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腿想要去尋找他,走到一半的時候,面前一個人影擋了上來。
“請問,有事?”嬗笙不解的看着對方,是個很年輕漂亮的小姑娘,穿着很公主的晚禮服,頭髮弄成卷披在肩頭。
“你怎麼還和白大哥在一起,都不離婚的嗎?”小姑娘似乎對她很有敵意,氣呼呼的看着她。
嬗笙皺了皺眉,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半天,她的一聲白大哥,終於是讓她有了幾絲印象,最開始和白東城結婚時,她也陪着他參加過這樣的場合,當時就有個小姑娘囂張跋扈的對她挑刺,經過記憶的印證,是一個人。
“這是別人夫妻之間的事,你一個外人,和你無關的。”嬗笙笑着。
“你不適合白大哥的!”
“那你適合?”
韓可欣傲慢的揚起頭,“我當然適合了,我馬上大學畢業了,哼,到時我就去接近白大哥,用盡手段他一定會被我吸引的!”
“好,但是我提醒你噢,你這類型的不是他的菜,而且,他的形象很重要,別再到時候勾引不成在被他厭惡,得不償失啊!”嬗笙暗暗搖頭,這水靈靈的一漂亮姑娘,怎麼想着給人當小三吶!
“你——哼!”韓可欣氣的直跺腳,又不敢大幅度,怕是有損了形象,她其實只是故意那樣說的,之前那次宴會上遇到嬗笙,因爲她的關係被白東城訓到,小姑娘的自尊一直受挫着,這會兒碰到她,所以想要故意來氣氣她,誰知道,最後反而氣到了自己!
嬗笙不願意跟她逗嘴皮子,也怕她一會兒會控制不住形象,拉過一旁正捧着晶瑩剔透的高腳杯穿梭的侍者,她問着有沒有見過白立委,侍者給她指了個方向。
她對着韓可欣寬慰的笑了笑,然後提起裙襬朝着侍者指着的方向走去。
白東城背對着她,正在和人交談着,並沒有發現她已經走近。
跟他並排而站的還有一個男人,面對着交談的人她看不到,白東城高大的身形已經將那人遮住了,目光往下看時,能看到的是銀灰色的裙襬長長拖地,一雙同樣色系的高跟鞋託着一雙細白纖秀的腳。
全身肌肉忽然無端的開始緊張起來,腳下的步子明顯有些猶豫,有這樣一雙腳的女人,一定是位絕代佳人。
前面和白東城並排而戰的男人嘴巴微動着,白東城便側過身來看着他,這樣的動作也讓嬗笙看到了那雙腳的主人。
頭髮很長,燙的韓國最流行的蛋卷,沒有留海,直接露出飽滿漂亮的額頭,五官的輪廓很挺立,尤其是一張小錐子臉,不經意撩頭髮時都是無限魅惑。
“那是茵茵姐,怎麼樣,感覺到自己的平凡吧?你跟茵茵姐比起來遜色的太多啦!”韓可欣剛剛被她頂的無言以對的時候,就氣憤到不行,追着她過來,這會兒見此景,忙挑眉說着。
“茵茵姐可是劍橋畢業的,而且還是博士,當年可是和白大哥同一所學校呢,兩人好像有過一段吧,你看,只有像是她那樣的女人才適合白大哥呢!”韓可欣繼續添油加醋着。
嬗笙閉了閉眼,將韓可欣絮絮叨叨帶着挑釁的話全部拋卻,面色整了整,咬了咬牙繼續往前走。
韓可欣在背後撇了撇嘴。
可能是感應到她,白東城轉身看到她,嘴角露出笑容來,朝着她伸出了手。
就是這樣的笑容,讓她又重新獲得了勇氣,剛剛被韓可欣所說的不自信這會兒全部都消散,手伸過去握住他的,站定在他身邊。
嬗笙很自然的擡眼看向韓可欣口中的茵茵姐,同爲女人卻不得不感嘆其漂亮程度,圓潤的下巴,嘴脣也都是形狀優美的,漂亮的杏核眼正含着笑意回看着她,很大方。
“東城,這位是?”美女挑眉看向白東城,意思很明顯的詢問。
“這是我太太,穆嬗笙。”白東城說着,改爲摟着她,低聲對着她道,“阿笙,這是林茵。”
“白太太,久仰。”林茵直接朝着她伸出手來。
“你好,林小姐。”嬗笙忙去握住,她一身銀灰色的長裙,顯得特別高挑,這個顏色很挑人,穿不好就很老氣,可穿在她身上只有高貴。
“我和東城是大學校友,也是朋友。”
白東城接過話,“茵茵是混血兒,媽媽是英國人,從劍橋畢業以後一直就在中國駐英國的大使館工作,這次回國,是工作上的事情。”
“原來林小姐是混血兒,怪不得這麼漂亮。”嬗笙由衷的感嘆。
“哈哈,我中文不賴吧?我小時候是在中國出生長大的,後來爸媽離婚,我是高中時才被我媽媽接去英國的,所以中文一直很ok!”林茵高挑着漂亮的眉,說到家庭時一點都不在意,大肆肆的說着,看起來是個不扭捏很爽快的女孩子。
嬗笙笑着點頭,這樣的女人還真的是完美,讓同爲女人嫉妒不起來,反而很喜歡。
交談下去才知道,這次的酒會主要是爲了林茵所舉辦的,而全程和白東城所在的立法院有關,他代表着陪着林茵,兩人共事。
所以,幾乎白東城都是和林茵一起,但白東城也都是一直拉着她,得到空當的時候,他俯身在她耳邊咬耳朵,“吃醋了?”
