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真的!”喬沐希笑着接着說道:“不只是我,連裴逸跟澤皓都聽見了!”她說罷轉頭去看唐澤皓,“澤皓,你說是不是?”
唐澤皓現在是騎虎難下,但是這事兒又沒法反悔,只好在唐婉蘇快要殺人的目光中說:“是啊,媽,多虧了希希!”他理尚往來,她叫他澤皓,他就叫她希希。
裴逸的臉色有點不好看。
韓芸心裡暗罵兒子沒用,人家稍使個美人計就扛不住了,你也不看看這女人在誰懷裡呢!
喬沐希拉着裴逸全身而退,韓芸關上門數落兒子,唐婉蘇氣的也在一旁添油加醋,唐澤皓不耐煩地說:“我不這樣說能怎麼樣?你沒看裴逸等着我說什麼呢?”
“我看你就是色迷心竅,還叫人家‘希希’?你就這麼中意她?人家給個好聽的話兒就跟哈巴狗似的?”韓芸說話很直接。
唐澤皓惱羞成怒了,“媽,你看看今天是誰造成這個局面的?要不是蘇蘇笨的中了計,我能這麼被動嗎?”
看來還有內情,韓芸把目光轉身唐婉蘇,唐婉蘇低下頭,韓芸挑着眉問:“蘇蘇,怎麼回事?”
唐澤皓趕緊開溜,心想不是哥哥非得把話題引到你身上,實在是你先對哥哥不仁的!
喬沐希和裴逸走出醫院,坐上車裴逸終於忍不住了說道:“澤皓,叫的還挺親切!”他都沒聞見這話有多酸。
喬沐希笑出聲,“你的朋友我也沒必要見外,再說了我不是爲了讓她承認嘛,有禮拘着他也不好說假話!”
裴逸側過頭看她,她的臉上泛起一層柔柔的光,他的心似乎軟了幾分,他生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深情,趕緊轉過頭看着前面的路說道:“澤皓對我還是不錯的!”說實話蘇蘇出事那晚唐澤皓說的話的確令他感動,撇去蘇蘇的事不說,他拿唐澤皓當真朋友。
喬沐希也不想說他朋友的壞話,這是對他的尊重,所以這個話題到此結束,她轉言問他工地的事!
本來喬沐希還以爲一向愛形象的裴逸會等到臉上的傷好之後去工地,沒想到他也沒戴墨鏡,就腫着臉去監工,這還真是意外,看起來裴逸要形象也是分時候的!
前期的基礎打好了,後面就會輕鬆很多,現在希翼有專業的裝修團隊,最合理的裝修流程,幹起活來又快又好,讓她省了不少心。
下班前喬沐希回到公司,今天不打算加班了,乾脆拿了緊急文件回家看,累了就睡覺。
剛進公司不久,喬東寒就來了,他陰着一張臉,喬沐希趕緊自我檢討哪裡得罪了他?
“你怎麼出院了?”喬東寒的聲音也是陰惻惻的。
她這纔想起來出院忘記跟他說了,估計他可能剛從醫院回來,看樣子真是氣壞了,否則也不給她打電話,直接上公司門口來堵人討伐她,她賠笑說:“急事,忘了忘了,不好意思!”
“你應該再養幾天的!”他一看到她這個態度氣倒是消了不少,其實當他知道她那段時間發生什麼事之後,他就生不起來氣了,有的只是心疼。
“我的身體早就沒事了,你看現在不是好好的?”她不以爲意地說。
他嘆了聲氣,坐在她桌子對面的椅子上,右手搭在桌邊上,斂下眸沉吟了一下才開口,“遇到麻煩爲什麼不跟我說?難道我不是你的親人?”
“啊?”她不明白,難道裴逸這些事他也想管?這貌似是裴逸的麻煩而不是她的麻煩吧!
