看簡歷幹什麼?看了又不說什麼,猜不透!
伏秀秀下午就接到電話,讓她明天去上班,錄取她的職位是文員,她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說實話她真算順利的,早晨不僅成功地看到他,還成功地執行了計劃,看他的樣子其實是被觸動了的,現在進了他的公司也很成功。
說實話她真是爲自己捏了一把汗,雖然她的資歷不錯,但與東橋都不對口,東橋現在又是一個很難進的熱門公司,所以她不得不降低自己的門檻,去應聘銷售和文員,只要能進去就有機會。
她哼着小曲,找第二天穿的衣服,看來接近這個喬東寒也不難嘛!不過她今天真的小小的驚豔了一把,想起他那雙烏眸幽深地盯着自己的時候,她的心跳快極了,差點就沉溺在其中,他的個子好高,應該有一米八幾了,他的臉一點表情都沒有,五官乾淨,就像一個俊逸的王子,而她在說出“頭髮”二字的時候,明明看到他的瞳微微縮了縮,那瞬間涌出的哀傷差點就將她捲進其中了,若不是她定力好,怕早就露了餡!
她一邊想一邊鑽進浴室,浴缸裡都是玫瑰花瓣,是她來獎勵自己的,聞着花的香氣,她靠在浴缸上,閉起眼,他爲什麼會哀傷?他的愛人難道已經死了嗎?否則爲什麼會那樣的絕望?
看來她真是猜對了,香囊裡裝什麼?本來她是想裝袖釦的,可一想到袖釦是男人的東西,喬東寒再怎麼也不可能裝那個,通常對於女人來講能裝進香囊裡的除了耳環就是頭髮一類的了,要麼就是鑽戒,她想起古代不都是裝頭髮嘛,她乾脆賭了一把,就是頭髮了,還有一個原因,這樣整天揣進懷裡不會硌啊,果真是這樣,她不禁爲自己的分析能力驕傲起來。
唐澤皓與向魁的食譜一出喬沐希可鬱悶了,她指着上面那幾條數了數說:“裴逸,我一天要吃五頓正餐?是不是太誇張了?”
裴逸坐在她身後攬着她,他倒是十分滿意,他捏捏她的肩說:“你看看這裡有幾兩肉?你讓咱兒子吃什麼?”
果真,一提這個,她就勉爲其難地接受了,再痛苦也要忍,一切都是爲了孩子,所以說母性的力量是強大的,她垮着一張臉說:“好吧,我吃!”
裴逸這才滿意,將紙收好說道:“以前的休閒室已經讓人去改成廚房,今後中午會有專人給你做飯吃!”
他想來想去從家讓人送過來麻煩不說,到了這裡味道也被捂壞了,所以還不如在這兒做飯,反正她一定要呆在他身邊的,他算是決定走到哪裡都要帶上她了。
關於這個安排她沒意見,由他去吧。
敲門聲響了起來,裴逸轉過頭,“進來!”手卻並未鬆開,仍攬在她肩上,她也沒躲,還是在他懷中。
袁敏推門而入,有些意外裴總在沙發上坐着,再一看兩人抱在一起,不由覺得有點臉紅,她的目光閃躲,不太自然地說:“裴總,馬上就要開會了!”
“嗯!以後這種事打電話就行,不用進來通知!”他淡淡地說,對她的打擾有些不悅。
“是!”她被他質問的目光盯的心裡一爲顫,頭趕緊一低,退了出去。
就算心計再多也不過是個小女孩,看到裴逸與喬沐希親密的舉動自然不能做到泰然自若,她可不像鍾晴玉見怪不怪習以爲常,所以說在淡定上面還欠火候。
她本來是想着經常出現在裴總與喬總面前,他們就會對自己重視起來,沒想到這次弄巧成拙,使裴總反感了,她要想辦法挽回自己的形象。
裴逸去開會,喬沐希怎麼覺得見到袁秘書的頻率越來越高了?似乎以前鍾秘書都沒有如此高的頻率,不過除此之外,似乎也挑不出別的毛病,這位秘書能力的確不錯,短短時間之內就把一切工作都上手了,且做的很好,這十分不容易。
雖說袁敏無可挑剔,但她就是看袁敏不舒服,或許是氣場不對、感覺不對,總之就是不對盤,說不出的原因,不過又沒借口把人家換下去,只能暫時將就用着。
走神間,喬東寒的電話來了,她拿過手機接聽,“東寒,有事?”
“那個海鮮城,我看你訂的魚缸不合適,送來了全都裝不下,尺寸大了,你把廠家和聯繫人給我發來,我和他們聯繫一下。”喬東寒停了車並沒有下來,而是坐在車裡打電話。
“啊?大了?不會啊,我都校對好的!”這一來一回得浪費多少時間?
