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愣,只見不遠處的青年緩步走了過來,看着她,緩緩道:“陸槿。”
她蹙眉,冷着臉,沉聲道:“傅遇年?你怎麼在這?”
“我在這是來見你的。”傅遇年的聲音還算平靜,但是眸光一瞬不瞬的看着陸槿,似是在打量她,俊臉不似兩年前,而是帶着一點深沉。
“呵……見我?我以前倒不知道傅先生是校董公子,若是早知道,我也就不敢隨便和傅先生攀交情了,我覺得咱們沒什麼好說的。”
她說完,直接擡起腳步,看也不再看他,直接向着門外的方向走去。
結果她剛走了沒兩步,還沒走到玄關那裡,就見不知道從哪裡走出的黑衣黑褲的保鏢,擋在了那裡,冷着臉,面無表情的攔住了她的去路。
陸槿冷聲道:“讓開!”
她的話說完,保鏢沒有動。
後面的轉梯上傳來腳步聲,黎鴻濤緩步走了下來,他臉色不虞,眸子甚至比剛剛還要懾人。
他下樓,同時道:“陸槿,我若不發話,你是出不去的。”
陸槿僵硬着脊背,轉過身來,冷着臉看着黎鴻濤,道:“我覺得和你沒有談的必要了,而且,相對於在我這裡白費力氣,黎先生倒不如多在黎復身上下下功夫,多去注意一下,自己的兒子的喜好,怎麼拉近自己和兒子的關係。”
“我的事,不用你管。”黎鴻濤冷沉着臉。
打量了她一眼,道:“真當你是黎家的少奶奶了?黎家的事,還輪不到你一個黃毛丫頭來指三道四!”
“我也不想對你指三道四。”她臉色微冷。
黎鴻濤眸子微沉,掃過一旁的傅遇年。
傅遇年突然走上前,一把拉住了陸槿的胳臂,笑了笑,道:“陸槿,和我走吧,別和黎覆在一起了,你和她在一起能有什麼未來?別惹黎總生氣了。”
“放開我,傅遇年。”她掙扎。
“陸槿,跟我走吧,我照顧你,上次是和你開玩笑的,你和黎覆沒有未來的。”他臉上依舊帶着笑,這不過拉着陸槿手腕的手卻收緊了一些。
陸槿小臉一沉。
呵......沒有可能?
他來告訴她,她和黎覆沒有可能?
“陸槿!”
傅遇年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陸槿擡起手,伴隨着一個響亮的巴掌聲,傅遇年右臉頓時紅了一大片,火辣辣的疼。
陸槿趁此鬆開了傅遇年。
傅遇年猛地擡起頭,看向陸槿,眸子當中有些深沉一閃而逝。他的聲音也不由得沉了幾聲道:“陸槿,你這是做什麼?”
陸槿不語。
一旁,黎鴻濤冷笑了一聲,道:“陸槿,遇年的父親和我是多年的好友了,我以前不知道他喜歡你,若是早知道,我肯定早就成全你們了,陸槿,遇年家裡不比黎家差的,你不用非傍在黎復身邊,遇年挺喜歡你的,不是嗎?女孩子要懂得知足。”
聞言,陸槿給氣笑了。
她感覺自己好像在和兩個瘋子對話。
他就認定了她和黎覆在一起,是爲了他們黎家的錢?黎家的地位,亦或是黎家別的什麼?
她就不能圖黎家別的什麼?
“你和遇年走,從黎復那裡搬出去,不要再見黎復。”黎鴻濤見她不說話,冷冷的下着命令。
陸槿氣笑了,道:“搬出去?可以啊,你說怎麼都行,我只要一樣,我可以不花你們黎家的,不住你們黎家的,我只要一樣。”
聞言,黎鴻濤打量了她一眼,道:“你想要什麼,可以儘管說,我都可以給你。”
傅遇年眯着眸子看着陸槿,眸光中的陰翳更甚了。
真是不知羞!
“把黎復給我,其他的,我一分都不要。”她平淡的說着。
“不要臉!”
黎鴻濤的臉色驟然就沉下來了,道:“我告訴你陸槿,我沒時間和你廢話,今天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我走?呵…我走到哪裡去,黎復都會找我的,你就儘管送走我啊,黎先生。”她小臉上有些諷刺。
聞言,黎鴻濤眯着眼睛,他的眸光看了眼一旁的傅遇年,又看着陸槿,道:“你覺得,如果黎復知道一個輕浮的女人跟別的男人走了,甚至是有照片有錄像,你覺得他還會爲了這麼一個女人去浪費力氣出去找嗎?”
“你說什麼?”