“亂說什麼!”嬗笙被說中心事,立即翻臉。
“那我怎麼感覺到你有點不高興了?”白東城無辜的眨眨眼睛看她。
“我纔沒有,別離這麼近,別人在看!”嬗笙推了推他,歪頭離他遠一些。
“茵茵她……”pa0o。
“叫的這麼親熱!”嬗笙氣呼呼的打斷。
“還說沒吃醋,這怨氣可真濃!”見狀,白東城樂了,湊到她耳邊低聲繼續,“茵茵是我劍橋時認識的,我們談過兩年的朋友,是我的初戀。”
聽到初戀二字時,嬗笙的臉可真的是掛不住了,用手撞着他的胸口,想要他滾蛋。
“阿笙,聽我說完好不好,在這裡甩臉子,會被別人說三道四的!”白東城忙將手裡的酒杯放下,大力的去攬她的腰,急急忙忙的說,“那不是過去麼,現在我倆沒關係,有也只是工作上的,她都結婚了!”
最開始聽到他威脅她要顧忌形象,心中還大怒,但聽到後面‘結婚’二字的時候,她頓時愣了,竄起來的火苗無聲無息的滅掉。
呃,結婚了啊……
“這會兒不生氣了吧?不吃醋了吧?”白東城見狀,勾脣低笑,剛剛她甩臉子的樣子倒還是挺迷人的,更何況自己女人爲自己吃醋,心裡應該都有幾分得意和欣喜吧。
“誰生氣誰吃醋了!趕緊去賠笑吧你!”嬗笙咬脣,小臉倍兒紅,不服氣的嚷嚷,但明顯的沒有氣勢了。
晚上回去的時候,白東城已經醉了,司機老吳過來接,兩人最後給他攙扶到的樓上。
“醉的像是一頭豬!”嬗笙用腳踢了踢他的,憤憤的咒。
想要先將自己身上的晚禮服脫掉,好能行動自如時,白東城褲子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猶豫了下,從裡面掏了出來。
上面顯示着‘林茵’二字,她彎腰過去拍了拍白東城的臉頰,後者根本無動於衷,將她的手揮走,遲疑了下,嬗笙不知道該不該接。
這是她老公的電話,接一下應該沒什麼吧?
“喂?”
那邊林茵聽到她的聲音後,頓了半秒的時間都不到,便大方的開口,“是白太太吧,我是林茵,我想要問問你們到家了嗎,我看東城醉了,所以有些惦記,想打電話過來問一下。”
“沒事,已經到家了,謝謝你。”嬗笙對着手機輕聲的說着,對方聲音和語調都很坦蕩,她要是在意的話,就是她的小家子氣了。
“那好,那你們早些休息吧,晚安。”林茵也不多打擾,說完後便掛斷了電話。
嬗笙也說了聲晚安,隨即將手機放下,扭身拿出睡衣換下,然後來到牀邊,用力拖着白東城的手臂將他拽到牀頭。
到浴室擰着溼毛巾替他簡單擦拭了下,然後扯過被子蓋在他身上,坐在牀邊,嬗笙伸手將他額前的碎髮輕拂。
不由的又回想起今晚的酒會,她雖然也幾乎是全程陪在他身邊,但基本都插不上話,別人看她時她也只能回以笑容,過程下來,嘴角兩邊的肌肉都快僵掉。
反而是林茵,什麼都能插上話,什麼都懂,他們政治上的事情她都能參與兩句,而且落落大方,笑容得體,韓可欣對她來說就是一個幼稚的小姑娘,但她說的話有些卻不幼稚,而且將她內心的自卑感撩撥了起來。
她一直都知道白東城的學歷很高,但也從來沒想過會是劍橋,那是多少人的夢,而在他們口中談論起來很是自然而然,對她卻都是遙不可及的,她顯得很普通,卑微的像是一粒沙。
“都怪你!”嬗笙恨恨的朝着男人胸口捶了一圈,自己痛的收回手,舉起衝着他臉晃了晃,但最終不捨的下手。
拿起毛巾,她走回浴室,低低的嘆了一口氣。
鄭初雨走的那天,還是有人送的機。
和第一次走的時候一樣,她和白東城,以及白斜卿都到場,只不過沒有吳狄,但是卻多了一個崔曼。
崔曼似乎是不願意來的,白斜卿全程都在她身邊,嘴巴里碎碎念着的也不知道是什麼,她眉眼很是不耐。
嬗笙見到崔曼親近的不得了,上去挽着她的手臂,“大嫂,你最近沒到醫院產檢呢,得定期的呢,最近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反應?