“我是指大哥!”他一看她滿臉的迷茫就知道想錯了,提醒道。
喬沐希的臉瞬間變了色,秀氣的眉也微微蹙了起來,“你都知道了?”
喬東寒低聲道:“我們是一家人你不應該自己扛的,都這麼長時間了難道你還不相信我?”
這一句話說的她啞口無言,的確,她不相信喬東寒,喬家人除了哥哥和媽媽她誰都不相信,這不能怪她,是二十多年來喬家人做的每一件事都令她不信,雖然喬東寒她之前並不太熟,因爲他經常在國外,但喬東暖每次回來都多多少少給她找點事兒,所以她對司徒姍一家都沒好印象。
喬東寒看她不說話,接着說:“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才能讓你相信,可是作爲一家人,我想替你分擔,這也有錯嗎?”
她猶豫良久終於開口,“別跟我談姐弟情深,你知道在喬家從來沒有什麼親情,我不相信,我想知道你對我格外的好究竟爲什麼,如果是別的方面感情,你別忘了我們是有血緣關係的!”
他霍地一下站起身,不可思議地瞪着她,似乎不敢相信這話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她一向都是那麼溫柔善良,難道她也會說出如此傷人的話?
她也覺得這些話說的有點嚴重了,畢竟喬東寒從未做過傷害自己的事,一直是她警惕性太高,不敢相信喬家人,對於喬東寒有點過於熱情的關心,她還是覺得把話說清楚的好,省得將來萬一搞出什麼禁戀的,大家都難堪,她承認跟何美妍在一起呆時間長了,思想變得有點邪惡……
喬東寒看她一點都不爲所動,喉結動了動,艱難地說:“我給你帶來困擾了是嗎?我做的一切不管基於什麼,可我一直都是以你弟弟的身份站在你身邊,難道我做錯了?我上趕着對你好也錯了?”
她的臉色也不好看,反正話說到這裡,乾脆就一次性解決,她聲音清冷地說:“我們還是保持像以前那樣的距離比較好,坦白跟你說,我對喬家人都沒有好感,就算你對我再好我也不能放下戒心,明白嗎?”
“如果我不是喬家人呢?”他問。
“沒有如果,你這個假設沒有意義,就算你不是喬家人,我們就沒有理由親近!”她當真是一點後路都不給他留。
王子般的俊容浮現出多種複雜的表情,更多的還是悲涼與哀傷,他已經將自己的姿態降的如此之低了,不求別的只求守在她身邊得到她的信任,都不想比登天還要難,他的脣微微顫抖,“我真沒想到,自家人居然還比不上曾經傷害過你的前夫!”
“外人如何對不起我,我都不會放在心上,因爲沒有感情,可是是自家人……我傷不起,還是保持些距離的好!”她的語氣淡淡的,這麼長時間喬東寒對她的好都記在心上,其實她也能察覺到自己的心在慢慢向他靠攏,慢慢的信任他,可是她又十分清楚,喬東寒對她的感情絕對不是弟弟對姐姐應有的感情,所以快刀斬亂麻也是不想他誤入歧途。
“好……好……那我如你所願!”喬東寒面色蒼白,站起來的時候還晃了一晃,就算他刻意想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無情冰冷,卻還是帶着不可抑制的顫音,令人聽了不忍。
她將目光移開,他盯着她的反應,最後還是失望了,轉身腳步匆匆地走出去,門被大力地甩上。
許久她才長長地嘆了聲氣,面無表情地收拾東西,時間不早了,一會兒裴逸就該到了!
