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用說,也知道是誰派來的。
黎復身邊的保鏢都是換了新人,但是這兩天也見到幾次了。
她蹙眉,當做沒看到,擡腳打算繞過去。
然而,她剛走了沒兩步,那幾個保鏢,就跟着擋在了她的面前。
“……”
她蹙眉,想從另外一邊繞過去,那幾個保鏢又擋住了她。
“你們有事?”
“陸槿小姐,您現在不能走。”保鏢有些爲難的看着她。
聞言,陸槿的小臉有些難看,緊接着,不遠處響起了腳步聲,她轉身就看到黎復那廝走了來,手中還拿着手機,似是剛剛還在打電話。
“黎復,你這是什麼意思?”
黎復幾步走了過來,他看着陸槿道:“急着走?”
“我很忙。”她深吸了一口氣,擡眸看着黎復,他那張總是人畜無害的臉,此時微微有些腫了起來,使得這俊臉看起來格外的彆扭,配上他那面無表情的樣子,莫名的,有些搞笑。
陸槿這麼想着,差點就笑出了聲。
隱忍着笑意。
黎復眸子微微眯了眯,自然能感覺到她視線落在哪出,問道:“很好笑?”
微微蹙眉,伸手碰了碰,不怎麼疼,就是感覺有點火辣辣的。
“還好。”
陸槿說着,便要走。
黎復凝眉,兩步上前,將人攔腰圈住了,道:“小沒良心的,我都這樣了你還笑?”
陸槿的身子陡然一僵,條件反射的就開始掙扎。
“你放開我,我很忙,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我沒時間跟你閒聊!”她掙扎不過黎復。
黎復直接扣住了她的手,將人向着外面拉去,道:“我剛剛打給你的助理確認過了,你下午沒事,而且現在時間不早了,走吧,我請你吃飯。”
“我不去。”
“那就強迫你去。”
黎復說的理所當然的,但是看也不看陸槿一眼,彷彿能直接無視掉她那好似能殺人似的目光。
“黎復,你腦子進水了還是我腦子進水了,我是你前妻,你請前妻吃飯,不怕別人誤會嗎?而且,就算你沒有和江詩兒訂婚,你不是還有別的女孩子等着你呢嗎?你別…”
陸槿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強行塞到了商場門口的車子裡面。
前面司機發動了車子,保鏢將一盒醫藥箱遞給了黎復便退到了別的車子上。
“陸槿,我剛剛在樓上是不是脾氣太好?”
黎復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打斷了她的話。
陸槿一噎。
黎復不再看她,直接伸手取出棉籤,藉着醫藥箱上面的小鏡子自己擦拭着傷口。
陸槿不去看他,一點也沒有要去幫忙的打算。
黎復也不喚她,消了毒上了藥,貼了創口貼,便將醫藥箱放到了一邊。
陸槿轉頭看去,嘴角一抽,凝了凝眉,有些糾結,半晌還是說道:“哪有你這麼上藥的,劃破了的地方都沒蓋住。”
黎復的臉上有一個小口子,應該是陸展的戒指弄得。
也不知道會不會留疤。
黎復看了她一眼,將醫藥箱放在一旁的手沒有停下,彷彿不在乎一般,也沒有答話。
見此,陸槿的小眉頭再次凝緊。
好端端一個大帥哥,還是她前夫,就這麼破了相了,實在有點可惜,而且這傷還是她弟弟弄得。
猶豫了一番,她俯身,越過黎復去拿他身邊的藥箱。
“你做什麼?”
黎復見差點趴在自己腿上的人,伸手按住了她。
“啊——”
她本在撐着胳臂,這被人一按,她直接趴在了黎復的腿上,當即臉上一抽,道:“你別按着我。”
伸手便要去夠那藥箱。
“你要做什麼?”
黎復看着她,就是不鬆手,他的手隔着薄薄的衣料,在她的脊背上好似無意識的摩挲着。
這一瞬間,陸槿感覺自己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她伸手拿過醫藥箱,揮開了黎復的手,道:“你幹嘛?”
“想幹嗎?”黎復俊臉神色不變,但是尾音微微上揚。
“……”
她轉頭看了眼前面的司機,見司機正從後視鏡偷看呢,頓時小臉猶如火燒,低聲咒罵了一句,“不要臉。”
說着,轉身去弄醫藥箱了。
黎復輕嗤了一下,隨即,臉上一通,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
只見他剛貼上的創口貼被陸槿用力的撕下來了,碰到傷口,纔會痛的,凝了凝眉,道:“你做什麼?”
這丫頭,想關心他,不會輕一點嗎?