“現在先不要追究了,抓緊時間解決纔是最主要的,這件事你不用管,我去解決就行!”他的語氣有點專制,似乎人要是特別的忙,脾氣就不會太好,他這段時間忙了這邊忙那邊,真是讓他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
“哦,好,我馬上給你發,有問題你給我電話啊!”喬沐希說。
“嗯,能有什麼問題?交給我你還不放心?”他挑挑眉,果斷地掛了電話。
下車,大步往裡走,進了公司之後透過玻璃看到裡面有個年輕的女孩,頭髮梳成高高的馬尾辮,今天香囊掛在了脖子上,看在他眼裡十分刺目,沒想到她還真進來了!叫什麼來着?他收回目光,一邊往裡走一邊想!
伏秀秀?
好像是這個名子。手機響了,是短信聲,他按開,裡面有一串手機號,他的腦子又回到工作中來,把剛剛的女孩拋到了腦後。
幾個電話打下來,對方沒發錯貨,這一批都給做大了,並且小的沒有現貨,這事兒麻煩了,他又聯繫幾家做魚缸的,打算下午去看看,折騰這麼一通,已經中午了,他又站起來往外走,吃飯、連帶着去看魚缸,真是一點都不消停。
走出辦公室,恰巧伏秀秀也走出來,她看到他眼睛彎了起來,“咦,是你呀!”
喬東寒面無表情,點了下頭,繼續往前走。
伏秀秀從後面追了上來,“哎,我問你一下,附近有沒有吃飯的地方?我剛來不太熟悉!”
“樓下,旁邊就是!”他簡短的說完,加快步子走了出去。
伏秀秀也沒再往前追,還真是惜字如金啊,一點都沒錯,可是這樣下去的話,能有進展就怪了,還是要想辦法接近他,怎樣才能到他身邊呢?
晚上下班的時候,喬東寒心情十分不好,一個下午全白費了,規格都不合適,訂貨的話週期太長,估計到時候肯定要晚了,做海鮮生意沒有魚缸放魚怎麼能行?所以別的可以沒有,魚缸一定要有。一無所獲,他又回到公司決定再找幾家魚缸的生產商,外地的也沒關係,只要能解燃眉之急就行。
喬沐希來電話了,他抿着脣,壓下心底的火,放軟聲音,“喂?”
“怎麼樣?解決了嗎?”喬沐希心裡還惦記着這件事。
“我剛剛看了一家,覺得挺合適,還沒敲定,還有幾家明天去看,然後選一個感覺最好的!我偏向於水晶魚缸,你呢?”他問。
“你看着吧,我相信你的眼光!”她一聽問題能解決就放下心來。
他是不想她多花心神所以才騙她的,他也沒心情跟她多說,先把問題解決了再說,於是草草說了兩句便掛了電話,他又打給手下,讓他們去找附近的魚缸生產廠商。
剛掛電話,就聽後面有人問:“是你想買魚缸嗎?”
喬東寒轉過身,看到伏秀秀站在門口,他問:“你有?”
“我哪裡有?我剛好認識賣魚缸的!”伏秀秀笑道。
喬東寒的瞳微微縮了一下,然後問:“哦?那剛好,我想買!”
“這樣吧,你把想要什麼型號的給我發來,我晚上幫你問下!”她說。
“現在問不行?我急着要!”喬東寒說。
“那……好吧!”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同意了。
喬東寒說出一個型號,她打電話給父親,腳下裝作不經意地走了兩步,離喬東寒遠了些。
“秀秀,有事?”伏父問。
“喂,李總您好,我是伏秀秀,以前在您旁邊打工的,您有印象沒有?”伏秀秀聲音比較大,自己覺得裝的很像。
“秀秀,你怎麼了?”伏父疑惑。
“是這樣,我想問一下您有沒有這個型號的魚缸?”她接着往下說。
伏父也不知道這丫頭在幹什麼,只好說:“有啊!”他做海鮮生意的,魚缸肯定不缺,不過這個型號比較特殊,市面上不多便是了。
喬東寒一直盯着伏秀秀,眸光看起來很平靜,其實心裡若有所思。
“我想要一批,價格是多少?”伏秀秀問。
“要多少?”伏父問。
伏秀秀趕緊捂住電話轉頭問喬東寒,“要多少?”
“三千!”他簡潔地說。
“三千!”伏秀秀重複。
“這麼多啊,我得看看有沒有貨,秀秀,你到底搞什麼呢?”伏父不解地問。
伏秀秀趕緊說:“那好,您看下,我等您電話!”她說罷趕緊就掛了。
喬東寒問:“有嗎?”
“他說看一下夠不夠三千,這樣吧,你把聯繫方式告訴我,有回話了我跟你聯繫,回頭你們自己談就行了!”伏秀秀說。
喬東寒點點頭,把手機號報給她,她心中一喜,這不手機號碼到手了!她問:“還不知道你怎麼稱呼呢,對了,我叫伏秀秀!”