抱起幾份文件,她的心情也收拾起來,跟以前一樣,她不能讓喬家人影響她的決定與處事方法。
剛剛出了寫字樓大門就看到秦拓站在不遠處定定地看着她,她的步子也猛然停住立在原地,似乎自從上次在醫院跟他大鬧一場之後就沒再見過他,他的表情雖然看不出什麼波瀾,可是他的臉卻滄桑了,沒有初見時的意氣風發,顯然這段時間他過的並不好。
愛情帶給一個人的甜蜜居多還是痛苦居多?這個時候她竟然不確定了!他也不說話,也不過來,似乎有些情怯,可是他兩泓黑潭般的瞳卻一直盯着她,像要將她捲進去一般。她擡腳,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什麼時候回來的?”話剛說完她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秦拓走的時候沒和她打招呼,她是怎麼知道的?是秘書無意中跟她提起的,她記在了心裡,可這話現在說顯然不合時宜。
果真秦拓的眼瞬間亮了起來,就連神采也跟着飛揚起來,她看的直咋舌,一個人在瞬間改變成另一種狀態她還是頭一次看到。
“沐沐,對不起!”原本這三個字,這個親密的稱呼他是說不出口的,可她給了他鼓勵,他有十足的勇氣脫口而出,這其中蘊含了他無限的愛戀。
她的神色淡了下來,她很清楚秦拓現在的表情意味着什麼,他現在興許以爲她還是給他留有機會的,她淺淡地說:“沒什麼對不起的,今後你處理好自己的事就行!”這話意思很明確了,今後他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不要再給她帶來麻煩。
秦拓的臉又變了,有點不可置信,他痛苦而又沉悶地開口,“沐沐……”
“那天在醫院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要知道我哥哥出了這麼大的事我不可能不介意,如果不是華悅欣,我的哥哥還是一個正常人,現在他就是個瘋子,就連吃飯都要有人照顧!”最痛苦的時候已經過去,現在她說起這件事的時候表情已經變得有些麻木。
秦拓有點不敢相信的往後退了一步,他從母親那裡回來就急着見她,還沒來及去看看喬沐翼,他沒想到喬沐翼那樣一個男子會變成瘋子,事實上他真的低估了這件事對喬沐翼的影響。
“秦拓,我不能說這件事完全怪你,可是要說不怪也說不過去,最起碼從我心裡是過不去的,你想想如果你遇到那樣的事能比我哥哥反應好嗎?總之這事不可能當作沒發生,所以以後我們還是少見面吧,省得華悅欣誤會了再給我哥哥製造不必要的麻煩!”她說着,步子也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小步。
原本他真想把她抱在懷裡的,可是現在不敢了,他又看到她的這個閃避意識很強的動作,簡直就是心如刀割,他盯着她,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希希?”裴逸的聲音從斜後方傳來。
喬沐希轉過頭,看見裴逸站在車旁,不知道什麼時候到的,她看向秦拓說道:“我先走了!”然後也不等他說話,轉身向裴逸走去。
秦拓想留不能留,他站在原地看着她上了別的男人車然後離他逐漸遠去,就好像她的人也從他懷中走到另一個男人懷中一般,他駐立在原地許久,就那樣盯着車子消失的方向,不顧往來人們好奇的注視,最後還是董彥看不下去,走過來低聲說了句,“秦少,我們先進去吧!”
秦拓回過神,目光晦澀地收回來,點了下頭,低頭邁進寫字樓大門。
喬沐希坐在裴逸的車上,此時她才感受到一點點傷感,說實話從她跟秦拓分開以來,太多的事情充斥在她腦中,她根本就沒有精力去緬懷一段感情的逝去,其實不管她是否愛秦拓,但這段感情她也是付出了,也是認真對待過的。
裴逸看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眉目有點傷感,他有點看不得她想別的男人,聲音輕鬆地問:“晚上想吃什麼?”
她回過神,“要不叫點外賣吧,不想在外面吃!”
“累了?”他問。
“嗯,有點,晚上想早些休息!”她答。
她一向都是精力十足的,鮮少有疲憊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秦拓的原因,他腦子快速轉着,裝作不經意地說:“對了,我看這批地板好像比上次那批質量要好!”
