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落音，全場譁然。
李雪琪玩味的看着身旁的林澤軒，金光豬在一旁辛苦憋笑。
“剛纔不是還裝得一本正經，再裝啊？”
“我不知道她爲什麼那麼說！”有些心虛的林澤軒強裝硬氣的反駁。
臺上的選手都在竊竊私語，有些是感嘆這姑娘勇氣可嘉，有些是覺得這姑娘衝動魯莽，說不定還有些也是林澤軒的粉絲只是不像她這麼勇敢的說出來？
只有張導一個人樂壞了，這期的爆點有了。
這終究是一個選秀節目，導師可不管你私下裡的人品，擺在檯面上的實力纔是看得見的。
結果宣佈，毫無疑問。
“恭喜你，一班！”
初次錄製結束，林澤軒這才站起身來。
“李雪琪，你以後就跟着李總監好好學習一段時間，結束之後你會麻煩實習證明的。”
他就不信金光豬的水準還能教出一個牛比哄哄的大神，要真是這樣，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認了。
李雪琪一臉淡定的跟着金光豬走了，好像並不介意自己被調到哪個崗位。
林澤軒看着選手們走得差不多了，才起身和張導溝通：“我剛纔看了一下，這一屆的實力很強，拍攝重點就放在舞臺上吧，幾個重點選手我標註過了，分組時儘量把她們幾個分開，營造一種強強對決的氣氛。至於私下裡的生活可以另設一檔節目。”
“還要沿用上一季的臨時主持人設定嘛？”
“沿用吧，不是有個華夏人嘛？就用她吧，不行再換。”
“還有什麼事？”
“安排一下，我要私下見一見金泫雅，就在旁邊的咖啡館。”
“好的。”
林澤軒這才走出錄音棚。
“澤軒。”
他才走出來就發現有個人在門口等着他。
“你剛纔爲什麼那麼說？”林澤軒反而先問到。
“想說就說了。”
即使林澤軒沒有被迫害妄想症，也有點懷疑她的意圖。
“我等在這裡就是想說一聲謝謝，沒別的意思。明天還要錄製，我先走了。”
說完就走，乾脆利落。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執念，有些是事，有些是人。
林澤軒坐在咖啡廳裡看着玻璃窗外喧鬧的人流，有種說不清的味道，像是面前的咖啡，苦澀醇厚。
他終究還是改變了許多人，不管是本意還是無意。
前世印象中的安希妍和走廊通道里的她兩道身影在腦海中來回徘徊，才發現除了模樣她已不是印象中的她。
舞臺上魅力四射舞臺下直男無比的安哥徹底不見了，只有轉身離開時的背影還帶着那麼一點灑脫。
搖了搖頭，把她到底是不是她這樣千萬年都難以解決的哲學難題拋之腦後。
“林……前……歐……，你找我？”泫雅瑟瑟縮縮的坐在林澤軒對面，連稱呼都未曾想好。
叫他前輩，自己出道更早；叫他歐巴，自己好像年紀更大；直呼其名，好像他們兩並沒有熟悉到這個份上。
“就叫我澤軒吧。”
“好……好的。”
林澤軒低下頭攪拌着咖啡：“要不要喝點什麼？”
“不用了，你有什麼話直說好了。”
“那我就直言不諱了。我剛纔在錄製現場看了你們的錄製，你的實力……退步了。”
泫雅舔了舔乾澀的嘴脣，這種直截了當的批評讓她有些難以接受。
“也許說實力退步不太準確，那換個形容，你的力氣用錯了地方。”
泫雅連話都說不出了。
林澤軒想了想，還是決定坦誠交談：“你可能覺得我沒有資格管你的事，但是我不得不告訴你，我是這個節目選出來的組合的總負責人，不信的話你可以向張導求證。坦白說，這個節目一開始我是想以你爲核心打造一個最強實力三代女團，可是就目前看來你還不足以承擔這份重任。”
泫雅被說的低下了頭，手握成拳，嫩白的皮膚上浮現青筋。
“可是現在我改主意了，這次比賽就各憑本事，能不能出道就看你自己的力量。今天安希妍選手的表現你看到了嘛？你的潛力絕對不止這種程度，如果到下次分組評價你連她的水準都達不到，那不好意思，你可能還得再回去繼續練習。”
泫雅都快哭出來了，她不知道到底問題出在哪，每個人都跟她說“你不止這個程度”，可又不告訴她到底該怎麼辦：“你們都這樣，嘴上說着你不止這個程度，卻說不出我具體的問題，我能不能拜託你告訴我我到底差在哪？”
林澤軒仔細的回憶了一下，才緩緩說到：“感覺。就是那種我站在舞臺中心你們只能看我的感覺。說實話你的技巧不比她差，甚至基本功遠遠超過她。但是她一站上舞臺就有吸引人目光的本事，而你沒有。你現在的表現更像是一個專業的伴舞，只想着跳好每一個舞蹈動作，而沒有突出的特質。”
這熟悉的評價用jyp同志的話來說就是“明星性”，當初十六撕的時期momo就是因爲這個理由被淘汰的。
泫雅和momo一模一樣，都是jyp教出來的優秀舞者，可是舞者和明星是兩個職業。
大多數人可能連專業的舞蹈種類都分不清，要讓他們喜歡的只能是個人魅力而不是舞蹈難度。
泫雅聽完這段話感覺抓住了一些平時忽略的東西。
“再通俗一點說，觀衆大都不懂舞蹈，你跳的動作再專業再怎麼難度高他們也不會了解，他們需要的是亮點，是在幾個人聯合表演時，一眼就能吸引住他們目光的偶像。”
“明白了。”
“那下次舞臺見，我希望看到的是金泫雅。”
“好。”
不出所料，第二季一播出就引發收視狂潮。
華夏幾家公司合作的類似偶像的誕生的女團選秀比賽則連電視臺的試播都沒挺過去，收視率還不及一些同時段的小製作電視劇，被電視臺強行腰斬，只能在網絡上播放。
再看看網絡上正版每期突破億次的播放量和盜版每期靠水軍刷才堪堪突破千萬的播放量，誰贏誰輸一目瞭然。
選秀節目的核心是終究是選手。偶像的誕生第二季幾乎集中了前世三代女團中所有的王牌選手，要是被你們一羣臨時選拔的選手搶了風頭那叫林澤軒臉往哪放。
並且事實證明人氣能頂一段時間可頂不了一世。泫雅是這羣選手中唯一一個自帶人氣參賽的選手，第一期排名公佈連前十一都沒進。
主題曲表演的C位由安希妍獲得，第一期排名的王座上坐的也是她。只不過她的票數優勢也不明顯，僅僅領先第二名許率智兩萬票。
更有一些林澤軒完全沒有印象實力也看不出有多出衆的選手擠進了上位圈，大衆的喜好真的就是一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