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訓的地方是封閉式的,和我同去的還有其他九個同事,正好五男五女,有兩個還是剛剛大學畢業出來,正在實習的。
我和那個最年輕的吳悅同住一個寢室,她很健談,纔剛剛住下,她便已經和我混熟了,一口一個小意姐叫着。
看着這樣的她,我想起了當初寢室裡的阿萱,卻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第一天到那邊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上頭便沒有安排學習培訓,只說睡好,等第二天再繼續。
吳悅好像第一次出門一樣,極爲興奮,晚上的時候拉着我和我說她大學裡的趣事,很是興奮。
我也睡不着,便正好聽她說話,聽了一會,卻沒聽說她有室友,不覺問道:“吳悅,你大學沒有住校嗎?”
懇吳悅搖搖頭:“沒有,我媽媽不讓,我從小就沒住過學校的寢室,這還是我第一次要和一個人在別的地方住上半個月呢。”說着,她歪頭看我,笑,“小意姐,你是住過寢室的吧?你和室友的關係怎麼樣?”
就像是被她戳中了最痛的傷口,我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往常沒有對人言說的話,此時卻全都冒了出來,“我曾經有三個極好的室友,可是,如今卻再也沒有見過了。言-情-小-說-吧首發 ”
“爲什麼?你們吵架了嗎?”
“算,也不算。”我嘆了口氣:“與我關係最好的一個回家鄉去了,極遠,卻沒有機會再見到了,而剩下的兩個。”我頓了頓,露出無奈的苦笑,“一個留在了她最美好的年華,另一個,算是決裂了吧。”
“留在她最美好的年華?”吳悅輕輕的呢喃了一下,纔想通,不覺輕叫了一聲,不好意思的看我:“對不起,小意姐,那個人,是不在了嗎?”
我輕輕的笑了笑:“嗯,幾年了,我都快忘記了。”
讓吳悅過來拉着我的手要道歉,說是提及了我的傷心事,我拍她的肩膀,笑:“都幾年的事情了,放在心裡太久,也不舒服。言-情-小-說-吧首發 ”
吳悅還想說話,我的手機卻適時響了起來,我對她笑了笑,待看到屏幕上的號碼,我立馬起身走到陽臺,接通電話:“怎麼了?”
“你走之前我怎麼和你說的?怎麼才走,說過的話就全忘了?”
原本說好每天晚上都要和他打電話的,可是今天被吳悅拉着說了會話,就把那事情給忘記,我不由得訕訕的笑:“我剛想給你打電話,你不就打來了。”
“倒是會找藉口了。”
我看着樓底下隱隱綽綽的樹影,不覺笑了笑:“嗯。”
“住的還習慣嗎?”
“嗯。”我點頭應聲,“我和一個小女孩一起住。”
他忽然笑了一下:“你不就是一個小女孩嗎?”
“樑子辰,你真是……”
“牀上很冷。言-情-小-說-吧首發 ”他忽然說。
我愣了一下,臉有些燒紅,硬聲道:“過去好幾年,我們都不是這樣過來的嗎,現在抱怨什麼?”
他那頭安靜了一下,我以爲他生氣了,剛想說話,他那邊卻傳來低沉的聲音,“對不起,小意。”
“都過去了不是嗎?”我轉身靠在欄杆上,看到吳悅正朝我招着手,臉上似乎有些着急,便對樑子辰道,“和我同住的那個女孩子好像有事情找我。”
“去吧,晚安。”
聽到那邊的低笑,我也說道:“晚安。”
說完,掛了電話,走了回去,問她:“怎麼了?”
吳悅一臉愁容的對着我,頗有些尷尬的對我說:“我大姨媽來了,沒準備,小意姐,你有帶來嗎?”
我瞭然的笑,從箱子裡拿出了一包還沒有拆封的,遞給她:“拿去吧。”要是出門,這種東西我都會隨身帶上一些,也算是應付不時之需。
不過,經吳悅這件事,我卻忽然想到我似乎已經遲了半個月了,我嘆了口氣,大概又不正常了,等回去得去醫院看看。
晚上睡覺的時候,翻來覆去沒有睡着,吳悅似乎也沒有睡意,許久,她忽然開口問道:“小意姐,剛剛打電話來的,是你老公嗎?”
在黑暗裡,我微微彎了彎脣角,應道:“嗯。”
她停頓了一下,問我:“就是梁氏的樑總?”說完,她急忙解釋,說,“我也是聽公司裡的老人說的,我也一直想不通,小意姐,你有樑總那麼好的老公,爲什麼還要出來工作?”
她到底還是一個剛出學校的孩子而已,我心想,我想了想,對她說道:“女人,還是要靠自己的,他再怎麼厲害,也不是我的成就,而且,我喜歡忙碌的感覺,大概是已經習慣了。”說着,我便笑了出來。
吳悅也是笑:“小意姐能嫁給樑子辰,已經是很大的成就了,我曾經見過他,他來我們學校講座,我去聽了,講的真好。”
我恍然將想起了與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便也笑道:“是嗎?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也是在學校的禮堂,不過那時候,我連一句話也沒聽進去。”
吳悅大笑:“我能想象他六七年前的樣子,也怪不得小意姐也會失態。”
“嗯,想想居然也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我一下沒察覺,自己就老了。”
“哪裡哪裡,小意姐就會謙虛,我看小意姐比那個許桑桑還好看。”
乍一聽到許桑桑的名字,我有些不舒服,尷尬的笑了笑:“越說越不像話了。”
吳悅卻滿不在乎,道:“之前我在報紙上看到樑總和許桑桑的報道還想着樑太太是一個怎麼樣的人物,如今一見你才明白,怪不得樑總選的是你,不過,那些報紙就會亂說一些有的沒的。”
“我該謝謝你的誇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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