“哦?明顯嗎?最好要一樣的,否則有了差異,那不好的地板那批房賣給誰呢?”她一下子來了精神。
他就知道,只要一談工作,她什麼情緒都沒有了,整個人就跟架動力十足的戰鬥機一樣,他可以利用工作把她心底僅剩的那點對秦拓的傷感驅趕走!
“反正我看出來了,不知道別人能不能看出來,有時間的話你過去看看,如果不行咱們再想辦法!”他順口說道。
“那我們現在去看吧!”她說。
“現在?明天吧,今天你不是累了?”他問。
“別等明天了,要不我晚上都睡不好覺!”這話是真的,還不如現在看了踏實。
“那就先去看,看完了順路吃點東西,你覺得如何?”他問。
“嗯,行,就這樣吧!”她的心裡全是工作,什麼累不累的早就拋至腦後了。
車子轉向往工地駛去,看樣子今晚時間又不多了,她拿出一份合同翻開草草看起來,裴逸的大手把她的合同扣住搶過來,毫不客氣地扔到後面,她瞪眼,“裴逸你幹什麼呢?”
“眼睛不想要了?我說你就是一個自虐狂,坐個車歇會兒怎麼了?這點時間你還要工作?”他的聲音平和中帶點霸道,語氣是不容置疑的,反正你就得聽我的,就是這個意思了。
“要你管!”她咕噥。
“喂,你不要總把別人的好心當驢肝肺,別人關心你不管出自何種目的都是爲了你好,你說你的性格怎麼就那麼軸呢?”他說着伸手敲了敲她的腦袋。
她皺起眉,擡手毫不客氣地在他頭上回敲了一下,“裴逸注意你的態度,你又不是我什麼人?”
“看吧,又來了,就算是朋友之間也可以互相關心的,你那麼敏感幹什麼?現在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要彼此遷就對方,培養出默契感來,這樣纔會無堅不催!”
“怎麼好像上了賊船似的?”她皺起眉。
裴逸心裡暗笑,臉上卻一本正經,“有實力有資本才能談別的,所以我們現在要心無旁鶩,專心搞事業!”
這話簡直太對她的心思了,她早就意識到只有事業有所成就才能談別的,如果她現在夠強大,那華悅欣也不敢招惹她。這就是教訓,更何況她現在才二十初頭,根本不用考慮什麼感情問題。
可憐的喬沐希就這樣被算計了,裴逸的算盤打的很響,這個女人一時半會兒是不可能再接受新戀情,所以他先是找一個和她共同的目標,然後在她身邊潛伏下來,走日久生情的路線,等哪天她想談戀愛了,那首先看到的就是長期在她身邊的自已,這簡直就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
喬沐希看向裴逸道:“對,我們就專心搞事業,非得弄個世界第一不可!”
裴逸此時臉上一本正經,可是心裡都要笑翻了,看她小臉無比認真而又振奮的模樣,他的脣忍不住想向上彎,又要忍着,結果上上下下形成抽搐狀,還好工地已經到了,否則非得讓她看出端倪。
喬沐希仔細地檢查木地板,裴逸接到了母親的來電,他微微皺起眉,不會也是因爲唐婉蘇的事吧!
他看眼喬沐希,她彎着腰看的很仔細,他拿着電話走出倉庫去接。
“裴逸,裴默怎麼回來了?”羅萍的聲音鮮少帶着一絲驚慌。
裴逸暗想這次父親瞞的可真夠緊的,這麼大的事母親竟然不知道,裴默這麼快就回來,看樣子父親是想搶在母親知道前把事情都辦了,裴默回來祝綺麗肯定也要回來,他們三人倒像是一家三口,想來這樣的決定對母親衝擊肯定很大,裴逸知道這件事阻力比想象中的要大的多,他沉聲道:“媽,這件事我知道,現在我在工地,吃過飯晚上過去再跟您細說!”
