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臉色蒼白的他

秀影搭着計程車中途在新城大廈下了車,遠遠就看到朝她揮手的莫莫。在通電話的時候,莫莫就告訴她,她已經到醫院買了些藥,需要秀影帶過去,所以約見的地點在莞新路的新城大廈。

像下午這種情況,街市是車來人往,街道兩旁商鋪高樓林立着,好一幅繁華熱鬧的景象。

秀影大步走了過去,莫莫微笑着,雙眼裡流露出感激之情,“我還以爲你不來呢?真高興,你能夠來。”

“你都把話說成那樣了,我能不來嗎?”秀影看了看莫莫,又看了眼她手裡拿的藥,“爲什麼要我幫你去照顧賀嫣?”其實她還想做最後的‘掙扎’,她真得不想幫莫莫這個忙,確切說,她是不想見到賀嫣。

對於莫莫而言,秀影問的這個問題已經是第二遍了。她清楚地知道,賀嫣以前追求過秀影,彼此之間有忌諱,見面難免有些尷尬,可是她實在是沒辦法,只好委託秀影幫這個忙了。莫莫困惑爲難地皺起眉頭,“我不是在電話裡頭跟你說得很清楚了嗎?我是沒辦法纔會懇求你的,你就大發慈悲,幫我這個忙好不好?”

秀影見不得別人這樣懇求她,她的心就會軟下來,什麼都答應人家。可是這次卻不一樣,她要去見的那個人是喜歡她而她不喜歡的男生,而那男生又是自己好朋友好姐妹的男朋友,兩個人見面多少有些難堪。不過轉念一想,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她可以撇開這些想法和顧慮,以朋友的身份去照顧他,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這是醫院配好的藥。”莫莫囑咐道,“記得跟賀嫣說,一天三次,飯後服用,總共服用三天就會好起來,還有叫他多喝水。過了今天,明天我會去看他的。”

秀影想了想,“你還是明天親自拿藥給他吧!我覺得我去不方便。”

這下莫莫急了起來,“在電話裡頭,你可是答應了我,你不可以反悔的。現在我非常擔心他。如果可以,我現在都會跟你去看他的,只是……”莫莫看了看身後的白色寶馬車,自己的爸爸正坐在車裡。她之所以能夠出來,還是苦苦

相求爸爸的,找了很多理由,長了這麼大,她還是頭一次對家裡人撒謊。雖然是答應了,可是爸爸執意開車跟她一起。因爲今晚會見他那些朋友,絕對不可以誤了時間。

秀影順着看了過去,駕駛座位上坐了個人,她一眼就看出是莫莫的爸爸。與此同時知道莫莫的難處,也沒再說些什麼,唯有答應她。

與莫莫道別之後,秀影按着她給的地址去找賀嫣的家。其實也並不難找,他的家就住在一些街道的巷子裡。莫莫還給她形容,他家種有三角梅,鮮豔漂亮的三角梅爬出院子的牆外頭。

秀影站在院外面,猶猶豫豫,擡頭望着這僅有兩幢的樓房,比起鄰家其他的房子似乎老式很多。

“吱——”的一聲,門被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來的是一位頭髮花白,臉上佈滿皺紋,身上穿着單薄花襯衫黑色褲子的老奶奶。她擡起那滄桑的雙眼,看到站在門外的秀影,“你是誰?”

“奶奶,請問賀嫣住在這裡嗎?”秀影輕聲問道。

奶奶上下打量了一下秀影,“你是他的同學吧!是來看望他的吧!”

秀影“嗯”地點點頭,但雙眼還是疑惑地看着奶奶。奶奶看出她的疑惑,笑着說,“我是嫣兒的奶奶。”

嫣兒?這是賀嫣的乳名吧!秀影想起小的時候,她也有乳名,爸爸常常喊她“影兒,影兒……”

秀影被賀嫣奶奶引領了進來,穿過院子,走進屋裡,奶奶佝僂着背,熱情地說,“你先坐着,我去叫嫣兒。”

秀影抿嘴微笑,點點頭。奶奶扶着樓梯扶手,慢慢地走上二樓,似乎顯得是那麼地吃力。秀影四下看了看,正面牆上掛着幅一些偉大人物的畫像,還擺着張陳舊的桌子,桌子中間還擺着一個小小的香爐,裡面插着些已經燃盡的香根。秀影記得三歲那年,徐華帶她回了趟外公外婆家,在大堂就跪拜了祖宗上香,就像這樣……

賀嫣躺在牀上,昏昏欲睡。聽到那熟悉的腳步聲,他微微睜開雙眼,奶奶那瘦削的身影蓋住了他。他坐了起來,嘴角蒼白無力地笑

了笑,“奶奶……”

“你的同學來看望你了。”奶奶說。

“誰?”除了莫莫,沒有哪位同學知道他住在這裡。他想不到會是誰來看望他,知道他生病的也只有莫莫,還有秀影。難道說是秀影……賀嫣心裡怔楞,睜大雙眼問,“奶奶,是不是一位女同學?”

“是……”奶奶簡單地形容,賀嫣就肯定那個人就是秀影,二話不說地走下牀,急切地走出房間,走下樓,就看到秀影,心裡既是激動又是高興,看着秀影,突然有種想衝上去緊緊地抱住她的衝動。

他努力抑制住內心的激動,輕輕地喊道,“秀影……”

秀影正認真觀看着他家牆上的那些偉大人物的畫像,聽到賀嫣喊着她的名字,轉過身看着賀嫣,他看上去似乎瘦了些,臉色蒼白……

奶奶給秀影倒了杯熱乎乎的水,端給秀影,秀影接過水,微笑地說謝謝!她感到有些渴,吹了吹,輕輕地喝了一口。賀嫣目光始終未從她身上離開過,“你怎麼會知道我住在這裡?”

“莫莫告訴我的。”秀影想到了什麼,放下杯子,從自己的包裡取出藥放在桌上說,“這是莫莫到醫院給你配好的藥,上面有說明的。她家裡有緊要的事情不能來看望你,所以就託我來把藥送過來。”

賀嫣心底有些失望,他應該想到秀影怎麼可能會來看他呢?討厭他想要避開他還來不及,怎麼會跑來看望他呢?但不管怎麼樣,她能夠來,他就非常開心了。

“謝謝你!”賀嫣低頭看着桌面上那藥,低聲溫柔地說。

“你要謝的那個人應該是莫莫而不是我。”秀影說,“她真的很擔心你,很關心你!”甚至是很愛你……秀影希望賀嫣不要把心思浪費在她的身上,要懂得珍惜眼見那個在乎你的人。

賀嫣微皺眉頭,擡起頭看着秀影,眼裡隱藏着一絲幽怨。她總是拒絕他,拒絕他的追求,拒絕他的愛意,就連謝意也拒絕……爲什麼她就不能夠接受他呢?他的心像有根細尖的針扎向自己的胸口一樣,一點一點地疼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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