“我下週去,反應倒是有,但除了正常的,我好像還有些暈,有時候站起來猛了就會覺得暈眩,眼前有小金星……”
崔曼還沒說完,那邊的白斜卿已經湊過來緊張道,“常常暈嗎?你怎麼都沒有跟我說?嬗笙,這個嚴重不嚴重?”
“可能是有些貧血,等你下週過來,我給你好好檢查一下,大哥,你別太擔心了,沒事的。”嬗笙笑着說完,用手捅了捅崔曼。
崔曼抿脣,瞥了一眼白斜卿,嘴角微動。
在快要登機的時候鄭初雨走過來,拉起了崔曼的手到一邊,嘆了口氣,“大嫂,你是不是還怪我?”
“初雨,我怎麼會怪你,我和斜卿不是因爲你,我們本身就存在着問題。”
“可要不是那次我賭氣的脫口而出,你和大哥也許不會是這樣,對不起啊大嫂,我真的發誓,我那時真的不是存心的,我從來都沒想過破壞大哥和你之間。”鄭初雨很愧疚的看着崔曼。
她搖頭,回握住初雨的手,沒有虛假道,“初雨,真的跟你沒關係的,別在怪自己了!”
“大嫂,我覺得大哥只是年輕氣盛的時候沒有得到,所以心中一直有着那慾望,纔會對我有執念,但我看他現在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心是如何的,你得給他一個機會。”
崔曼目光遊離,似乎不太想將她的話聽進肚內。
“況且,你們不是有孩子了嗎?得讓孩子在健全的家庭里長大,童年很重要的,別讓孩子有陰影,只要父母不在一起,那就是殘缺的,不說我自己,現在我教學,看到那樣的孩子,我都心疼的。”
聽到此,崔曼也看向自己還未隆起的腹部,抿着脣說不出話來。
廣播提示着鄭初雨所在的航班登記的訊息,她拉着崔曼回到衆人面前,各自梭巡了一圈,聳了聳肩膀,很感慨的嘆,“這次回來真好,你們都原諒了我,我感覺人生好像又光明瞭不少,謝謝。”
白東城和嬗笙相視一笑,然後對着她道,“這些都是你自己的改變帶來的,初雨,到那邊如果不喜歡不想待了,就回來,我之前說過的話,可以收回。”
“這個問題,嬗笙已經跟我說過了,我的答案也都告訴了她。”鄭初雨笑着看向嬗笙。
嬗笙嘆了口氣,也笑着點了點頭。
“東城,我最後再抱你一下可以吧?嬗笙,可以吧?”鄭初雨最終詢問的目光落在嬗笙臉上。
“當然可以!”嬗笙點頭。
鄭初雨墊腳過去,抱住了白東城,稍微有些久,停留了快三十多秒的時間,不過嬗笙一點都沒有在意,反而覺得有些替鄭初雨心酸。
崔曼在他們倆抱着的時候,忍不住朝白斜卿看去,以爲會看到他或是暗淡或是落寞的神情,但他卻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在看,炯炯有神的,她咬脣別過頭。
“不可以不高興噢!”鄭初雨對着嬗笙嘿嘿的笑着,隨即又看着白東城,低緩道,“別怕,我不會在糾結在你這裡的,現在我有了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但你也不能要求我一下子就將你忘的乾乾淨淨,這種事情也需要時間的嘛,總歸有一天想起你的時候,我連眉毛都不帶皺一下的!”
“嗯,我期待那一天,那對你來說也是真正的釋懷。”白東城點頭,低柔着嗓音。
鄭初雨大力的彎着脣角,眼睛裡不受控制的有了淚光,但她沒有讓其落下,吸了口氣,對着他們道,“大哥大嫂,你們也要好好的,下次我回來的時候,還希望看到你們像現在這樣站在一起。”
鄭初雨已經走進了安檢,過程中還不忘回頭衝着他們招手,雖然皮膚黑了,但遠遠看着都依舊有精神,笑容也都掛在嘴角。
嬗笙心裡有些觸動,對比起來,第一次鄭初雨去非洲的時候和現在幾乎是天壤之別,真好,她是真的找到了新生活的方式。
學會放手,也許會是另一番光景,何必跟過去過不去呢。
超市裡,傍晚時候總是人最多的時候。
一些家庭婦女正在大特價的地方大排長龍,揀貨員也正在努力的將產品補貨,收銀員也是手腳忙碌着。
嬗笙也是下班路過裡買些食物,她趴在冷鮮櫃上正挑着裡面放着的培根,正在一一對比着牌子和價格。
似乎有人推車過來撞到了她的車子,但她並未理會,這會在超市人多時購物已經見怪不怪了,只要看好自己的包包就好了。
還在爲培根選哪款犯愁的時候,一旁有人伸過來手,拿起了她右手裡的培根,她正想惱怒的去回頭瞪人時,對方已經率先開了口。
五指纖細,聲音動聽,“這款好呢!”
……
一萬五,今天更的是極限了,明天再繼續加更吧,爭取都多寫一點,衝刺結局。上很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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