羅萍聽裴逸的聲音很正常,想來應該沒什麼大事,叮囑了他幾句才掛上電話。
裴逸走回倉庫,喬沐希已經看完,向他走過來說:“還真是有區別的,不仔細看看不出來,你說了我注意看纔看出來的!”
“那怎麼辦?”裴逸問。
“我也猶豫呢,你說雖然不大容易看出來,可萬一遇到像你這樣眼毒的呢?畢竟是有區別,要是換貨的話,又是那麼一大批,我們再想想,明天拿出個方案來,你看如何?”她問。
“走吧,先去吃飯!”他說着往外走。
“嗯,隨便吃點吧!”
“行,菜都要好了,去了就吃!”他說。
二人上了車,裴逸才道:“其實還有個辦法,我聽說你弟弟那邊剛剛進了批地板,質量比這個要好,顏色也正,怎麼他也是做建材的,如果咱們拿這批貨去跟他換,再貼些錢,不失爲一個好辦法!”
她轉過頭問:“那批地板你見過沒?”
“見過,爲數不多的上品!”
她沉吟一下才說:“那這樣吧,你去跟他談談,他願意就這樣辦,不願意的話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裴逸還真是意外了,喬東寒是她的弟弟,她住院的時候對她又是畢恭畢敬的,相信只要她一開口喬東寒就不會拒絕,怎麼讓他這個外人來談呢?
喬沐希看他的目光帶着詢問,有點不自然地說:“你知道我們喬家的情況,我想跟他保持點距離!”
原來是這樣,裴逸道:“我看他對你不錯,喬家也不是個個都像你想的不堪,既然人家對你沒惡意,你也不要傷他的心!”
喬沐希心裡暗自叫苦,看起來都認爲是她過於警惕和冷情了,可是他們不知道喬東寒對她表現出來異樣的感情,這樣的事是難以啓齒的,她如何去跟別人解釋?只好說道:“二十多年都這樣過來的,如果現在再讓一個喬家人傷了我,我怕自己承受不了!”
裴逸看她的表情就知道這件事也急不得,乾脆不再勸下去,又轉到別的話題上面。
裴逸和喬沐希吃過飯把她回家後纔回裴宅,他一進門羅萍就迎了上來,心急地說:“趕緊說說,怎麼回事?”
“媽,坐下說!”他扶着母親坐到沙發上,然後纔開口道:“裴默回來這件事我知道,他是被父親召回來競爭家主之位的!”
相信如果剛剛羅萍站着的話現在肯定要癱在地上的,這個消息對她無異於一個晴天霹靂,她失聲地問:“爲什麼?”
“媽,對不起,這件事還是因我而起的!”裴逸說罷,將唐婉蘇的事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羅萍聽了又氣又怒,幾近發狂一般地說:“我早讓你跟唐家那兩兄妹離遠點,你就是不聽,那個唐澤皓一天到晚陰陰沉沉的,一看就是攻於心機的人,唐婉蘇在你爸過壽的時候穿了身白裙子,這種不顧場合以自我爲中心的女人根本就幫不了你,這下好了,你算是毀在他們兄妹手裡!”
“媽,這事兒是我做的不對,蘇蘇畢竟是受害者!”裴逸頭疼地說。
“受害者?女人喝個爛醉不吃虧等什麼?難道她喝酒之前沒這個覺悟?我看她是太想嫁進裴家演的戲,好向裴家施壓,讓你娶她!”羅萍的話就跟機關槍似的。
“媽,她一個女孩子怎麼可能自毀清白?再說她又不是不知道裴家對這方面也是有要求的,她沒了清白還有什麼資格嫁進來?”裴逸顯然對母親的話不太認同。
“哼,裴家家主之位當然比清白重要,換成任何一個男人也會爲了裴家家主的位子而娶她!”羅萍堅持己見,肯定了這絕對是一場陰謀。
“話沒有那麼絕對,我就不會爲了家主之位娶她,她如果真的這樣做,除了讓我愧疚之外,不可能還有別的!”
