嬗笙蹬蹬蹬往後連退了三步,驚的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才磕磕巴巴的發出聲音,“白、白立委?”
“剛剛我說的話聽見沒,這孩子你不能拿掉。”白東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眉峰擰着,凌厲道。
“我不懂你再說什麼……”嬗笙真的是沒懂他說什麼,但而後又有些心虛的,他道破了自己之前心中的考慮,所以心底有些慌。
白東城脣角抿的很緊,擡頭時無意看到一名女子跟在那名念序號的護士走進了手術室,才明白,要進去做人流手術的不是她。
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快速的調整着情緒,之前方青打電話來說她跟着流景走後,他只是淡淡的應了聲後讓方青繼續跟着她,可下面的會議他一直沒法專心。
直到方青又打來電話說,她去了醫院,像是鼓鼓的氣球終於受力到極致,他說了聲抱歉,便從會議室裡跑了出來,直接趕來這裡。
剛剛到這裡後,他可能是急,沒聽到護士唸的名字,只看到她隨後跟着站了起來,他就直接衝了過來,唯一的念頭就是阻止她。
“穆嬗笙,我們需要談一談。”白東城很快的調整好,面上沒有波瀾,只是抓着她手腕的手未鬆,鎮定的一字一句道。
“白立委,您是領導,我一個小市民沒什麼可跟您談的,我還有事,我……”嬗笙搖頭,想要甩開她,可眼前忽然閃現白光,隨即便是更加頻繁的光亮,還有快門的聲音。
該死!
白東城咒罵,抓着嬗笙的手腕加緊了些力道,整個人擋住了她,保護者的姿態。
不知道從哪裡涌過來一大批的記者,水泄不通的圍了過來,興奮的舉着麥克和攝像機,眼冒精光的盯着兩人。
“白立委,您忽然現身在醫院是爲什麼?而且還是在婦產科!”
“白立委,您現在拉着的女人是不是一個月前和您同時登上頭版的女人?這樣看來,您是不是在之前澄清的事情上撒謊了?”
“白立委,剛剛聽到您說不準拿掉,請問是指孩子嗎?可以詳細跟我們說明一下嗎!”
“白立委……”
嬗笙見識過記者的厲害,可還是被嚇的身子簌簌抖着,她被擠着來回踉蹌,混亂中,橫過她肩胛的手臂堅強有力,她忽然就失去了力氣。
在記者連番炮轟般的提問下,白東城都是一言不發,臉上的肌肉都繃的緊緊的,攬着她想要突出重圍。
關鍵時刻,方青從另一邊跑過來,帶着五六名保安迎上來,將不停往上簇擁的記者隔開,他倆這纔得到空隙從另一側的後門離開。
越野車朝着城郊的路開着,在一個岔路口靠邊停了下來。
“白立委,您也是大忙人,我也還有事,我就先走了。”嬗笙右手用力捏了捏自己的大腿,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靜一些。
然後她便扭頭想要打開車門下車,一旁,結實的手臂橫跨過來,拽住了她。
隨即,是他的聲音,“穆嬗笙,我們得談談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