他有些憋氣,現在這哪像是小刺蝟了,分明是個小狗,見他就一直在咬他,以前多溫柔啊。
陸槿木着小臉,轉身,重新給黎覆上藥,貼上創口貼。
做完這一系列,放下藥箱的時候,手被黎復抓住,黎復看着她,問道:“關心我?”
“纔沒有,我是看自家弟弟太實在,應該打在你身上,這樣省得你裝可憐。”她不自然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黎復靠在了椅背上,眯着眸子看着她,道:“你怎麼知道他沒打在我身上?”
聞言,陸槿臉色微變,上上下下打量了黎復幾眼。
隨即見黎覆沒有說什麼,瞌着眸子假寐,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她又心軟了。
……
這麼一鬧,她都忘記自己是被黎復強行帶走了的,很快車子在一家高級餐廳前面停下。
黎復睜開了眸子,拉着陸槿下了車,道:“走吧,我請你吃飯。”
“不用了。”她皮笑肉不笑的。
黎復根本不聽,直接帶着人進了一個包間,儼然是提前預定好的,陸槿一進來,那菜也跟着上來了,都是她喜歡吃的菜。
她不由得僵在那裡。
黎復卻是表現的很自然,幫她拉開了椅子,按着她坐下了,又開了一瓶紅酒,替她倒上,道:“你今天可以喝點酒。”
陸槿轉頭看去,黎復已經脫去外面的外套,僅着一見白色的襯衫,這個男人,經過兩年,似是沒變,但是細看彷彿更成熟了些。
要是放在以前,黎復纔沒有這麼好的耐性跟她說這些,或者,根本沒有什麼耐性和她解釋,多說什麼。
她看着黎復的眼神有些複雜。
是不是,當年夏知念住院的時候,黎復要是和現在這樣,多和她說說話,多和她待一會兒,他們也不至於離婚,不至於弄成現在這樣了。
黎復拿起筷子,伸手夾了一筷子菜到她的碗裡,道:“你喜歡吃的。”
她低頭看了眼,真是她最喜歡吃的。
現在這叫什麼,想撇過去嗎?
其實想想,黎復這麼做,也是沒什麼的,但是她心裡就是彆扭着的,扭頭,不去動,道:“我不餓,也不想吃,我換口味了。”
聞言,黎復拿着筷子的手一頓,要去夾別的菜,陸槿也道:“沒有我喜歡吃的。”
黎復眸子微微眯起,問道:“那你喜歡吃什麼?胡蘿蔔?”
陸槿以前最討厭吃胡蘿蔔,現在也一樣,有時候挑食的像個小孩子。
陸槿一噎,道:“是啊。”
“那我就叫人全部換成胡蘿蔔,你吃乾淨。”
黎復深深看了她一眼,便站起身。
“哎!”
她急忙拉住了黎復的衣袖,道:“不用了,太浪費。”
“那多不好,你不愛吃。”
“也不是吃不下去......”她癟了癟嘴,說着。
自從剛剛聽到黎復說陸展的事情之後,她就有些不太好意思冷着個臉了,其實黎復以前對她也挺好的,處處照顧她,除了感情上做過騙子,其他的地方,也很完美了。
她回江城以來,不是罵他就是踢他,天天給他臉色看,稀奇的是,黎復好像被附身了似的,還沒和她計較,她也不好意思太過火了。
低頭,吃起了東西。
心裡不舒服,兩人也沒說什麼,悶頭吃着飯,她的酒也沒少喝。
這酒一償就是好酒,以前和黎覆在一起的時候,她偶爾喝酒,他都會挑後勁不大的酒,因爲他說她一喝醉了就是個小瘋子。
結果現在這瓶也沒少喝,喝完了之後,她怎麼感覺有點暈暈乎乎的。
她腦子不正常了,看着身邊的黎復,藉着酒勁道:“黎復,你根本就不愛我,你不愛我也不喜歡我,爲什麼還要娶我呢,你這人好自私,我知道你恨我媽媽,但是那是我媽媽啊,我是愛她的啊,你都不知道我當時心裡有多難受...我心裡對你有愧疚,我想好好照顧你,補償你,本來都下定決心怎麼都不離開你的,結果我後來才知道,我在你心裡根本就是可有可無的,是夏知念不在你身邊時候的替代品...嗝。”
她說着打了個酒嗝,眼圈兒都紅了,似是想要哭出來,突然用力抓住了黎復的手,道:“你根本就不知道我這兩年怎麼過的,我在S市也總能刷到你的新聞,你的視頻,有時候我真恨不得飛回來,找個麻袋偷偷把你套住打一頓出一口惡氣。”
黎復一直默不作聲,看着她。
手上被抓的很疼,也不抽回去。
半晌,見她似是喝醉了,有點要哭的樣子,薄脣動了動,眸光幽幽道:“所以抱了陸展的孩子來故意氣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