羅萍看向裴逸沉聲道:“你自己想想,如果沒有沐希的存在,你現在是不是就妥協娶唐婉蘇了?”
裴逸啞然,如果他真的沒有愛上喬沐希,那娶哪個女人都是無所謂的,門當戶對他也沒意見,所以唐婉蘇還真有可能嫁進裴家。可是這些假設都是沒用的,喬沐希畢竟是存在的,他也不可能再娶唐婉蘇。
“媽,不說這些了,裴默這次回來,祝綺麗肯定也得回來,您心裡最好有個準備!”他轉言道。
羅萍尖聲道:“他這樣做就是對我的一種挑釁,是對我的侮辱!”
“媽,您還是想開點吧,這樣的事情難免,您看希希的母親不還是容忍着她老公又娶了三個,共處一室嗎?”裴逸道。
“哼,裴成方哪裡比的上喬硯雄,他對步生蓮也算有心了,爲了她什麼都能忍下,你爸爸呢?除了給我個名份,別的什麼都沒有,頂多再算上一個你!”
裴逸還真意外,難道喬硯雄跟步生蓮不像外人看的那樣?是有內情的?他試探性地問:“媽,那當年步生蓮爲什麼看着喬硯雄娶別人不管呢?”
羅萍一揮手,“你管別人家的事幹什麼?自己這亂攤子還沒弄清呢,你給我說說現在怎麼辦?要是讓裴默得到裴家家主,那我們娘倆不如死了算了!”
裴逸知道現在就算問母親也問不出什麼,她有心回答就算了,他試探性地問:“媽,要是我自己創出一個天地,那裴氏給他們也沒什麼不行!”
“不行!絕對不行!”羅萍氣的一下子站起來,“你爸爸都給了他們,現在連裴氏也給他們,那我什麼都沒有,我就算死了也咽不下這口氣!”
裴逸一陣頭大,看母親的反應就知道她如何都不會答應他把裴氏讓出去的。
羅萍安靜下來,坐在沙發上低頭不語,看樣子是在沉思。
裴逸也在想如何再往下談,如果母親知道是他主動想退出來,那肯定又是一番風波。
羅萍突然擡起頭,平靜地說:“裴逸,你娶了唐婉蘇吧!”
裴逸嚇一跳,“媽,您說什麼呢?”
羅萍有點崩潰地說:“這太冒險了,什麼競爭裴家家主,萬一老頭子有點私心……”
看樣子這件事是真的觸及到母親的底線了,否則一向強勢的母親不會輕易跟威脅他的人妥協,他嘆聲氣說:“媽,您還不明白麼?裴默已經來了,就說明這個遊戲已經開始,就算我現在娶了唐婉蘇也不能讓裴默再回去,您明白麼?”
“裴逸,你當時知道的時候怎麼不跟我說呢?萬一那時候還可以補救……”
“媽,這件事遲早會發生,就算沒有唐婉蘇這件事也會通過別的事發生!”裴逸淡淡地說道。
羅萍無力地癱在沙發上,半晌才惡狠狠地說:“唐家那倆就是你的災星,以後你給我離他們遠點!”
裴逸苦笑,“媽,您放心,出了這樣的事就算我不離他們遠點兒,他們也會離我遠點兒!”
羅萍擺擺手,糾結地說:“裴逸,這件事你可怎麼辦哦,真是憋屈死我了!”
“媽,您應該相信兒子的能力,再說了,有希希幫我呢,她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您就放心吧!”裴逸安慰道。
果真羅萍聽了這話精神起來,坐直身子說:“你們現在感情如何?”
