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爸爸正看着窗外那紛紛揚揚的大雪,見我進來,朝我笑了笑,“小意,剛剛的樑先生,是你的男朋友?”他帶着一點點的小心翼翼問道。
我乾乾的笑,“爸,你誤會了,我們只是朋友。”
他招手讓我坐到他旁邊,抓住了我的手捂了捂,嘆了口氣,“小意,爸爸還是有眼神的,不會連這麼點都看不出來。”
“爸,真不是,我跟他真是朋友。”我急了,要是我跟樑子辰有什麼也就算了,可是現在我跟他的確是什麼關係也都沒有,雖然知道他的意思,但是,我不是一直拒絕着嗎?
爸爸柔柔的朝我笑着,但是明顯帶了一點無奈,“那你能說他不喜歡你?小意,爸爸看的出來他對你有意思。”
“爸……”
“不是爸想幹涉你的生活,只是那位樑先生,着實不是我們可以結交的,雖然在爸爸的眼裡,我們小意配得上任何人,但是,爸爸想說,你和他,恐怕是不合適的。”爸爸帶了點語重心長。
他好久沒有那般嚴肅的向我提過意見,我一聽,鼻子就是一酸,“爸,你別擔心,我和他真沒什麼。”
“那樣就好,我不想我們小意以後傷心。”爸爸伸手,張開了懷抱,我低下身子投進了他那個略帶着藥水味道的懷裡,眼睛一陣溫熱。然而後來再回想他的這些話,我只能說,我的爸爸,果然是很有先見之明的。
外邊尤其的冷,又是下着大雪,我縮在病牀旁邊和爸爸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看他累了就停下,他有精氣神了,便就陪他嘮嗑幾句,一下午,也就那樣過了。
樑子辰來的時候,是下午的四點多,我正和爸爸說着小時候,我們一家都在時候的趣事,兩個人都笑得很是開心。
他敲了敲門就直接走了進來,見我們都笑着,便也露出了一個笑容,“伯父好。”其實他一向很有禮貌,或許是家庭教育的結果。
我收了笑容,起身走向他,低聲問道,“我不是說不用的嗎,我真的不好意思再麻煩你了。”
樑子辰嗔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後用只有我們兩個可以聽到的聲音回道,“給你兩個選擇,一是送你回去拿東西,二是借給你錢,陪你在這裡買東西,選什麼?”
我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好吧,謝謝您。”
他見我總算答應,便對我爸說道,“伯父,我送小意去拿些東西,您不用擔心,一定把她送回來。”
我爸點頭應了,囑咐了好幾句,讓我們路上注意小心,說是雪下的正大,要是不方便就別急着回去拿。樑子辰已經決定的事情又怎麼會改變,他說了一定保證安全,然後帶着我就走出了房間。
又是一陣寒風,我正跺着腳呢,就感覺一股溫暖捂上了我的脖子,擡頭看去,卻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竟然帶了一條羊毛圍巾過來,這時正細細的替我圍着。
我偷眼看去,他的眼神很專注,似乎只能看到我,或者說,是隻能看到我的脖子和那條圍巾,他同樣圍的很細緻,沒有流出一點空隙,直到我感覺一點風都透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