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王等侍女退出,便走過來,手裡拿着一個玉扳指,中間穿了個紅繩,給雙兒戴到脖子上,然後貼身放好,一邊說:“這是父皇送我的,也是母后走後父皇送我的唯一禮物,那天,我十歲生日,僕人推着我在御花園裡過,不知怎麼就碰上了,父皇說,總歸父子一場,留個念想。外人也從不知道。你保存好,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輕易示人。”雙兒點頭答應,外面有聲音說道:“公子夫人,早飯備好了。”靜王答道:“知道了,先下去吧。”回頭叮囑雙兒道:“剛纔說話的是這府的管家,姓李,從今天開始,我是肖雲鶴肖公子,家裡是做錢莊生意的,你是我新娶的夫人薛氏,這兒是我們在京城的別院,常年有李管家帶着幾個僕役看管。雙兒點頭示意明白,仍是問道:“那我們怎麼進來的?”“昨天剛從外地回來,翠兒扮了你的模樣,光明正大進的府。”
靜王說着,便執着雙兒的手,打開房門,見有一男二女候着,見靜王雙兒出來,便悄無聲息跟在身後,雙兒覺得三人雖然面生,身影卻都熟悉,猛然想到,可能是王總管蘭兒雙兒易了容的,扭過頭細細打量了一番,心下了然,也不言語,仍隨了慢慢前行,靜王見雙兒如此心機,嘴角浮起一絲放心的笑意,領着一行人朝前廳走去。
這個別院不大,卻是別緻,有着江南小橋人家的意味。一行人來到餐廳,幾個丫鬟老媽趕忙躬身施禮,靜王示意免禮,拉着雙兒在飯桌前坐下,飯菜早已擺好,兩人也不怎麼多話,只是偶爾互相夾幾筷子菜,話雖沒有,在別人看來,卻也是恩恩愛愛。
用過早飯後一個時辰,一行人開始動身,大門口早已停了兩輛馬車,前面一個看樣子相當豪華,後面的小一點。蘭兒菊兒扶靜王和雙兒上了頭一輛馬車,王總管在馬車前和車伕並排坐着,蘭兒和菊兒卻上了後面一輛。別院的僕人們看馬車走遠,也就回去了。
馬車上,雙兒知有車伕在場,有話也不敢問,加上好幾個月沒有出過門了,只是高高興興地掀起隔簾,欣賞着路旁的景色,靜王坐在一旁,攔着雙兒的腰,下巴擱在雙兒肩上,一邊回答着雙兒的問題,一邊給她講解風土人情,軼事典故,時間便在不知不覺中過去。
中午在一個小鎮用過午飯,又接着趕路。
晚上在一家雖然不大,卻乾淨清幽的客棧下榻。雙兒收拾行李的時候,無意中在一個包袱裡發現了兩套男裝,說是王爺的吧,又太小,雙兒好奇,就問靜王:“阿政,你這是給誰備的呀?”
靜王正坐着看書,頭也不擡答道:“你。”雙兒驚喜異常:“我可以穿男裝?” “出門在外,有時候圖個方便不是?”雙兒走過去,搖着靜王的肩膀撒嬌道:“那我明天就穿——”靜王被搖的看不下書去,只得放下書本,把雙兒拉到自己腿上坐下,說道:“既然給你做了,自然有你穿的時候,如果不聽話,以後不帶你出來了。”雙兒噘着嘴道:“早穿晚穿還不一個樣?”“那你穿了別後悔。”雙兒心想,不過是衣服嘛,有什麼大不了的,頂多被認爲沒男子氣罷了,便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