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路上救了個人,他爲了報答救命之恩,就送了這個東西給我。”張牧隨意說道。
玄姬:(=`ω´=)
隨便救個人就拿到了這東西?
這就是大氣運者的天賦嗎!
“那個人應該也沒想到這丹藥裡面還有一顆丹藥,你知道這是什麼丹藥嗎?”張牧繼續問道。
玄姬沉吟了一會,開口道:“我也沒見過這樣的丹藥喵,不過……”
說着,玄姬又亮出爪子在那顆黑白丹藥上扣了一點放在嘴裡,閉上眼睛感受了一下,說道:“這個感覺,和佛門的涅槃金身丹有些相似。”
“再看它的丹貌,很像一種失傳的丹藥喵。”
“失傳的丹藥?”張牧眼前一亮,“是什麼?”
“道門的兩儀先天丹。”玄姬說道,“是道門天機宗的秘傳丹藥。”
“天機宗?”張牧聽到這個名字,心頭微微一跳。
“喵!”玄姬點點頭,“曾經的道門魁首。被朝廷給滅門了喵。”
“啊?”這個突然的轉折讓張牧愣了一下,“滅門了?”
玄姬打了個哈欠,又想了想:“嗯,滅門了。”
“好像之後朝廷就開始什麼踏碎江湖……我也不是很清楚喵。”
“道門的事情不大瞭解。”
張牧將玄姬的話聽在耳中,又想到了之前的寒冰谷和水月庵。
踏碎江湖,這四個字裡不知道蘊含了多少腥風血雨。
不過張牧很快還是把話題轉到正事上。
他拿起那枚兩儀先天丹,問道:“這個丹藥有什麼用?”
玄姬打了哈欠,說道:“配合他們的宗門武經,可以幫人鍛築先天之體。”
“但是,這一顆丹藥放了太久,藥效都散了喵。”
張牧聞言,略有失望,但也不意外。
雖然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先天之體是什麼,但能套上這個名字肯定不凡。如果這顆丹藥是完好的,那絕對不只是九品機緣。
但既然是九品機緣,就說明也不是完全沒用。
“那這顆丹藥還有用嗎?”張牧試探着問道。
玄姬歪着腦袋想了想,點了點頭:“最主要的藥效沒有了,但是還有點強身健體的作用。”
“相當於小易經丹吧……可能效果還要強一點。”
張牧頓時眼前一亮。
那自己豈不是省銀子了?
玄姬一眼就看出了張牧的心思,伸了個懶腰,有些慵懶地說道:“你先吃這顆丹藥喵,等消化完了,我再給你小易經丹……”
聽到玄姬的話,張牧有些不好意思,說道:“玄姬,我銀子確實沒有那麼多,所以……”
“沒有關係的喵……”玄姬用爪子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尾巴,“給你的小易經丹都是親親價,沒有賺頭的……”
“你少拿一顆,我也可以少損失一點。”
“我也是有成本的喵~”
張牧:(*゚ェ゚*||)
好吧,是我多慮了。
瞭解了丹藥後,張牧直接在玄姬這裡吞服下了兩儀先天丹。
主要是以防萬一。
若是丹藥真的有什麼問題,玄姬還能當場救人不是。
丹藥入口即化,化作一團暖流進入張牧體內,張牧運轉先天武運,衝擊竅穴,果然沒有了之前因爲身體到了極限而產生的痛感。
確認丹藥的效果後,張牧立刻進入了修行狀態,不斷衝擊着第二條經脈的第三顆竅穴。
玄姬見張牧進入修行狀態,想了想,對着外面“喵”了一聲,立刻就有幾隻老鼠跑了進來。
玄姬再次“喵”了一聲,那幾只老鼠就圍着張牧坐了下來,齊齊雙手合十,然後口中發出“吱吱”的聲音。
只是這聲音並不刺耳吵鬧,反而帶着特殊的韻律,就像是僧侶唸經一般,讓人聽之心緒平靜。
玄姬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踏着小貓步走了出去。
……
萬安縣安玉巷有兩座最招搖的府邸。
一座是劉府,另一座還是劉府。
那萬安縣主簿劉願,早年父母雙亡,只留下了一個幼弟。劉願一人支撐着家業,拉扯幼弟長大,如父如母。等到幼弟成年後,按理應當分家另過,但劉願捨不得幼弟離自己太遠,便買下了隔壁的宅子,再造了一座劉府。
於是,安玉巷就出現了兩座劉府。
縣裡人稱爲大劉府和小劉府。
此時,小劉府內,那位萬安縣主簿的胞弟,場面上被尊稱劉二爺的劉意停住了在懷上美人的衣襟中亂動的手,只是捏着一點凸起,緩緩搓揉,同時冷冷地看着面前垂頭的管家,確認道:“人沒找到?”
