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答應一聲,跟着霍普斯走了。
漢娜看着霍普斯和布魯遠去的背影,似乎想到了什麼,不禁嫣然一笑,然後滿心歡喜地指揮着僕人們支起一口大鍋,開始熬製肉湯。
早上的時候,她已經跟霍普斯說了許多布魯的好話,估計霍普斯已經明白了他這個寶貝孫女的暗示,要找布魯正式的談一談了吧?
沈追見霍普斯已經開始行動,於是就說自己要去給大家打野味,然後也溜進了樹林裡。
又過了兩分鐘的樣子,沈小嘿和唐詩詩對視一眼,說是要去噓噓,然後也竄進了樹林裡。
唐詩詩按照沈追的安排,留下來保護漢娜和僕人們。
霍普斯領着布魯走了很遠,直到已經看不見營地的篝火,他才停了下來,用他那雙渾濁但卻銳利如鷹隼般的眼珠子盯住了布魯。
布魯被霍普斯陰狠的目光嚇了一跳,冷不丁往後退了幾步:“霍……霍普斯老爺,你找我到底什麼事啊?”
“什麼事?”霍普斯冷笑着反問道,他嘴角上的肌肉輕微地抽動了幾下,眼皮‘豁’得一跳,大喝道:“你自己心裡還不清楚麼!”
說着,霍普斯將那張合約書“啪”得一聲甩在了布魯的懷裡。
“布魯!格魯斯家的兒子!”霍普斯惡狠狠地說道,“就這麼堂而皇之地加入到我霍普斯商隊裡做奸細,跟暗中埋伏的人裡應外合,是打算把我們一網打盡吧!”
“什麼?”布魯被霍普斯說的一愣,慌忙擺擺手道:“霍普斯老爺,不是你想得那樣,我是來……”
“來要我老命的吧!”
沒等布魯說完,霍普斯惡狠狠地獰笑道:“你肯承認自己是克魯斯家的兒子了!”
“我……我是克魯斯家的兒子,我也知道十五年前,我們兩家的恩怨,”布魯憨直地說道,“所以我是來幫您的!”
“幫我?”霍普斯像是聽到了全大陸最好笑的笑話,突然放聲狂笑,“幫我下地獄麼!”
“您聽我說,”布魯笨口拙舌地解釋着,已經急出了一頭汗,“十五年前,我的父親和您的兒子都在爭鬥中去世了,而這件事的起因就是爲了一卷羊皮卷,這也太不值得了!這世上,還有什麼比生命更寶貴的呢!”
布魯結結巴巴地說着,他還從來沒有試過一次講這麼多話,舌頭都有些僵直:“但是,我的母親一直放不下這段仇怨,她花了十五年的時間終於找到了您,打算來找您報仇,我怎麼勸她都不聽,所以,我只能加入了霍普斯商隊,希望能阻止她……”
“可笑!”霍普斯猛得呵斥道,“你不用在這裡花言巧語,我霍普斯闖蕩邊境之地這麼些年了,就你這點道行還想蒙我!怕是漢娜就是被你小子的花言巧語給迷惑的!”
漢娜!布魯聽到這個名字,心中猛得一顫。
“只是我就奇了怪了!”
霍普斯在原地踱了幾步,一臉不解地問道:“你既然是來當臥底的,爲什麼不隨便在合約書上寫個假姓氏,而是寫了你的真實姓氏呢?你這簡直蠢到家了!要不是漢娜忘了把合約書給我看,我早就要了你的小命了!哪裡會等到今天!”
“您誤會了啊!”布魯苦笑着說道,“之所以不改姓氏,那是因爲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瞞着您,您要是問起來,我隨時都會把這一切告訴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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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吼!”霍普斯像是吃了一驚,他戲謔地盯了布魯一眼,“照你這麼說,你們克魯斯家倒是出了一個聖人嘍!”
布魯沒有理會霍普斯話裡的嘲笑,而是憨憨地說道:“我不是聖人,我只是一個凡人,我只想解決上一輩的仇怨,簡簡單單的生活。”
“呵!”霍普斯獰笑道,“我怕是老糊塗了纔會相信你的鬼話!”
藉着浮動的螢火蟲微光,躲在草叢裡的沈追和沈小嘿可以看到霍普斯臉上的殺意,這個心機深沉的老者怕是就沒想過讓布魯活着回去!
儘管霍普斯連魔法師都不是,但布魯卻被他身上的煞氣震懾地後背發涼,不用細想也能知道,霍普斯絕對是一個心狠手辣的角色。
此刻,在霍普斯的心裡,殺死布魯早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但問題就在於誰來下手。
如果霍普斯選擇自己下手,那對付一個初級中階魔法師的話,他就必須拿出自己壓箱底的魔法物品——那個中級火系魔法卷軸!
這樣必然會將布魯一擊致命!
但缺點也是不言而喻的,那就是等到布魯背後的人——那個黑袍人跳出來後,自己就沒有底牌可以使用了,只能寄希望於沈追。
可是,沈追這個小滑頭就一定可靠麼?不見得!
所以,與其如此,還不如把沈追給叫出來,讓他來應付布魯,而霍普斯留着火系卷軸來對付黑袍人,這樣的話,就可謂萬無一失了!
因爲,沈追只要打傷了布魯,那黑袍人就一定不會放過沈追,說不定他霍普斯還可以來個坐山觀虎鬥!
妙啊!就這樣!
既然心中想好了主意,霍普朝着周圍大喝一聲:“沈追,沈追!出賣咱們的奸細就在這裡,快出來把他給拿下!”
這時,草叢後的沈追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也在想着這件事,他還不知道霍普斯手中有魔法卷軸。
如果沈追不出手,怕是霍普斯應付不了布魯,這樣一來,那背後的那個人就不會出來救布魯,這樣一來,整件事就會前功盡棄。
如果沈追出手對付布魯,肯定能將背後的那人給逼出來,但是這樣一來,背後那人絕對會第一時間把沈追給幹掉!
我擦!兩難啊!這怎麼選擇?
霍普斯見沈追不出來,心了有點慌了,頓時又叫了幾聲:“沈追!快出來!”
“大人,”一旁的沈小嘿見沈追皺着某頭沉思不語,悄悄地問道,“你在想什麼啊?告訴小嘿,小嘿幫你想!”
沈追本來沒什麼主意,他的內心在一個兩難的選擇中掙扎,但一聽見沈小嘿問自己話,頓時腦海中劃過一道光亮!
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