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冷月問起當時宮愛打不通易雅澤電話,宮愛是不是很焦躁不安?宮愛沉默沒有回答,不是她不想回答冷月的問題,而是她已經明白冷月爲什麼這樣問了,她對易雅澤的感情並不是只是喜歡,她已經愛上易雅澤了。
當然這都是後話。
宮愛他們到了小縣城,第一時間奔去他們以前住的家,因爲宮守知偶爾會回來,所以這裡並沒有荒廢,比她最早的家好多了,只是很久沒住了停水停電,所以還是不能住人。
宮守知不知道從房間裡找出什麼拿給宮愛,宮愛看到時落下眼淚,冷月不明湊過去一看,發現宮愛手裡拿着一張全家福,那是年幼的宮愛跟親生父母一起拍的照片。
冷月輕輕地拍了拍宮愛的後背讓宮愛不要哭,她還特意多看了那張照片幾眼,小宮愛很可愛,宮愛的爸爸很帥,但宮愛的媽媽怎麼有點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
宮愛哭了一會兒,擦掉眼淚將照片好好地收起來,擡頭看到冷月,“月姐,你在想什麼?”
冷月向來是有話直說的人,“小愛,你媽媽是不是有姐妹?”
雖然冷月對宮愛的事一清二楚,但她從未見過宮愛親生父母的照片,所以很多人她都對不上號,今天讓她看到宮愛的全家福,她纔想起來她曾見過一個跟宮愛媽媽長得很像的女人,按年紀算,宮愛的媽媽活着跟她見過的那個女人差不多。
宮愛還沒回答,從房間裡走出來的宮守知聽到冷月的話,他猛地竄到冷月身邊,問道:“月,你在哪裡見到這個女人的?”
冷月努力回想,“大約是兩年前,偵探社剛開不久,你第一次出差,我和你一塊兒去了,在香港見到這個女人的。”
宮守知聽到這個回答,他沉默了會兒,分析道:“原來兩年前,她就回國了。而這兩年,偵探社越辦越好,只要她回過K市就能從身邊的朋友聽到宮宮偵探社。但她爲什麼會忍着兩年纔出現?”
聽到這裡,宮愛的表情已經完全冷掉了,她轉頭看着宮守知,“她要找的不是我,而是盛家。”
看着宮愛發狠的眼神,宮守知知道宮愛藏在心中恨有多深,而且這次他執意在宮愛出國前回到這裡,不僅是想把宮愛跟親生父母的全家福還給宮愛,更重要的也是跟冷月講的那個人有關。前不久,他的人曾在小縣城見過那個女人。
“小愛……”冷月剛要安慰宮愛,宮愛快速看向別處,不讓冷月和宮守知看到她的表情,她知道現在她的臉一定很難看。
“哥,月姐,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宮愛撇開臉,說道。
宮守知跟冷月對視了一眼,應了聲,“好。”
“不過這裡沒水沒電,晚上不能住人,待會兒我們回城裡。”末了,宮守知補充道。
宮愛沒有應答,只是點了點頭表示瞭解。
待宮守知和冷月出去後,宮愛的眼淚終於決堤了,她不只是爲了那張全家福哭,還有心中一直壓抑的那份感情。
哭了一會兒,宮愛再次掏出手機,看着毫無動靜的手機,她又給易雅澤打去電話,這回是關機。
從小
到大,她一直忍着不表達自己喜歡什麼,但這回她想告訴易雅澤,她喜歡他,她不想錯過他,但他們似乎已經在錯過了。從她閉門不見易雅澤那一刻開始,而那通訣別的電話更是將兩人還未開始的關係推向冰冷邊境。
不知道過了多久,冷月進來看宮愛時,宮愛正站在櫃子前,看着櫃子上的照片發呆,那是小宮愛和少年時期的宮守知的合照,她看過幾次以前宮守知的照片,但宮守知這個人很不喜歡拍照,所以存留的照片很少,但和小宮愛的合照上宮守知正在逗面無表情的小宮愛笑,那樣子看起來真的很好哥哥。
“他一直很關心你。”冷月突然說道。
宮愛沒有被嚇到,她知道冷月走路一向無聲無息,“嗯,哥哥最疼我了,小時候他一直怕別的孩子欺負我,所以一直帶我鍛鍊,說女孩子要學會保護自己。”
“其實我沒有哥哥想象的那麼脆弱。”說着,宮愛低頭一笑。
冷月看着宮愛的側臉,“你果然比較適合笑。”
宮愛聽到這話,眼中的笑意加深了,然後冷月加了句,“易先生沒有接電話嗎?”那一瞬間,宮愛臉上的笑意消失了。
宮愛沉默了會兒,說:“他手機關機了。”
“這樣啊。”冷月輕聲應道,說話間,冷月回頭看着正站在門口跟人講電話的宮守知,“小愛,守知說晚上我們在城裡的酒店住一晚,第二天送你去S市機場。”
宮愛立即反應過來,她緊緊地抓住冷月的手臂,急急地問道:“爲什麼?”
