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包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傅遇年那張臉都黑了。
他現在已經裡子面子全沒了。
“黎復!”傅遇年看着黎復,磨牙,破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黎復不語,只不過看着傅遇年的眸光森冷,微微擡了擡下巴,看着傅遇年道:“給我打,照嘴打,打爛了!”
“是,少爺。”
黎復身後的保鏢立馬走了過去。
一個個訓練有素的,直接就按住了傅遇年。
“你們給我放開,放開我!”傅遇年頓時掙扎,但是哪裡是幾個職業保鏢的對手。
最前的保鏢直接走到他的面前,擡手,照着傅遇年的臉上就打去。
“啪——”
響亮的耳刮聲,可比之前陸槿的打的要重的多了。
這一下子,直接把傅遇年給打蒙了,屋子內的衆人也都蒙了,包括陸槿在內,誰都沒有想到這保鏢一出手就這麼重。
“呸。”
傅遇年吐出了一顆牙,還有血。
生生被打掉了一顆牙。
他氣得身子都不自覺的哆嗦起來了,他開始猛地掙扎,罵道:“我操!放開我!”
黎鴻濤也是驚到了,隨即臉色一變,對着下面的保鏢道:“都他媽幹什麼的,去把人拉過來,拉過來啊!”
“是。”
黎鴻濤的保鏢頓時走上前,還沒碰到傅遇年呢,就被幾個黎復的保鏢擋住了,絲毫不打算讓人家過去。
陸槿看呆了。
她看着傅遇年被打,看到被他吐在地上的那顆牙齒,張了張口,沒有言語。
這是多大的力道……
她見過不少次黎復的保鏢出手,但是從來沒見過出手這麼狠的時候。
……
見保鏢過不去,黎鴻濤急的臉都紅了,道:“黎復,叫你的人鬆手!給我鬆手!我看你是要瘋!”
黎復不語。
陸銘笙也不說話,看了傅遇年一眼,眼裡沒一點同情,這人就是欠收拾。他淡淡的收回了視線,轉身出了別墅,看着外面的保鏢,道:“會上牆嗎?”
“會的,陸少爺。”
“去,上樓上看看有什麼。”陸銘笙點燃了一支菸,擡了擡下巴。
“哪間?陸少爺?”
“二層開着門那間,看看去。”陸銘笙狠狠吸了一口煙,說道。
“好。”
……
保鏢上去了,一直站在門口沒敢進去的崔進不由得走了過來,問道:“陸槿沒事吧?”
“沒事。”他眯眼。
“樓上有什麼?”她追問。
“不知道,我看那門開着呢,去看看吧,傅遇年在這,黎鴻濤綁陸槿總不能只是爲了找她談判。”陸銘笙呼出了一口煙氣,緩緩將剛剛的事和她說了一下。
聞言,崔季的臉色頓時一變,隨即小臉上有些憤懣,“以前陸槿就和我說過這個傅遇年,我還說這麼好的青年,陸槿拒絕人家多可惜呢,沒想到這麼卑鄙,長的人模狗樣的!”
陸銘笙眯眼,緩緩吐出一口煙氣,看着她道:“看男人,不能看長相,那種小白臉有什麼好的。”
“我也看出來了!”她沒好氣的說着。
聽此,陸銘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崔季轉頭看了眼陸銘笙,正欲開口說什麼的時候,就見陸銘笙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她的身子頓時一僵,隨即想到兩人現在的關係還很尷尬呢……
他不過說了一句照顧她,她還自作多情……
想到此,驀地,她的小臉漲紅。
有些侷促無措,手都不知道要放在哪了。
陸銘笙一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在想什麼,蹙眉,猶豫了一下,說道:“崔季,我和你談談。”
“啊,談什麼……等有時間談吧,我進去看看陸槿,我看看她有沒有受傷……”崔季含糊不清的說着,她其實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算了。
直接擡腿,幾步跑進了屋子裡面。
“崔季,等等。”陸銘笙凝眉,攆滅了菸蒂,便要跟過去。
就在這時,黑衣黑褲的保鏢走了過來,道:“陸少爺。”
“幹嘛。”他凝眉。
“樓上的房間發現了這個……”幾個保鏢走來,手上還拿一臺攝像機,而旁邊的幾位,手上拿着的則是女士的衣裙。
陸銘笙凝眉看了半晌,驀地,臉色一沉。
……
屋內。
氣氛還在僵持着,有半晌的冷凝。
黎復直接伸手,捂在了陸槿的眼睛上面,擋住了她的視線。
陸槿的眼睛被捂住,什麼也看不到。
接着,她就聽到頭頂傳來黎復涼薄的聲音,“繼續打。”
“黎復!叫你的人給我住手!”黎鴻濤冷斥了一聲,“孽子!我怎麼生出你這麼個東西!”
