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禽本身就不擅搏殺。
就像飛行界最頂尖的兇禽兀鷹如果和地面頂尖的猛虎正面搏殺，一個撲擊就會被咬死。
轉化爲飛禽的妖魔也不例外。
飛禽中的上位大妖魔，論正面搏殺甚至還不如地面上的中位大妖魔，在這種情況下，在口徑八十五毫米機炮射出的穿甲彈射擊下，沒有任何一頭飛禽大妖魔能夠抵擋。
幾十頭大妖魔級飛禽，無非是爲虛空中添加一陣血霧。
機炮轟鳴和火焰噴射持續了片刻。
帶着殷紅鮮血，帶着赫赫戰功，三頭玄鳥戰機沒有半分遲滯，再度朝後方數量更多的飛禽妖魔撲殺而去。
……
飛禽由於速度驚人，在玄鳥戰機迎上它們時，它們已經撲殺至三十里外了，位於生命雷達探測的最前方。
在這種情況下，當三架玄鳥戰機衝上夜空，帶着轟鳴，於天際盡頭迎戰飛禽妖魔羣時，衆人能夠清晰的看到，生命雷達探測出的大屏幕上，紅色光點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
尤其是到了後面，疊加在一起的幾百個紅點突兀的就會出現三條直線。
三條沒有任何紅點的直線。
就像是有人拿着橡皮擦，在一張畫滿紅印的紙張上擦了三下，將被擦區域的紅點盡數抹去。
“這就是玄鳥戰機的威力！？元神真君對妖魔的殺戮效率怕也不過如此。”
“兩者性質不一樣，元神真君往往是祭出元神，攜裹飛劍，待得飛劍上能量釋放殆盡就得回返本體，再進行第二輪攻擊，可玄鳥戰機，只要航炮子彈沒有耗盡，它們就能一直攻擊下去。”
“以後，我們天師也能控制這等強大的戰爭兵器，像元神真君一樣翱翔天際！？”
指揮室中的司天衍、張玉坤眼中充滿神往。
而另一邊，以真靈附體控制着三架玄鳥戰機的古今來，在虛空中不斷進行着各種放在藍星上能逼死無數飛行員的特技，一次次切割、獵殺着四周的妖魔飛禽。
子彈呼嘯……
確切的說應該叫炮彈呼嘯。
自航炮中射出來的子彈，威力縱然相較於火炮發射出去的反坦克炮彈也不遜色多少。
往往一陣火光迸射，就有一頭頭妖魔被撕成血霧。
真靈附體狀態下，三架玄鳥戰機就相當於他身體的延續，他能清晰的獲得戰機的每一處“觸覺”。
摩擦空氣時產生的高溫。
劈碎雲層時形成的氣浪。
急速轉彎時慣性的壓迫。
轟然加速時能量的釋放。
每一種感觸清晰的浮上心頭。
甚至如果他願意加大真靈消耗，這種感知還能進一步變得更敏銳。
就像人類瞭望遠方時，受視力限制，可能距離有限，可當通過真靈，或通過靈識增幅後，這種觀測能力將進一步延伸，就像開了雙倍鏡、四倍鏡、八倍鏡一樣。
“暢快！”
古今來思維涌動。
玄鳥戰機的性能比他想象中更強。
不需要配備各種高超音速導彈，此時的玄鳥戰機已然具備獵殺任何一尊元神真君的能力。
甚至，經過這場實戰，他還衍生出了一系列對玄鳥戰機的改造方案。
最重要的就是材料。
由於是真靈駕馭戰機的緣故，如果增加靈性材料的比率，玄鳥戰機的速度絕對能提升的更快。
到時候別說六倍音速了，八倍、十倍、十幾倍也絕非奢望。
“感覺此刻的我似乎化身爲硅基生命了一樣！”
古今來將這些飛禽妖魔殺戮一空後，三架玄鳥戰機同時疾轉，再度朝着衝鋒而來的諸多大妖魔殺去。
很快，衝的最快的兩三百大妖魔出現在他的“視野”中。
心念一動，耀眼的火光在黑夜中閃亮。
“噠噠噠噠！”
飛火流星。
虛空中彷彿射下一道道肉眼可見的激光。
子彈和空氣摩擦形成的火花閃爍着，射入那些躲閃不及的大妖魔體內，濺射出殷紅的血霧。
一些子彈射入地面，更是濺起數米高的土屑、飛石，使得那些區域如被實彈轟炸。
“吼！”
淒厲痛苦的慘叫頓時在諸多大妖魔口中傳出。
一次飛掠掃射，便有十數頭大妖魔被航炮射殺。
受傷者更有數十之多。
不過妖魔生命力向來頑強，更別說大妖魔了。
下位、中位大妖魔也就罷了，痛苦嘶鳴不止，那些凝聚出不滅魔體的中位大妖魔和上位大妖魔，無論身上的傷口慘烈到什麼程度，可仍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起來，一些不滅魔體小成的上位大妖魔更是在幾個呼吸內已然將轟入體內的子彈擠壓了出來。
