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車在路上奔馳着,呼嘯而過的風,將頭髮吹的凌亂。
嬗笙一隻手放在刀口上,腦袋放在靠背上,吸氣吐息之間都是掠過的風,她口腔內壁間的血腥之氣就來的越發的大。
所以她又再次想起了他說的那些話,當時就應該直接咬掉他一塊肉,痛死他!
“嬗笙,是不是我開的太快了?”一旁的流景一直留意着她的神色,發現她眸光怔怔的,臉色有些蒼白,忙將車速降了下來。
“沒啊,不快的。”嬗笙扭過頭來,忙搖頭。
流景目光在她臉上梭巡了一圈,眉驀地一皺,隨手將棚頂拉上,車窗也同時關上,不再讓風吹進來,早上剛下過雨,這會兒的風會有些涼。
“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嬗笙見他關切,也不隱瞞,捂着刀口的手按了按,皺眉回着,“是有點兒,刀口有點疼,可能下樓時跑的快了,抻到了一些。”
“你這又動刀又傷元氣的,生完孩子就應該老實在家裡躺着坐月子,讓你出來了,還跑上了,你當練百米呢?”
“我不是怕你在下面等的時間長麼。”嬗笙聽着他這副調調,也隨着他這樣說。
然而流景卻沉默下來並不說話,一言不發的,捏着方向盤的手用力。
在前面一個紅燈車子停下後,他偏過頭看她,“他在家?”
“……嗯。”嬗笙心裡一窒,忽然覺得口腔內的血腥之氣又深濃了一層。
白流景未說話,眸光暗暗。
“醫生,怎麼樣?”
“沒什麼大礙,只是刀口有些發炎而已,清理一下,上點藥,再吃點消炎藥就可以了。”坐在那的醫生衝着推門而入的流景笑着答着。
“嗯。”流景點了點頭,看了眼坐在那的嬗笙。
“這是我剛寫好的藥單,到時候去門診那邊的藥房開藥就可以了。”
“醫生。”白流景接過藥單後,看了一會,然後擡頭。
“有什麼需要?”醫生等待着他的下文。
“給她開一點調理的中藥,她剛生產完,多吃點中藥調理調理,身子太虛,不都說女人吃中藥纔是好的?”
“好,我給你開幾樣,你去抓,不過熬的時候要仔細。”聞言,醫生一笑。
“嗯。”
重新又開了一張藥單後,醫生看着流景拿過,認真仔細的看着,忍不住對着嬗笙道,“這位太太啊,你老公對你可真上心!”
聞言,兩人都是一僵,嬗笙有些尷尬的看向流景,後者神態自然,就是嘴角微微抿的有些緊。
“不過也是,都生了孩子了,當然得當成寶貝供起來,功臣吶。”
不過很快,醫生後面緊接着的一句讓嬗笙臉色微白,別像是說當成寶貝一樣供起來,就是連個感激的話都沒有人和她說,根本就是將她當做了代孕工具。
她幾乎賠掉性命生下來的孩子,竟連一眼都還未看到,眼睛,鼻子,嘴巴……長什麼樣的?
她去了白家,她是母親,至少想要看看孩子,可她連別墅門都沒有進去,等了那麼久,唯一出來的只有汪姨而已,而且那麼陰森森的看着她。
白老爺子似乎對她不再喜歡了,白斜卿的事加上她後來的逃跑,所以他們白家很堅決的態度告訴她,孩子,是白家的,她帶不走,奪不去。
“走吧。”流景見她死死的握着拳頭,握了握她的肩膀,跟着她一塊走了出去。
跑車行駛回高級小區內,白流景將車子停靠在樓旁,繞過車子,幫她將車門打開,又彎身將後面裝藥的紙袋拿出來。
他直起身子後,還發現她坐在那發呆,她距他剛從澳門趕回來時,臉色已經好了許多,只是睫毛垂下輕顫之間,黑眼圈會稍稍更顯明顯些。
他其實都知道,她晚晚失眠。
定了定神,他出聲,“穆嬗笙!裝什麼思想者,下車啊!”
出上白了。嬗笙這纔回過神來,把着車門走了下來,看了眼他手裡抱着的紙袋,嘆了口氣,“流景,其實不用來醫院的,你忘記我本身就是婦產科的護士了,一些小情況我都可以處理的,再說這刀口只是輕微的發炎,沒關係的。”
“沒關係你昨晚還翻來覆去的睡不着,難道不是疼的?”白流景挑眉。
“你怎麼知道……”嬗笙一愣,眨着眼睛茫然的看着他。
“你翻身動靜太大,我在對面的臥室都聽到了!”流景臉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歪着嘴角隨口懶懶的說着。
嬗笙還剛想回他兩句,卻陡然發現那邊一輛越野車急急的一個剎車,拖出幾尺長的印痕,然後車子停下,從裡面跳下來一個人。
咬脣,捏拳,她看着他手裡捏着的快遞,是被拆封的。
白流景也看到了他,臉上慵懶的笑意頓時消散,上前一步,擋在了嬗笙的面前。
“爲什麼不接電話,不回信息?”白東城上前,走的很急,鼻孔兩邊都微微輕動着。
“流景。”嬗笙輕輕拽了拽流景的衣服,然後在他轉身時走上前了一步,對着他一笑,“你先在車裡等我把,我也剛好有事要和他談一下。”oge1。
шωш•тTk an•c ○ “你確定?”白流景未動,只是盯着她看。
“嗯。”嬗笙點了點頭。
白東城忽然覺得有些頭昏腦脹,這樣的場景其實以前就有過,只是他沒掛心,那次在她發現他和鄭初雨的事情時,她也是和流景站在一塊。
流景……
一旁的樹枝被風吹着,輕盈撩動。
“阿笙,這是什麼意思?”白東城喉嚨動了動,揚起手中的快遞文件,問。
“白東城,我說過的是不是,別再這麼叫我?”嬗笙輕輕吸氣,她的語氣,像這周圍的空氣一樣透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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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爲啥子木人表揚偶呢,今天11點就出來了第一更,比昨天素不素有進步呀?抗議,偶也需要表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