“嗯~”一道魅惑的女聲從那美人口中發出,透着一絲酥麻。
管家低着頭,雙眼死死盯着自己的腳尖,根本不敢擡頭,回話道:“回老爺,客棧掌櫃說那拍花子早上帶着四個護衛就出了門,晌午也未見回來。”
“我打發了人去縣裡各個熱鬧的地方去找,可找到現在,都沒見到他們的人。”
劉意皺起眉頭,指尖不自覺地用上了力氣,懷中的美人頓時感覺到那一點凸起上傳來的疼痛,再次輕嗯了一聲,咬住了自己的嘴脣。
“事出反常必有妖。”劉意沉吟了片刻,淡淡說道,“天黑之前見不到他們的人,就不用再找了。”
“可若是他們出事了,那批貨怎麼辦?”管家小心詢問道,“再找個人接手可能要花點時間,夜長夢多,我怕……”
“在這萬安縣,怕什麼?”劉意滿不在乎道,手掌又開始重新在懷中美人的衣襟中游走起來,“有我兄長鎮着,還怕有人敢翻天嗎?”
“是是是……”管家連忙附和道,“是老奴多慮了,我這就去聯繫新的運貨人。”
此時劉意懷中的美人已經滿臉通紅,媚眼帶絲,劉意擺了擺手,管家識趣地退出了房間,並且將門鎖上。很快,這門內就傳出了一些不可名狀的聲音。
……
落日熔金,殘霞沐血。
張牧站在長武巷甲字六號的大門前。
從玄姬的寺廟中出來後,張牧本想直接前往鏢局,但還是不自覺地繞了個路,來到了這裡。
他望向那扇緊閉的硃色大門。
之前解救周源廣時,從拍花子口中得知,就在這幢宅子裡,關着被拐來,打算髮賣外地的姑娘和孩子。
或許是心理作用,他彷彿能隔着這扇大門聽見裡面的啼哭。
但張牧不是聖人,他也沒有當聖人的資本。
周源廣在得知這幕後黑手是劉主簿的胞弟後,立刻就偃旗息鼓,不敢摻和進來,那張牧就敢嗎?
主簿,是縣令的佐貳官,總理縣衙文書,在縣令不在時可以代行縣令之權,可以說是常務副縣長,整個縣的二把手。
這樣的人,張牧小小一品通脈,豈是能招惹的起的。
別說報官,報官的流程是寫好狀紙投遞給對應的戶房,最後由戶房交給主簿統一整理,再呈送給縣令。
那劉主簿到時候一看狀紙,不得來一句:堂下何人狀告本官?
再說張牧自己眼前的麻煩也不小,城外有一個六品的狐妖對自己怨恨滔天,城內有一個三品的衙差妖僕也對自己虎視眈眈。
這種閒事,管不了啊。
正如周源廣說的那樣:世道如此。
奈之如何!
張牧長長吐出了一口濁氣,剛走幾步路,就見到幾個身着儒生袍的學子轉進了長武巷,想必是這裡的住戶。
突然間,張牧腦海中一個想法如同閃電劃過。
好像,自己想岔了。
誰說救人要冒風險的?
這個法子只是有些坑人罷了。
但他們都是讀聖賢書的,想必能夠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