“喬東寒!”他說。
伏秀秀瞪圓眼睛,驚訝地、有點結巴地說:“喬……喬總?”
喬東寒點點頭,看眼辦公室問她,“人都走了,你自己留下幹什麼?”
“哦,我剛來,加會兒班,都不熟悉嘛!”她解釋,然後趕緊說:“那個喬總,我先回去了,有消息我給你電話!”
他點了點頭,她回到辦公室關了電腦抓起包關上燈就往外走,等出來的時候,看到喬東寒已經不見了,她輕呼口氣,快步往家走,然後到家了纔給父親打過去電話。
伏父問:“秀秀,你幹什麼呢?”
“爸,我成功接近喬東寒了,他要一批魚缸,我幫他聯繫的,您有那麼多嗎?”伏秀秀問。
“有,秀秀,你瞎鬧什麼呢?”伏父語氣不好。
“哎呀爸,不是瞎鬧,我只要留在喬東寒身邊就能接近喬沐希,到時候就有機會得知裴氏的決策啊,你說是不是?”伏秀秀問。
伏父一聽到真是這個理,可拿女兒的幸福去贏得這些,他心裡不舒服,他不由說道:“秀秀,我看還是算了吧,據說喬東寒不好對付!”
伏秀秀得意地說:“再不好對付的人也有弱點,我已經成功地抓住了他的弱點,爸,您應該相信您閨女,這樣,您找個人假裝李總,回頭您把號給我,然後讓他指明要求我一起去參加交易,這樣就行了!”
“好吧,你要以保護好自己爲先,明白嗎?”伏父無奈地說。
“知道了,您就放心吧!”伏秀秀現在十分興奮,她的計劃進行的太順利了。
第二天,喬東寒走到伏秀秀的辦公室,面無表情地說:“伏秀秀,準備一下,跟我出趟差!”
頓時,所有的目光都向伏秀秀看來,她是個新人啊,並且沒有文員跟老闆一起出差的,於是大家理所當然地往別的方向去想。這個部門都是女孩子,且都是漂亮的女孩,她們都是看喬東寒年輕多金,仰慕他纔來的公司,誰不想有個機會接近喬東寒,可都沒得逞,且不說別的,這位老闆鍾愛用結婚生了孩子的中年女人做秘書,並且對年輕女子一向都是不理的。
伏秀秀有什麼?怎麼一進公司就贏得了老闆的青睞?
伏秀秀挺胸驕傲地走過一羣妒忌的目光,這種滋味真是太好了,她就享受別人羨慕的目光。
走出公司,看到喬東寒已經坐到車裡,她跟着就想坐到後座上,喬東寒突然開口,“你坐前面!”
她只好悻悻地關上後門,坐到副駕駛上,這輛車只是普通的十幾萬出頭的車,與他的身家一點都不符,伏秀秀不明白他怎麼坐這麼輛車?
車子開了,她故意問道:“喬總,我們這是去哪裡出差啊?”
“e市!”他簡單地說。
“是因爲那些魚缸?”她又問。
“嗯!”他哼道。
她沒再問,她當然清楚是怎麼回事,都是她一手安排的嘛,但不問又顯假,所以她只好問問了。
車子快開到e市的時候,喬沐希的電話打了進來,他看着手機屏,微微皺起眉,現在事情還沒有眉目,萬一魚缸不合適怎麼辦?猶豫良久,最後還是任手機一直響到停,他沒有接,等到了e市看好貨再說吧!
伏秀秀覺得有問題,他爲什麼不接電話呢?貌似表情有點糾結,難道是他心裡的女人?沒有死?她腦子胡亂猜測起來。
到了e市,喬東寒看了那批魚缸,沒什麼問題,當下簽了支票,讓車給拉回去,事情辦的非常順利,他心底壓的石頭總算是落下了,否則真不知道該如何向她交差。
伏秀秀心裡想着她幫了他這麼大的忙,他會不會就此對自己另眼相看了呢?
到了f市,喬東寒要馬上去海鮮城,此時他的手機又響了,是秘書打來的,他拿起手機接聽,秘書在電話裡說:“喬總,喬小姐來了,在您辦公室裡等着呢!”
“哦?我馬上過去!”他說罷趕緊對司機說:“去公司,開快點!”
伏秀秀想,這是哪個大人物到場了?
車子快速行駛,到了公司,他也顧不得她,邁着大步就往裡走,速度那叫一個快啊,伏秀秀猜測來的肯定是重要人物,會是誰讓一向篤定的喬東寒慌張成了這個樣子呢?
喬東寒推開辦公室的門,看她坐在沙發上看着報紙,不由低聲叫道:“你亂跑什麼呢?”