她的小臉微變,有些警惕的看着黎鴻濤等人。
黎鴻濤冷笑,道:“我說的範圍包括很多種,就看你想要哪種。”
黎鴻濤的話音剛一落下,傅遇年站在一旁,看着陸槿道:“陸槿,我這麼喜歡你,你跟我不好嗎?忘了嗎?以前你和我在一起聊天的時候不是也挺好的嗎?若是沒有黎復,咱們說不定已經在一起了,而且,黎復可以給你的,我也可以,你可以儘管和我提,我會好好待你的,你若是不答應......”
傅遇年說到這裡,話語微頓,隨即眯着眸子道:“你若是不答應,我就會強迫你答應,沒辦法,我太喜歡你了。”
“你......”她的話還沒說完。
就見傅遇年突然擡了擡下巴,示意她看樓上的房間,道:“我可以帶你上樓上的房間,我喜歡你,不會傷害你的,但是即使不做什麼,只是處在一個房間裡,稍微換幾件衣服,拍幾張照片,給黎復發過去,你覺得,他會怎麼想?”
她的身子頓時一僵。
她感覺自己一瞬間有些暈。
她面前的這兩個人都是什麼人啊,如果說黎鴻濤只是一個虎視眈眈盯着她的兇猛老虎,那麼傅遇年就是一頭狼了,他真是比誰的都可怕。
這兩個人,竟然會走在一起威脅她。
她轉眸看向黎鴻濤,眸光在兩人面前逡巡了片刻,最後視線掃過了門口站着的幾個保鏢,心中有些深深的無奈。
她看向黎鴻濤,道:“卑鄙,無恥,你若是和他這麼做了,黎復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黎鴻濤!你看看你身爲黎復的父親,你到底在做些什麼!你不過是因爲記恨我母親的事情,你二十年前因爲我母親害了黎復,傷了黎復,現在二十年了,你還要因爲以前那些事,因爲心裡驕傲的自尊心,放不下去,看不慣我,又要拿我來再傷害黎復一次嗎!”
“你給我住口!”黎鴻濤臉色鐵青,突然打斷了她。
“我住口,呵呵......你是心虛了你!我爲什麼住口!黎鴻濤,黎先生,黎老總!人心都是肉長的,拿刀輕輕的劃一下都是會落下疤痕的,以前你已經在黎復心口掏了一個大洞,現在又要用刀再掏另外一個大洞嗎!你可真是愛黎復啊,這樣的父愛,我真是替黎復感到寒心。”她說着,眼圈有些熱。
眼睛裡面頓時蓄滿了霧氣。
她突然感覺有些脫離。
“你說什麼,你懂,你懂什麼!我是黎復的父親!我做的就是爲他好的,他就應該聽我的!”黎鴻濤臉色難看至極。
她冷笑,雖然想哭,但是還是冷着臉,道:“你就是個偏執狂,你自私,把自己的想法強輸到黎復的身上!”
“陸槿!別說了,沒大沒小的。”傅遇年見黎鴻濤愣怔,直接走了過來。
要來抓住陸槿。
然而,他剛要抓到陸槿,還沒抓實,就被陸槿毫不留情的甩開了,他清楚的看到她眸子當中的厭惡。
陸槿轉身,欲跑到一邊。
“你們,給我抓住她!”傅遇年突然臉色一變,指使着一邊的保鏢,眸子有些陰翳。
一時間,客廳內頓時大亂。
陸槿被逼到了玄關那邊,眼看着那幾個保鏢就要過來了,她頓時感覺到一股無力。
“抓住她,直接綁到樓上去,不能再任着她胡來了。”傅遇年語氣微冷。
黎鴻濤看了他一眼,道:“遇年,這......”
“放心吧叔,我不會對她做什麼的,一切按照咱們說好的做,不是說好了就拍幾張照片的嗎?”傅遇年臉上的陰翳褪去了一點,看着黎鴻濤道。
聞言,黎鴻濤冷着眸子看了陸槿一眼,雙脣抿緊了些,半晌,點頭。
見此,陸槿當即感覺到一股絕望。
保鏢頓時向着她這邊抓來。
就在這個時候,她身後的門突然被人猛地踹了開來,力道很大,屋子內的人都是一驚。
皆是身子一僵,猛地向着陸槿身後看去。
陸槿也是一怔,轉頭看去,一瞬間,看到門口的人,她的心尖兒都顫了起來。
只見黎復俊臉上帶着戾氣,站在門口,薄脣抿的緊緊的,俊臉幽寒,彷彿帶着能凍死人的冰寒一般,眸光冷冷的掃過屋內的衆人,最後定在了她的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