而不滅魔體偏向防禦的妖魔更是硬抗八十五毫米的航炮炮彈，除了一些皮開肉綻的小傷外，一輪掃射甚至不能影響它們的推進速度。
這一幕，看得古今來有些遺憾：“玄鳥戰機的航炮動能終究弱了一些，等什麼時候換成電磁炮，射出十倍、十幾倍音速的炮彈就好了。”
他控制着三架玄鳥戰機一個俯衝，就要再來一輪掃射。
可這個時候，真靈狀態的他似乎感應到了什麼。
下一刻，在他“視野”盡頭，那尊直立前行的鱷龍王身後背脊閃爍出一陣紅光，紅光層層推進，最終集中在這頭妖魔王的口腔之中，形成一道撕裂天穹的血色光柱，直往玄鳥戰機橫掃而來。
“不好！”
反應極快的古今來控制着戰機疾掠。
核動力引擎更是全力輸出，湛藍色火焰噴射出去的同時，速度更是轟然暴漲。
可饒是如此，那道血色光柱仍然自一架玄鳥戰機側面橫掃而過。
在一陣火焰和轟鳴中，這架玄鳥戰機的右機翼直接被碾成碎片，崩裂開來。
“是鱷龍王的天賦神通！”
古今來神色變化。
鱷龍王最強大的一點就是衍生出了一門遠程攻擊神通。
這門神通據說最遠可以射殺到四五里外的目標。
雖然威力會沿着距離遞減，但靠着這門神通，天人對上它都佔不得多少好處。
動力佈局被破壞，玄鳥戰機的飛行明顯受到影響，似要朝一側墜去。
古今來第一時間激活了用於垂直起降的虛空石，形成力場將戰機托起，並急速拐彎，朝另雲天城方向飛去。
另兩架玄鳥戰機亦是迅速拉開了和鱷龍王之間的距離。
但，它們並未退去，仍在外圍不斷遊蕩，獵殺着一頭頭位於鱷龍王攻擊範圍之外的妖魔。
在兩架玄鳥戰機的不斷獵殺下，鱷龍王不得不選擇讓那些大妖魔們稍稍靠近一些，以確保玄鳥戰機攻擊這些大妖魔之時它也能攻擊得到玄鳥戰機。
這一幕落在古今來眼中卻讓他眼中精光一閃。
位於作戰指揮部中的本體第一時間道：“傳令！讓第一到第八小隊，對座標六三四、四二一區域進行飽和式轟炸！”
“是！”
得到命令的八支小隊很快調整角度。
程萬里等人則第一時間看出了什麼：“這是……鱷龍王所在的位置？”
“咦？那些大妖魔，好像聚在一起了？”
“玄鳥戰機！是玄鳥戰機將它們驅逐了過去！”
衆人很快意識到了什麼。
而接下來……
亦是到了驗證正義重炮攻堅能力的時候了。
八個小隊，共計六十四門重炮同時開火，震耳欲聾的轟鳴伴隨着劃過天際的銳嘯徹響雲天城。
而在古今來真靈附體控制的玄鳥戰機位置，清晰看到六十四枚炮彈和空氣摩擦形成肉眼可見的火光，最終盡數砸入妖魔們所在的區域。
“轟隆隆！”
火焰、爆炸頓時在妖魔中央響起。
原本那些修成了不滅魔體，玄鳥戰機機炮都無法滅殺的中位大妖魔在炮彈轟擊下，當場被炸得屍骨無存，血肉橫飛。
縱然是那些上位大妖魔，只要不滅魔體不是防禦側，仍然被炸出肉眼可見的巨大窟窿。
一些窟窿直徑超過兩米，裡面不止可以看到骨骼、血肉，還有翻涌的內臟。
這種傷勢，強如上位大妖魔仍然會失去戰力，三五天都別想恢復過來。
也唯有那些不滅魔體偏向防禦的上位大妖魔雖然被炮彈轟的血肉橫飛，但卻生生的扛了下來。
古今來仔細觀察。
這種大妖魔除非短時間裡被十幾枚炮彈命中，否則，最多也就是個重傷，難以被直接轟殺。
妖魔的生命力太頑強了。
上位大妖魔尚且如此，更別說那頭妖魔王了。
鱷龍王本身就是不擅速度，偏向防禦的妖魔王，那些轟中它身軀的炮彈不能說完全沒有作用，但傷害……
卻也不值一哂。
無非相當於普通人類破個皮，留點血而已。
連醫院都不用去，幾個創口貼就能解決。
這個結果，讓古今來神情有些凝重。
而且，大妖魔的速度比普通妖魔快上很多。
儘管六十四門重炮被分出了針對它們進行轟炸，外面還有兩架玄鳥戰機來回掃射，可終究未曾阻止它們前進的步伐。
在付出了上百具屍體，以及數十頭大妖魔重傷的代價後，剩下的上百大妖魔終於出現在了雲天城衆人的視野中。
尤其是最前方的鱷龍王，更是咆哮着，發起衝鋒，每一步踐踏地面，都是地動山搖。
看到這一幕，古今來不得不收回玄鳥戰機。
“接下來真正考驗我們的時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