“還好吧,畢竟是以前傷過她,所以需要一個過程!”他含糊地說。
“你說沒離婚那時候你這日子過的多順?你不好好珍惜,要是那時候不離也出不了這麼多麼蛾子,憑希希的手段唐婉蘇根本就蹦躂不起來!”羅萍一想到當初在裴氏唐婉蘇跟自己示威心裡就有氣。
裴逸苦笑,那時候還不是讓喬沐希給鼓搗離婚了,說到底他纔是被算計的那個人,但這話不能讓母親知道,否則又是一場風波,他現在可是巴不得往喬沐希身上貼金,還不能讓她知道,她知道了也不會稀罕!
“行了媽,我先回去了!”他站起身。
“這麼晚了,住這兒唄!”她這兒子都多長時間沒回來了?
“不了,明天一早要接希希去工地,時間緊!”他說着已經拿起鑰匙,轉身往門外走。
羅萍送走裴逸後,突然想起算命師曾經說的話,當時還沒覺得怎麼樣,可是現在看來竟然都一一應驗了,裴默回來跟裴逸競爭家主一位,她想起來一陣後怕,當時怎麼說的?裴逸要是娶了唐婉蘇那家主位不用爭肯定就不是他的,只有跟喬沐希在一起纔會有一線的生機,她出了一身的冷汗,天啊,差點就犯下大錯了!
夜正濃,夜色裡此時正是生意最火的時候,展霞眉開眼笑,她身前一堆籌碼,可見贏了不少。
韓芸在一旁說:“看看怎麼樣?就說跟了我沒問題的!”
展霞另一邊喬一峰也連連說:“就是的媽,你瞧這來錢多快!”
“唉,我這不是膽小嗎?”展霞拍拍胸口,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贏了這麼多的錢。
“有句話怎麼說的?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韓芸擺擺手,一副大姐姐的架勢。
“我就是怕輸……”展霞賠着笑說。
韓芸從椅子上站起來,展霞也起來跟上,韓芸低聲道:“你這就不懂了,這種地方啊都是先讓你贏,然後等你頭腦一熱再讓你輸,你光想回本所以不知不覺就輸的多了,我們呢也不多玩,上來就玩幾局,一輸就收手,贏點小錢唄!”
“還是你有經驗!”展霞佩服道。
“咱們好姐妹,經驗我慢慢交給你,不是我說的哦,咱們女人身邊總要有點錢的,萬一有個什麼事也好來應急啊!”韓芸道。
“是啊是啊,我們家那老頭子摳的要死,自己親兒子都不知道多給點,更別提我了!”展霞哼道。
“呵呵,現在不是好了?比他給的還多,哎對了,我聽說你家依雪現在乾的可以啊!”韓芸突然轉言道。
“我那姑娘比兒子強多了,到處都有人誇她呢!”一提到喬依雪,展霞心情就好了很多,女兒真是給她爭氣,老頭子最近也總誇她。
“唉,我兒子總是不結婚,說是沒喜歡的,你說三十幾的人了,到現在也沒給我弄出個孫子來,我真是要急死,回頭讓倆孩子見見面,成不成的先處着唄!”韓芸道。
展霞一聽趕緊就道:“行啊,沒問題!”唐澤皓是唐家獨子,也就是說唐家遲早要交給他的,女兒如果能嫁給他,那就再好不過了。
司徒遲坐在監控室裡看着這兩個女人閒話家常,他把煙掐滅在菸灰缸裡,在這裡盯了不是一天兩天,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比他更有耐心,天天晚上引誘展霞,這次她終於上勾了,他一想到將來喬沐希可能會遇到的事,又有點不忍,拿出手機猶豫良久又放了下來,算了,明天親自找她一趟,給她個面子,要是她態度好呢,他就告訴她這件事,態度不好的話,哼哼,等着吧!
韓芸回到家手,唐澤皓難得在家呆着呢,她眉開眼笑,“喲,乖兒子,怎麼來了也不跟媽說一聲?媽好在家等着啊!”
唐澤皓陰沉着臉,“媽,有人跟我說在夜色看見您了!”
