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 神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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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散如鐵蛋者,當然不想走路。

關同更加的不想。

於是事情得到了圓滿的解決,在關同的銀子和“友善的勸說”之下,立刻有人願意讓出自己的馬車,於是三人得以繼續不那麼辛苦的前行,至於在他們身後會不會有人發出被脅迫後的暗罵,那都是無關緊要的了。

鐵蛋把槍橫在膝前,撫摸着冰冷的槍身,像是浪蕩子撫摸自己的情人。

現在的鐵蛋,和幾年前初出茅廬的小子當然已不可同日而語,不論是武功和經驗都進步了一大截,可讓他想不到的是,一個不明身份的蒙面人居然如此輕易的就踐踏了自己的自信,雖然沒有分出勝負,但是對方竟然可以從容退走,這對鐵蛋來書,就已經是一種失敗,而且是難以接受的那種失敗。

幾年來和朋友分離,獨自於江湖漂泊,無非是想磨練自己,當年富貴山莊一戰,在場的每個人都見識到了侯斷的可怕,在那之中,鐵蛋無疑是最覺得自己渺小的,因爲當時的他,在實力上不但無法和唐一相比,就連花公子和付慶也要勝他一籌,鐵蛋很清楚這個事實。所以他很虛心,不但聽從自己這幾個朋友的指教,而且還按照他們所說的單獨去歷練。

因爲唐一說,只有一個人闖蕩,才能找到屬於自己的路。

於是在參加完兩個好友的婚禮之後,大醉數場的鐵蛋提着槍,沒有回頭的離開唐門,像每一個心存夢想身懷熱血的青年一樣,開始了在江湖的闖蕩。

已經記不清從什麼時候開始,從路見不平義憤填膺到看到罪惡而心中不再有波瀾,從張揚的扛着鐵槍到把雲龍槍收回袋中,從十步殺一人的掃平匪寨到懶得和人動手。

鐵蛋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要追求的結果,或者說,是朋友們所說的境界的改變。

他只知道自己越來越懶散,雖然能明顯感覺到自己武功的進步,但是愈來愈容易平靜的心情卻變得迷茫。

爲什麼要闖蕩江湖?爲什麼要追究槍法的極致?

鐵蛋回答不了這些問題,

於是他只有繼續,繼續的這樣走下去。

有時候他很想知道,執着如唐一者,究竟有怎樣的信念在支持。

今天一戰,鐵蛋忽然覺得在自己身上發生了些變化,有點象行走於黎明前的人看到了曙光。他忽然又充滿了鬥志。

只要戰鬥,而不在乎對手是誰。

如果有下一次,絕不會讓那個人有機會逃走,鐵蛋暗下決心。

這次的過招看似勢均力敵,但是鐵蛋卻沒辦法阻止對方輕易的離開,從這方面來講,鐵蛋略輸一籌。

鐵蛋很是抑鬱。

不過當他看到關同的時候,立刻開心起來,胸中的陰霾彷彿一掃而空。

自己不高興怎麼辦?有時候看到別人也不高興甚至更不高興,那也許你就能稍稍的好過一些,很奇怪,但是,很多時候就是這樣的。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關先生,居然也會在陰溝裡翻船,連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都對付不了,若是傳揚出去。”鐵蛋嘖嘖發生,“黑道榜第三的的高手哎,豈不讓人恥笑。”

關同嗤笑了一聲,一擺手,“好歹我沒被人弄得渾身塵土,虎口滲血。所謂的青年才俊後起之秀,也不過如此。”

鐵蛋老臉微紅,雙手疊放,“至少我是真刀真槍,總好過連人家的衣袖都碰不到的好。”

“你懂個屁。”關同冷哼一聲,“真正的高手當然要以內力隔空傷人,難道要像流氓地痞般的拳拳到肉那麼低級麼。”

鐵蛋撇嘴,“高手的功夫要是和嘴皮子一樣利索,那兩個傢伙早就躺在這了。”

他倆你來我往的一句接着一句,呼延德忍不住出聲了。

“其實,這次只是事發突然,否則......”

“你閉嘴!”關同和鐵蛋同時喝道。

呼延德立刻乖乖的閉上嘴巴,就好像剛纔根本沒說過話一樣。

“若不是你這廢物只能在一旁看着,三人聯手好歹也能留下一個。”關同瞪大眼睛教訓到。

呼延德

不聲不響。

“若不是擔心你這個笨蛋會被偷襲,所以要分神留意你的安全,我怎麼會讓那個使棍的傢伙有機會逃走。”說這句的是鐵蛋,呼延德還是不聲不響,不過眼睛卻向上看,好像在研究這新車廂的頂棚有何奧妙。

結果那二人越說越氣,好像所有事情都怪呼延德。

是因爲呼延德,所以關同折騰了大半天,連對方的衣服都沒碰到,是因爲呼延德,所以鐵蛋會硬碰硬的拿不下對方,是因爲呼延德,所以車廂纔會被打碎,並且碎片劃傷鐵蛋的臉,是因爲呼延德,所以關同放在原來車上的酒全被打碎......就連天氣不好,似乎都要算到呼延德頭上。

呼延德被數落的翻着白眼,不屑的倒頭就躺,“兩個廢物。”

鐵蛋和關同抗議的在他身上又留下幾個腳印,但這傢伙似乎安然的睡過去了。

“有一點你說錯了。”關同沉吟片刻,“這兩個人絕不會是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

鐵蛋點頭,“廢話,若是隨便來個小魚小蝦就能把我們弄得灰頭土臉,江湖上早該沒有我們的名號了。”

“可是。”關同苦思,“我實在想不出有哪兩個高手是這樣的招數。”

鐵蛋苦笑,“若是你這老油條都看不出這兩個人的來路,那我就更是白費了。不過,感覺上他們的年紀都不算小,會不會是老一輩隱退的高手?”

“老一輩?”關同冷笑,“那就是和公孫長空是一輩兒的了,我可不記得他那一輩有兩個這樣的好手。”

“如果不是你老糊塗了的話,那這兩人就是我們首要的敵人了。”鐵蛋說。

的確,不知道底細的敵人,纔是最可怕的敵人。

以關同的閱歷,如果看不出這兩個人是什麼來路,那說明這兩人真的可能是江湖上不出名的角色。

可是從他們的武功來看,又不會是阿貓阿狗似的龍套級人物。

握着手中的玉牌,關同第一次有些擔心,自己會不會保不住這個東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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