他氣得幾步走下了樓梯,想要親自去拉傅遇年。
但是黎復的保鏢直接把他擋在了那裡。
“飯桶!”黎鴻濤咒罵了一聲。
他轉而看向了黎復,道:“黎復,叫你的人住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黎復淡淡的看向了黎鴻濤,直接問道:“把陸槿綁來這裡做什麼?”
聞言,黎鴻濤凝眉,道:“你先叫人把遇年放了。”
黎復不語。
這個時候,房間的門再次被人推了開來,陸槿聽到腳步聲,緊接着就聽到陸銘笙的聲音,道:“黎叔,您是要撮合小陸槿和傅遇年吧。”
“人家孩子喜歡她,我撮合又怎麼。”黎鴻濤沉聲道。
陸槿蹙眉。
陸銘笙揚了揚下巴,示意那些保鏢走進來,道:“把東西拿過來。”
陸槿被黎復捂着眼睛,看不到,只聽到腳步聲,緊接着,就聽到東西被人砸在地上的聲音。
隨即陸槿就感覺的身後的黎復身子微微一僵。
她不由得伸手拉開了黎復捂着她眼睛的手。
她看去,只見地上摔了兩臺攝像機,還有幾件裙子和繩子……
她頓時沉默了。
這就是今天黎鴻濤和傅遇年綁她來的目的…她下午在房間的時候就看見了,她知道黎鴻濤不待見她,但是也沒想到黎復的父親會用這種手段。
黎復看清楚摔在地上的東西之後,眸子頓時一緊,隨即俊臉頓時冷沉了下來,透着煞氣。
“這東西,可是在樓上那房間找到的。”陸銘笙說着擡了擡下巴。
黎復循着眸光看去,就看到敞着門的那間。
他的薄脣抿的緊緊的,這是做什麼的,不用說了。
他冷冷的轉眸,看向了黎鴻濤,道:“你做的?”
黎鴻濤的臉色一滯,隨即臉色有些難看,見黎復看着他的目光咄咄,他冷哼了一聲,道:“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黎叔,這是在您樓上的房間找到的。”陸銘笙提醒道。
“你什麼意思?樓上就不能放些衣服,放點東西了?怎麼?我在屋子裡放這些東西,違法?礙到你們的眼了?”黎鴻濤梗着脖子,冷聲說着。
說完,他看向黎復。
這個自己的兒子。
那看向他的眸光卻是徹骨的寒涼,他微微一愣,黎復從小看他的眼光就不親近,但是也就僅僅是不親而已。
隨着他越長越大,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看向他的眼光一直多是涼薄寡淡的,但是像這麼冷的視線,還是基本少見的。
除了他小時候,被綁架回來那次……
黎鴻濤突然感覺心口悶的厲害,作爲父親,他自認爲可以管教黎復,他說的,黎復就應該聽,之前的事,他都和他頂撞着來,他也沒太計較什麼了。
偏偏這次,他鐵了心要去管,這個孽子就這麼大逆不道。
……
黎復斂目,隨即閉了閉眸子。
沉默了幾秒。
待到再睜開眼睛的時候,那眸子裡的黑越來越深,彷彿蘊着滔天的怒氣一般。
“黎復……”陸槿擡眸,看向黎復,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
黎復低眸,沉着嗓子,問道:“他威脅你,都是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她不語,沒什麼好否認的,事實就是事實。
如果有一點轉圜的餘地,她都不會這般,因爲直截了當的承認,只會讓黎復更加傷心,對黎鴻濤更加寒心失望。
黎復擡起頭,冷冷的看向了黎鴻濤,冷笑,道:“可真是一個好父親。”
“黎復,我……”黎鴻濤張了張口,一時間有些啞口。
想要說什麼,但是要說的話,就好像梗在了喉嚨裡面,上不去也下不來。
想要發火,但是卻一絲火氣也發佈出來。
黎復點頭,擡手,指着一旁腫了臉的傅遇年,對着一旁的保鏢道:“把他,綁起來,扔出去,喂狗。”
“是,少爺!”
幾個保鏢立馬上前。
“你們要幹嘛!鬆開,鬆開我!”傅遇年掙扎,這一瞬,看着臉色可怕滲人的黎復,他也有些怕了。
他看向黎鴻濤,道:“黎叔,救我救我啊。”
黎鴻濤蹙眉,張口,正要說些什麼。
這個時候,別墅外面突然響起一陣車子的聲音,緊接着,院子裡傳來腳步聲,隨即房間的門再次被人大力的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