“呵呵!”韓芸乾笑。
“不是說不讓您去那種地方嗎?”他皺起眉。
韓芸挑眉,“兒子,你知道我跟誰去的嗎?媽這陣子爲了布這個局可是花了很大的力氣呢!”
“我當然知道,跟展霞去的,您布什麼局呢?花這麼大力氣?”他冷笑。
“瞧瞧你這是什麼表情?你不是堅持想要喬沐希呢?媽這不是爲了達成你的心願?”韓芸解釋道。
一聽“喬沐希”三個字唐澤皓馬上來了精神,他向前探過身子,“您有什麼辦法?喬沐希跟展霞又不對眼!”
“是不對眼,媽就是有辦法,放心吧,回頭等着我把她送你懷裡!”
唐澤皓眸光閃爍,沒有說話,等於是默認了這件事,韓芸冷哼道:“裴逸敢不娶蘇蘇,我就讓我兒子玩他女人,看誰更狠!”
唐澤皓聽了這句話無動於衷。
韓芸又說:“對了,找個時間跟喬依雪見一面,聯絡感情!”
這下唐澤皓有反應了,“見她幹什麼?”
“我跟展霞有意讓你們倆聯姻!”韓芸道。
“媽,我說了只要喬沐希!”唐澤皓不耐煩地說。
“哎喲我知道,見面了、搞對象又沒讓你結婚,喬依雪可是咱捫這個圈子裡有名的花癡,你要是娶了她我還嫌丟人呢,也就展霞拿自個兒閨女當寶似的,我這不是爲了讓你跟她套套近乎,表明咱倆家關係好呀,等喬沐希上了手,你再甩了她!”韓芸心裡算盤打的叭叭響。
“我要是跟喬依雪了還怎麼再跟喬沐希?哪有找姐姐又找妹妹的?”唐澤皓顧慮道。
“那有什麼?我告訴你喬家女兒個個都在競爭,喬沐希本來不會多看你一眼,興許你找了喬依雪她就心裡不舒服了呢,到時候你再跟喬沐希,她肯定覺得搶了姐姐的男友很過癮,聽媽的,沒錯兒!”韓芸給他打強心針。
唐澤皓遲疑,喬沐希根本就不是母親口中說的那種人!
“你看你這表情,優柔寡斷,你就聽媽的,等着喬沐希投奔你懷抱吧!”
第二天一早,司徒遲大大咧咧地走進希翼,熟門熟路的走到喬沐希的辦公室,就被裴二裴三攔了下來。
司徒遲眉一橫,也不往裡闖,退了一步,敞開嗓門喊道:“喬沐希你給我出來!”
司徒遲本來聲音就大,經常混黑道的又時常斥責別人,所以吼起來這一層都能聽見了,喬沐希在怪裡嚇了一跳,趕緊跑出來,她壓低聲音說:“司徒遲你幹什麼呢?”
“弄倆看門的?”司徒遲的目光往裴二跟裴三身上瞄。
喬沐希知道這廝被擋在門外心裡又不爽了,趕緊讓出門說:“進來吧!”
司徒遲瞥了裴二裴三一眼,大搖大擺地走進屋。
他一屁股坐在喬沐希辦公室舒適地小沙發上,拿起一支菸點了起來,喬沐希微微皺起眉,看這傢伙一點不見外,再看他這副德性就知道今天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她收斂了情緒問道:“今天過來,找我有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他一向愛找碴。
“不是不能,我現在很忙……”
“喲,架子大了啊,難道爺比你輕閒?”他很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
她忍了忍說:“我去給你倒茶!”本來倒茶這等小事一向都是秘書做的,她怕嚇壞人家小秘書,所以自己來。
司徒遲享受地看着她拿茶葉放進杯中然後倒水,這種爲他服務的感覺還不錯,等茶放到他面前時,他輕輕地啜了一口,嗯,還真捨得,是頂級好茶,被伺候舒服了,這位爺纔開口,“再給你一次機會,當我女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