冷月看着宮愛,回答說:“那個女人已經找上門了,守知不希望那個女人見到你,就這麼簡單。”
聽到這話,宮愛慢慢地冷靜下來,過了良久,她說道:“是不是我哥已經讓真真給我整理行李,明天真真也會去機場?”
冷月搖了搖頭,說:“不,沒有行李,只有身份證護照銀行卡這些東西。他說去了新西蘭,明姨會給你買的。機票什麼的,守知已經買好了,正好是明天晚上的飛機,因爲新西蘭現在是冬天,所以明天去S市要給你買冬衣。”
宮愛靜靜地聽冷月講話,她沒有出去跟宮守知抗議,不是她無動於衷,而是她知道哥哥宮守知保護她的急切心理,她還沒有做好準備去面對那個女人。
不是時候,還不是時候。宮愛一直在心裡告訴自己。
當天晚上,宮守知帶着冷月和宮愛回到縣城,在他們常住的那家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他們從小縣城出發去S市。在途中,宮愛還在等易雅澤的電話,可是直到她排隊準備登機,易雅澤都沒有出現。
她在等候登機的時候,宮守知和冷月因爲偵探社的事先走了。
就在宮愛即將登機的時候,一隻手伸過來奪走她手上的登機牌撕毀,宮愛以爲是易雅澤,可她擡頭看清來者,她的眼神中透着失落。
那人比宮愛高不只一個頭,不只是他頭頂的那盞燈太耀眼還是她精神恍惚了,他緊緊地握住宮愛的手,重重地喘着氣,說:“終於追上了。”
“我說過我會給你你想要的,現在機票已經被我撕了,
而且飛機即將起飛,你要不要跟我走,現在馬上,去洛杉磯。”
宮愛楞楞地看着對方,看着對方的嘴巴張了張,是啊,如果她就這樣飛去新西蘭,那麼她可能會在新西蘭過一輩子。
既然易雅澤沒有出現,那爲何她不做另一個選擇,選擇去美國?
思考餓了幾秒,宮愛點頭應下,“好。”
那人的嘴角綻放一抹笑意,然後給身後的人打手勢,讓身後的凌宇去給飛去洛杉磯的機票。
在飛機上,宮愛忍不住問坐在身邊的男子,“爲什麼你會知道我坐今晚的飛機去新西蘭?”
那人笑着應道:“你不知道我們經紀人都是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嗎?”
聽到這話,宮愛沉默了,爲達目的不擇手段,這聽起來真不賴,只是……爲什麼出現的不是易雅澤呢?望着機窗外的漆黑,宮愛沉默了。
她的易先生到底在哪兒?“你就是寧凡?這麼多年沒見,果然長成英俊的小夥子啊,哈哈哈哈。”
“說重點。”
“這是老爺子過世前立的遺囑,這是你應得那一份。”
“……”
“那個女人沒有出現嗎?”
“你是說陶夫人?沒有,她從老爺子那邊拿到鉅額資金就走了,聽說她在國外找到第二春,對方也是個僵死的老頭子,這女人啊,爲達目的真的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
“範律師,我要把這部分財產捐出去,你幫我設一個慈善基金。”
“這……好吧。”
“多謝。”
“對了,寧凡……”
“叫我易雅澤。”
“好的,易先生。老夫聽說你回來了,要見你。”
“我可以不去嗎?”
“老夫人重病躺在醫院,醫生說她已經沒多少時間了。”
“好吧。”“易先生,你確實是寧家的骨肉,這一點老爺子從未騙過你。老夫人也是知道真相後,自知對你有虧欠纔想在臨死前見你一面。”
“易先生,當年陶夫人所做的事讓寧家全家上下都很痛恨,但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了,老夫人希望你能回到寧家,認祖歸宗。”
“易先生……”當所有事情處理完畢,易雅澤拿起手機,發現好幾通來自宮愛的未接電話,他立即回了電話,可是宮愛那邊卻關機了。易雅澤這纔想起來宮愛要去新西蘭的事,他第一時間趕去宮宮偵探社,結果連宮守知都不在,他知道他們去了機場。沈真見易雅澤那麼可憐,告訴易雅澤,宮愛他們是從S市走的。
等他趕到S市時,飛往新西蘭的飛機已經起飛了快一個小時了。
人來人往的機場大廳內,易雅澤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心痛,當他茫然若失的時候,機場的廣播正好播道:“飛往洛杉磯的乘客請注意,您乘坐的xxxxxx飛往洛杉磯的飛機即將起飛,請尚未登機的乘客儘快到xx登機口登機,謝謝。”
原來他也會這種感覺,宮愛,你等我。然後,易雅澤買了一張去新西蘭的機票,再跟他的合夥人聯繫說他準備把事業開發到新西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