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裡滿是合歡花的香氣,偶爾還有幾朵從天而降,略過眼前,飄到地上。
景玉聞着甜甜的花香,感覺肚子越來越餓。
仲恆一手插兜,一手摟着伊尹,眼睛看着跑在前面的點點,面色微微不自在,“那什麼景玉,嗯……那個,早上的事……嗯,對不起……”
景玉就站在仲恆身邊,可最後幾個字仍舊沒能聽清!
“仲恆,你說什麼?”景玉皺眉,怎麼感覺仲恆怪怪的?
安胥搖頭,輕笑出聲,伸手托住一朵正在下落的合歡花交給景玉,沒有說話。
仲恆看着安胥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就來氣,他們辛辛苦苦、親力親爲忙活了兩天兩夜,連覺都沒捨得睡,可安胥倒好,居然給他臨時改劇本?
許安胥改,就不許他說?
想起剛剛任丹丹和奶奶劈頭蓋臉的訓斥他就恨,他錯哪了?
“對不起!”仲恆火氣頗大地吼出,震得景玉耳膜一顫。
景玉捂着耳朵向安胥身邊湊了湊,怪異地看着仲恆,“仲恆,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仲恆火大,歉都道了,還要他怎樣?
可是,看到景玉一臉無辜的純真,窩在心裡的火卻是怎麼也發不出!
該死的,他這輩子算是被這兩個女人吃定了!
“早上求婚的事,對不起!”仲恆不情不願的嘟囔,含糊不清一語帶過,要不是任丹丹利用奶奶來逼她,他纔不會道什麼歉,他沒錯,沒錯!
景玉恍然,笑意掛在眼角,“哦,你是說早上……”
一張臭臉猛地在眼前放大,景玉識趣地閉上嘴,看仲恆的樣子就知道肯定被人耍了,而那個人不是別人,必然是任丹丹!
“唉,我也說安胥來着,幹嘛不按部就班慢慢來,真當我懷裡他的孩子就非他不可了!”景玉挑眉看着安胥,替仲恆說話。
“就是就是!”仲恆立馬來了精神,“明明是阿胥的錯,奶奶和丹丹非賴我,景玉,你可得爲我做主!”
“呃……”景玉愣住,笑容僵在嘴角,雖然現在的她母憑子貴身價倍漲,可她還是沒膽子和任丹丹叫板!
安胥憋笑,攬過景玉緊走了兩步,將仲恆甩在身後,挖坑自己跳的感覺他領略過,有義務幫景玉一把!
仲恆也不是真的想出氣,只是覺得兩天的心血付諸一炬太可惜,於是追上景玉,一臉興奮地商量道:“景玉,要不這樣,一會兒吃完飯咱們再從頭來一遍,保證比早上好玩!”
景玉撇嘴,剛想回絕,安胥卻搶先開了口:“來你個頭!仲恆,你是不是覺得太閒,白擎剛結完婚,也該給他放個假,正好……”
“別別別,當我什麼都沒說,我去看看菜準備的怎麼樣了,你們慢慢走,慢慢走哈!”說着,拽過伊尹逃也似的跑開了。
笑話,如今安胥這個太上皇可比原先管事時實權更大,萬一惹火了,他的幸福和性福可都沒了!
看着仲恆逃竄的身影,景玉靠在安胥身上,掩脣而笑,“安胥,你把仲恆嚇跑了!”
“不嚇跑他,難道你想和他討論怎麼再來一場求婚?”安胥反問,他可沒忘景玉說的求婚不能求兩次的話!
景玉啞然,原來安胥在糾結這件事,可她只是隨口一說啊!
。。。。。。
就餐地點不在餐廳,而是在東側噴泉的空地上。
到達空地,景玉傻眼,原以爲人已經夠多了,可白自向和白天居然也來了,而且還有兩個她不認識的新面孔!
安胥擁着景玉走到兩個新面孔前,笑着給景玉介紹:“景玉,周晉、無名!”
景玉微笑,微微頷首,“你們好,我是景玉!”
“呵呵,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氣!景小姐,我們可是久仰您的大名了!”說話的是無名,高大威猛,皮膚黝黑,相比於一旁冷冰冰的周晉,態度算得上熱情。
景玉尷尬地笑了笑,沒有說話,久仰大名,爲什麼她覺得反諷的意味更多一些呢?
呃~,雖然反諷的對象不是她,因爲她明顯感覺到腰間的手有些用力!
“景玉,玻璃溫室裡的依米和植物多虧了無名,咱們得好好謝謝他!”
安胥刻意咬重謝謝兩個字,無名一聽,立刻擺手,求饒似的笑道:“呵呵,舉手之勞,不勞掛心,不勞掛心!”說完閃身走人,那速度堪比閃電!
無名走後,安胥把目光轉向一言不發的周晉身上,“景玉,去年你和丹丹在澳洲沒少麻煩周晉,這個人情咱們得還!”
“哼!”周晉冷哼,嘴角噙着笑意走上前,朝景玉伸出手,“你好,周晉!”
景玉點頭一笑,落落大方地握上週晉的手,“你好!”
安胥挑眉,自得地勾起脣角。
周晉瞥了一眼安胥,走到安胥身側,側頭低語:“別得意忘了形,這招在我身上不好用!”說完揚長而去。
“安胥,他和你說什麼?”景玉看着周晉的背影,總覺得此人渾身透着一股寒意,讓人望而生畏。
“他說你很漂亮,我撿到寶了!”安胥隨口編道,周晉的冷靜他不是第一天領教,早已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