“喂,你電話也不接,我問了海鮮城,說魚缸沒着落呢,我心急這不就跑來了!”喬沐希把報紙放到一旁說道。
“我這不就是去拉魚缸了,現在估計都到了,我都說了沒問題,你就是不信我!”喬東寒看她氣色還好,臉上也不見疲態,這才稍稍放心了。
“我不是不信你,誰讓你不接電話的?你跟我說一聲也好啊,我還以爲有意外了呢!”她趕緊解釋。
“能有什麼意外?我想着等魚缸到了再跟你說的,沒想到你這樣心急!”他算是沒辦法了,一邊說着一邊走到冰箱旁邊,拿出牛奶,倒進小鍋裡,在火上熱了,然後端給她說:“喝了吧!”
“你這邊還真全,什麼時候弄了個小廚房啊?”她好奇地走進去看。
“剛弄,有時加班,這樣方便些!”他掩飾自己的情緒,其實是他知道了她的檢查結果,所以萬一她來了他的辦公室,就比如現在,他有機會給她弄些吃的,不至於讓她餓到,外面的東西他不放心。
“工作悠着點勁兒,可別把你累壞了,放心,這個海鮮城完了就沒什麼大項目了!”喬沐希說道。
“嗯!”他淡淡地應着,心中卻因爲她的關心而暖洋洋的。
“既然沒事那我先走了!”她說着將牛奶喝了,然後站起身。
“姐夫呢?”他問。
“他把我送到這兒就去辦事了,我自己回去就行!”她說。
“我送你!”他說着爲她拉開門。
伏秀秀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動靜,好容易看到喬東寒與一個挺着肚子的女人出來,她趕緊就跑出來了。
喬東寒發覺有人突然跑出來也沒看是誰,反應極快地擋在喬沐希的身前,生怕會有人撞到她。
“喬總,李總剛剛給我打電話說讓我轉告您,這次合作非常愉快,希望下次有機會再合作!”伏秀秀說道。
喬東寒點了下頭,“知道了,以後不要這麼莽撞!”
“哦,是!”她點點頭,又跑回去了。
喬東寒看她進去,這才放心,可是不敢放她自己走了,手輕扶着她的腰往前走,防止有個意外發生他能及時攔住。
辦公室裡的人一看喬總居然沒發脾氣,這看向伏秀秀的目光更不同了,看樣子,這女人真是喬總的心上人了,不然有人這麼冒失,恐怕早就被辭退了。
伏秀秀又跑了出來,偷偷地跟在喬東寒身後,她隱約聽到那個大肚婆說:“東寒,你不用這麼緊張,我沒事!”
“我送你回去,什麼都不用說,囉嗦!”喬東寒的語氣雖然很差,可聽的出來這裡面卻隱含着寵溺的意思。
伏秀秀歪頭,這個孩子不會是喬東寒的吧,這女人到底是誰?
然而接下來她瞪大眼睛,一輛價值幾千萬的豪車開了過來,還是限量款,只見喬東寒爲大肚婆拉開後門,手擋在上面防止大肚婆碰到頭,大肚婆坐進去之後,喬東寒輕輕關上門,那動作彷彿怕嚇到車裡的人似的,他繞過車子,坐到另一側,然後車子開了,跟着大肚婆的那幾個高壯男人則坐到後面的車裡。
這樣的車才配的起喬東寒的身份,顯然這纔是他真正的座駕,伏秀秀想起跟他一起出差時坐着的車,又想起他不允許讓她坐到他身邊,顯然自己這待遇和那個女人差了不只一截,那女人到底是誰?怎能讓他這樣呵護着?
她納悶地走回去,辦公室裡有人問她:“秀秀,喬總呢?”
“哦,他們先走了!”她故意這樣說,目的就是套這羣女人的話。
果真,有人說,“喬小姐居然懷孕了,也不知道幾個月了啊!”
伏秀秀恍然,原來那個人就是喬沐希,她見過喬沐希的照片,跟現在差了很多,果真看照片沒多大用啊,居然害她一時沒認出來。
她不明白,喬東寒爲什麼對這個姐姐那麼好,按理說他們不是一個母親啊!她埋頭看似在工作,其實腦子在飛速地轉,她分析着各種可能性,喬沐希是做裝修的,喬東寒做建材,肯定是求着喬沐希進他的貨,而喬家又是喬沐希的親哥哥當家,喬東寒八成是怕分不到財產,所以不得不跟喬沐希交好。
於是伏秀秀得出一個結論,喬東寒這樣討好喬沐希當然是有目的的,而這目的就是她剛剛分析的那些!只要喬東寒喜歡的那個女人不在這裡,她就不怕,不就是個姐姐嗎?早晚得是外人,她只要能得到喬東寒的心,那就是喬東寒的自己人了!
想到這裡她的鬥志馬上高揚起來,彷彿坐在千萬豪車,他身邊的那個女人是她伏秀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