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強度風刃的切割下,最後的幾株藤蔓也應聲破碎,終於化爲點點輝光消散一空。
與此同時,格雷所發出的風刃也耗盡了魔力,嗡鳴一聲,化爲一一縷青煙。
但是,老約翰失去了所有的屏障,他的身影也完全暴露在了格雷面前,此刻,只要格雷隨手釋放一個風襲,就能將顫顫巍巍的老約翰擊倒在地!
格雷負手而立,正要說話,突然,老約翰睜開了緊閉的雙眸,一道微不可察的精光一閃而逝。
格雷頓時感到大事不好,正要釋放風行術與老約翰拉開距離,老約翰張嘴念道:“寄生,發動!”
瞬間,格雷的腳底猛地亮起綠色的輝芒,無數道翠綠色的藤蔓頓時沿着他的雙腿蔓延而上,將他的整個身體都束縛起來!
轉眼之間,剛纔眼看就要取勝的格雷頓時淪爲了老約翰的獵物!
周圍的衆人都不禁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此刻,格雷已經被渾身的藤蔓裹成了一個大糉子,只有口鼻處還露在外邊,方便他呼吸。
由此可見,木系魔法師在用藤蔓束縛敵人的時候,完全可以將敵人的口鼻堵住,然後生生將其憋死。
“寄生?”格雷不可思議的說道,聲音中透出一股不甘,“是什麼時候的事?我身體周圍明明帶有旋轉的風,按理來說,藤蔓種子不應該會附着在我的身上!”
老約翰的臉上依舊如春風般和煦,他微笑着回答道:“就在你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藤蔓叢林吸引的時候。”
“沒錯,你的身體四周有一道風障,但是卻忽略了腳底!”
老約翰揮了揮手臂,格雷身上的藤蔓緩緩消散而去,露出了他略微蒼白的面孔。
老約翰繼續說道:“我周圍的這些藤蔓叢裡可不只是爲了防禦,更重要的一點是爲了轉移你的注意力!”
“當你將全部的精力都用在破開這些藤蔓時,就會忽略被藤蔓枝葉覆蓋的地面。”老約翰指了指格雷的身後,“現在你可以轉身看看,那些葉子上沾染的,就是藤蔓種子。”
“而這些藤蔓種子纔是我爲你準備的寄生陷阱!”
格雷聞言不經苦笑一聲道:“原來是這樣,我認輸了。”
格雷明白,自己不是輸在了實力上,而是輸在了戰術上,如果硬拼,老約翰絕不是自己的對手,但他豐富的戰鬥經驗卻很好的彌補了實力的欠缺和天賦的平平!
這一次,天賦平平的老約翰居然擊敗了天才魔法師格雷!
頓時,全場的觀衆猛地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他們不只是爲了老約翰的勝利而歡呼,更多的是,老約翰的勝利讓他們看到了一線希望!
一線屬於天賦平平者的希望!
既然連老約翰這樣的三十年都無法進入內院的人,都可以憑藉自己的努力戰勝天才魔法師,那其他門還有什麼理由不去努力呢!
所以,這一場戰鬥結束後,老約翰徹底成爲了大多數魔法師的偶像,這些魔法師往往天賦平平,但卻肯於努力、肯於吃苦!他們相信,就算沒有上天賜予的天賦,那麼努力也會變成一種天賦!
“本場比賽,老約翰勝!”主裁判宣佈到,對於這場比賽的結果,他也十分的驚訝。
格雷略略沉吟後,笑了笑,坦然接受了比賽的結果,他微微躬身,向這位值得尊敬的對手行了一個躬身禮,然後走下了賽場。
老約翰同樣回禮,然後從另一邊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此時,負責保障比賽的工作人員走了過來,給了老約翰一塊中品木系魔晶石。
這是晉級前三名的選手的待遇,由於他們要連續比賽,所以學院纔給予他們魔晶石,讓他們儘快的回覆消耗的魔力,以便於應付接下來的比賽。
接下來,就該輪到沈追和杜蘭?亞特對戰了。
杜蘭?亞特早就急不可耐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盯了沈追一眼,然後邁開步子,來到了賽場之上。
頓時,臺下響起一片歡呼聲,對於強者,尤其是像杜蘭?亞特這種天才型的強者,從來都少不了崇拜者。
沈追看着杜蘭?亞特那大有深意的目光,心裡暗暗想到:瞪什麼瞪,再瞪本人大就把你的殺馬特髮型給你薅下來!
雖然這麼想,但面對一名中級魔法師,沈追的心裡還是有點發怵的,畢竟他從來沒聽過,又哪個初級魔法師可以越級打敗中級魔法師的!
沈追擡腿朝着賽場走去,想着自己應該採取什麼樣的戰術呢!還真是傷腦筋啊!這暗黑魔法用不了,阿呆煞靈也用不了,黑煞刀也用不了……
這場比賽對於沈追的限制太多了!
咦?難道要逼他使用本源冥火,讓自己的火系魔法轉彎?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就被沈追否決了,周圍這麼多人,其中不乏實力出衆的魔法師,而且,臺上還坐着五位長老呢!
在這裡使用本源冥火,這不是找死嘛!
沈追一邊想着,已經站在了賽場中央。
主裁判高聲宣佈道:“本場比賽,杜蘭?亞特對戰沈追,開始!”
一聲令下,杜蘭?亞特的嘴角立即勾起一抹興致盎然的笑意,他喃喃說道:“沈追,我早就想跟你好好打一場了!剛纔夏正陽沒有讓我盡興,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沈追聞言頓時下意識地回答道:“我特麼,夏正陽把你的變態情趣勾起來的,關本大人什麼鳥事!”
然而,杜蘭?亞特根本不會理會沈追,他一頭火焰似的長髮迎風飄舞,像是一個熊熊燃燒的火把。
杜蘭?亞特二話不說,擡起手臂就在胸前勾勒出一道火牆的印記。
瞬間,這道火牆在空氣中幻化而出,帶着其上附着的熊熊火焰,泰山壓頂般朝着沈追當頭蓋了下去!
尼瑪!杜蘭?亞特就是生猛,他釋放火牆不像別的火系魔法師那樣將火牆平推而出,而是將火牆直接舉起來朝沈追當頭砸了過去!
那樣子,就像是一個人舉起了一座小型火山,然後用這座火山來砸人一樣。